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illuminate 于 2015-1-29 22:32 编辑

第十八章 往事 下 （初稿）

圣曦石搭建的祭坛上，墨发女子用手指轻轻地划过一片铭刻的符文，

究竟过去了多久，一千年，还是几千年，是沧桑的历史洗去了自己对时间的敏感，还是因为心里的痛，刻意淡忘了流转的时光。

月光投下，照亮了女子凄怆的笑靥，勾起了一段远古的记忆，

当时，初到贝尔兰的自己，对这片熟悉而陌生的世界，没有一分眷恋，淡漠如万年玄冰。那一切只是表象，只有自己清楚，在那份虚假的平静下，自己隐藏着火热的心灵，仅仅是等待那样一个她，唤醒自己沉睡的渴望。多么奇妙，作为出尘高贵的炽天使，本应断绝了世间一切情愫的自己，却唯唯保留了一缕情丝。而正是这一缕情丝，将自己和蓝发黑眸的她牵连。当初相见时，自己已经被那惊鸿容颜与遗世独立的飘然气质震慑，可是终究是情窦初开的自己，那一份别扭与小小的嫉妒让自己对那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女子熟视无睹。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自己终于意识到，对于视线中的她，自己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欲望，仿佛破土而出的嫩芽，渴望空气的拥抱。只是想要爱上她，傻傻地爱上那道清高冷艳的目光，哪怕对方于自己冷漠无情，哪怕对方阴晴不定，转瞬间嬉笑怒骂，玩味不定。一份来自心灵的悸动，告诉自己，去拥抱这种奇特的感觉，体味其中的欢快与惆怅，享受爱得快畅与决绝。内心播种下一颗叛逆的幼苗。那是成为天使的不甘。为什么，轮回后的天使就不能拥有点滴的情感，为什么天界要受那种陈腐虚伪的秩序统治。当年，路西菲尔举起反叛的大旗，留下一片断壁残垣，自那之后，‘反叛’成为了天界不可触及的禁忌，天使对于‘反叛’的记忆，仅仅停留在那一抹耀眼的金发下以及满目疮痍里。可是，瑞莎知道，叛逆，并不是将秩序推向无尽的混乱；叛逆，只是为了保留个体残存的意识而反抗，不被一种‘崇高’的集体荣耀感吞噬。近乎挣扎着，摆脱秩序的枷锁，在尚有机会的时候。

可是，天使终究是忽略了一种可能，如果她不爱他，自己留在她身旁，是不是平添愁怨。天真的想要守候在她身旁，竟不知最后是自己耽搁了她。一厢情愿，既然不爱，她便放手。心灰意冷，地上界的战争结束后，瑞茜莎塔默然跟随天界守护者离去，不曾回望那抹白衣胜雪。如果她可曾转身，如果瑞茜莎塔注意到来自背后，深沉而灼热，晦涩而隐秘的视线，如果她知道，那一袭白衣飘飘，只为映入自己的眼帘，后来许多的悲喜离愁或许不会再上演。

历史永远刻印在那束掉落的曼陀罗华，圣白的花瓣无力的垂落，仿佛绝望的恋人渴望拥抱彼此，伸直的四臂敞开怀抱，相互接近的指尖，仿佛花序的交错，被间隙分离；毫厘的距离，却如同天涯海角般无力挽回，伤恸。她终究只是悄悄地离开了贝尔兰，留下一位心碎的女子。

瑞莎，你终究还是不了解我。

轻如鸿毛的感慨，飘荡在悄无人烟的旷野，震碎了一切美丽的幻想与憧憬，童话的谎言，为那个动荡年代画上休止符。刚刚敞开的心灵大门，重重地闭合。

终于，流水年华，斗转星移，天使的心中，渐渐苏醒了那段过去的记忆，属于贝尔兰的欢歌笑语。瑞茜莎塔终是无法淡忘，那位让自己痴迷不已的女子，那束深邃而纯净的目光，似如精灵族的月亮泉水晶莹而隽永，她的心中泯灭不了她蓦然回眸的一刹，艾尔达为之震颤，倾城倾国，她的背影烙印在她心里，黛蓝色长发，轻风吹拂，三千青丝微微飘扬。瑞茜莎塔明白，自己终究是不能再放下炽热的情愫，浓郁的情感破蛹而出，将女子淹没，仿佛熊熊烈火，灼烧灵魂的煎熬。

伊尔，你等着我，我这就来到你的身畔，女子义无反顾地突破了天界的秩序，回到贝尔兰，在女子心中留下温暖的世界。

伊尔，我回来了，你不会忘记我吧。刺客，女子在五彩缤纷的琉璃湖畔痴痴畅想，任凭花海托扶着裙袂，鸟儿在身侧环绕，吟唱，羞涩的少女等待着属于她的第一次幽会，紧张而慌乱，面对彼方城墙另一侧的恋人却又没有足够的勇气相见。

当下定决心，会到了这座熟悉的城市，走到了熟悉的殿堂里，看见那一抹与记忆吻合的身影，女子泪水盈满眼眶，伊尔，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无论在你心中，我是爱人还是朋友，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会守候在你身旁。即使得不到你的爱，我也不会让你从我的视线中消息。童真的天使许下了最初的海誓山盟，却不知命运女神依旧会在日后与她开一个沉重的玩笑。本以为此次归来，可以永远追随在你身畔，岂知离奇的命运，再一次将你从我身旁夺去。梦魇，神伤，万劫不复的绝望。

记忆的画面渐渐模糊下来，思绪牵回现实，一个身影静静地驻侯在自己身前，是安娜，

“安娜，”女子和蔼地点头示意，却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郁与煎熬，

“母亲，有些事情，母亲不要自己独自承担，让安娜和母亲一起去分担属于精灵族的责任，月浪家族的使命，好吗？”女孩上前一步，握住女子的柔荑，眼中闪烁着泪水，

母亲，这样的一天终于来临。曾经的安娜，空荡的内心，可以装下无数个使命与责任；可是如今的安娜，荒芜的心灵，渐渐被一抹瑰红色身影占据，如烈火蔓延，吞噬着仅剩的虚无。如果不能在现在去承担安娜应负的责任，安娜只怕日后，所有的沉重，母亲会决心自己承受。母亲，你已经为了那样一个安娜不曾知晓的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即使在刚才，你的深黑色的眸中也是皎皎白衣的她，安娜不能让更多的负担将母亲压垮。那么现在，就让安娜挑起属于自己的任务好了。

墨发女子闻此愕然，

精灵族的责任，月浪家族的使命，

不，安娜，你想多了，母亲从来没有期望过太多，母亲只希望，你和芬丽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即使要拯救族人，也是源自你们内心的愿望，而并非出自责任的束缚。

“安娜，母亲不需要你承担任何的责任，或是完成家族的使命。母亲只希望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即使有一天，你厌倦了这里，你完全可以离开族人，无需挂念。”瑞茜莎塔眼含笑意，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双纯净透澈的紫眸，和记忆中纯黑的眸子，多么相似，女子用手轻轻拂过女孩脸颊，冰肌玉骨，似曾相识的熟悉，瑞莎似乎看到了一位白衣女子款款走来，黑色的眼眸中是冷静，自信。时间，仿佛荒漠的细砂，在秋风中缓缓流动，直到幻影与现实重合，蓝发女孩的身形更加真切。

“母亲，不用再隐瞒安娜了，难道安娜的诞生，不是因为艾露恩女神的神谕吗？”母亲的动作出乎了女孩的想象，但是安娜无法去享受这份突然的亲热，女孩把自己的猜想和雷莫贤者的意思告予母亲，“很久以前，当雷莫贤者准备前往北方之前时，我遇到了贤者大人。。。”接下来女孩沉默了，她不知道将这些事情说出是否妥当，但既然是雷莫贤者的话语，想来也没有什么需要与母亲隐瞒的。

“安娜，真的委屈你了，”女子听后一怔，轻轻地叹，

“母亲，不必如此。。。”女孩还想解释，却被女子抬手打断，

“我如何告诉你，这一切，只是因为一次错误的相遇，造就的无心误会。”虽是如此说，但是瑞茜莎塔还是对落风贤者的话语惊诧。虽然当时伊尔进行法术仪式时自己在场，在不久的后来她按照伊尔留下的说明举行了同样的仪式，但是安娜诞生时的场景，女子心中还是有许多不解，蓝发女孩身上散发的淡淡神息是芬丽诞生之初所没有的。不过，这些小小的疑惑，女子并不很在意，即使有了如贤者大人的误会，瑞莎还是无比信任那个黑发女子，伊尔，我相信，无论做出怎样的事情，你都有你的理由。

听到母亲的话语，安娜亦是无比惊讶，但是女孩的内心同样是安静的。她知道，无论现实是什么样子，母亲都是无比爱她，这样就够了。

“安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和芬丽是姐妹，你会如现在一样爱她吗。”一个疑问，却用的是陈述的口吻，仿佛女子早已猜到了答案，或者知晓了女孩的内心，不在意她语言上的掩饰。

“为什么。。。”这一天，接连的惊讶突袭了安娜，但是女孩并没有过分惊慌，她知道，既然自己决心知晓真相，那么就要有准备接受一切可能。而当得知自己和那个金发女孩可能是姐妹时，女孩的心中没有恐慌或畏惧，没有逃避或不敢面对，没有不可置信和质疑，只有满满的镇静与淡定。在决心爱上她时，自己便已经放下了一切，无论是命运的缱绻，或是虚渺道德和秩序的束缚。爱她，只是最单纯最本真的情感

“果然啊，”看着女孩眼中的温柔，女子嘴角荡起惨淡的笑容，你和她一样的倔强，

“那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女子说着，思绪再次飘回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艾尔达的星空，一对紫色与橙色的双星交相辉映，只是双星耀眼的光芒被周围的星云遮掩着。

Ps：朦胧之辰：晚上6点左右结尾可能还要添改，明后天终于放寒假了，以后再斟酌如何补充一个尾声吧。小伊只是想把写好的章节赶快发出来，毕竟前两周没怎么更新～～下周才放寒假 呜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