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来更新啦！为了不给大家添堵在虐完后补了糖才敢发，我真是so体贴{:4_342:}

感谢楼上各位回复，窝会加油不坑的，要是坑了就被师匠拉去做实验（好像立了什么flag

3.

这一晚紫没有开电脑，她坐在黑暗中，反复思考着永琳说的那句话。

陪在她身边吗？什么才算陪伴呢？她没有为永琳做过任何事，连话都很少说，她来这里这么多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吃饭睡觉玩电脑。难道对永琳来说“陪伴”的意思就是家里多了个人吗？

一直到天亮她都没想通，只好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睡着了。

睡到中午被电话吵醒了，她嘟嘟囔囔地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永琳。

“紫，你现在有空吗？”

“有啊，什么事？”她瞬间抖擞了精神。

“我卡包忘家里了，应该放在我房间床头柜的抽屉里，你方便给我送过来吗？”

“好啊，我马上来。”

永琳报出一个位于市中心的饭店地址，“车钥匙也在那个抽屉里，你开车或打车过来都行。”

“我开车过去。”

挂下电话她愉快地哼起了歌。这应该算是她为永琳做的第一件事吧，虽然有点微不足道，但紫本人很重视这件事。她洗了澡，化了妆，从永琳的衣柜里拿了件看上去最贵的衣服换上，拿着卡包和钥匙像只花蝴蝶一样出门了。

开着永琳的克莱斯勒300C行驶在马路上，也许是终于见了阳光，紫的心情格外好。连等红灯的时候都在哼歌，哼得隔壁那辆车副驾驶位的女人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还像脑子被车门夹过一样用妩媚的笑容回敬了对方面带异色的打量。

“肯定是被包养的。”她听到副驾驶位的女人对身边的同伴这样总结到。

包养？WTF？我看上去需要包养吗？要包养也是老娘包养别人好不好！她想反唇相讥几句，无奈绿灯亮起，对方已经不见踪影了。

可是“包养”这个词一直在紫的脑海中盘旋，她看了看正开着的这辆车，没错是永琳的；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没错是永琳的；还有她脸上的妆，好吧也是用的永琳的化妆品。如此这般，八云紫在思索良久后得出一个结论——她确实是被包养了。最惨的是恐怕连包养都算不上，充其量是被养了。不过这一发现反而让她昨晚的困惑全都迎刃而解——原来永琳说的陪伴就是包养我啊。

一千米之外的永琳打了个喷嚏。紫怎么还不来？她焦虑地看了看表。

“怎么了师父？”铃仙看着从刚才就心事重重的永琳。

“哦，没什么。”忘了带信用卡担心等下没钱付账这种事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你们先吃着吧，”永琳终于坐不住了，“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刚走到大门就看到了紫，永琳见她这身打扮就明白了她为什么磨叽到现在才来。接过卡包永琳客气了一句，“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一口吧。”

“好啊。”紫一把挽过永琳的胳膊，“在哪个包间？”

今天是永琳请诊所的员工吃饭，所以没叫上紫。但现在人都主动跟来了她也不好撵走，就勉为其难的带她进了包厢。铃仙一眼就认出了紫，并识趣的在服务员过来加椅子时挪出一块空位好让紫能挨着永琳坐，紫见状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向铃仙点了点头。

“这是我的老同学八云紫。”永琳边介绍边入座，紫也跟着在她旁边坐下。

永琳的那间虽说是诊所但规模还是不小的，手下有十几个员工，此刻满满当当的坐了一桌子。人多就是热闹，加上紫自来熟的性格，很快就和那伙人有说有笑的聊起来了。

聊聊天本来没什么问题，问题是紫喝了酒；喝点酒也没什么问题，问题是紫的酒品……三杯下肚她就开始乱说话了，说的还都是永琳小时候的事，铃仙在一旁又干咳又踩她脚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她祈福了。

“有件事你们肯定不知道——永琳小时候外号叫呆琳。别看她考试总是第一名，其实呆得不行啊哈哈哈。”

“你们能想象她是有多呆吗？别人跟她告白，她以为是开玩笑，最后气得对方发誓和她老死不相往来往来，哈哈哈。”

“那时候的永琳多可爱啊。”紫一副中年妇女母爱泛滥的表情，“那么小，那么萌……”说着又瞥了眼身边的永琳，满怀爱意的补充了一句，“现在也很可爱。”

然而黑历史的主角不会因为最后这句话就原谅紫，她斜眼看了看那个倒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醉汉，又抬头看看桌旁沉默不语的其他人。

“都吃饱了吧。”众人看着黑着脸的永琳忙不迭的点头，“我去结账，马上大家一起回诊所吧。”说完她把钥匙交给铃仙，指指刚被自己推开的紫，“你送她回我家。”

坐在车上被风一吹，紫的酒劲就过去大半了。“永琳呢？”她四处张望着，同时向身侧正在开车的铃仙投去询问的目光。

铃仙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是先自求多福吧。”

在铃仙的提醒下回忆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八云紫不禁流下一行冷汗。

“你也不用吓成这样……”铃仙安慰脸色惨白的紫，“师父她虽然看着挺冷漠的，但脾气还不错……”

“不错个毛啊！”紫惨叫着抢白，“你才认识她几天？知道老娘认识她多少年了吗？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

铃仙无语地看着被一片乌云笼罩的紫，“那你快主动跟她道个歉吧。”

“你说得对。”紫赶紧拿出手机，拨了永琳的号码，但是无人接听。

乌云之中传来隐隐约约的雷声，那之下的八云紫正处在以泪洗面状态等待被雷劈。

铃仙心说谁叫你要作死呢？想起紫刚说的话又不免好奇地问到，“我师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紫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没找到合适的话来总结。

“你觉得她是什么样呢？”她反问铃仙。

“嗯……我也不太说得上来。”铃仙笑笑，“不过她人还算好吧，至少对我还有其他同事都不错。只是我有时候觉得……”

“觉得什么？”

“我好像完全不了解她。”

说完这句两人都沉默了，铃仙又补充了一句，“她自己的事从来都不跟我们说的。”

和铃仙告别后紫又躺回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永琳回来。

这回她没来得及到门口土下座，永琳已经换了鞋子进卧室了。她扒在门框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望着那个山雨欲来的背影。

“永琳？”

没有人理她。她又喊了一遍，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八云紫知道这是永琳生气时的一贯表现，不发火，不争辩，就是晾着你。

她走过去，挨着永琳在床沿坐下，“你生气了？”

永琳走到墙边，脱下西装外套挂到挂钩上。这时窗外掠过一道闪电，接着低沉的雷声从乌压压云层中远远传来。要下雨了吗？她思考着要不要关窗。

“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吧。”她转头对身后的紫说。

紫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生气。”

“这重要吗？”她斜了紫一眼，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我以为你不在乎呢。”

“我怎么不在乎了？”紫急了，“我道歉还不行吗？你知道我一喝酒就脑袋短路，说那些又不是存心想笑话你。”

“知道了。”她开始解衬衫的纽扣，“你出去吧。”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知道了。”扣子已经解开三粒，露出锁骨和黑色的文胸。她又看了紫一眼，也许是逆光的原因，她的表情显得格外冷漠，“我要换衣服了，请你出去。”

紫的耐心终于崩溃了。“你知道个毛啊！”她一把抓住永琳的手腕，推搡之中竟将对方摔到了床上。“你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去上大学吗？知道我这几年都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吗？”

“我知道。”永琳冷静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眼睛泛红的紫。

“嗯？”紫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真当我是呆子吗？”

但凡脑袋正常点的人都不会对感情迟钝到那种程度，何况聪明如永琳。只是觉得装傻是最省事的选项，那些人要当她是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就随他们去吧，还帮她免去不少麻烦。只是看着一脸恍惚的八云紫，她开始有些愧疚。

紫的嘴唇轻轻颤了几下，她想说点什么，但回味着“我知道”三个字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我知道。这就够了吧，还要解释得更清楚更难看吗？

但是她不甘心，甚至很生气，看着永琳带着愧色的脸，她想狠狠咬对方一口。于是她把头埋进永琳的颈窝，温润的体香却让她忘记了报复的本意，最后只是用鼻尖轻轻蹭着那一块肌肤。

雨开始下了，并乘着风从纱窗涌进屋子，没有人起来关窗。

“我喜欢你。”紫说，声音小的像是随时会被湮没。她也不知道说这件事还有没有意义。

永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心情不好。”她说，“对不起，不该迁怒你的。谢谢你这些天陪着我，我很开心。”

“开心就和我在一起啊。”紫紧紧搂住永琳，好让身体停止发抖。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做什么都很认真的人，尤其是对感情。”

“和我在一起就是对感情不认真吗？”她支起身子，怒视着永琳质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永琳看着她，目光却像穿过了她的身体在看另一个世界，“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很孤独，很脆弱。”她摸着紫的脸干笑一声，“是不是觉得我酸？”

她一点也不觉得酸，反而被对方空洞的眼神刺痛了。

“我不想把你当成一根稻草，不想因为孤独而爱上一个人。那样对你对我都是不公平的。”雨越来越大，房间里潮湿的气味也愈发浓烈。永琳起身关上了窗子，然后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紫，觉得她就像一只从树上坠落的考拉。

“你要在我的床上睡吗？”永琳问。

“我想回家了。”紫低声说。

4.

紫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打车去了宠物市场。几经斟酌后她买下一只金毛，然后又买了些杂七杂八的宠物用品。

晚上永琳回家时看到紫很惊讶，看到那只金毛她更是直接愣住了。

“这哪来的？”她问紫。

“我买的。”

本来还打算唠叨两句，想想又觉得随她去吧。永琳苦笑。不过持续一天的低落心情总算有所好转——她原本以为紫已经走了。

“起名字了吗？”她摸着金毛的头问紫。

“嗯。”紫拿了个球逗它，“八云紫！”说完丢出去一小截，被唤作“八云紫”的金毛立马给叼了回来。

永琳又愣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知道吗，你每次故意逗我笑我都笑不出来。”她拍拍紫的肩，“不过这次真的很好笑。”

但我是认真的。紫在心里有点不满的说。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在和那只狗为伴，永琳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她在训练“八云紫”记住自己的名字。

“以后我喊你它先跑过来的话怎么办啊？”永琳逗她。

紫没说话，换了鞋带狗下楼散步。

永琳的假设不是没有道理，这天她回到家，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晚饭就去叫紫起床。

“紫。”她对关着门的书房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她，反而那只金毛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你也饿了么？”她笑着蹲下摸摸金毛的头，然后给宠物碗里添上狗粮。

“紫，起床了。”她又喊了一声，那扇门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紫？”拧开门，她看到那张空荡荡的床。

刚过完安检就听机场广播她乘坐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取消了，紫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得罪过哪位掌管气候的神仙。看看落地窗外星河灿烂的夜空，她拿出手机查了下A市的天气，果然又雾霾了。

航空公司安排他们住宾馆，说明天应该能顺利起飞。工作人员发的盒饭内容比肩经济舱的飞机餐，紫吃了两口就扔垃圾桶了，然后出去看有没有地方吃饭。

住的宾馆在机场附近，周围虽没什么风景看饭馆还是很多的，她选了家生意挺冷清的店，随便点了几串烧烤。老板娘挺热情，上完餐也没别的事可做就坐在紫旁边那桌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是从机场过来还是要往那边去啊？”

“航班延误了，明早再飞。”紫抬头看看她，“你怎么知道一定和机场有关？”

老板娘笑笑，“这附近又没居民，来的都是机场那边的。你不是本地人吧？来旅游的？”

“嗯。”紫点头，她可不想和一个陌生人解释来龙去脉。

老板娘又问，“去哪些地方玩了？”

她回忆了下之前在永琳家吃完就睡的生活，摇摇头。

结完账她没有马上回宾馆，而是漫无目的的在附近闲逛。天色渐晚，本就荒凉的街道现在只剩下两三个行人，她看看前方，又抬头看看天空，发现这座停留了十几天的城市是如此陌生。又想起高考之后那场漫长的旅行，她见过山峦，见过江河，见过沙漠，见过海洋，在那些景色面前所有烦恼宛若宇宙间的小小尘埃，她才终于渐渐从失意中恢复过来，并想着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能回到正轨。可是和永琳的重逢让刚结痂的伤口迅速裂开，好像之前的努力只是个笑话。

可是她还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啊。永琳生活的城市。

紫拿起手机。“喂，我想退票。”

紫消失的第一晚她失眠了。她想可能是因为习惯了那个人在隔壁敲键盘的声音，现在太安静反而让她睡不着了。失眠差点害她惹出大乱子，第二天上班时铃仙拿着她开的处方冲进办公室一把拍在桌上问她，“师父你这写的都什么啊？幸好患者过来问我这上面的‘八云紫’是哪味药，否则你开的这些真能把人吃死！”

永琳愣了一会儿。“下班我请你喝酒吧。”

“啊？”铃仙一脸不解，印象中师父是不喝酒的，“你怎么了？”

“你就告诉我去不去吧。”

“好吧。”铃仙点头，略显担忧地退出永琳的办公室。

下班后铃仙比永琳晚走一步，她到达约好的酒吧，看见永琳正被一群男人围着玩飞镖。“我们在打赌。”永琳向她解释，“掷一次算一局，输的人罚酒。”铃仙有点担心，这几个男人明显不怀好意，师父的酒量也不知道怎么样，等会要看着点不能让她喝多了。

半小时后那群男人都被灌跑了，永琳自己还滴酒未沾。“他们得罪你了？”铃仙一脸黑线的看着还在自顾自掷飞镖的永琳。

“没有。”永琳停手，和铃仙一起到吧台边坐下。一开始她只是闷头喝酒，铃仙说什么她都答非所问的掩饰过去，最后铃仙生气要走，她才抓住对方说了今晚第一句有实际意义的话。

“她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有点不好受。

“谁？”铃仙问到，虽然心里已隐约有了答案。

“八云紫。”她边说边喝干了酒保刚递过来的金汤尼。

“哦。”铃仙坐回位子上，拍了拍永琳的肩，“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们没有在一起。”永琳说。

“是吗？”铃仙深表质疑地看着她。

“我没骗你，这些天她一直睡在我家书房。”

见铃仙还不相信，她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也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寡言的她今晚会说那么多，从紫到辉夜，她几乎把所有藏在心里的秘密全倒了出来。

“你爱上她了。”铃仙总结到。

“你说谁？”

“八云紫。”

“不可能。”永琳回答的十分笃定，眼神却有些飘忽，“我只是不习惯又变回一个人。”

铃仙没有急着反驳她，只是问道，“你觉得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

“我不知道。”她说。

永琳回到家才想起还有个家伙没吃晚饭。看着坐在她面前一脸委屈的“八云紫”，她赶紧拿了狗粮倒在它碗里。“吃饭了，紫。”喊着这个名字，她差点把自己逗笑了，笑过以后却有些空虚。永琳在心里抱怨那个人为什么要用这么恶心的方法让自己记住这个名字，她拍着金毛的背，像是和它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她是怕我寂寞才叫你来陪我的吗？可是你只会吃饭睡觉啊。”她叹了口气，“我没时间照顾你，还是给你找个新主人吧。”

中午办完退房手续后，紫去马路边的书报亭买了张D市地图。五花八门的景点标注了一大堆，她也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又到哪儿才算结束。她租了一辆车，凭感觉四处兜转。商业街，大学城，图书馆，公园……都是些游客不会来而本地人最熟悉的地方。她也并没有在意那些景色，只是试图去感知那个人的生活，想象着当她一个人走过这些地方时的心境。

最后她把车停在永琳的诊所对面，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看着永琳走进旁边一家大型超市，过了一会儿拎着一个满满的购物袋走了出来。她猜袋子里有西红柿，鸡蛋，芹菜，鸡胸肉，还有一大瓶矿泉水。

然后她看着永琳往家的方向走，她也调转车头去找宾馆，没有惊扰对方。

“八云紫”已经被成功送走了，这也就意味着永琳的家更冷清了一点。吃晚餐时她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看新闻，正好在播A市连续几天雾霾的报导，她一边看一边吃光了亲手做的鸡肉芹菜沙拉和番茄炒蛋。

洗完澡她没有换睡衣，随便套了件尺码偏大的旧T恤，赤着腿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去了书房。那张床她没有处理掉，还摆在原来的位置，她拿了本书坐上去看。

永琳的书房有很多书，不但数量惊人，而且种类繁多。医疗相关的专业书籍自不用说，外语原本名著和经史子集也塞了好几个书架，但最值得注意的是她还收藏了许多宗教典籍。学医的人一般不信神佛，永琳也未必信。其实对她来说，读书已经不和“知识”之类的词挂钩了，她在阅读的时候经常什么也不想，也不制定读书计划，累了就睡觉，放一枚手制书签在没读完的那一页，关上壁灯让自己陷入黑暗中。

“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永琳觉得要九千万字。

第三天八云紫去了海边。

她不是专程来看海，只是除此之外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她在遮阳棚下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就从黄昏一直坐到天黑，直到海滩上的人都散尽了，只剩一伙公司组织的旅行团还在搞篝火晚会。

她看到那些人有几个在搭帐篷，就上前问是不是在附近租的，得到肯定的答复并问了商店地址后她也去租了一顶。

坐在帐篷里她没有拉上门，正吹着海风蓝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你不是说这两天回来吗？”

“明天就回去。”她粗略计算了下身上还有多少钱，应该足够买机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一切没问题吧？”蓝的声音透露着担忧。

“我能有什么问题？”她爽朗地笑了一声，“整天在永琳家蹭吃蹭喝别提多开心，要不是怕她撵我我才不回去呢。”

“你在永琳家里么？”

“是啊。”

“可我怎么听见有刮风的声音？”

“我在阳台，永琳家信号不好。今天晚上风大。”她转了个身堵住往门里灌的海风。

“那你快点进去吧，别冻着。”

“嗯。我挂了。”

挂完电话后她又转过身让脸迎着风被吹。搞晚会那伙人也都消停了，整个海滩上只听见风声和海浪声。

就这么睡着了，所以早上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发烧了。

第四天紫哪儿也没有去，她用身上最后一笔钱去五星级酒店要了间海景房，然后开着空调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永琳又被铃仙逼去相亲了，理由是“你整天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也不是办法，还是谈场恋爱能让元气恢复得比较快”。相亲的过程还是很愉快的，对方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和永琳也算谈得来。但等铃仙问她有没有兴趣正式交往看看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回绝了。

“你干脆出家算了。”铃仙翻着白眼对她说。

“那倒不必。”她说，“不过我在看佛经。”

铃仙又丢给她一个白眼。

晚上永琳照例一个人回家，顺路去超市买了些新鲜食材，从电梯出来她还在思考这些材料要怎么煮，然后就看见家门口蹲了个人。

听见脚步声八云紫抬起头，因为发烧她脸上有些红晕。“我没钱回家啦。”她看着永琳，“你愿意包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