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ine 于 2015-2-12 00:37 编辑

在商店街外圍有一間咖啡廳，老闆會免費幫客人用塔羅牌占卜。矢澤妮可把那間咖啡廳的玻璃門打開了，直逕的走了進去，那怕門外掛了個「休息中」的牌子。

「不好意思，因為今天是平安夜，所以晚點才會營業……妮可親？稀客啊！」東條希在櫃臺後抬起頭才發對走進來的是中學時期的老朋友，嘴角立刻上掦；那個笑容跟她普通應付客人的笑容不盡相同，多了幾分溫暖自然。

對方好像不太滿意希的反應，皺起眉抿住嘴說：「妳就那麼不歡迎我嗎？」

「怎麼可能？」知道妮可絕不會因這種小事而鬧彆扭，希笑著從櫃臺走出來，「妮可親的話，什麼時候也歡迎哦。」

妮可拿著個紙袋，隨意地放在桌上，「希，這是妳聖誕禮物，我是特意來拿給妳的。」

「咦！咱怎麼好意思……」希的嘴雖然這樣說，手已經放在紙袋上，打算打開它。

兀然，一隻手阻止她。

「喂喂，禮物要待到聖誕節才拆啊！」

希聳聳肩，收起了雙手，「沒辦法啊，咱很好奇妮可親送了什麼給我。」

「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不過妳會用得著的。」妮可掦揚手，打算扭頭就離開，「我還要回去帶心他們去吃聖誕大餐，下次和繪里一起，好好聚一下吧！」

不要走！希不受控地拉著對方掠在半空的手，把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吞下，改口道：「妮可親的手好冷！嗯……現在才四點多，不如喝一杯咖啡暖暖身再走吧？順道咱用搭羅牌幫妳占卜？」

「嗯……」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個圈，妮可點點頭，找了個最近櫃臺的位置，坐了下來，「也沒差，那拜託了啊！」

「說起來，今年不會寂寞得要哭了吧？」在等待咖啡的空閑，妮可托起腮，盯著希問。

「嗯？說什麼呢？那是歡喜的淚水啊，那時大家也伴在咱身邊。」

搖搖頭，這次妮可沒有直看著希，眼神遊離到玻璃窗外面，「不是高中的事，是大學時期的事啦。」

「啊！不小心被妳看到了？」心臟彷彿被狠狠打了一下，腦袋也亂了，這些年來她本以為沒人看到的。那怕心中再動搖，希還是一臉泰然地端著托盤，走到妮可的座位前，放下咖啡壺和杯，以及疊得齊整的塔羅牌，「妳有什麼想知道的？」

「感情吧，我們的。」知道希在故意避開話題，妮可也沒有很壞心眼的追問下去。

「好的。」希還是保持一貫的微笑。

希安靜且熟練地在桌上展開搭羅牌，時間好像回到去那個兩人還未大學畢業的冬天──

一打開門，店內溫暖的空氣迎臉而來，在這個下著細雪的日子，隔外讓希愉快。她掃視了快餐店內的座位，不用多花心思就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背影。不知什麼時候，對方因為不想被人當作孩子，而放下頭髮；因為已經不是偶像，而不再邊笑著做標誌動作，邊口中說著「妮可妮可妮☆」。

對了，也沒有再以「妮可」自稱了。

希搞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妮可。或許她就跟草莓大福一樣，外面的糯米皮和內裏的草莓餡都是她，任一個元素消失，都不再是草莓大福了。

妮可回過頭看到了希，不顧店中稀少客人的目光，舉起手揮了揮示意對方走過來。

搖搖頭把腦袋中奇怪的想法甩開，希提起腳丫朝妮可的方向走去。

妮可親就是妮可親嘛，咱在想什麼呢。

「嗨，妮可親！繪里親呢？」雖然她們三個高年級組畢業後進了不同的學校，但於閒暇時她們還會像今天一樣約出來聚一聚，尤其在節日假期時份。

妮可瞟了瞟手機屏幕，背景正是希、妮可、繪里三人還是偶像時期的合照，大家的笑容非常耀眼。尤其是希的笑容，那瞇起雙眸有點俏皮地勾起一邊嘴脣的笑臉……過了兩年，希還是沒有變呢。反觀自己卻為了容入大學生活而大改造了一番，這讓妮可有點不快。

見對方已經盯著屏幕好一會兒，希在妮可的對面坐下了，一邊脫下厚重的外套，一邊問：「怎麼了？」

尷尬地清清喉嚨，妮可才回答：「咳，那個……現在才四十五分，還沒到約定時間呢，我們來得太早了。」

希看了看手錶，「也對，早了十五分鐘呢。」

她們兩個人很少單獨相處，普遍都是三個人在一起的，這讓妮可有點手足無措，但她還是吐出一個問題：「今年的平安夜怎麼過？」

「嗯？應該還是像上年一樣，跟繪里親一起過吧？我們沒有確實約好就是了，如果妮可親也一起的話就好了……」這句話衝口而出，希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好笑笑立馬補救，「不過妮可親有家人嘛。」

糟了！希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句話聽上去像挖苦對方只會陪著家人，不顧朋友。明明咱不是這個意思……

為了不越描越黑，希又補了句：「當然，聖誕節就是要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嘛。」

「妳們已經到啦？抱歉要妳們等，剛才碰到了海未，跟她聊了一下。」繪里在這種尷尬的時刻一臉抱歉的出現，道。

她的出現，對希來說跟救命繩一樣，她沒有不去伸手抓著的理由，「不用道歉，是我們來早了。繪里親，坐下吧。」

「嗯。」繪里把圍巾脱下，掠在希旁邊的椅背上，就坐了下來，「妳們在聊什麼？」

妮可沒有對希的話作出反應，「只是今年的平安夜怎麼過而已，繪里今年也是跟希一起過嗎？」

「啊……這個……」繪里皺著眉，支支吾吾地說：「這個嘛……今年我要跟家人去歐洲過聖誕節……希，對不起……」

一絲錯愕閃過希的眼眸，但她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緒，一如既往的笑笑回應，「沒事，歐洲是個好地方呢！一定很有聖誕氣氛。」

「那邊的店鋪大概都不會在聖誕節當天營業吧。」妮可悶悶地說。

垂下肩膀，繪里沒什麼精神地道：「也對……」

妮可沒有因為對方的歉意而不咄咄逼人，「現在已經二十一號了，妳現在才跟希說要她一個人過聖誕會不會有點太遲？」

「對不起，那是臨時決定的……」在妮可的怪罪下，內疚感不斷上升的繪里除了低頭道歉外，也想不到可以做什麼。

「妮可親！」希看不下去了，收起了笑容，「我跟繪里親並沒有約好的，她也好好道歉了，別再怪她吧。」

突然間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妮可吸了一大口氣，好讓自己冷靜下來，「……是我激動了點，妳也不是故意的。」

希笑著說：「所以大家別吵嘛，尤其別為咱的事吵。」

希妳太笨了，明明可以爭取更多的。因為不快而鼓著臉，妮可沒有再多說話，只是拿起了桌上裝著熱可可的馬克杯呻了口。

「真的對不起！希，明年我一定會陪妳的！」

「嘿嘿，要算話啊。」

這傢伙又笑了。這笑容跟她在照片上的並沒差多少，但妮可就是覺得現在希的笑容非常不順眼。為了掩飾自己的無名火，只好又喝了一口熱可可。甜膩的味道滑入喉間，還是撲滅不了那鼓怒氣。

「咱去一下洗手間。」希毫無預兆地站了起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她也沒回來。

「我去找她。」二話不說，妮可就離開了座位，只留下繪里一人在位置上把玩著手機。

推開洗手間的門，妮可看見希正低著頭。雖然她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從間中傳來的抽泣聲，妮可可以很肯定希正在哭。要去安慰嗎？這個問題在妮可的腦海中盤踞了幾秒，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故意躲在洗手間哭，應該是不想讓人看到吧。

所以，她默默閉上了洗手間的門，回到自己的坐位上，跟繪里說：「希她在補妝，大概還要點時間才會出來呢。」

「那我去買點東西喝吧，順便幫希買當作補償吧。希她會喜歡這裡的熱可可嗎？」繪里收起了手機，拿著包包，打算去櫃臺點喝的。

妮可想了想，這間店雖然最受歡迎是熱可可，可是對希來說或許有點不太適合，「太甜了，去買摩卡咖啡比較好。」

「嗯，我去去就回。」

回來了的希臉上並沒有哭過的痕跡，看來她出來前有用化妝品遮掩了一下，「咦？繪里親走了？」

「她去了買東西給妳喝，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妮可看了看正在櫃臺前等待的繪里，說。

「妳別太怪責繪里親了，也別擺出這臭臉了。」希雙手越過桌面，用食指指著妮可的嘴角，再往上提，「這樣才是咱認識的妮可親。」

妮可的嘴被弄成奇怪的角度，看到這，希自己也舒心地笑了。

「這樣也才是我認識的希。」　　「唉？」　　「平安夜時要不要去我家？雖然人是多了點，地方也小了點。」　　「當然！咱沒有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