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She Doesn't Exist】
因为Gerda的事，Elsa无法入睡已经有一个月了，如此多的顾虑和感情一直困扰着她的心，她只是无法解决。而在半夜她与Briar坐在图书馆一个小角落里，只是一边放松、静静地聊着天，一边喝着大量的咖啡。Briar坐在座位上，试图让自己感觉舒服，但她还是失败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她迷茫的朋友，“所以Anna怎么样？”
Elsa不以为然，她的视线在书架间穿梭，一本一本细细地浏览着那些早已褪色老化了的书脊。“我不知道，说实话，她似乎很好，不过是表面上......我知道，事已至此。但她可能只是专注于戏剧。毕竟距离开幕式还有三个星期。”
“Uh，其实是在下个星期。”
“什么？”Elsa的脸开始沉了下来，“你是认真的吗，下个星期？”
那个白皙的女人，伸出了友谊之手，并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Hey，冷静下来，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你只是心烦意乱而已。”
“Mm...”
拍了拍Elsa的大腿，Briar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而此刻她的脊柱却啪啪作响，“现在，你不能花整个晚上在图书馆，真是令人沮丧。回家睡一觉吧。”
Elsa将无数赞成之语咽了回去，她站起身来，朝她的朋友伸开了双臂，“回头见。”
“当然，Oh，Elsa？”
Elsa转向她的金发朋友，“怎么了？”
“你还好吗？”
Elsa点了点头，面带微笑，“Oh，Yeah，我很好。”
—————————————————————————————————————————
Anna知道，她知道Elsa并不好。她深知，作为姐姐的Elsa有某种责任感，她前几天对待Gerda的方式，以致于她被赶出家门。Elsa从来没有说过，但她知道事实已成这样，她的眼睛告诉Anna她需要知道一切。
「该死的，她究竟是谁？」
这件事也使Elsa越来越健忘，她的心思全在其他地方。每周两次，Elsa通常会到Anna那里吃晚餐，玩一些复古的视频游戏，更多的是无休止的做爱。但Anna坐在那里，在她的公寓里，盯着在桌子的冷锅炖肉，她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三小时，她希望Elsa能打电话，发个短信甚至更好的方式，为了走出那扇门，她想出一些蹩脚的借口，当Elsa写着项目建议书的时候，Anna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有什么会比这更好。
Anna再一次感到孤独......
「你知道的，该死的！」
设定的时间到了，表响了起来，当长着雀斑的女孩用拳头恼火地敲击着桌子，强迫自己起来。她匆忙蹬上那双又旧又破，还散发着微微刺鼻味道的帆布鞋，然后再披上一件超大号的外套出了门。
「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Elsa。」
Anna站在Elsa卧室的门口，金发碧眼的女孩没有发现她。她四处张望着，打量着小出租屋每一个地方，Elsa总是出去工作，她总是把衣服洗干净，堆在床上。看起来她姐姐好像刚刚走了。
起初，Anna想离开，因为在清晨她和她姐姐发生了口角，但是她不能，她需要现在跟Elsa谈谈，谁知道她接下来还能得到机会？
「我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了。」
Anna静静地坐到床边，感觉这一瞬间便是永恒，盯着自己的脚，等待Elsa。她终于来了。
“Anna......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脚，Anna轻轻责备了她，“你错过了晚餐。”
Elsa看起来很困惑，“什么？”
Anna站起来，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她姐姐，抬高了声音，“你错过了晚餐。你今晚要来我家和我一起吃晚餐，你还记得吗？”
“今晚吗？”
“是的......你已经错过了三次。而你却不在，所以我想来到你到这里来吃晚饭。我刚刚和Belle吃了晚餐。”她咬着嘴唇，“你去哪儿了？”
“Uh，我不知道，这几天我很忙，我猜...这些天我有些迷迷糊糊的。”
“你有没有去上课？”
Elsa低头看着地板，“我去上课了。”
“你撒谎！”Anna使劲拍了拍她的屁股，“Jesus，Elsa，你TMD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开始摩挲着手臂，“我一直在挣扎，自从——你知道，跟Gerda闹翻了。现在我的处境很艰难。”
“你认为这不关我的事吗？”
“没有——你看上去很好。不好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你，你是如此......”Elsa举手示意，“你知道你可以处理任何事情。”
“也许是你太以自我为中心，沉迷于自己的痛苦之中，你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挣扎。我已经受伤了。”
Elsa没有想到，她从来没有考虑到Anna可能已经受到伤害。她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让Anna很明显地发现了，她嘲弄地笑了起来。
“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Anna抽泣着，“你是我的姐姐，你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你——你离开我时，事情变得越发的糟糕，而你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很抱歉，Anna，但我一直在寻找解决的办法而为之努力。”
“你想过我吗？我不得不看着我在这世上最爱的两个人吵得你死我活，反复发誓赌咒地说永生不再相见。”顺着她的脸颊，她的泪水像瀑布一样溢了出来，“然后我不得不看你又开始不理我了。”
Anna轻蔑地说道，“一开始我以为你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但这几周，在过去的几周里，你没有跟我说话，我不得不看你在缄默中日渐消瘦。你不吃饭，你不睡觉......你只是坐在那里。”
“但是你也没跟我说话啊。”
Anna愤然前行，她不知道她应该生气或是沮丧，“是的，Elsa......至少我一直在努力，是你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她生气了，“去TMD忧虑中，即使我在这里，跟你说话。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是迎来茫然的凝视。”
Anna握起拳头，身体不断颤抖，“我恨......我不能...我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了。”
“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TMD想让你始终如一！”Anna一拳头砸在墙上，这让她发出嘶嘶的痛苦声，“我不想听见你在外人面前说我们是一起的，你永远不会离开我。随后，下一分钟你又会推开我。”
“Anna...”
“不，Elsa，不要狡辩，你简直就像个TMD溜溜球一样！此刻我不能让你成为保护我的人，哪曾想今后你却竟成了伤我最深的那个人。”
Elsa现在开始感觉到糟糕至极，“伤害......”她呜咽道，“(我)伤害你最深吗？”
“是的，Elsa，比起任何人或是任何事都没有你伤我最深。这种伤害比妈妈爸爸去世后还深，比起你撒谎说你对我的感觉还深。”她撩起上衣，在她的腹部以及胸部有一些泛黄的伤疤，“比Ariel揍我时还深！”
此时，Elsa以为她要呕吐，她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出去，想亲手抚摸一下那些把妹妹洁白无瑕的身体伤害得伤痕累累的淤青。但她听到Anna大喊道，她停住了，“退后......”
“这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Anna把身上的衬衣扯下来，听见衣缝处传来清晰的撕裂声，但她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做了。而你只是一直茫然地看着我，而后你又回到你的工作之中。”
“Anna，我...”
“抱歉？我知道，那是我们对于所有的家庭都有好处，但你从来没有明白‘抱歉’的真正意义。”她在空中挥舞着手臂，“我很抱歉，Anna，但我不能像我们承诺的一样带你看电影，因为Elsa在滑雪俱乐部；我很抱歉，Anna，但我今晚不能帮你做作业，因为我们要参加商务晚宴。”Anna把手靠在墙上抨击着Elsa，并继续抬高她的声音，“我很抱歉，Anna，但是你的父母都死了，我们找不到TMD尸体！”
这时候，当Elsa意识到Anna说得没错，她整个生命已经只是一个伴随着“道歉”这个毫无意义的字符串时。她一直在工作，“Elsa，你让一切都乏味无比。我就是这个意思。”
Anna从Elsa身旁走过，朝向她卧室的门口，她们的肩膀相互碰撞着，“真的吗？”
“我——”
“够了，Elsa......你停下吧，求你了。我——我不能再这样做了。”
Elsa把手放在Anna的肩膀上，而Anna只是耸了耸肩，“你这是什么意思？”
Anna看着Elsa的眼睛，她从来都没有的悲伤，“我不能这样做，你和我。这样下去太累了，太痛苦了。”
“Anna...”
“只是...求你了，远离我。”
Anna把Elsa送给她的戒指扔到地板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等，不！”Elsa想追上Anna，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她可以解决这一切，但她的腿像注了铅似的一动不动。当她看到她妹妹逃离时，她就站在楼梯顶上，呜咽着，感到刺伤心脏一样痛楚。“Anna...”
Elsa的悲伤此时变成了愤怒而又转为暴力。她返回卧室中，一时气急，掀起床铺，把它扔在墙上，声嘶力竭地呼喊。她把书，CD，以及触手所及的一切扔掉。Elsa如此的愤怒，以致于没有听到她的室友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当一双手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最后把笔记本扔掉。“Elsa，拜托，把它放下。”
她的胸部开始起伏着，头脑变得混沌不清，当她拥入了她的朋友的怀抱之中，并把笔记本放下。“Anna......我—我—我—”
“Shh，一切都会好的。”
—————————————————————————————————————————
而Anna也好不了哪去，当她走在林肯漆黑的街道上，此时下起了毛毛雨。她头痛欲裂，由于痛哭，这才引起明显的头痛，可她的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掉。
「她并没有为我而战。」
她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Elsa的身影，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她并没有追我...」
Anna感到自己被出卖了，她怎么能对她姐姐说出那些愚蠢之极且肮脏的话呢，但她内心深处多么希望Elsa对她的爱能再深一些，胜过她奋不顾身为她姐姐赴汤蹈火的愚蠢迷恋。当Ariel折磨她时，她想看到为她辩护时的姐姐，一个愿意为她买最喜欢的电影院门票的女孩，当一切看起来无望时，一个对着全世界说着‘Fuck you”的爱人。
Anna再也走不下去了，背靠着墙缓缓滑了下去，冰凉的墙砖透过衣裳依然摩擦着她的肌肤，不由得让她微喘出声。那样的Elsa根本不存在...
Anna蜷缩着，哭着，她是如此的孤独，如此的孤独与寒冷。
—————————————————————————————————————————
“Jesus Christ，Anna？”
现在是湿到骨头里铜发女孩，抬头看到Kristoff和他的一些朋友站在那里，显然他们要去俱乐部。他弯下腰拉她起身，“Anna，你没事吧？”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拥进他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似的，“Elsa——”
Kristoff叹了口气，他想教训一下Elsa，质问她为什么Anna会变成这个样子，但Anna需要他。相反，他将她抱起，就像父亲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Kristoff转向他的朋友，而他的眼睛仍然注视着在他怀里脆弱的女孩，“伙计们，你们继续，我要带她回家。”
Hercules把手放在金发男人的后背安慰道，“你需要帮助吗？”
“不，没事的。”
橙色头发的男孩点了点头，“好吧。我会给Meg打电话，告诉她来接你。”
“太棒了。”
Hercules在因为疲惫而渐渐睡着的Anna额头轻轻一吻，“你会安然无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