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兩位少女跟一位女子三人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其中最嬌小的黑髮少女命更是忍不住起身到處晃。雖然昨夜是有前入過這棟奇特的房子,但哪個時候沒時間自細觀察,現在好奇心開關已經打開了,無視身後4名眼珠發紅還一直釋放出殺氣的女僕,不安的小手愉快的東摸摸西碰碰。 「總覺得小命在某些方面很厲害......」 「但是她在不住手的話感覺好像就要不妙了。」 屋內緊繃的氣氛快要瀕臨臨界點似的,氣壓一整個低糜,女僕釋放出的殺意已經濃厚到快具現化了一樣。 定格在沙發上的舞衣以及夏樹的母親汗顏的有點不知所措。 突然出現的腳步聲瓦解了沉重的氣氛。意識到主人的來到,女僕們收回殺氣,並且像是端莊的木頭人一樣安靜的站在大廳四邊的牆角處。 「昨晚的侵入者今早有何事?」隔著一張雕工精緻的白色茶桌,靜留撫媚的坐在單人的沙發椅上,作為隨從的妮娜則是捧著被黑布覆蓋的物體,安靜地站在靜留身後。 「我們並不想與妳們為敵,我們只是想確保自身的安全而已,所以才會...」女子的話被靜留伸手打住。 「我知道妳們昨晚的來意,既然只是個誤會我也不再追究,從此妳我井水不犯河水,妳們可以離去了。」 「等一下,既然妳不追究,那能不能將我們的同伴還給我們?拜託了,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嗯,拜託了。」原本還在閒晃的命不知何時座回了座位。 血眸撇了一下身後的妮娜,接到指示的妮娜有些尷尬的將手中的東西放在舞衣的腿上。 感覺腿上的東西有些重量跟溫度,舞衣充滿疑問的打開腿上的黑布。 黑布掀開後一隻銀藍色的小狼正安靜的裹著黑布沉睡著,見到此景的三人瞬間震驚到沉默了數秒鐘。 「舞...舞衣!夏樹被打回原形了!」最先有反應的是命。 夏樹的母親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後,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靜留說道:「妳...妳身上怎麼會有靈狼族的氣息!難...難不成...妳跟我女兒做...做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看來那隻小狗好像真的就是昨晚名叫夏樹的少女。如此這般的話,自己昨晚上的是貨真價實的少女,只是在睡覺期間少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成了小狗,所以昨晚自己確實沒有獸X。 「嗯~因該是做了。」內心的不安解開後,靜留爽朗的回答。 又是一個震驚的消息,沙發上的三人除了命不懂『做了』是什麼意思外,其餘兩人傻眼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用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向笑得非常燦爛的兇手。 「這下慘了,夏樹的靈氣失去太多了,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有性命危險。」 「阿姨這是怎麼回事?妳的意思是夏樹會死嗎?」 瞪了一下靜留,女子嚴肅的說:「尚未破處的妖族很容易在發情的狀態下不經意的將靈力釋出。那個異族的女人現在身上充滿的靈狼族靈氣,必定是在那...那個的時候將靈氣奪走的。...靈氣就等同我們的生命如果失去過多,是真的會死的。...但是就算靈力無意識釋出,也不可能釋出到會危及性命的程度才對。」 「有補救的辦法嗎?...既然是因為靈氣失去太多而衰弱的話,那能不能將他人的靈氣灌輸給夏樹。」原本還一臉悠哉靜留突然神情凝重的看向對面的三人。看來在場對夏樹的生命危險感到擔憂的除了妖族以外還有身為罪魁禍首的靜留。 「灌輸靈力對其他妖族可行,但對夏樹大概沒有效果。」 「怎麼說?」 「自從六年前的一場意外後,夏樹的靈氣變得十分異常,對於自身以外的靈氣會有排斥,所以即使灌輸靈氣給她,身體也無法吸收。」 「排斥?」聽見關鍵詞的妮娜喃喃自語的低頭思索。 「騙人的!夏樹!快醒醒阿!」紅著眼眶的舞衣無法置信的對著腿上的小狼大喊著,企圖想以此方式將熟睡的夏樹叫醒。 小狼的氣息很微弱,體溫也開始漸漸的下降。圍在夏樹身邊的三人神色也開始漸漸的凝重、慘白。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妳們來扛這項任務的。夏樹...對不起...」摸著銀藍色的臉頰,夏樹的母親痛苦的自責痛哭。因為自己的誤判,導致自己最重要的女兒喪命。 原本一語不發的命突然舉起巨劍指向靜留:「妳是兇手!妳殺了夏樹!」 因為命的舉動使得整個大廳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現場的每個人都處於蓄勢待發的備戰狀態。 「等一下!說不定她還有救。」突然出聲的妮娜擋在靜留與命之間。 「小命!先等一下」聽見夏樹還有救的機會,舞衣叫住快要衝上前砍人的好友。 待現場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後妮娜才又開口:「她之所以會排斥一般的靈氣可能是因為她的體內混合了我們的魔力。六年前,維奧拉大人把她誤認成狼人族,因此將自己的魔力輸入到她的體內。經過昨夜的戰鬥,我們查覺到,妳們的靈氣與我們的魔力會產生排斥或是抵銷的情況。」 「原來如此,看來能救夏樹的只有我了。」已經將情況理解的靜留鬆了一口氣後回復了以往的悠哉神情。 「為什麼?」對面的三人異口同聲的發出疑問,情況為什麼會跳躍成這樣? 「簡單的說,夏樹體內的是混了魔力的靈氣。昨夜我因為吸食了夏樹的靈氣,導致我體內的魔力混了靈氣,所以現在夏樹只能接受我的魔力,也只有我的魔力可以救活夏樹。」語畢,靜留立即起身走到舞衣面前,伸出劃破的指尖,將蘊含魔力的血液滴入小狼的口中。 原本瀕死的小狼開始稍稍恢復了生氣,雖然依舊沉睡,但體溫也開始回復,氣息也趨向正常。 既然靜留願意灌輸魔力給夏樹的話,夏樹就有救了。見到此狀況的三人鬆了一口氣後,全都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 「先提醒一下,剛剛人家給的魔力只夠夏樹撐過一天而已喔。」 原本放鬆的三人又瞬間定格了數秒。 現場的氣氛因為靜留的話又開始陷入凝重,這次不只命舉起武器,就連舞衣以及夏樹的母親也開始聚集體內的靈氣朝向靜留呈備戰狀態。 「妳想要威脅我們!」大廳的溫度因為靈狼族的靈氣降到了最低點,雪白的冰晶蔓延在大廳的任何一個角落。 「啊啦,別那麼激動,先冷靜一下。」語畢,靜留釋放出與夏樹母親的靈氣同等威力的魔力,瞬間大廳的靈氣及魔力因為抵銷的關係,原本的冰晶和低溫也一同破碎消失。 原本站在牆角的其中三位女僕在靜留出招的同時也亮出各自的武器抵在舞衣等人的身後,另一名則是將還在沉睡的夏樹抱走,交給靜留身旁的妮娜。 看見夏樹被捉去當人質後,舞衣等人只能不甘的收起武器,表示自己放棄攻擊的意圖。 「我不會殺她也不會傷害她,我想要跟妳們做一筆交易。」 「交易?」 「昨夜的情景我想侵入者的各位都看見了,我們的祖國即將發生叛變,雖然我無意參與,但對方將我視為眼中釘,不久後的將來我們也免不了與他們一戰。...現在的我因為某些原因受了重傷,力量已經不如從前了...」 「維奧拉大人!將這種事情說出去...」 「想要做交易不拿出真誠對方怎麼會答應呢?」 「我知道了。」既然主人有自己的打算,身為隨從的妮娜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因為誤食了夏樹的靈氣,我突然感覺到失去的魔力漸漸在恢復,一但我的魔力恢復後,那些叛亂者沒有一個會是我的對手。所以我需要夏樹留在這。」 「這我無法答應,妳們的叛亂是妳們這些異族的事,跟我們沒關係。再說,把我女兒留在這隨時都可能變戰場的地方,我這個母親決不會答應。」因為我的誤判導致夏樹差點喪命,這次我絕對會好好保護夏樹。 「嘛,我也猜到妳會這麼說。...讓我們來假設一件事,如果說妳們的存在被英格知道的話會怎麼樣呢?...我因為夏樹的靈氣而恢復魔力,由此可見,對我們吸血族而言妳們的靈氣可是絕佳的補藥,妳覺得我們吸血族會放過妳們嗎?」 「妳還真不是普通的惡劣。」 現在靜留的手上佔盡了所有的優勢,毫無選擇餘地的舞衣等人只能等待救出夏樹的時機。 敵人想要救出人質的目的很明顯的表現在目光時不時看向夏樹的動作上,看來她們相當重視這隻小狗,太過於強硬的威脅只會換來更強烈的抵抗。 「換個方式說好了。英格的吸血族要知道妳們的存在的話也要越過我這個存在,就算我不將消息傳回祖國,一旦我這被占領,妳們的存在遲早也是會被知道的。...但如果妳們肯協助我恢復魔力,我們保證不會將妳們的存在洩漏出去,也不會讓其他的吸血族越過東方的邊境,也會讓夏樹恢復以往的模樣。如何?這交易不壞吧。」 「妳會保證夏樹的安全嗎?」 「這當然。」 得到靜留口頭的保證,雖然不知道能不能信,但眼下的情況只能選擇相信。可是這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事,舞衣轉頭問向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也是握有所有決定權的人:「阿姨,該怎麼辦,要相信還是...?」 坐回沙發上,靈狼族的族長沉默了數秒後緩緩開口:「情況還真是糟糕到不得不相信妳這惡劣的女人。...我要先確定一下,夏樹在這是協助者而不是人質對吧。」 靜留沒有回答,只是優雅的點頭。 「我可以答應協助妳,可是我不知道夏樹願不願意。」 「放心,等她醒來我會跟她解釋的,她是個善良的孩子,相信她不會拒絕的。」 達成共識後,舞衣等人只好留下夏樹,三人默默的離開朔月館。 待舞衣等人完全離去後,抱著夏樹的妮娜默默地向正在優閒喝著紅茶的靜留說:「維奧拉大人您這樣是否有點太不公平了,看的出來她們隱居了很長的時間,完全沒有對外談判的技巧。」 「的確,她們真的忽略了很多事情。」 放下手中的茶杯,撫摸著毛茸茸的小狗:「這麼美味可口的少女怎麼捨得讓她受傷呢,但是要放她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人家可沒有答應會放夏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