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相爱 (中)

(1)

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能跟心爱的人心意相通。

白井黑子现在便沉浸在幸福当中。近距离地看着姐姐大人的睡颜，幸福感油然而生。

像这样，在早晨观察姐姐大人的睡颜，近距离地，甚至是贴身地，黑子已经做过很多次，她是风纪委员，经常早起，于是便可以享受到很多很多的美景，而且姐姐大人睡着的时候不容易被吵醒，她可以靠得很近地去观察。

可是，今天是不同的，因为她们从昨晚开始便是恋人。

现在是她们成为恋人的第一个早晨。

真想跟姐姐大人一起共度这个清爽明快的早晨。

可是不行，一月一次，她需要去给她的徒弟结标淡希指导培训。

清平盛世，黑子不明白暗组怎么还有那么多的事，结标会忙到一个月只有这一天有时间。

虽然结标跟姐姐大人，食蜂女王一样是二年级的前辈，可是却不让黑子放心，同是空间移动者，心理被各种阴影充斥，还容易产生新的阴影，经常濒临能力暴走边缘。

更让人担心的是她跟一方通行同组，黑子想不出一方通行能够给结标什么好的指导建议帮助，结标别被一方通行带坏便谢天谢地了。

所以，每月的这一天，黑子都要跟结标淡希好好谈谈。

黑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熟睡中姐姐大人的头发，脸蛋，感受姐姐大人的温柔，不舍地收回手，做短暂地告别。

就像在做梦一样，御坂美琴没想到现实会跟梦境重合。

而醒过来，黑子不在身边，恐惧，难道真的只是在做梦？

不过还好，发现了黑子留的便签，跟桌上的早餐摆在一起。

“姐姐大人：黑子跟结标前辈有约，不能亲自准备早餐，伺候老婆大人起床，真是抱歉，只能买早餐将就一下。”

“才不是什么老婆大人呢！”

不是梦，真是太好了。

不过，结标前辈是谁？没听说过学校里有这个姓氏的同学或者前辈，不过她本来对这个学校也不熟悉，不认识也正常。

黑子买的早餐真好吃，因为那是黑子给她买的。

可是心中还是介怀，女王跟黑子是什么关系？昨晚算是互相表达心意吗？可是却连喜欢二字都没有说。

今天便不能陪陪她？“结标前辈”那么重要？

这是在吃醋？

御坂用手摸摸脸蛋，已经开始烫手了。

要相信黑子，黑子肯定会好好待她的。

虽然这么x相信着，还是不能释怀，御坂美琴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多疑，拖泥带水。

是因为现在的幸福不够真实，太梦幻了吗？

对了，找佐天问问便知道了。

(2)

常盘台中学，某个被废弃的空教室，一般的学生老师不会找到这里来，废弃的桌椅都被挪到角落，只有一张椅子孤零零地立在中间，白井黑子现在就坐在上边，她的前边是结标淡希，挥舞着军用手电筒，随着她的挥舞，房间中的物品不断地消失，然后在另一个地方出现。

看着就像是老师在给学生单独授课，结标淡希是锲而不舍的老师，白井黑子是不专心听讲的学生。

黑子也觉得像，结标淡希是二年级学生，她是学妹，虽然是不同学校的；结标比她高；结标赤色的头发在头后绑成两束，裸露的上半身只用布条绑住胸口，暴走族的形象怎么看都比双马尾常盘台校服的她成熟稳重。

所以当初结标执意拜她为师的时候，她是不肯的，作为朋友便可以互相帮助，没必要成为师徒。

“有老师在，无论是移动物品还是自身，我都不觉得害怕。当我的师傅很简单的，只需要在旁边看着便行了。而且，有无敌黑子做师傅当靠山，在暗组，他们也会多听听我的意见。”

既然如此，那就答应了。

所以每个月的这一天，她便坐着看结标的坐标移动练习，训练，和挑战，尽可能地给建议，作指导。

可是，就像初春跟姐姐大人所说的，她也不能给出比老师给出的更好的建议，能给的更多是陪伴，支持，让结标淡希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黑子都是她的强力后盾，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完全无需畏惧自己的能力。

即使再发生能力失控身体被埋在墙里，黑子也不会让她惟一的徒弟受伤，受到惊吓。

“老师，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像老师这样？”

“永远不会。”

“太打击人了吧！”

“每个人的本质，真我都不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虽然同是空间能力者，你要走的道路跟我也是大不相同的。真是期待啊，你究竟会成为什么样的超能力者？”

“欸，现在我还经常会当心我的移动会出现问题，当心物件会卡入人体，人会卡到物件里。”

“恐惧是因为不确定，是对自我的不自信。究竟结标淡希是什么，可以造就何等可能性？只有先相信自己是什么，才能将这个变成可能。”

黑子也很惊讶自己也有当老师的天赋，还真是讲得头头是道，或许将来毕业后，可以继续留在常盘台，当老师，加入警卫团，继续为学园都市的安定努力。

“这个都听别的老师说过了，有没有别的？”

好打击人，黑子狠狠地搜索了自己的小脑袋，沮丧。

“不管是什么，老师与你同在。”黑子只能说这个了。

“谢谢，老师。”

看着结标一脸受教的表情，黑子不明所以，不过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对了，一方通行现在怎么样了？”

一方通行，过去的学院都市最强，为了追求“无敌”而努力，可是最后，无敌的人出现了，不是他。

能力是“矢量操作”，只需轻轻一下，便可以让人瞬间爆散，为了不伤害别人，把自己的感情冰封，为了不伤害别人，始终表现得不近人情，疯狂，甚至邪恶，为了不伤害别人，追求让人一见便认输的无敌而不满足于可打败所有挑战者的最强。

不伤害，其实也是爱着大家，渴望保护所有美好的。

可是却把自己孤立，封闭，变得易怒不稳定，是学园都市黑子最担心的危险人物。

黑子答应做结标淡希的师傅，有部分是想通过结标观察一方。

如果可以，黑子希望她们能成为拥有共同目标的战友，而不是异路的敌人。

可是她与一方的矛盾便在于她成为了一方所追求的无敌。那一次，他们偶遇，二话不说，开打，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方疯狂地将周围的事物击碎，怒吼着掀起巨大的风暴，死亡的黑翼肆虐，可是却完全不敢向她攻击，因为一方面对的是无敌的白井黑子。

由于能力的疯狂使用，不一会一方便精疲力尽地双膝跪地，双手撑着化为粉尘堆积的地面，大力地喘着气。

“我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不甘心，一方通行肯定意识到自己不得不把最重要的事物交给白井黑子来保护，不甘心，但更多的是不信任，对他人的不信任，自己最重要的，一定要自己亲手保护，所以无敌的应该是一方，而不是别人。

名为保护的占有欲，独占欲。

黑子理解一方通行，黑子不会把姐姐大人交给任何人。因为她是无敌黑子，所以可以做到。可是世上绝大多数的人并不能，只能依靠朋友，亲人，甚至是一次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甚至是情敌，站在对立面的敌人。

黑子想起了姐姐大人的梦，她是lv4不是无敌黑子，她离开心爱的姐姐大人。只要是为了姐姐大人好，如果别人能够做到黑子所不能做的，能够给姐姐大人黑子所不能给的幸福与安全，那么黑子会选择离开，选择远远地祝福，就算一个人难过伤心，也能够发自内心地微笑。

黑子希望一方通行能够信任她，把能力放在保护人们的事情上，而不是跟她竞争。

“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让人靠近，让人畏惧，不过，怎么说呢，感觉最近温和了一点点，也有了追求，要站在学园都市黑暗的顶峰。”

“这个追求，真是够一方通行的，不过还好，深处黑暗是为了守护光明。”

“老师跟他一明一暗，默契配合，也是蛮配的。”

“说什么胡话，老师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要是被人听到，传了开来，可就有我受的。不久前稍微跟食蜂女王接触，便被都市传说成跟女王谈恋爱，为此初春跟佐天都怀疑我了。”

“啊，原来那个都市传说不是真的，不过女王跟老师也是很配的。”

“还瞎说……”

“呵呵……老师，我想亲身体验一下多次元感知。”

“不行，现在的你还无法适应。”

“可是，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而且，我也想知道自己的本质是什么。”

“好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二维的四边形与周围的接触是线，三维的正方体是面，从线到面，是无数倍的扩展，每上升一个维度，便是一次无数倍的强化。”

“我知道，无论多可怕，我都会承受住的。”

多次元感知，是黑子从大能力者提升到超能力者的关键。在神秘莫测的超高纬度世界，每个三维的个体都是高纬度个体的低维显示。

黑子觉醒高纬度的自己，利用异次元的资源帮助低维度的自己运算，施展能力，黑子可以算作是高纬度综合资讯思念体的终端，她的无敌仰赖于高纬度资讯综合体的强大。

自从黑子将这个告诉结标，便激起了结标强烈的好奇心，想要连接上这个综合体体验多次元感知。

对此黑子无比后悔，不该透露这个的。

黑子抓紧结标的双手，左手扣右手，右手扣左手：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老师都在你身边，所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3)

“结标淡希啊，那可是学园都市除黑子外最厉害的空间能力者，每个月的这一天黑子都会在常盘台的一间废弃教室给她培训。”

除黑子外最厉害的空间能力者，给结标淡希做培训，似乎暗示着某个一戳即破的事实，某个黑子所没有告诉御坂美琴的真相。

御坂美琴不想去探究，但是却已经向常盘台的一些废弃教室走去。

最厉害的空间能力者，除黑子外，黑子给她培训，这意味着什么？

御坂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拒绝知道事实，放弃思考不让她捅破这层纸。

不过捅破这层纸太容易了，只是简单地找找，御坂美琴便找到了白井黑子。

她见到黑子，只是背影，可是她确定那是黑子，虽然很不同，是她所没有见过的，披散着头发，茶色发丝无风自飘，黑子的整个人都趋于透彻，天使的光芒从她身体内透出，神圣不可侵犯，让御坂觉得非常遥远，仿佛黑子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个次元，不属于御坂美琴。

那是无敌黑子。是啊，太清楚了，风纪委员，黑子，空间移动，给除黑子外最强的空间能力者做培训，答案不是只有一个吗？那便是最强的空间能力者，无敌黑子。

她怎么现在才意识到？因为…无敌黑子是她御坂美琴所高攀不上的…所以便不断地欺骗自己，即使真相便在一层窗户纸后，也不忍心去戳穿。

无敌黑子是在给结标淡希做培训？御坂没有见到结标淡希，被黑子的光芒挡住，可是她看到跟黑子十指相扣的手，跟黑子披散的头发纠缠不清的红色发丝。

纠缠不清！

真的只是在培训吗？

黑子的光芒消失，飘散的头发落下，御坂看到黑子将结标淡希拉到怀里，从背影看，黑子正在用手抚摸着怀中人儿的头发，满怀爱意。

(4)

结标果然没有承受住，仅仅一会便面色苍白，脸露恐惧，无法自抑地哆嗦，想要逃离，却无处可逃，在高维时空内，三维的个体是多么的渺小无力。

黑子迅速切断了结标跟综合资讯思念体的连接，将结标拉到怀里。

当年初次觉醒多元感知时，她比现在的结标更加慌乱，太多太多的信息，那是人力所无法接受，分类，处理的，渺小的她只能被淹没，吞噬，无法逃脱，她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放出了魔鬼，现在魔鬼要控制她，撕裂她，为所欲为。

是恒温死神及时地冰封了她跟高维资讯的连接，把她拉回了现实，有朋友的陪伴，她，白井黑子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在与魔鬼抗衡。

现在，黑子抚摸着结标的红发，告诉结标，她有黑子老师可以依靠，抓住可以陪伴的依靠，在茫茫时空内把握住自我，抵抗外来资讯的侵蚀，尽快摆脱资讯冲击所带来的心理阴影。

“谢谢你，黑子老师，我太没用了。”

“不会，你比当年的我更加勇敢，处理得更好，恢复得更快。”

(5)

人生真是大喜大悲，短短几天，便让御坂美琴对此深有体会。

前天，她为黑子跟女王大人难过得哭泣，昨天，她跟黑子心心相印，愉快得跟做梦似的，而今天，她欲哭无泪。

黑子是无敌黑子，黑子是花花公子。

前天左拥女王大人，昨天跟她深情接吻，今天右抱结标徒弟。

原本以为她是黑子的唯一，却没想到，她只是无敌黑子众多后宫之一。

可是，她能怎么办？她能给这个花心人一巴掌吗？

不行，连女王大人都不行，何况是她？对方是无敌黑子，学园都市的巅峰，像她这样的低能力者，要多少有多少。

她能做的，便是乖乖顺从，无敌黑子想怎么玩她便怎么玩她，然后等到某一天，黑子玩厌了，不再迷恋她的特殊能力，或者迷上别的，便可以把她一脚踢开，毫不在意。

到时没有人会认为是黑子的不是，没有人会可怜她。

不想要这样的爱情，所以只能离开，可是她逃得开无敌黑子吗？没有无敌黑子的应允，再强的人也无法逃脱，何况还有恒温死神的追踪，恒温死神，是初春吧，无法想象这么娇羞可爱的初春饰利会是让人逃无可逃的死神。

可是，她还是要逃离。

她是御坂美琴，不是无敌黑子的玩物。

退学，退宿，瞬间完成，没有挽留，没有任何手续问题，畅通无阻。

真是讽刺，千方百计地想要留下来，却不能，而离开却是那么的简单。

这个小熊黑子曾经抱过，这件衣服黑子曾经摸过，这个呱太，是黑子帮她拿到的。

虽然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物品，都染上了黑子的痕迹，她逃不开黑子。

还有那个黑子送给她的呱太，到现在还没好好看过，可是她不敢看，怕多看一眼便离不开黑子，花心大萝卜，白井黑子。

留下，还给黑子？

还是带走吧，黑子肯定不会好好对待这么可爱的呱太。

可是她也无法好好对待，因为她连看都不敢好好看，随手放进纸箱，她还是无法割舍黑子送给她的礼物。

(6)

“永别了，黑子。”

除了便签上的这句话，姐姐大人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的信息。

那天，她结束了给结标的培训，打姐姐大人的手机没有人听，匆匆忙忙地赶回宿舍，姐姐大人的用品全都不见，只留下姐姐大人给她的唯一一句话。

“永别了，黑子。”

为什么要永别，不是刚成为恋人吗？

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为什么要开这个玩笑。

然后是食蜂的电话打断了她的震惊。

“黑子，你玩我啊，我好不容易把学校的老头忽悠成功，怎么御坂美琴主动退学了？”

主动退学？退宿？姐姐大人不是跟她开玩笑。

“黑子，你说话啊…”

黑子没有说话，随手将手机塞回去，冲出住宿楼，可是去哪找？

取出手机，食蜂还没有挂掉。

“对不起，以后再给你个交代。”

挂掉，打给初春。

“初春，有没有见到姐姐大人，收到什么消息？”

“姐姐大人？”

“就是御坂美琴前辈。”

“没有啊，从昨晚留你们二人世界便没了。怎么，黑子，出什么事了？”

“没有…”

黑子挂断了电话。

是姐姐大人主动离开她，一个人离开，留下黑子一个人，去黑子所不知道的地方。

黑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离开黑子？

这个月来过得那么的快乐，昨晚那么的美好，怎么就分手了？

难道是怪黑子在成为恋人的第一天没好好陪伴？

黑子可以认错，可以赔罪，可是别离开黑子啊。

黑子最爱的姐姐大人！

昨晚跟姐姐大人约会的烟火大会场地，没有姐姐大人的身影。

姐姐大人施展帅气一面的自动售货机前，没有帅气的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喜欢的呱太抓取机前，没有兴奋的姐姐大人。

跟姐姐大人初次见面的巷子，没有可爱的姐姐大人，只有令人厌烦的流氓，令人厌烦，令人厌烦，令人厌烦。

无论等多久，都没有姐姐大人。

等了多久，找了多少地方，打了多少电话，不知道，黑子只知道，没有姐姐大人。

直到初春在阴暗的小巷子里找到了她。

“黑子，怎么三天来都没有消息，御坂前辈也是，都没有接电话，你们闹矛盾了？”

“初春，姐姐大人不要我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姐姐大人。”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这就去找御坂前辈问清楚。”

“可是我找不到她，姐姐大人不让我找到她。”

“黑子，别忘了，没人能逃脱我的体温定位。”

是啊，黑子怎么就忘了初春的这项能力。

“可是，姐姐大人不是坏人…”

(7)

偷偷地搬到这个偏僻的所在，御坂美琴不知道她在等待什么，明明退学退宿是那么的干净利落，可是却在离开学园都市上拖拖拉拉。

等待，等待黑子过来找她。

自己真是没用，忘不了黑子，舍不得离开黑子。等待着黑子出现，那时候该说什么，说她的委屈，骂黑子的花心？

不管到时怎么样，只有见到了黑子，她才能离开！

见到了黑子，她还能离开吗？

第一天，黑子没来。原来黑子并不爱她，她的离开对黑子来说完全没有关系。

第二天，黑子没来。双马尾茶色头发的女孩总是在她面前闪现，可是都消失了。

第三天，直到现在，黑子都没来。望穿秋水地等待，黑子没有出现。

思念一个人是那么的苦涩，时光难熬，日头犹如岁月般漫长，出现在眼前的黑子只是她思念的幻影，现实的黑子仿佛已经将她遗忘。

黑子，只要你出现，那么她便原谅你。

黑子，只要你还爱她，那么她便心甘情愿地做你后宫的一员，就算你将来抛弃她也没关系。

黑子，只要让她陪在你身边，那么你不爱她也没关系。

黑子，原谅她吧，原谅她的不辞而别，她是真的爱你。

御坂美琴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卑微，所思所想都是自己所不相信的自己会做的，可是那些想法却挥之不去。分离，思念，让她迷失了自我。

可是，那也没关系，总之，黑子来吧。

于是，黑子出现，御坂美琴奔跑着拥抱住黑子，没有像以前那样幻影消失，而是实实在在地抱住了白井黑子。

“黑子…”

“姐姐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离开？是黑子做错了什么吗？我是真心喜爱姐姐大人，不要离开好吗，就算要离开，也带黑子一起走，好吗，黑子唯一深爱着的美琴姐姐大人？”

为什么？她都如此卑微了，不敢计较黑子喜欢多少个，不敢计较黑子喜不喜欢她，为什么黑子还要欺骗她？

唯一深爱着的？唯一深爱着的？

是不是黑子对女王大人，对结标淡希也这么说？

“对不起，黑子能来送我，我太高兴了。可是，我并不爱黑子。”

“不爱？”

“是的，女孩子喜欢女孩子，实在太奇怪了。”

“可是，那天晚上，姐姐大人明明接受了黑子。”

“那只是…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我只是出于感激，不好意思拒绝你。你帮助过我那么多。”

“只是出于感激？”

“是的。过后，我觉得…非常…恶心！”

“恶心？！”

只见黑子脸色苍白地倒退，摇摇晃晃，扶住门的把手，勉强撑起自己。

“对不起，御坂前辈，黑子再也不会出现在前辈面前，让前辈…恶心了…”

这次，黑子没有利用能力，而是缓慢地打开门，拖着缓慢的步伐离开。

本以为黑子会杀了她，御坂不想再被黑子欺骗，那么死在心爱的人手上，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黑子离开了，说了那些话，她跟黑子再也没有可能。

黑子，为什么不杀了她？

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