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胡子青 于 2015-2-17 20:05 编辑
坐在寶船上,鏡月不和大家一起在船裡歡快的聊天,喝酒,而是跟著牛鬼以及首無等人來到了船底最深處的房間.
「那麼,做好死亡的覺悟了嗎,鏡月.」牛鬼握著武士刀,目光直直地盯著鏡月,不容半點鬆懈.
「嗯,來吧.」鏡月握著彌彌切丸,以同樣冰冷的眼神看著牛鬼,一時間船底溫度驟減.
「鏡月大人..」、「雪女別去,如果現在鏡月大人沒辦法學會使用【畏】的話,那麼到了京都,鏡月大人就會死.」首無攔住冰麗,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牛鬼能不要和鏡月如此,但是殺了羽衣狐不僅是鏡月心上的刺,也是他們這些陪著奴良組度過四百年歲月的部下的刺.
「沒錯,雪女,如果現在的我不夠強的話,那麼到了京都便沒有辦法活下去.」說完鏡月便朝牛鬼衝了過去,只是在快要斬到牛鬼之前身形便化為了虛無.
「雖然做得不錯,但僅僅只是這樣的話,還不夠!」牛鬼大喝一聲,朝前面直直地砍了下去.
『鏘!』刀劍碰在一起的聲音.
「不是這樣!仔細想想吧滑頭鬼的本質,應該說,對你來說滑頭鬼到底是什麼樣的妖怪!」牛鬼和鏡月僵持著,鏡月還是沒有悟透滑頭鬼的本質,明鏡止水還不足以和羽衣狐相比,還要再更進一步.
「滑頭鬼的本質,不就是蹭吃蹭喝,隨意走動毫無拘束的妖怪嗎?」鏡月回想著清繼之前的話,非常莫名其妙的描述.
「這並不完整,再更仔細的想吧,滑頭鬼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牛鬼向前踏了一小步,一個使力便將鏡月逼退.
「哈啊!你說怎麼樣的存在..,啊!與明鏡止水不一樣,原來如此.」鏡月平靜下心,看似存在卻又不存在,看似虛無卻又存在著,滑頭鬼的本質,以實為虛,化虛為實.
「喝啊!」牛鬼朝鏡月斬下,但是揮落後卻絲毫沒有任何觸及到的感覺,眼前的"鏡月"像是被撥動的水面,扭曲了起來,最後散開,真是厲害,一點就通,也難怪三年前滑瓢會把第三代統領的位置給她.
「謝謝你呢,牛鬼,但你輸了.」彌彌切丸架在牛鬼頸邊,鏡月身形再現之時已經來到牛鬼的身後,看來勝負已分.
「還早得很呢!」牛鬼將刀揮向鏡月,卻是像剛剛那樣,只斬到虛影.
「真好騙.」這次鏡月的身影卻是坐在冰麗身前的地上,眼裡還帶著玩味.
「不愧是鏡月大人,這麼快就學會了鏡花水月~」冰麗開心的看著身前的鏡月,也不敢伸手去碰,只怕自己碰到的也是虛影,不過語氣裡是難掩的興奮.
「接下來,應該還有要在教我的吧,牛鬼!比如說父親的鬼纏.」鏡月站起身,晃了晃手上的彌彌切丸,目光烔烔的看著牛鬼.
「沒錯,第二代統領確實會鬼纏,但那是因為第二代統領有一半的血液是人類,可是你已經將身為人類那部分的自己給封印了不是嗎?」牛鬼不緊不慢的說著,正因為鏡月封印了人類那部分的自己,所以鬼纏大概是無法使用的.
「是這樣啊,那就表示我得把封印給解除掉,對吧.」鏡月這麼說著走向牛鬼,將握著彌彌切丸的手指向他
「那麼,用這把刀,幫我把封印給切開吧,牛鬼.」鏡月的語氣和平時一樣,冷清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語調,只是眼裡有著以往所沒有的信任.
「呃!我知道了.」牛鬼把自己的刀收起來,接過鏡月的刀,竟然是以這麼亂來的方式,應該說不愧是滑瓢的孫女嗎,只見鏡月背過身面對他,將腰間的束帶鬆開,和服拉鬆,露出了後背,暗紅色的圖騰占據了三分之一的背,比最開始的時候小了很多,依然記得那天滑瓢將封印之石敲入鏡月脊髓的樣子,現在鏡月眼神和當時看著滑瓢的眼神是一樣的.
『嘩啦!』揮下了刀,脊骨上的肉被十分華麗的切開,封印的石頭就卡在骨頭裡,大量的血以及妖力噴湧而出,牛鬼將刀卡進骨頭裡,想將封印之石給撬出,喀拉喀拉,骨頭和彌彌切丸磨擦的聲音,最恐怖的協奏曲,一旁的冰麗被毛昌妓遮著嘴,流得滿臉淚水看著鏡月緊咬牙關的樣子.
「拿出來了!」牛鬼一個施力,將石頭撬出,這個時候冰麗再也忍不住,衝過去,用自己的能力把鏡月的血給止住,銀白色的長髮變短了四分之一,髮色卻是變得和陸雄一樣的棕色,氣息變得比較微弱,眼睛也變回了棕色.
「抱歉吶讓你擔心了,雪女.」鏡月虛弱的笑了一下,連同封印的消失,身上的圖騰也一併不見,被封印的喜怒哀樂也回來了.
「鏡月大人真的是太亂來了!」雪女一邊哭一邊讓毛昌妓他們去拿急救箱幫鏡月擦藥,雖然好久好久都沒見過鏡月的笑了,可再次看到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如既往的溫柔.
「有點累,我先睡一下...」聽了雪女的叨唸,鏡月累的閉上眼,沉沉地睡去.
-------------吾輩是包紮完後又被叫醒的分隔線-------------
「喂!起來,還沒有學會鬼纏呢!」牛鬼拉開拉門,大聲的說,現在時間緊急,已經讓鏡月休息了三小時了,也是該繼續學習鬼纏了.
「嗯,也是呢.」在雪女開口前鏡月便張開眼回覆了,爬起身,無視掉背後的疼痛,身上的和服被換掉了,身上纏著繃帶,和左手一樣.
「鏡月大人..」雪女欲言又止的,多想跟鏡月說,算了吧,可是看著對方眼底的堅持卻又說不出口.
「雪女,我想讓你陪著我學會鬼纏.」鏡月拉著雪女的手,信任的眼神,希望被諒解的神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知道了.」雪女笑了,瞇起的眼還是攔不住想落淚的衝動,鼻酸得很,可是卻不願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軟弱強硬的笑著.
「謝謝你,雪女,我打從心底信任你們大家,這次來京都,我會盡全力的讓你們毫髮無傷的回去!」抱住雪女,臉上的微笑再次出現,有多久沒笑過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
「我也..,相信鏡月大人..」雪女一邊哭一邊說著回抱了她.
「那麼,走吧,愛哭的小冰麗~」鏡月這麼說著用放開了雪女,站起身,溫藹的笑著拉起對方的手.
「我、我才不愛哭!」冰麗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借著對方的力氣站了起來,似乎在不知不覺中,鏡月越長越高了.
-------------吾輩是和牛鬼一樣被無視的分隔線-------------
「雪女,將你的【畏】施展出來,鏡月你也是.」回到船底最裡面的房間,鏡月和雪女站在一邊,對面站著牛鬼,牛鬼釋放出與以往不同的畏說.
「要上囉,冰麗.」鏡月臉上依舊噙著笑,變回了妖怪時的模樣,黑色的畏釋出,鮮紅如血的眼比以往更加的犀利,威壓不比滑瓢弱上半分.
「哈、是!」冰麗放出了自身的畏,卻好似被彌彌切丸吸走般全數纏繞到彌彌切丸上,刀身結出了冰塊,鏡月的肩胛骨生出了冰塊,刺破了和服,好似長出了冰塊的翅膀,而冰麗卻不見了蹤影.
「我來了,牛鬼!」鏡月握著刀,朝牛鬼砍去...
----------吾輩是看到鏡月成功學會鬼纏並暴打牛鬼的分隔線------------
第二天早上
「嗯?」黎明將至,鏡月變回人類樣貌,她體內的妖怪的血液僅有四分之一,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上.
「話說回來,也差不多該到了,京都.」鏡月看著漸漸探出的太陽,臉上毫無笑意的看著京都的某間房子,許多妖怪再那邊房子徘徊,妖氣甚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羽衣狐的所在,但是現在的她只是個人類,於是瞇了瞇眼說
「寶船停下來!現在的這裡已經接近京都了,從這裡開始我們用步行的.」
「咦!為什麼?」冰麗走到鏡月身前,詢問.
「如果我們搭著寶船直接進去的話,大概會在空中就被擊落,所以從這裡開始改用步行的.」鏡月朝冰麗笑了笑道.
「是這樣啊,不愧是鏡月大人,想的真周到.」雪女開心的抱住鏡月的右手,現在的鏡月和這幾年的鏡月不同,不再那樣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所以她可以大膽的抱住她的手不會被甩開.
「那麼大家,準備降落!」對於雪女的行為鏡月採取包容,就像這些年雪女對她的包容一樣.
-------------吾輩是切換成夜晚的分隔線-------------
「還真是,與當年相差無幾呢.」鏡月看著羽衣狐優雅的站立於僅存骨頭的妖怪脊骨上,穿得一身黑,右手提著的似乎是書包,眼睛還是和當年一樣,宛如深潭裡的死水般,不見任何靈動有神的感覺,只是身形更加修長,皮膚蒼白的好似白紙,嘴邊的笑是與當年同樣的角度.
「嗯?你是誰.」見到站在清永寺上方的鏡月,羽衣狐嘴角的笑便不再,那髮色與瞳色,以及氣息,與四百年前的滑瓢太過相似,特別是那張臉,那張令她內心無法平靜的可惡臉孔
「我?我是奴良鏡月,八年前在我面前你斬殺了我的父親,現在我要報仇!」鏡月朝羽衣狐躍去,手裡握著彌彌切丸,在看見那面孔時理智便消失殆盡,在下了寶船後鏡月便將冰麗他們甩開,既然是她與羽衣狐之間的戰鬥的話,即便寡不敵眾她也要自己完成,如果不幸死了的話,他們就會自行回去找陸雄吧.
「歐~是嗎,妳就是當年那個拉著弟弟跑開的小鬼啊,不過也真令妾身意外,你會自己過來送死.」尾巴從裙底生出,不帶一絲猶豫地朝鏡月戳去「嗯?」
「可不是那邊歐~」鏡月的身影被打散,卻從羽衣狐身後出現說.
「呿!」羽衣狐趕緊控制尾巴朝鏡月再次戳去,可還是像剛剛一樣,戳不到實物.
「哎呀哎呀~真的是很單純呢,不過你在看哪裡呢?」將羽衣狐玩弄與股掌間的鏡月忍不住開口調笑道.
「飄來飄去的,煩死人了!」突然羽衣狐將尾巴以自身為中心的360度向外攻擊,鏡月沒想到對方會來這一招,便勘勘的被擊中.
「喂喂,也太狡猾了吧.」被拍飛直接撞到清永寺的屋頂上,原本排列整齊的瓦礫被她撞破,咳了一些血在嘴角,昨晚取出封印的傷還沒好,還撞了這麼一下,估計傷口又會裂開吧.
「啊拉,畢竟妾身是狐狸呢~」羽衣狐伸出一條尾巴將鏡月雙手捆起來帶到身前,嘴邊的笑又出現了.
「呵呵,真的是個笨蛋呢.」放開手裡的彌彌切丸,刀掉落的瞬間用腳踢了過去.
『嗖!』羽衣狐把頭一歪躲了過去.
「真是可惜,沒有中呢.」羽衣狐又伸出一條尾巴把鏡月的兩隻腳綑住並且縮短了鏡月與自己的距離,開口道「那麼,該怎麼樣對你呢,奴良鏡月.」
羽衣狐伸手觸碰對方的臉,往下,抓住對方的下巴,力道大的鏡月都快覺得下巴的骨頭要被捏碎了「這麼的弱,你真的是那個男人的孫子嗎?」
緊咬牙關,看著離自己如此近的羽衣狐,要是自己不這麼弱的話,要是自己不那麼任性的話,要是自己當初不那麼弱小的話,現在自己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
「殺死你好像太便宜你了,如果你爺爺知道你被妾身抓了的話,肯定會來救你的吧.」羽衣狐鬆開了握著對方下巴的手,轉身看向背後的妖怪們說「隨你們喜歡的去做吧.」
一時間,龐大的妖怪群衝向了清永寺,慘叫聲不絕於耳.
「羽衣狐!羽衣狐!!」鏡月使盡全力的掙扎,卻都是徒勞,眼裡因羞辱感以及自責感積滿了淚水,如果自己,不這麼弱的話,如果自己不這麼弱的話
背後的傷因為掙扎而溢出更多鮮血,染紅了和服,左手的傷也因為綑綁滲血.
明明,這三年來拼了命的找尋著對方的蹤跡,可是卻一點消息也沒有,明明盡全力的想變得更強,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自己的實力在對方面前根本不堪一擊,真是可笑吶,閉上眼,不想去看對方諷刺的笑,卻遮不住耳朵不斷傳來的慘叫.
果然自己不管做什麼掙扎,都是徒勞嗎,那麼掙扎還有何用,這麼弱小的自己,不管做什麼都是沒用的吧.
鮮血般的紅瞳失去了以往的光彩,不再掙扎,不再憤怒,不要去感覺,不要去思考,把自己當成被操作的玩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