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啦啦啦 于 2014-11-24 22:31 编辑

作者的网站竟然404了，实在太遗憾……

这一部分让我想起 kotoko 的 月夜の舞踏会 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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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urce: ナイトウォーカー 3

>

> author: 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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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 Walker 3 (下)

～望月～

“兔子的传说是怎样的呢？”

“呃。那个……应该是，在月亮上跳舞吧？”

“你不记得吗？”

“嗯——……啊，就是兔子舞哟！”

话题突然一转。

这个人，莫非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类型？

我一边哼起了兔子之歌，一边随意地踏着步子跳着，颇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嗦嗦啦、嗦啦、嗦啦、兔子的舞蹈。

“空（sora）之舞？”

“不是的，不是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的发音就是简单的sora，所以让她误会了吧。

“日本的民间故事真有趣呢。”

呃不，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因为不太了解民俗方面的知识，我也不知该怎么纠正她的误解。

这时，她顺势牵过了我的手。

“你还会跳其他的舞吗？”

“呃，水舞……？”

“只有两个人怎么围圈。”

[水舞：多人围成圈跳的民俗舞，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fIgoH3s_PA

可除此之外，我只会从芭蕾舞老师那里学的基本舞步了。

“……你什么都不懂呢。”

“对、对不起。”

“那就跳美国的土风舞吧。”

“好的。”

土风舞就是那种节奏轻快的舞蹈吧。确实很有美国风情呢。

在我将记忆拉回来的时候，蕾拉小姐已经用纤细的脚将海水溅起点点水花了。

简单的2-step舞步。

就算是初学，应该也可以跳得有模有样。

脑海里奏响轻快的小提琴旋律，我模仿起蕾拉小姐的动作。

暂不论舞蹈功底，没有人能在集中精力注意蕾拉小姐的动作这件事上，做得比我更好了。

“不错。很有天分嘛。”

“诶！真的吗！吗！吗！”

“……不对！要有戴着牛仔帽穿着牛仔靴的感觉！”

“是！”

仔细想想，这不过是很随意的指导，却让我的身心都燃起了斗志。

蕾拉小姐掌握着主导权，我竭尽全力地塑造西部精神。

一旦集中精力，蕾拉小姐看起来仿佛身着修身的衬衫，穿着软皮平底靴，头戴牛仔帽，如同

一位俊俏的牛仔。

那作为舞伴的我就是酒馆的女子吧。

乡村风情的裙子翩翩飘扬，踏着幸福的步子，和憧憬爱慕的男子通宵起舞。

蕾拉小姐扭动腰肢，轻快地转身。

手被牵动着上扬，我也学着她的样子转身。

哦。感觉还挺像那回事的嘛。

蕾拉小姐的笑容让我变得自信起来。

啪沙。

不能做出用脚跟跺地板的动作，于是踩出一大片浪花作为替代。

我模仿着她，也踏出啪沙啪沙的步子。

侧过腰身后，手离开了蕾拉小姐的背部，被顺势引到了她的肩上。

一边分离，一边再次旋转。

接着两人面对面地独舞，她伸出手臂护住我，我又接过她的手，靠近，重复基本舞步。

这真是、有点儿……非常地开心呢。

尽管我是第一次跳，在蕾拉小姐出色的领舞下，也跳得十分开心。

我的舞蹈动作肯定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但当我即兴发挥时，蕾拉小姐便用更灵动的即兴发挥配合。

本来应该是很难为情的。

可蕾拉小姐开心的笑声，让我仿佛回到了共同在舞台上演出的那时候，内心跃动着，变得更加轻松，无比舒畅，无比喜悦。

脚踏海水，以月为幕，一边舞蹈，一边欢笑。

“——哇！”

太忘乎所以，一个夸张地旋转后，脚被海草缠住，顿时失去平衡。

当我以为自己会向后跌倒坠入水中时，一只柔软而又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我。

反射性地抱住的是，有着白净耀眼的锁骨的颈部。

“——摆出了漂亮的收尾动作呢。”

我眨巴眨巴双眼。

回过神来确认现在的姿势。

蕾拉小姐身体斜前倾，打横抱着快要跌倒的我；而我的双手围住她的脖子，一只脚踩在沙滩上，另一只脚被蕾拉小姐单手朝上扶起。

“……啊，真的呢！有种‘定格！’的感觉！”

虽然只是碰巧的结果，我却没由来地兴奋起来。

蕾拉小姐的脸贴得很近，像是有着同样的心情一般，绽放出了笑颜。

“对不去，到最后都这样乱来。”

“虽然大体上是德克萨斯的两拍子舞步，不过舞蹈也没有绝对的规定。”

而且，你不是一直都在乱来吗，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道歉的。

虽然这个想法对蕾拉小姐非常非常失礼，我还是觉得最后这一句有点儿多余呢。

我一语不发，有点儿赌气地鼓着脸，在她的催促下，自己站了起来。

“……不好，涨潮了。”

回头看向沙滩，波浪拍打的范围已经十分接近放置鞋子的地方。

“回去吧。”

“好的。”

我的手仍被她牵着，是舞蹈的延续吗？

仅仅数米的距离，牵着手步行，竟有种走在红毯上的、特别的感觉。

“——啊啾！”

移动鞋子摆放的位置后，等待脚上的水干掉的这段时间，我们在沙滩上坐下。一边赏月，正打算闲聊时，突然响起煞风景的声音。

当然是我捅的篓子。

就算是打喷嚏，就不能打得更可爱一点儿吗？

我有点儿沮丧地抽抽鼻子，蕾拉小姐关心地询问起来。

“空，觉得冷？身体发凉了吗？”

“啊，没事哟。”

我笑嘻嘻地不停摆手。

“……不过脚没干，不能动呢。”

……根本没在听呢。

我真的没什么，但蕾拉小姐却擅自地烦恼起解决方案。

怎么说呢，该说她是任性地心血来潮，还是个性自由？

应该是，我行我素吧。

嗯。就是这样。

从以前就相当天然，总是做出些破天荒的举动。

原来如此。得出结论后，她本人的行动立马就证实了这个结论的正确性。

“……呜哇！！”

“真吵啊。”

不知何时，蕾拉小姐绕到了我的身后。

柔软的双臂围住我的肩，从后面搂住了我。

背后传来一阵温暖。

肩胛骨的附近，抵上了柔软的感觉……

“蕾蕾蕾蕾蕾！！！”

“就说你太吵了啊。”

被人突然抱住，很难保持沉默吧！

而且蕾拉小姐还是那位美丽的、令人憧憬的蕾拉小姐哟！

“你穿得太单薄了。”

从后方伸展的腿，仿佛要从冷空气中护住我的腿、膝盖、脚踝一般，紧贴着。

太富有冲击力的事态，让我的脑子擦出了火花。

不是冷不冷的问题。

体内的血管反而活跃起来，热得几乎快要冒烟。

向前蜷缩的肩膀，被她紧紧抱住。

柔软的膨胀处压上了我的背部。

“不冷了吧？”

“很热。”

“是吗，那就好。”

她完全没察觉到我坦率的言行中包含的羞耻心。

蕾拉小姐每一次呼吸，都将吐息轻轻打在我耳旁。

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混入了蕾拉小姐传来的香气。

互相之间任何轻微的身体动作，都直接传递到肌肤，在我的心脏上投下炸弹。

“怎么低着头？”

“……很、很害羞啊……”

“为什么？”

仅仅是将这份羞涩告诉她就已经害羞得无所适从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搞不懂前因后果眼下何事。

只知道自己心跳如擂鼓，濒死一般。

“总之，你这样前屈着，腰会痛哦。”

用尽全力将僵硬的身体扳回来。

就像把量角规从70度打开到110度一样。

身体正好被包容在蕾拉小姐两脚之间。因为角度反转，我的一部分体重便被蕾拉小姐承担了。

“那、那个！”

“什么？”

“我……我重吗？”

“不重哦？”

她一脸疑惑地歪着头。

比刚刚从旁抱住我的肩膀时靠得更近。

我的脸颊近处，她的金发内侧，那轮廓清晰的下颚倾靠过来。

如同玫瑰花瓣的嘴唇，在我的耳边轻语。

背上一片炙热。

被抱住的肩膀，被叠压的大腿，她的气息所及之处，以及扑通扑通吵得不行的心脏。

感知到蕾拉小姐的存在的所有地方，都灼热得整个人感觉怪怪地。

“……空。”

她的声音带着湿润的气息，传进耳里，震动着我的鼓膜和大脑。

深沉的、富有女人味的、美妙的声音。

以前她的声音有这么妩媚吗？

大脑和侧腹痒痒地，脚趾尖禁不住蜷缩起来。

“空……难道你很紧张？”

相当紧张。

就连正式演出前都不曾这样心慌意乱。

不知道是该责备这么晚才有这份自觉，还是该为终于察觉到这份心情而奏乐欢庆。

可是，不知为何我却不太想承认自己的紧张。

没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我陷入沉默。蕾拉小姐也一言不发。

环抱在我胸部附近的右手，动了起来。

纤细的手指如同游鱼一般，缓缓向上，触碰到我的左脸颊。

仅仅是被指尖触碰，就仿佛有电流通过一般，令我的全身颤动起来。

“…………”

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

等我理解到现在的状况，不禁后悔起刚刚自己过于夸张的反应。

那简直就是明明确确地在宣告“我很紧张”的事实。

蕾拉小姐放下了手。

像是为触碰了我而感到懊悔一般，轻轻握拳，落到了比之前的手的位置稍微靠下一点儿的地方。

另一只手也同样放下来，搁在她自己的膝盖上。

耳边蕾拉小姐的气息消失了。

贴近的姿势并未改变。

只是整体松缓下来。

紧贴的后背，只留有我的体重轻倚的感觉。

明明受到的束缚已经松开了，可为什么我的胸口反倒像被紧紧揪住一样。

明明能感觉到背后的温暖，却产生了和刚才不同的心悸。

喘不过气，非常痛苦。

我的认知范围里，和这个最接近的感觉是，“寂寞”。

怯生生地窥视蕾拉小姐的表情。

往右上方向稍微抬头，便看到了她白皙的侧脸。

感受不到她的吐息，是因为她不再朝着我的方向。

她一脸凛然，眺望着远处，长长的睫毛在蓝色的眼睛里投下了阴影。

她应该感觉到我扭转了身体看着她，却仍然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美丽的容貌如同僵硬的假面。

无表情的面容，隐藏悲伤的假面。

胸口的痛苦将喉咙也紧紧掐住。

该说点儿什么？

空气仿佛因焦急而凝滞，越发难受起来。

明明距离如此接近，为什么却有种她将要离开去向远方的焦躁感？

“……蕾……蕾拉、小姐。”

终于挤出了可怜的一点儿嘶哑的声音。

倒也将她从远方拉了回来。

眼睫毛开闭一次，蓝色的虹膜定定地看向我。

仅用向下的视线，询问我“有什么事”。

那淡漠的态度，清冷的表情，一如以往。

可是为什么。

“？……！”

再度眨眼之后，蕾拉小姐的假面崩坏了。

一脸惊异地转过脸来面向我。

“……怎么了？”

为什么我，好像快要哭出来了呢？

“空。”

秀丽的眉梢因困惑而轻蹙。

眉梢下的双瞳，不知为何透着悲伤。

是因为月亮投下的光影，将她的表情点缀得虚幻缥缈得缘故吗？

我并不想让你露出那样的表情。

“……啊、那个、”

“……我本不想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对不起。”

“诶？”

请好好听人家说话啊。

磨磨唧唧的我似乎很走运地没能说出那不负责任的话。

蕾拉小姐的手，从后面推了推我的肩。

后背，冷了起来。

泪腺好痛。

“果然你不愿意呢……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

诶？怎么回事。

不是的、蕾拉小姐。

为什么、得出、“果然”的结论呢？

复杂的情绪在胸中激荡着，不知该如何表达。

护着我的身体的长腿从视线中退下。

她的手搭在我右肩，稍微一用力，准备站起身来。

不行。糟糕、糟糕啊。

虽然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但这只手离开了的话——我会哭的。

手搭在肩上的力道消失了。

离开了。

“——不、不要！”

终于脱口而出毫无礼貌的叫喊。

我强行抓住她的手，留在我肩上。

“……空？”

她的声音里饱含困惑。我令她为难了。

“虽、虽然很紧张。但、但并不是不愿意……！”

“……可是没法放松啊。”

蕾拉小姐的左手轻轻抚摸着我缠着不肯松开的手的手背。

像是在催促我松手。

一股热切的悲伤感又涌上眼角，我拼命地忍住眼泪。

“不是的……！……虽然紧张却很安心……！”

上方传来了夹杂着笑意的叹息。

“……谢谢。”

十有八九，我的心情还是没能传递给她吧。

尽管连自己都没有完全弄明白自己的心情，但如果放弃传递给她的话，总觉得有些东西会就此永远地失去。

我要说些什么才好？

我到底希望她做什么？

“蕾拉小姐。”

我扭过头，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蕾拉小姐失去了平衡。

她露出了吃惊地表情。

希望她做的事。

“……我很冷……所以、请您……紧紧地抱住我。”

“……”

蕾拉小姐似乎想说什么，却仿佛找不到合适的话一样，半张着嘴。

皱眉思索了几秒，仍然是没得出结论的表情，于是放弃地合上口。

蕾拉小姐利落地坐了下来。

她一旦作出决定，便不会再犹豫，很快恢复了先前的姿势。

任由我的手臂挂在她身上，她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我。

“……这样可以吗？”

喃喃细语让我的耳朵有点儿发痒。

尽管这触感仍令我紧张，却也让我安心下来，不小心渗出了些微忍耐许久的泪水，湿润了视线。

“是的……啊、不过……”

“有什么就说清楚。”

“要、要是再用力一点儿就好了……”

“这样？”

“啊痛痛痛痛痛！！脊柱要断了！”

“……不好意思。大概这样？”

“啊，这样就非常安心了。”

“是嘛。”

那就好。我的脸倚在她的颈部，她满足的笑脸，离我仅几寸之遥。

非常地近。

委身于包容着全身的温暖之中，这份踏实的安心感勾起了我的睡意。

垂下眼睑，在蕾拉小姐和波浪之间晃悠悠地漂浮。

不知不觉中，我完全睡着了。

等到醒来，蕾拉小姐依然保持着原封不动的姿势。

而且还给我披上了她的披肩。

“对、对不起……”

“不用介意。只有30分钟左右而已。”

“可、可是，蕾拉小姐很冷吧。”

“没关系，抱着你很暖和。”

即使她若无其事地这么说，可我仍然担心着其他种种，像是自己有没有流口水啊，不一而足。

或许是因为身心都好好活动了一番、感到了疲倦，那天晚上回到房间后，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回想起前一晚上自己的所有举动，真是羞得要死。

不停地纠结来扭动去，吓得连愚者都退避三舍。

然后，到了傍晚，我才得知，蕾拉小姐已经因为工作上的急事赶回百老汇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