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PI 于 2015-3-29 18:56 编辑
2.
妮尔·肖邦和辛·马蒂斯。
琳恩在心底默默地拼写着她们的名字，并开始回想从亚特兰提斯教授那里搞到的档案内容。妮尔·肖邦只有十三岁，在魔法与信息技术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只不过她还处在贪玩的年纪，应付高强度的课程任务对她来说似乎有些吃力。在来到希尔德嘉德之前，她一直在圣伯多禄法学院学习与魔法无关的基础课程。
希尔德嘉德对妮尔·肖邦的个人信息描述极为模糊。除了身高体重三围和既往病史之外，琳恩甚至没有看到任何有关她的出生以及社会关系记录。在翻来覆去地将妮尔·肖邦的档案看了好几遍之后，除了“可疑”之外琳恩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与妮尔相反，辛·马蒂斯的档案简洁而又完整。父亲不详，母亲在她六岁时下落不明。年幼的辛被当地某不知名的慈善机构收养，之后在社会捐助和萧伯纳银行的支持下进入海牙国际培训基地接受特殊教育。韦伯上将曾经对她说过，在海牙国际培训基地就读的学生基本上都是残障人士，看样子辛·马蒂斯也不例外。
琳恩勉强将目光从那只漂亮精致的小轮椅上挪开，转而落在了辛的耳朵上面。
“这个是助听器。”
辛总是能抢在她提问之前就将答案全盘托出，这让琳恩觉得胸口被闷的难受。但她还是察觉到了什么：辛·马蒂斯的回答和她的档案一样明确简洁。仿佛这不是同龄人之间的交流，而是回答试卷上的题目一样。
“虽然这么问可能很失礼……马蒂斯小姐以前遇到过什么事故吗？”
“叫我辛就好。于我来说确实是遇到过‘事故’，不过在别人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了。”
琳恩觉得辛对她的态度似乎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最初她们经过校园的时候，辛·马蒂斯还对她保有一丝礼节上的热情。她详细地向琳恩介绍了校园布局和生活设施，包括狮心楼、体育馆、泳池、猎场、车库、巴巴罗萨斜标实验楼和艾丽莎图书馆。
“实验楼斜前方的建筑群就是是学生公寓了。虽然楼的形状有些奇怪，但实验证明这种结构有利于进入睡眠后更有效地恢复耗损的体力和魔力。”
“您对这些可真了解。”
“辛是整个希尔德嘉德最博学的人。啊，我是说在学生里面。”妮尔有些紧张地捂住了脸，“琳恩小姐住在哪栋公寓楼呢？”
“罗兰公寓401室。”
“……哎？”
辛·马蒂斯头一次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几乎是同时，一阵尖锐的杂音穿透了琳恩的耳膜，好久之后她才恢复了听力。
“抱歉……你刚说什么？”
“哦。我是说好巧。你跟我是一个宿舍啊。”
琳恩也是在不久后才从妮尔那里听说，辛从入学以来就一直一个人住。“突然多一个人的话，会觉得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妮尔对此颇有心得，“习惯之后就好了。我觉得辛总是一个人也过的很辛苦，如果有人帮忙的话会好一些吧。”
“她平时都一个人生活，没有亲人朋友什么的吗？”
“辛可以照顾好自己，她不喜欢别人向她施与援手。而且我不认为她有朋友。”
琳恩没想到妮尔会这么说：“你不是她的朋友吗？”
“我希望能和她成为朋友。”
琳恩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一话题。
**
“我不认为你有做好在希尔德嘉德就读的准备，琳恩·闵采尔小姐。”
“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您注意一下人身和隐私的安全。”
“……这种事情，能麻烦您以后早点说吗？”
辛不确定子弹是从什么方向射过来的——当时她正心烦意乱地暗自抱怨掌管后勤的大妈居然在自己的单人间里安排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精明的家伙，这意味着她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过的相当不自在。琳恩的肩膀中了一枪，所幸不是太严重。妮尔笨拙地向琳恩递出纸巾，但被对方很有礼貌地拒绝了。之后，琳恩颇为粗鲁地从伤口中捏出了弹头、并咏唱起了治愈伤口的经文。辛不知道该不该在这种时候赞赏琳恩出色的咏唱技能——该怎么说呢——真不愧是条顿堡军校出身的家伙，反应速度也快的要命。
偷袭和暗杀这种事情在希尔德嘉德很常见。但是由于大家的水平都半斤八两，建校以来的历史中还未出现过因为校园犯罪闹出人命的记录。辛有些同情地望了琳恩·闵采尔一眼——可不是所有的新生都会在入学后的三个小时内遇到如此高水平的挑衅。这大概也只能说明，琳恩·闵采尔是个颇具魅力的人物。
“百闻不如一见，”琳恩靠着墙壁喘气，“希尔德嘉德神学院果然名不虚传。”
“……三菊头的菲利普·沃尔沃在入校后的第一次考试之前被前辈们推进了整修中的斜标实验楼，等他爬出来的时候已经被蛇咬的面目全非了。你应该庆幸我们现在是在相对安全的校园里，而不是在到处都有机关陷阱的巴巴罗萨楼内。”
“解说就免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对我放冷枪。”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不过琳恩·闵采尔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比刚才好到哪去。辛对她的抱怨置若罔闻，习惯性地用食指尖敲打起了扶手的表面。
——究竟是谁会对一个新生下手呢？
所谓的“偷袭”多是出于嫉妒——比如喜闻乐见的三角恋啊、或者在擅长的领域里被一个看起来蠢蠢的家伙甩了十条街啊……作为一个新生，琳恩·闵采尔还没来得及展示出自己能够被人“嫉妒”的一面。那么这只能说明，她的悲惨遭遇和希尔德嘉德的“完美校风”没什么关系。
“你还能跑吗，琳恩·闵采尔小姐？”
“叫我琳恩，”她喊道，“那家伙在哪里？”
“恐怕是在楼顶上。”
琳恩·闵采尔迅速地开始了第二次咏唱。咏唱的段落很常见，辛几乎每次做礼拜的时候都能听到相似内容的章节——那是增强体能的咒语。辛想，搞不好下一秒琳恩就会像火箭一样“咻”的一声飞向半空了。
“怎么样，有看到行凶者吗？”
“没有。”琳恩从楼顶上跳下来后回答，“除了火药味什么都没留下。看样子对方也是被冠以‘职业’头衔的人物。”
“……还能闻到火药味，你也是相当厉害。”妮尔开心地鼓起了掌。
“我记住了这种味道。”琳恩说，“下次遇到的话我一定会认出他。”
无视了琳恩的辛在大楼的草丛间捡起了一枚弹头，并在观察良久后得出了结论：
“琳恩·闵采尔小姐，我想你可能得罪了阿兹海默审判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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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艾伯拉斯呼出一口气。青色的烟雾顺着他的嘴角溢出，看起来有些恶心。屏幕对面的琳恩十分认真的询问他是否需要拨打急救电话，他有些尴尬地拒绝了。
“我想我们的话题还是回到正经事上比较好，加尔文上尉。”
琳恩·加尔文的报告书如同她本人一样严肃刻板，结构清晰并极富逻辑性。特派员苏·艾伯拉斯觉得有些苦恼，他不确定琳恩·加尔文是否适合这次潜入任务。无论是她的对手还是她新结交的友人无一例外都是疯子中的极品——这么说大概还算是保守的了。身为少有的正常人却因为任务和这些家伙打交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真够可悲的。
“我的想法和你那位看起来非常聪明的女性朋友一致。袭击你的是阿兹海默审判团的人，并且从使用的武器推断很有可能就是温蒂·阿尔伯特。”
“……抱歉，我想我并不认识她。”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还是从我们那位不知名的目标人物之一说起吧……”
“之一？请等一下——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要监视并保护的人只有一个了？”
琳恩·加尔文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艾伯拉斯捂上眼睛，他实在无法直视琳恩那对英俊的眉毛。
“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不过阿兹海默审判团一共十二个人这件事我想你还是有必要知道的。作为艾丽莎教皇大人的私人武装部队和整个教皇国的最高司法机关，她们几乎每天都要跟世界上最为可怕危险的罪犯打交道。”
琳恩点了点头，说：“看来他们实力非凡。”
“不仅如此，这群家伙没有一个是正常人。比如我们刚才说到的温蒂·阿尔伯特。她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敢单枪匹马闯入星室法庭、劫持审判长并威胁当时的教皇大人干涉甜品的定价。”
“听起来倒是挺有希尔德嘉德风格。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星室法庭会和教皇甚至物价扯上关系。”
“请理解一下十二岁小孩子的认知水平，加尔文上尉。艾丽莎教皇大人上任之后就将她纳入了阿兹海默审判团，并向她提供了进入希尔德嘉德就读的机会。”
“原来如此。”
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长鸣。艾伯拉斯站起身，关掉了身后的电磁炉。
“加尔文上尉，说到‘12’这个数字，你会想到什么？”
琳恩想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回答：“您是在暗示我某个至今为止仍未完结的东方风格的架空历史小说吗？”
“不不不，你想太多了。”
“那就是在黄金时段重播的某个以希腊神话为背景不断拯救女神的动画片？”
“虽然很接近了不过我想说的不是那个……”艾伯拉斯将开水倒入杯中，褐色的粘稠液体瞬间散发出了刺鼻的香味，“阿兹海默审判团的十二位成员与十二星座相对应——这一点你理解为艾丽莎教皇大人的特殊癖好就行了。当然啦，她们并不是按照生日而是按照性格上的倾向性和特殊能力进行划分的。比如射手座的温蒂·阿尔伯特其实出生于三月末……不过我想火象星座的性格倾向应该是具有一致性的。”
“我不明白这种划分的意义。”琳恩迟疑了一阵，并表示她不认为位居宗教领域首席的教皇大人喜欢研究毫无根据可言的星相学。
“我也不明白，加尔文上尉。不过当你见到她们本人的时候就会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了。”
“我知道了。能麻烦您给我一份阿兹海默审判团的文字资料吗？”
艾伯拉斯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以邮件的形式发送了过去。琳恩·加尔文的认真态度超乎特派员的意料，不过这对他来讲并无坏处——唯一值得担心的大概也只有年轻上尉直接了当的性格和简单粗暴的处世方式于希尔德嘉德并不合适这一点了。
“对了，刚才说到的目标人物——您真的不能将他的姓名告诉我吗？”
“不要急啊，加尔文上尉。我正在思考如何用简单易懂的方式将现况全部解释给你。”
艾伯拉斯用银色的小勺搅拌起了杯中的液体。一股鱼腥味从杯口溢出，这让他颇为享受。许久之后，他才从这种富有家乡气息的氛围中清醒，而琳恩·加尔文已经换好了睡衣打算睡觉了。
“我们的谈话不会打扰到你的舍友——那位极聪明的小姑娘吗？”
“十点之后她就不知道去哪了，看样子也不会回来的太早。您如果还需要时间思考的话，我就先休息了。”
“——不，不，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在正式开始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加尔文上尉。”
琳恩点了点头，正襟危坐。艾伯拉斯有些绝望地捂住了眼睛，心想果然还是让她剃掉眉毛会好一点。
“命令是从艾丽莎教皇大人那里直接下达的，最终目的是在A12峰会召开之间保证阿兹海默审判团的工作能够稳定运行。您不是唯一一个被指派到任务中的无关人员，并且我认为您也应该意识到了这件工作的复杂性。怎么说呢……比如现在我们之间的对话，虽然是通过军队内线进行的，但我敢向女神发誓这条内线早就变成某些利益团体的公开频道了。”
“窃听吗？”
“可以这么理解。你的敌人除了那些想要破坏A12峰会的家伙之外还有阿兹海默审判团的部分成员。因为政见和一些私人问题，阿兹海默审判团的大法官的性命受到严重威胁。唯一的好消息是除了艾丽莎教皇大人和法伊·卡沙特，没有任何人知道法官大人的真实身份。”
琳恩迅速地浏览了一下文档：“大法官指的就是天秤座的U·N·欧文先生吗？然后法伊·卡沙特……”
“U·N·欧文就在希尔德嘉德，但是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学生、老师亦或是后勤人员我们也不清楚。”艾伯拉斯抿了一口杯中的不明液体后继续说，“敌人和我们一样处在信息不明的状态中，因此——”
“因此在A12峰会圆满结束之前这个学校里所有人都平安无事，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吧？”
“……意料之外的答案。我以为你会考虑首先找到真正的U·N·欧文先生呢。”
“我是军人，不是侦探。”加尔文上尉一字一句地回答，“而我唯一的任务只有服从命令，特派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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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0日下午五点，艾丽莎教皇大人在阿兹海默审判团的陪同下访问了帕金森林堡……访问期间，阿兹海默审判团发言人法伊·卡沙特对记者团提出的关于来年‘A12峰会’的召开是否与今年初审判团内部人员变动一事有关进行了说明……”
由金·凯末尔执笔的新闻于清晨七点的时候准时登陆了校园网，并同时通过网络、报纸和广播等形式在校内传播。妮尔·肖邦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广播已经快要结束了，她的舍友正坐在镜子前认真地刷着睫毛。
“——插播一条最新消息。保存于让·雅克银行的蓝色宝石‘钻石之心’已于今晨六点三十分准时被怪盗SOT纳入囊中。当地警方认为……”
“我听阿尔道夫叔叔说，怪盗SOT似乎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妮尔的舍友莲·艾登突然开口，“很难想象她一个人能够完成如此高难度的犯罪。让·雅克银行的保安几乎全是希尔德嘉德出身，就算是恐怖分子也很难从那里全身而退。”
“那……说不定SOT也是希尔德嘉德出身呢？”
妮尔迷迷糊糊地回应着舍友。她眯着眼睛在床头摸索，希望能找到自己的水杯。
“那也是十分厉害。老实说我有点崇拜她，虽然这么说的话很可能会被阿兹海默审判团的人找上门。”莲·艾登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确认自己的装扮毫无瑕疵后走到了妮尔的面前，“哦，妮尔，你的袜子掉到床底下了。”
莲·艾登在临走前将柠檬味的香水喷到了妮尔的耳边。妮尔瞬间清醒了过来，并迅速地开始穿戴洗漱。正式开课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况且新来的老师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物，一定要留下比较好的印象才行……
位于巴巴罗萨斜标实验室正门前方500米处的弗莱明大道是从宿舍楼到教学区的唯一途径。妮尔从窗台上跳下之后用尽全力奔跑——弗莱明大道上禁止使用一切魔法，利用魔法驱动的交通工具也一样。除了少数拥有自行车和轮滑许可的家伙外，其他学生只能通过步行或者奔跑的方式通过弗莱明大道。“这是有必要的，同学们，”校长在开学典礼上这么说过，“体力和魔法同样重要。”
但是这种锻炼方式真的太不人道了！
弗莱明大道位于某条不知名的重力带上——此处的引力至少是通常情况下的四倍，这意味着在你踏上大道的那一刻体重会迅速地增加到难以习惯的程度。总体上相对男生而言，女生所要承受的负担似乎会稍微小一点，所以常常在大道上看到那些可爱的大男孩们饱含泪水期待女友帮忙的场面。无怪乎弗莱明大道又叫做分手大道——
自顾不暇的时候有多少人愿意向别人伸出援手呢？不如说这种情况下，有一个人能按时抵达教学区也比两个人一起迟到要好的多吧。
迟到的处罚根据所在班级的不同方式也略有区别。但总体上而言都是差不多的——要么让你打扫一学期的巴巴罗萨斜标实验楼，要么逼着你在弗莱明大道上跑几百个来回。希尔德嘉德非常欢迎毕业生留校任教，因此当年吃过苦头的学生一旦翻身做主人之后其处罚措施只会变本加厉的恶心。否则的话学生时代留下的心理阴影怎么会消失呢？所谓的快乐，一定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嘛。
利用非常规手段上学的家伙也有，比如现在——当妮尔正以每秒三米的速度向前狂奔的时候，她的正上方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无法估算的速度做着平抛运动。
“救了个命啊——”
声音很耳熟，没猜错的话大概是炮弹与轨道学系的玛丽·怀特。妮尔抬起头，眼睁睁的看着她坠落——几个月前她曾说过要征服弗莱明大道，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了……
也不知道是计算出了问题还是保护措施安排不当，玛丽·怀特正在以难以估算的速度坠落。妮尔迅速地用手捂住了脸，她已经能想象到这位校花候补人的下场有多么惨烈——
“呜哇……真危险。”
意料之中的坠地声没有响起。妮尔有些紧张地睁开眼睛，却看到玛丽·怀特正娇羞地缩在某个陌生人的怀里。
“谢，谢谢您——请问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怀特小姐。”那位高挑的闯入者盯着怀中人胸前的校牌看，“你平安无事就好。”
妮尔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这种场面在深夜档播出的动画片里很常见，接下来很快就会展开一段令人心跳不已的爱情故事了吧？况且就长相而言，身为校花候选人的玛丽·怀特自不用说，而那位挺身而出的女性也是相当的美丽动人。
“但是您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即使是老师也不可能在分手大道上使用魔法——”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理由的话，”她温柔地放下了玛丽·怀特，并用着极为暧昧地口吻说到，“一定是命运之神不忍心看着一位如此优秀的女性就此陨落吧。”
“实际上只要拥有职称在讲师之上的权限就可以了。能不能请您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理由来掩盖如此简单明了的真相呢？”
琳恩·闵采尔适时地出现在了妮尔的身后。她换上了希尔德嘉德的秋季制服，并戴着一顶与校服极为搭配的白色贝雷帽。虽然琳恩总是一副严肃到让人害怕的样子，但妮尔不得不承认她的气质好到不得了，该怎么说呢——她发出了和辛一样的感叹——真不愧是条顿堡军校出身的家伙。
“真是失礼——啊，你就是新生闵采尔小姐吧？”
“……您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这只是非常时期的特殊兴趣，闵采尔小姐。”那位高挑的女性整了整领带，转身向她们挥了挥手，“以你现在的速度前进绝对是会迟到的，哦，我是多么好心才会在这种时候提醒你。”
等到周围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妮尔才回过了神。
“闵采尔小姐……？”
“叫我琳恩就好。稍微有点事情想请教一下……”
琳恩拉着妮尔的手走在弗莱明大道上。她的步速均匀，不紧不慢，仿佛重力的影响于她并不存在一样。妮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做到向她一样保持稳定的速度前行，因此她对这样的琳恩产生了某种意义上的崇敬之情。
“你是想问我什么事呢，琳恩？”
“关于辛·马蒂斯。昨天晚上我没有见她回宿舍，早上起来的时候她似乎已经离开了。我在想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情……”
“我听别人说她常常晚上一个人出去散心。”妮尔想了想，觉得这样回答会比较妥当。
“散一个晚上？”
“这个我也不知道哎。但是我从没见过辛讨厌过一个人。”
“……也没见过她喜欢别人，对吧？”
琳恩叹了口气。妮尔突然觉得，琳恩在敏感和细心这方面，一点也不输给辛·马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