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色改变什么的其实只是个梗啦。某部动漫里的主角就是，身体慢慢虚弱掉的时候就是发色变浅，头发掉色……

有些欧洲人也是随着季节头发颜色会有变化，所以说也不是不可能啦。

继续求回复的楼主抹把泪。你们看在我更文的时间也回复一下吧嘤嘤！

Ch.19

从医院检查完了，在回家之前，毛利兰打算带宫野志保到别的地方坐一坐。

至她醒来到现在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天气开始回暖，至少不需要太担心宫野志保会不会着凉。

推着轮椅在街上走路有些引人注目，更别提坐在轮椅上的人连发色都那么特殊。毛利兰给宫野志保用她的手机，这样专注在自己世界里的宫野志保就不会因为其他人的目光而感到不适了。

医生给宫野志保制定了复健方案，据说左腿想要正常行走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复健情况好的话正常生活应该没有问题。但是结合了以前的旧伤，复健情况好的可能性非常小。如果想要轻松一点的话，还是用轮椅代步比较适合宫野志保。

耳朵也被检查好了，下个星期就可以去取了。

毛利兰低头看着面前的人低下头的脖颈，叹口气，转进了离家不远的小公园。

“累吗？”

因为不是学校学生的休息日，现在的公园很是空荡。坐在长椅上，毛利兰问宫野志保。

她只是摇摇头，似乎在外面的时候是抵拒说话的，刚刚在医院的时候对待医生也是，不需要的绝对不说，需要的也只说一半。

毛利兰继续问，“要不要吃点什么？给你买奶茶好不好？”

宫野志保继续摇头，但是毛利兰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让她稍等一下，就跑去附近的外卖奶茶店买了一杯热热的奶茶。

回来的时候发现宫野志保头低的厉害，缩着身，感觉奇怪的摸上她时还感到她一瞬间的颤抖。

“怎么了？”担忧地问道，毛利兰扶扶她的背，“不舒服？”

宫野志保因为低着头，没看见毛利兰的口型，只是伸手抓住毛利兰的衣服。

“别走。”

她小小的声音被淹没在公园外面的汽车声中，说话声，脚步声，全都比她的声音要响。不过，毛利兰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心里的五味瓶被打翻，毛利兰弯下腰把宫野志保抱在怀里。

“不要怕，我在这里。”明知道她听不到，毛利兰还是这么说到。目光落到手里的奶茶上，毛利兰放开了宫野志保，把奶茶放到对方冰凉的手里，让她用双手捂着。

宫野志保抬起头，看到毛利兰盯着她看的蓝色眼睛，嘴巴抿得紧紧的。

“不用怕。”毛利兰像给猫咪顺毛一样顺顺金发人的柔软头发，尽可能暖暖的笑了起来，“你看，我特意买的热奶茶，好喝而且暖手。”

宫野志保的双手被拢起来，手心中的浅棕色液体把有些烫手的温度通过塑料质杯子传出来。温度顺着温暖了指尖和手心，顺着血管与皮肤，往上爬着，渐渐让全身都觉得有些暖和了。

“有没有想去哪里？”

引来宫野志保的目光，毛利兰问，“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再逛一会儿？”

没有做出答案，宫野志保低下头继续看那杯奶茶。

全当作默认，毛利兰绕到宫野志保身后开始推轮椅。

她来推宫野志保轮椅这件举动，似乎经常出现。她们初识时，黑暗组织被基本打垮，她盆骨受了伤，所以有很长时间都坐在轮椅上。第二次是她被黑暗组织的遗留分子绑架，由毛利兰亲手开枪，打了她整整十枪。一开始伤口尚未痊愈时，她也是推轮椅的。

之前无论是什么时候，毛利兰都可以自顾自地跟宫野志保说话的。如果不是需要回答的问话，她就绝对不会回答的。尽管如此，毛利兰也一直都知道宫野志保在听，所以无论是多么自作多情都会讲下去。

现在，她是完全听不到了啊。

路过一家杂货店，在展窗里看到一个宫野志保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嘴刚张开，志保的“Shi”音还没出口，毛利兰就意识到了。听不到的。

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没能习惯的，还是她啊。

不过，幸好下个星期就可以去领助听器了，那个时候宫野志保就可以听到了！

伤心转换成兴奋，毛利兰推着轮椅的速度一点都没有变。

因为宫野志保之前都不能吃实物，毛利兰已经很久没有在外面吃饭了。她在争取了宫野志保的意见［其意见为零］之后，选择去以前经常去的小饭店吃晚餐。

因为饭店很小，人数不少，所以进去的时候有一点麻烦。轮椅的宽度将将可以通过走道，对面正要走过来的人也需要退回座位才能让她们通过。

毛利兰总觉得宫野志保心里会不舒服，可是坐下后她却察觉不到宫野志保一丝表情变化。

宫野志保拿着菜单研究了半天，满脸严肃。已经算是常客的毛利兰托着下巴，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就装作不在意的到处瞧瞧，其实还是在偷看宫野志保的。

在她睡觉的时候不知道盯着她看多久了，到现在还是看不腻。毛利兰对花痴的自己有些无奈，但是还是很愉快的看对面那人连对待一个小饭馆的菜单都很严肃的样子。

“决定了？”等她把视线放到自己身上，毛利兰问道。

她点点头。把菜单翻过来，骨节分明的食指在自己选择的菜名上点了点。

毛利兰也故作严肃的点点头，挥手把服务生叫过来点了餐。

继续戳着下巴，毛利兰认真的看着对面坐的人。

在这种天花板不高，装潢略微简陋，四周气氛杂乱的情况下，宫野志保还是面无表情的，似乎四周围着一层透明的泡泡，她跟世界是隔绝的，无论其他人怎么样，她都还是她。

对于面前这个人，她喜欢过，讨厌过，敬畏过，也厌烦过。一路走来，她对她剩下的是更浓烈的爱，和伤口正在痊愈般的微痒疼痛。

而她却始终生活在自己的泡泡里，似乎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改变过。但同时却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更是改变了她。

除了那次确认了她们是互相喜欢的，毛利兰完全不懂宫野志保到底在想什么。而自从她失去听觉以后，似乎更难跟她交流了。

真的很期待助听器啊！

毛利兰一边跟宫野志保说话，一边做很夸张的手势，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只是想看宫野志保笑起来的样子。

“……所以啊，博士就跟芙绘纱阿姨回家了！”讲完一个博士出糗的笑话，毛利兰自己也心里很开心，看着宫野志保。金发人呆愣愣的眨了几下眼睛，慢慢把看到的口型转成她能懂的句子，然后才微微笑起来。

果然是这种笑露八齿的超标准笑容。但还是，很久都没有看到了。毛利兰往后靠，让服务生把做好的菜点端了上来。

“突然想起来，志保你有没有见过步美她们？”毛利兰看着宫野志保的面容，突然间想起了某个印象中的孩子。“我记得好几年前，也就是三四年前吧，我跟一群小孩子玩的蛮好的，因为家里寄住了一个一年级的小男生。其中有一个小孩名字叫小哀，说起来，还跟你很像呢。”

慢慢的读懂毛利兰在讲什么，她心里猛地一跳，表面上只是镇定的看着她。

宫野志保点的不过是一杯蛋羹，毛利兰则点了海鲜乌冬面。她要了个一个小碗，给宫野志保也盛了一点面条，继续说，“你们两个真的超级像，气质和长相都是。不过她在你出现之前就转学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呢。”

她淡淡点头，低下头开始吃晚餐，就这样结束了这个话题。

第二周周末，毛利兰一大早就按照约定去取了助听器，一路兴奋的回到家，让宫野志保戴起来试。

就要能听到我说话了！毛利兰兴奋地想。

回到家时宫野志保才刚刚醒来，坐在被窝里正在揉眼睛，一小嘬淡金色的呆毛随着她脑袋的晃动而一左一右的摆着，只不过很快就屈服在了地心的引力之下，趴了下来。

“醒来了？”把窗帘打开，让阳光射进来。跪在宫野志保的床上，毛利兰在对方看到自己的眼睛的时候，把助听器从背后变了出来，“嗒哒！~新朋友小助登场！”

“小助……？”

“助听器啦，既然以后要一直跟着你，那我们就应该给他取个名字！我已经决定了，就叫小助！”毛利兰看进宫野志保被阳光照得透明的眼眸，笑得更加灿烂了。她自己应该是不知道的，同样被阳光照射的她的笑容给宫野志保带来了怎样的温暖。

同样心情好地看着毛利兰兴奋的把包装打开，把黑色的助听器递给她让她戴起来。

这么小的东西，能让失去听觉的人重获声音，即使宫野志保已经了解了它到底是如何工作的，也觉得很神奇。就像是对世界的弥补一样，给缺了眼睛的龙点了睛，允许她的飞翔。

打开了助听器，宫野志保一脸期待的看着毛利兰，想听听她的声音。

视线里，她的嘴巴一张一合，蓝色眼睛那么明亮，脸颊上带着健康的颜色。黑色的发丝披在身后，有一根细小的头发被吃到了嘴里，自己却没有发觉。

于是她伸出手去，把那根头发拿了出来，而对方正一张一合的嘴巴则停止了工作，微张着好半会儿。

“还，还听不到？”

眼睛没有聚焦在她嘴巴上的宫野志保没有回应，偏头打算丢掉那根头发。

回过头，她继续看着毛利兰的眼睛，等待着声音。

但是什么也没有。

没有指针走路的声音。没有机器人滚动的声音。没有来自窗外的汽车声音。没有对方呼吸的声音。没有自己心跳的声音。

还是没有，生命的声音。

无声的她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人表情产生变化。原本兴奋而带有希望的面孔变得灰暗下来，嘴角的弧度都僵了，眼睛里反射的光芒似乎都减少了。

是不是因为阳光太耀眼，所以在它反射出了所有幸福的同时，也会把所有失望摊开出来，任人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她是在意的啊。宫野志保突然间笑了起来，似乎这样就可以掩饰住突然间浓烈到将自己坚强外壳冲垮的无力酸痛的感觉。果然是在意的。

“重新做。”宫野志保把助听器摘了下来，那笑容还保持在脸上。明明是那么少见的笑容，却让毛利兰在这一瞬间感到自己的表情伤害到了宫野志保。

“下一个，”金发的人继续说，“小助。”

失望的感觉还在心里晃荡，那空落的感觉毛利兰怎么也压不下去。苦苦地笑起来，她点点头，“下一个，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