本帖最后由 血色逆轮 于 2014-11-23 20:15 编辑
这里是Lio嗯,不小心萌上了SG池面组嗯。{:4_353:}
这篇总得来说是考试后的怨念产物,但看地图的时候发现这个还是挺适合绘海的,所以就写出来了w
文笔不好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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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未坐在出租车上,窗外街景的流光闪过,在视线中划出一缕缕绚丽的光线,速度之快甚至无法让她看起光源是什么。
又或许只是她不想去看罢了。
她现在正处于放空状态,脑子被酒精搅成了一团乱麻,也许外人看来她依旧清醒而自律。明明因为酒精的缘故脸上有些发烧,但海未还是把脸往脖颈上缠绕的围巾里缩,浅浅的窒息与沉闷感,黑暗阴凉的车厢后座,仿佛被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呼出的水汽在织布上凝成水珠,窒息感越来越强。
大概都快沉到马里亚纳之下了……
海未浑浑噩噩地想着,也许就这样被溺死也不错。叠放在膝上的双手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与烧灼的肺部传来鲜明的差异。
手机声突然在稀薄的冷空气中响起,与窗外朦胧传来的杂声相比突兀之极。
海未试探地活动了下手指,有些僵硬,但还没到彻底僵死的地步。她猛然抻长脖子将脸从围巾中探出,呵出的水蒸汽弥散开,如缕缕筹烟。
她尽量打起精神,拿出如今在街上已很少看见的翻盖手机,顿了两三秒,才翻开接听。
“你好,这里是园田。”
……
“母亲大人么,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
“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
……
“对,今天也不会回去。”
……
“……我知道了,等有空再回去吧。”
毫不犹豫地挂断手机,海未视线僵直地注视着手中显得有些陈旧的手机盖。边上挂着一条水色的星形手机链,原本应该线条明朗的边角被磨得泛起了塑料特有的浑浊白色。
海未仅凭糊成一团的大脑都觉得自己面对母亲的态度真是有够敷衍的。
真糟糕……
明明是在说谎。再回去这种事根本不会有提上自己日程表的可能。
空腹饮酒后胃里仿佛被铁丝扯紧的痛楚不停地挑逗她的痛觉神经让她不想再做其他思考。
但海未的脸部神经已经麻木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表现出来。
果然一个人过就是得担着时时刻刻都出问题的风险啊。
海未放弃了正正经经的坐姿,顺着司机踩油门的惯性让背部砸在椅背上。一只手握住手机,将它高高举起,透明的链饰折射出璀璨的水色光芒。海未又放任自己堕回恍惚的状态中,刚才脑海里那个人的身影一闪而过,不过海未不打算让自己描摹出那个人的详细面庞,只是那双同样熠熠生辉的冰蓝色眼眸始终无法被抛之脑后。
……
海未回到了自己现在居住的公寓,大部分邻居都已经睡下,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公寓管理员看到了自己并打了个招呼。
“园田小姐又去应酬了啊,女孩子别忘了要注意身体。”和蔼的中年妇女看海未一副神不在焉的表情只摇了摇头就离开了,一边想着几年前和园田小姐同居的绚濑小姐还在就好了。
不过人家祖母叫自家孙女回国也是无可非议的事情。
海未磨磨蹭蹭地扣开灯,把包随手扔到一边就卧到了沙发上,烂成一滩泥的那种。
房间里一时除了自己厚重的呼吸声就只剩下了秒针走动的声音。
绘里是几年前回俄罗斯的?
海未终于无法避免地开始回想有关那个人的一切,如泻闸的洪水,卷走了她最后的矜持。绘里的身影、绘里的声音、绘里的容貌……有关她的一切,有关她们一起的一切。
只是所有的记忆就好像刻录下美好时光的胶卷一样,越是翻阅,越是模糊,忘却的速度与回忆的次数成正比,最后留下的也许只有黑褐色的底片。
海未已经记不清两人是怎么分开的了,明明有关开始的记忆还能在脑海里查询一二。
高中时互相告白后,总是不停地被那个人狡黠地逗弄,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承载了两人几乎所有的甜蜜,如沉浸在无暇的蜂蜜里,又仿佛被封存在透明的琥珀里,连时间都被忘却。
后来哪怕绘里先一步毕业,两人也从未对未来的生活产生半丝畏惧与迟疑。
你追我赶,如同渺茫大海里的两淙细流,从不止息的风推动它们无法为彼此驻足,而在现实,时间就是她们之间无法逾越的距离。
但握住对方的手、站在对方触手可及的位置是她们无法停止追逐的目标。
直到绘里大学毕业。
俄罗斯与日本的距离从来不是海未能越过的。
海未踩下回忆的刹车,硬生生地把所有思绪从过去扯回现实,哪怕这般举动勒得她几近无法呼吸。
因为这不会是绘里希望看到的她。
海未应该是沉稳的、温柔的、坚强的,比真正的大海更加温和、比真正的大海更加坚定不移。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海未不过选择了相比较而言更能让自己稍微喘得过气的生存方式。
所以出乎所有人意料,海未放弃了道场的继承权,去当了名律师。
大学选择法律相关专业时青梅竹马的一句“去当律师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玩笑话似乎一语成箴。
起初海未心里只是自欺欺人的麻木,再到后来便是无法回避的自责。也许是自己还没强大到足以让绘里与她坦言,所以才会错过彼此。那么连爱人都无法挽留的自己,便是软弱,而在对方离开之后就无法再坚定不移相信对方的自己,更是没有资格再期许什么。
小鸟说过的“海未对自己苛刻得过分”这句话,在海未被暴怒的父亲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被所有人记起。
“我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的选择,过去和绘里在一起时如此,未来亦如此。既然我无法再履行身为道场继承人的义务,那就将这个道场交给能把它发扬光大的人就好。”
何必呢……西木野在帮海未把本家的东西搬到公寓时,看着海未依旧凛然的侧脸,心底说不清什么滋味。
凌晨三点,海未在沙发上困得睡了过去。
……
朦胧间,冬日晨曦撒到了海未的脸庞上,惬意的温度呼唤海未从沉睡中醒来。宿醉带来的头疼仿佛一只铁锤敲击着纤细的神经。
“嗯……”海未情不自禁地嘤咛,在床上翻了个身。
少见的慵懒,让海未有些迟疑,'今天是周末,再睡会吧。'
她蹭了蹭被褥,一边想着'好舒服',一边往里缩了缩。
半晌……
海未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昨天明明是在沙发上睡过去的!
两眼一黑,快要呕吐出来的头痛还伴随着耳鸣。海未绷紧了腮部肌肉,冷汗细细麻麻地从额头渗出。
皮肤上布料的触感,显而易见地告诉海未她现在是身着睡衣的状态。
这时,温暖细腻的触感覆在了海未的脸上。鼻翼里弥漫的熟悉气息让她喉头有些哽咽。
她以为自己会哭出来,但实际上她没有,海未只是闭上了双眼。耳鸣的状态下她依旧捕捉到了对方浅浅的呼吸声,那只手撩开她凌乱的刘海绕至耳后,有些冰凉的指尖点在她的眉心,划过她的眉宇,海未甚至感到当她蹩起眉头时那指尖的颤抖,宛如受惊的松鼠般跳开,但最后还是试探般地点在了海未的鼻梁,一路向下,一路描摹那完美的轮廓,最后停在海未有些干裂的上唇。
海未松开紧闭的双唇,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感觉到那只手迫不及待地扣住了她的脑袋,将她往前带。
在那只手几乎察觉不到的片刻迟疑之后,海未陷入了对方温暖的怀抱中。心里所有的杂绪都在瞬间沉淀。
“海未……”
“嗯。”真是久违的声音。
“海未……”
“嗯。”
“海未……我回家了。”
“……嗯。”
海未觉得眼眶在发热,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无所谓了。海未紧紧地抱了回去。
她也回家了……
……
“呐呐,海未,为什么你床头柜上会摆着个地球仪?”绘里抱着海未靠在床头。
“……”海未则靠在绘里怀中没说话,不过烧得通红的耳朵证明了绘里心中的猜想。
绘里偷偷笑了两声,拿过地球仪放到海未眼前。轻轻指着一片蓝色中的岛国。
“这里是海未。”她将地球仪转了半圈,指着被一道黑线分成两部分大陆的右边,“这里是我。”
海未依旧在她怀里一动不动,但是右手轻轻扣住了绘里的手臂。
绘里难以掩住心中的喜悦,声音越发轻柔,像在安抚乖巧的兔子。
她的手指往上移了几寸,正好点在大陆北面的海岸。
“这里呢,是北冰洋寒流。”
修长的手指慢慢向右移,“它会带着我沿着大陆一路东行。”
地球仪慢慢转动,绘里的手指停留在两块大陆的缺口处。
“然后到达白令海峡。”
指尖沿着蓝色穿过两块大陆的夹缝。
“寻找千分之一的机会南下。”
指尖改变方向沿着海岸线前行,“它开始随着千岛寒流往西南走。”指尖在逼近一条岛湖链后停在海未熟悉的地理位置。
“最后带我回到我的爱人身边。”
绘里把地球仪放回原位,目光注视着海未,一只手轻轻梳理她深色的长发,“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若海未无法来寻到我,那就请待在原地,'海'会是我来到你身边的动力。我……呜……”
狡猾的甜言蜜语还未说完,绘里被海未揪住了衣领,惊讶中,吻上了那片柔软。绘里清晰地看到了海未眼角划过的泪痕。
“……”
最后她阖上双眼,搂紧海未,加深了这个甜蜜的吻。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