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illkill 于 2015-2-3 17:27 编辑

A Truth Told with Cyanide

在处理完魔理沙那边的事务之后，蕾米莉亚再也无法强装镇定了。妒忌、愤怒、怨恨……或许还掺杂着后悔？她无从分辨这些五味陈杂的情绪。但是，她的理性已经预判到了结果，这次她和帕秋莉的关系会像从前与其他人的关系一样走向终点。帕秋莉忠实地遵循了她的本意离开了……去和魔理沙在一起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了。除非有意外，不然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这种意外状况会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微乎其——

她听到一声敲门声。

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缓缓自门外传来：“大小姐，帕秋莉大人回来了。”

蕾米莉亚叹了口气，处理意外状况的时候到了。

她穿过走廊，走向帕秋莉的房间。这一次——不同于以往——没有任何人向她致意问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敌意，让所有人变得剑拔弩张，而她漠然以对。甚至当她来到图书馆门前遇到小恶魔时，对方也是疏离地站在一旁，目光空洞地望向别处。

蕾米莉亚走进图书馆，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她四下打量，没有人在。

于是她走进帕秋莉的房间，来到了她的床脚边。

通常，面对这种状况，蕾米莉亚总会预先准备好一套说辞。这次也不例外。她早已在心里排练得滴水不漏；但是当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帕秋莉时，喉咙里却无法发出最简单的一个音节。

加油，这不过是比以往更困难一点——

床上的被子轻微地动了动，“蕾米……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蕾米莉亚听得出她在哭。

“我知道你操纵了我的命运让我离开你，但……我……曾经那么信任你。相信你这么做总有理由，相信……”

她哭得呼吸困难，说不下去了。

作为回应，蕾米莉亚什么都说不出了。她的目光呆滞而空洞，读不出任何情绪。

一个外表温和、暗地自满的蕾米莉亚离开了图书馆。

她站在图书馆门外，神情无助，一动也不能动。

咲夜贴近她，“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沉默。

“没错。”

咲夜咬牙切齿，“你会如此不顾一切地玩弄一个亲近之人？”

“我没有不顾一切。”

“她本可能就此离你而去，你知道的。”

“你错了。”

她难以保持冷静，“……假如她发现了呢？”

“发现什么？”

咲夜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发现你是那个从头开始策划好一切的人。“

“我——我可能是这么计划过——这点没错——但是我不是这些行动的发起者。计划和实施可不是同义词。”

她冲蕾米莉亚大喊：“别想用‘学术’蒙混过关，别试图混淆事实，你就是操纵了她的——”

蕾米莉亚攥紧拳头，“够了，咲夜！”

她转过身，双颊因愤怒涨得通红，眼里强忍着泪水。

咲夜摇了摇头，“没完呢。”

“今晚等着吧。”她尖锐地指向蕾米莉亚。

而后，有那么一瞬间，咲夜踌躇了。她感到自己正被怒火冲昏头脑，身在愤怒的悬崖上，但是依旧能看到底下的峡谷，此时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但是此时，纵身跃下像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而来自过往的回忆之风又给了她最后一推。咲夜想起蕾米莉亚过去做过的太多见不得光的手脚。

她的声音逐渐有了底气，“今晚……今晚我就去向帕秋莉大人揭穿你。”

她挺直了自己的身体，投下的阴影盖过了面前的蕾米莉亚，“我同你共事了那么长的时间，我理解并‘欣赏’你那套邪恶、卑鄙的行事手法。我要去告诉帕秋莉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任何一个同你共事过足够长时间，不再懵懂天真的人，都会像我这么做。”

紧绷姿势保持不变，咲夜把她的发饰甩在了蕾米莉亚面前，而后者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一度完美潇洒的女仆，此刻变得如此尖锐冲动，“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助长你的控制狂天性：对一个拥有控制权的人来说很常见的结果，这是命运自己把你宠坏的。你希望她视你如上帝，敬你如全能的主，至于那是出于怎样的动机，你并不在乎；反正你自己一时兴起会找出别的理由。如果她离开了你之后被拒绝了——她会的，因为这一切是你设计好的——然后又回到你身边——她会的，因为这也是你设计好的——然后你就自以为证明了自己判断正确，就像你知道的，你生命里出现过的其他人一样，她留在这里并不是出于她自己的意志，而是出于某个见不得光的存在之理由。然后你就能用这个情节去解释她到底为什么留在你身边了！因为要你去信任某个人实在是一个有点过分的要求了，是不是？”

她冷漠的质问久久地萦绕在空气中。

蕾米莉亚低头盯着地面，浑身颤抖，而咲夜向前迈出一步，继续说下去：“只是很可惜，你的计划实际上事与愿违了，是不是？她离开了你——就像你计划好的一样。但是，等等，这以为都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了吗？有一点你错了，就是当你过去和她谈话的时候，你意识到她并非出于什么复杂的盘算才留在这里。她真心地想和你在一起，而你的操纵让她全然困惑了。为什么她会离开你同别人在一起？因为是你命令她这么做，操纵了她的命运让她离开你，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一度全心全意地信任你。哈，现在你心底感觉怎么样？”

她跪到了地板上，双手捂住耳朵，“住嘴！我叫你住嘴！”

咲夜的拳头重重地敲在了附近的茶几上，显然她并没有打算就此打住，“你算来算去，只有一个事实没有料到！在你那个疯狂的计划里，只有一件事情是你意想不到的，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她的手指耀武扬威地指向空中，指向一个她引以为傲的结局，“一件如此明显、如此直白的事情，这个任何一个只要有真正感同身受能力的人都会明白的事实，已经在你鼻子底下摆了数个世纪了。那是什么呢？”

她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怒指蕾米莉亚，“那就是你爱她！你全心全意地爱她！‘不惜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地爱着她！但是对你来说，更糟糕的是，她也全心全意地爱着你。她不仅仅是芙兰的家庭教师！她不仅仅是你身边的熟人！她不仅仅是你藏在地下室的另一个好用的棋子！她不仅仅是你的会计，也不仅仅是你家里常驻的书呆子！你爱着她，因此在你有生以来第一次，你感到自己被羞辱了，因为你不再是关系里占据主导的那一方！当你发现她也爱着你时，你完全茫然失措了！你亲自毁了你生命中唯一一样纯粹的东西！你毁了她对你的信任！这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单纯地愿意陪在你身边，而不是像应声虫一样附和着你，可你毁了这个机会。你输了！你完蛋了，祝您度过快乐的一天，尊敬的大小姐！”

说完这些话，咲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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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写：

灵梦打开神社的门，看到咲夜跪在她的面前。

“咲夜？你一个人过来的？”她打着哈欠，抓了抓自己的腋窝，“那个小家伙到哪去了？为什么你跪在地上？”

咲夜把头叩在地上，“多谢你收留我，恐怕我要在你这里住上一阵子了。”

灵梦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眨了眨眼，“……你说啥啥啥啥啥啥啥？”

TBC

（注：关于大小姐究竟操纵了什么，原作者本身写得比较含糊，可以推测大小姐可能是向帕秋莉索要一本书，而她知道那本书早先被魔理沙偷走了，于是帕秋莉就会为了她去向魔理沙要书，产生‘离开’的动机。大小姐偏执发作，以为帕秋莉其实想和魔理沙在一起，留在红魔馆只是碍于她自己不让她离开。当帕秋莉回来后，她又给自己找出了理由，认为帕秋莉是因为被魔理沙拒绝了才留在自己身边。根据原作者的暗示，大小姐不仅缺乏移情能力，可能还有点反社会倾向，无法正确认知他人感情——不过本身恶魔就与人类有别。总之蕾米莉亚就是在不断地自我否定——然后就被旁观者清的咲夜拍了个痛快，变成了一块蝙蝠干……

以上，这个长篇还缺三章未完，祝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