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无标题

作者:精靈樂章
更新时间:2014-12-28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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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頌幸福的足跡───章三十八



我是個對死亡不產恐懼的怪異者

從醫院護士們討論中得到爸爸媽媽過世的事實並不真實,這份不真實一直到我打開家門的那一刻,瀰漫濕氣的味道、寂靜的空間、毫無生氣的冰冷氛圍,我的媽媽沒有來迎接我,沒有聽見媽媽說『はやてちゃん,歡迎回家~』

霎那間,我對死亡這項注定經歷就不再恐懼了。



那年、七歲

我的世界因為意外強硬地扭曲了。





它不單單扭曲我的世界,連生活也一塊扭曲了,我成為曾經快樂歡笑的同學們的『需要照顧者』、鄰居眼底的『可憐孩子』,社會眼中的『殘障者』與『遺孤』,在種種的特別待遇下,漸漸地、我學會不在乎、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與觀點、不在乎世俗的討論、不在乎他人的評價。



漸漸地,我學會獨自做點事情消磨時間,我學會與自己相處,我會畫畫、會聽音樂、會閱讀書籍、懂得把自己隔絕家門以外的互動世界,我的世界在短短幾秒鐘內巨變,我的生活圈唯一與人互動的會話就是和櫃檯人員結帳後的〝謝謝〞



好心的阿姨幫我拿過高的罐頭、醬料瓶,我會對她說謝謝

好心的叔叔幫我撿東西,我會說謝謝

好心的同學幫我做打掃工作,我會說謝謝

謝謝,是我唯一能開口的字句,即使不喜歡,卻也沒有選擇權。





一日復一日,直到一封來自英國的書信,幾個月以後,這封書信的內容扭轉了周而復始的一切。



卡嚓,我永遠記得,扣除快遞與郵差,門板逐漸推開的景象…『妳就是疾風醬對嗎?我們是從英國格雷姆先生委託前來的人,我叫夏瑪爾,初次見面,妳好,以後還請多指教。』我被她簡短的介紹嚇了一跳,她們是英國來的,書信中沒有提起她們會說世界地圖中的小國家語言,但她卻講了一口流利的日文,忽然覺得自己挺傻的,這幾個月我很努力學習英文,希望自己能與她們溝通。





很快的

我發現這是個正確選擇



她們都會說日文,但…只限介紹時的日文特別流利,其他就……千瘡百孔吧,可以這麼說,不然就是英日混和,聽得好詭異…

但這不重要,語言只是一種溝通,它可以後天學習,只不過~家裡最常出現的對話是『可、可以說慢點嗎?太快我聽不懂。』以及英日翻譯,多虧如此,我的英文強到不去上課也能拿滿分,呃…前提是不含文法。



『哎呀,哪有這麼多文法,聽得懂就好了。』多虧夏瑪爾的一句話,我對文法也不太在意了。



最開心的是、門板打開那瞬間起,家不再冷清了。





接下來,彼此語言磨合到一定的階段後,我得知她們的過去。希格納姆是騎士、夏瑪爾是醫生、維塔是天生長不大的孩子(無論身高或脾氣)、札斐拉是一直陪在希格納姆身邊的守護犬,她們是被格雷姆帶回家的流浪者。希格納姆是某個英國貴族的騎士家族的後代,夏瑪爾是希格納姆家的專職醫生、維塔是希格納姆的父親帶回家的孩子,聽說希格納姆的父親似乎很欣賞維塔的眼神(可以說有被虐狂吧…騎士的文化真難懂。)因此…大家一直互相陪伴直到我這邊。



流浪原因非常符合希格納姆的個性,她看不慣古老貴族的腐敗,覺得身為一名騎士就該保持自己的理念,她斷然離開奢華生活開始流浪,夏瑪爾、維塔,也就跟著希格納姆跑了,然後再被格雷姆爺爺帶回家的四個月前,札斐拉加入了這群流浪部隊,對希格納姆意外的忠誠,據說~希格納姆常誇札斐拉比那些貴族有靈性,一隻狗比人還懂事,真是諷刺。



『妳們願意渡洋遠赴日本照顧我已故好友的女兒嗎?』格雷姆爺爺也算是古老貴族後代之一,不過到他這代以前就逐漸沒落了,當他知道疾風沒有半個人陪伴時,就一直在找流浪許久的希格納姆,希格納姆聽過格雷姆爺爺的理由後,只簡短的表示『我用自己的眼睛看才算數。』



因此住進格雷姆家開始,彼此的對話是日文,這也是大家會說點日文的理由,但她們並沒有太多時間學習,因為格雷姆帶希格納姆回家的當天,同時寄出航空信件。再來她們是做船來日本,真的是〝渡洋〞赴日,因為札斐拉不能坐飛機。



希格納姆嘴巴總說『疾風是格雷姆託給我們照顧的。』不過…全家都知道,即使是親人託付,不被希格納姆認同,她甩都不甩、相當我行我素。維塔就簡單多了,一頓親製晚餐滿足她的胃、也收買了她的心。



『我是吃膩那些自以為豪華的料理!根本沒味道,還是疾風煮得好吃~』這句話直到認識奈葉以後才懂得背後意義,沒有感情的料理就只是沒味道能果腹的必需品。



因為有了大家、有了家人,我的生活有了重心,也有了勇氣為自己的未來努力,重新修正自己的人生與態度。因為有了大家,我改變了,然後…



『我叫なのは、高町なのは,請多指教。』認識了溫柔善良又努力的她,認識了笨拙卻意外直接、遲鈍卻成熟的她,她是我想繫手想走下去的對象,我的戀人、我的愛戀,更是我的明燈、我的指引者、我的解鈴人。



我是如此感謝生命賜予的一切,雖然沒有爸爸媽媽,但還有機會擁有家人,擁有沒有血緣關係卻視我如寶的家人,過去雖然沒有朋友,卻擁有了奈葉,一個願意將一切分享給我的情人,現在有愛我的家人、重視我的戀人、關心我的朋友,我的家不再冷清、我的心不再寂寞,我不再奢求任何願望,這樣就夠了,以後,我希望自己是個給予者,像大家不曾吝嗇給予我什麼,我擁有可以去愛的人們了。可是



『呢、呢哈哈…我很強壯的,別擔心。』

現在,她倒下了,自己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懊悔種種



不甘心啊~

該如何對自己說沒關係?怎麼甘心眼睜睜看著一切擁有卻讓給予的人獨自面對她所懂得經歷卻不曾聽說的故事。

她知道的,獨自奮鬥的孤獨、獨自的路的冷清、獨自難過的空洞,她們是交往,交往和戀愛不同,這是奈葉教她的,如今,才發現奈葉給予的,自己從來沒有還給她過,連對自己喊個『疼』也隱瞞。



驚覺回神才了解她們沒有〝交往〞過,交往互動全是奈葉的主動,她、八神疾風──靠著交往名義坐享其成、自私自利霸佔全力付出的溫柔。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雙掌緊覆冰冷的手,其實沒有比自己寬厚哪去,看不到的地方卻遠遠超越認知中的溫暖。「對不起……」簡單平凡的感冒,告訴了自己的感謝如此渺小,所謂的依賴不是要求她學習依賴自己,是需要做到能被她安心依賴,人的一生總是需要依賴與被依賴的對象,是自己不成氣候被她依賴。「奈葉、對不起…對不起……」





安靜空間中揮灑沉重、顫抖地段段泣聲…『為什麼哭了?』清楚卻厚重的聲音輕輕迴盪耳畔,訝止前一秒還含糊不清的哭聲,一雙迷糊卻意外溫柔的蒼紫瞳孔直直望來示意等待,卻無法回答她的問題…「對不起,讓妳擔心了。」小廚師實實吸進氧氣「我沒事的。」

「不、不是的!」

奈葉卻笑了「為什麼道歉呢?」

「?!我…」

「疾風沒有需要道歉的地方…」平時鏗鏘有力的嗓音當下顯得虛弱,她還是盡力握住包覆自己的小手。「別哭…會心疼啊……」

素描家稍稍咬緊下唇,奈葉的一句話就會讓自己潰堤,於是變更話題「肚子餓不餓?」

「還好。」

「那、先喝點水。」離開椅面先行扶戀人起身,將早已準備好的溫開水倒入杯中,將杯緣輕貼乾燥唇瓣,緩慢等病患嚥下。

「哈哈、哈…」頓時輕響的咯咯笑聲聽得握杯者一頭問號。「怎麼反過來了…真是……」

「?」反過來?疾風愣眼思考奈葉的話,最後揚起苦笑「每個人都會感冒好嗎?妳真以為自己是鐵人啊。」

「是呀…但……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讓人照顧…」小廚師笑了笑,接著說「忘記什麼時候,我習慣自己去面對任何事,當然很多時候都是有大家的幫助才能完成,單靠自己是有限的…」蒼紫視線緩緩抬高注視戀人「這麼想或許很糟糕,畢竟我給疾風添麻煩了,可是……有疾風真好,我一直這樣想。」

小素描家垂下了頭…緊握拳說「我不認為奈葉哪裡麻煩了…」

「是嗎。」

「嗯…」

「呢哈哈~謝、謝謝。」參雜羞意的笑聲鏗鏘作響

聽著奈葉咚咚笑聲,方才的壓力減了大半,望著她不好意思的臉龐,暗自承諾不會再給機會讓妳獨自逞強。





咳咳,好了,沉悶的氣氛大概就到這裡了,下章節恢復以前的步調yamiboqe030

啊啊...讀者們看得好鬱卒、精靈也寫得好低落{:1_312:}

還是請大家忍耐點吧,精靈對於感情的牽絆認知,是屬於〝經歷〞多少事件而非時間,如同學習獨立一樣,有房有車、父母有錢,大多數都不會想獨立。這幾章節最主要是傳達這個想法。總之都熬過來了,彼此加油吧{:1_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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