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9 嵐の夜の前には……

作者:海藍紫
更新时间:2017-08-15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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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九章是有點久的年假大放送!!!(欸


具體口味………算是甘苦並存的重烘培拿鐵吧。(別亂形容


提示:內有稍稍久違的小小六唐Service。不過是走溫和醇厚路線,要是期待有任何激烈的X鏡頭……可以先把這念頭丟到一邊了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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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9 嵐の夜の前には……(暴風雨前夜)



「常守君,依妳看來,對手是怎樣的人?」

「非常冷靜,有著縝密的思路,高超的藏匿技術與預料外、為數眾多的外援,可是行動上似乎顯得很雜亂。感覺並不是單人犯罪,而是集團性的犯罪,中心主謀者如果不是像楨島有著出眾的領袖魅力,或是像鹿茅圍的說服力,那麼很有可能公安局面對的是一群出色的犯罪者結合的集團。」

「毫無疑問的,應該是“複數“的成員。楨島與鹿茅圍兩人的領袖魅力與操控力,很大一部份來自於對Sybil系統的有效攻擊——更簡單的說法,是他們知道該攻擊的盲點。這一步,需要大量的知識作為支撐。」


雜賀讓二推了推眼鏡,朝常守身邊的小野繪紗看了一眼。「小野君。」


「常守監視官,我認為犯人的行動並不雜亂,只是我們還沒找出對應的規律而已。」

「“規律“……」

「就是說,對方還沒揭露真正的目的。退一步思考,犯人在每一種類型的案件,究竟想要得到什麼?目標達成多少?」小野知道常守曾接受過雜賀的單獨講習,氣定神嫻的解釋道。

「首先是廣域調查。投放地點基本確定與北陸穀倉區無關,遭到感染的小麥粉是透過市場機制流入的。目前我們知道,是一間知名的大型食品批發商想要降低營運成本以賺取更高的獲利,暗地在下屬研究室內進行研究,根據二係的偵訊,該食品批發商的負責人原先是指示研發一種讓超級燕麥染病枯萎的病毒,卻製造出了強力的致命病毒。」

「研究室人員盤查完畢了嗎?」

「查過了,有一名名叫福屋康太的資深研究員失蹤。一係有酒井篤志監視官帶著執行官進行追跡,只是可能性很低。」常守朱將臉埋入掌心,「估計是被主使者處分了,像楨島聖護一般的作法。」

「實際效果呢?」

「龐大的傷亡人數,以及燥動的社會氣氛。」

「只是光憑這兩點,還不能直接構成psycho-hazard,但如果降低標準來看,讓區域壓力警報響起已經足夠了。」小野接過常守的話頭,冷靜的做出結論。事實上,她們必須要假設,引起psycho-hazard並非犯人一開始的目的,才更能貼近實際現象。


「所以接下來她們就是要測試,現行的Sybil系統針對反應時間與具體對應程序。」常守朱順著小野的思路,忍不住雙手摩挲著臂膀縮起身體。「在解毒劑全數投放完畢之後,緊接的是大大小小零散的區域壓力警報。」


「區域壓力警報目前一天最低平均觸發2~3次。依照手邊現有的數據來說,對方很巧妙的控制在不超過5次,每一次區域壓力警報的實際地理間隔基本上橫跨投用區,這些組合起來都造成公安局人手不足的困境。」小野叫出檔案後飛快心算起來,得出結論。「全部都是計算過的,包括食物中毒在內的一系列案件。」


「常守君,目前正在往哪些方向追查?」雜賀讓二皺眉沉吟。如果他的推算無誤,這或許真的超出刑事科的應對能力。


「三係除了常規業務之外,負責追查仿製手環。二係著重整合當前能調動的人力、支援任務以及街頭臨時巡察抽驗。一係目前則是負責重新徹查廣域事件,在必要時與他係合作,另外追蹤失蹤的研究員。四係的任務最多,電子痕跡追蹤、黑暗網路的挖掘、以及製作泛用的新式解毒劑。」


「我聽說,還有個學術會議警備的任務?一係有參與嗎?」

「是……我交給美佳還有瞳負責。」


常守朱雙手交疊抵上下顎,抬頭問雜賀,「教授,我的判斷錯了嗎?為什麼明明捕捉到線索了,卻仍然像是在追一群不存在的人,還讓許多無辜的人受傷?」


「他們跟鹿茅圍不一樣,並不是透明人,而是活生生有血有淚、會走會笑的人。他們組合起來的目的很簡單,對社會有著各種不滿。等妳抓到他們後,你會發現他們絕大多數都只是普通的人類,有著各式各樣的弱點,唯一不變的共同點是——」雜賀勾起手,朝太陽穴比了個開槍的手勢。「他們對Sybil的憤怒,會讓他們在不經意間留下痕跡,最終會選擇放棄躲藏,正面的挑戰Sybil系統。」


「……人命可不是兒戲!」


「常守さん,他們跟鹿茅圍最大的不同,在於儘管他們有著人類的外表,人類的智能,但是沒有人類的心靈。他們是無秩序的集合體,除了推翻固有體制之外不會有多餘的行為,“連帶損傷“這個詞並不存在他們的認知裡。」捉住常守的手腕,小野搖頭示意。「儘管都是反抗,但跟楨島聖護或是鹿茅圍桐人相比,差得太多了。」


「可是—」


「小野君說的差距並不是表現在單一行動上,而是理念。」雜賀疊起雙腿,靠在沙發上。「常守君,妳知道理論上最強大的軍隊,是怎樣的軍隊嗎?」


「平行分散配置人員,看似沒有領袖人物,行動上卻能像是有個能力超強的將領在指揮全體……不,這與現在的情況不吻合。」常守似是捕捉到雜賀想要解說的概念「教授,我以為我們之前都是假設主謀者為複數。」


「這個條件依然沒有改變,複數人物存在遠比單一主謀存在的可能性更高。而這些核心成員大概是集合成一個人數固定的小群體,分散在個案內作為單一案件的主使者。」雜賀推了推眼鏡,「找到中心主謀,至少要三名甚至更多名核心成員用以搜出背後的聯絡網,就能一次解決。這群人,是無法實現理論中存在的最強軍隊,這點我能夠保證,他們一定會露出破綻。」


「……只是局長不會同意這個作法,這聽起來比毫無章法或目的的搜查還要不可靠。」


「對手是無秩序的集合體,公安局還要死守組織來對應才會真的徹底失敗。」小野繪紗鬆手放開常守的手腕,第一次端起桌上的咖啡。「等到其中一個係全滅再重新組建,會更麻煩。現在的公安局不比過往,除非常守さん想要藉機解決其中一些小缺陷。」


「……」常守朱抿了唇,選擇避開。「聽起來我們目前只能處於被動的等待,而不能預防事件的發生,我只是不贊成這種方式。」

「常守君,刑警不可能去應付還沒發生的犯罪。」雜賀嘆了口氣,「能降低發生率以及對日後可能的犯罪加以阻嚇,是現實能達成的目標。」


但那卻不是刑警的工作內容。


常守朱萬般無奈的垂下目光。她知道,剛才有一瞬間她動搖了。


「所以……現在能做什麼嗎?」

「拆解人員進行隨機式組合,以二係為主幹進行地毯式搜索。四係這邊,我會說服唐之杜さん加快解毒劑的製作跟深層網路挖掘。三係的部份,常守君跟鯰澤さん的關係不錯,她會是很大的助力。」

「因為是本業呢。」小野繪紗嘴角爬上一絲調侃的微笑。

「教授,小野さん,那麼內賊存在的可能性,有多少?」常守朱下定決心,不甚自在的輕咳一聲,轉移話題。

「我相信常守君比我或小野君更能回答這個問題的答案。」面對雜賀的回答,小野聳肩,不予置評。


有,只是不知道牽連多廣。

也是呢,這種程度的事件,怎麼可能沒有內賊?

鹿茅圍事件之後,政府築起了強大的過濾網絡,加蓋了監控站。


常規業務裡不少比例便是源自於不當的網路使用與訊息散佈。


「我會跟青柳係長、鯰澤係長考量這部份的隱患。教授、小野さん,之後逮捕的嫌疑犯,能請兩位加入偵訊嗎?」常守統整了思緒,向兩位分析官提出請求。

「……不怕我們兩人的色相值超過標準嗎?」

「上層審訊室的監視鏡頭,沒有安裝色相或壓力檢測儀。」


望著常守朱的背影遠去,雜賀讓二朝對面沙發上的小野繪紗詢問:「常守君是個好學生吧?」


「常守監視官確實是個會讓老師印象深刻的優秀學生。」





叩叩——


玻璃窗反映出一張由冷峻五官拼起的笑臉。


交接完工作安排的常守朱關掉收納在手環通訊器內的投影屏幕,開啟車門讓對方入座。「已經沒事了?」


「我剛碰上要回四係的小野,說妳看起來在等人。」將安全帶束上,看著常守朱發動車子,鯰澤美咲瞄了眼駕駛座上面無表情的戀人,稍稍收斂起輕鬆的心情。「怎麼了,不順利嗎?」


「不,很順利……只是覺得、好像哪裡出錯一樣。」

「怎麼說?」指尖撩起柔滑髮稍,鯰澤側身,想從常守的舉止中找出一絲端倪。


「剛才跟教授談過的內容,我晚上會寫彙整報告上交給局長;只是,總覺得過程中似乎遺漏了很重要的東西……」


「朱,妳的意思是會不會我們假設錯誤,而妳的直覺在提醒妳?」


「我可不像蓮華還是璃彩さん班上的野島執行官……沒有所謂“刑警直覺“這種東西。」想起局內某幾位招惹橫禍出名的下屬,常守朱不免苦笑。


「嘛,那兩位是標準“好的不靈,壞的靈。“的範例。就算表面看起來只是簡單的竊盜事件,都能滾雪球一樣變成謀殺案的掩飾。那是天生的才能,別人學不來的。」扳過下顎,鯰澤趁著常守驚訝的間際,輕啄了臉頰「如果雜賀教授說沒問題的話,就暫時放著。現在公安局除了腳踏實地的搜查外,什麼也做不了。會議配置我大致搞定了,白石到時候會幫忙帶瞳跟美佳。」


「……謝謝,白石さん在我很放心。美佳跟瞳兩個畢竟經驗還不夠,聽璃彩さん的口氣總有種會出事的預感。還有咲ちゃん,收斂點—」常守無奈的將膝蓋上的某只手拿開,鯰澤識趣的回到位置上,交疊的雙腿更顯車內空間狹窄。「總覺得妳最近越來越……駕駛中不準亂來!」


「抱歉抱歉~我的手不大聽話吶。」

「妳那口氣幾乎跟志恩さん一模一樣。」常守放棄無意義的爭辯。她跟美咲談話的內容大概有一半是跟公事有關,但不管底下有多少內情,畢竟有著戀人的名義,她也該做點名符其實的事。「過幾天就有休假了呢。」


「朱有想在休假日做的事嗎?還是說想去的地方?」聞言,鯰澤眼睛亮起。比起先前的周旋,朱這次很明白的給出暗示。


「等等、別靠得這麼近!」鯰澤身上的Lancome香水味與呼吸由於幾乎要貼在身上的近距離對常守而言有著異常強大的殺傷力,只見常守朱在極為驚險的情形下將公安局配給的公務車停入車庫後,不客氣的瞪了鯰澤一眼「咲ちゃん真是的,我還在停車啊!」


「只要電子中控系統還在運作就沒事。」鯰澤不滿的努嘴,靠回椅背,指尖頻繁的敲著車板。常守朱將車上鎖,解開安全帶制止鯰澤虐待車子。「……咲ちゃん不喜歡讓我開車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朱在我面前,還是沒忘記要戴著厚重的面具。」指背滑過臉頰,鯰澤美咲呢喃「相信我好不好,朱?」


方才有一瞬間,朱的表情讓她原先高漲的情緒宛若過山車一樣下滑。


她知道朱的親近有本心,另外還有別的目的。自己也半斤八兩,才沒有拉開跟朱的距離。本以為讓朱親口承認對自己的喜歡,能抹消些她們之間的隔閡感,但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咲ちゃん,這裡是我家。」常守朱好氣又好笑。難得她想做點符合身份的事,反倒被認為在防備對方。她一直給咲ちゃん這種印象嗎?


將制服裙略為上拉,常守朱在鯰澤的注視下挪動身子跨坐上對方的雙腿。那怕身量普通的常守,這樣一來後頸也頂到了車頂的鈑金,只得彎著腰、上半身大半貼在鯰澤身上。


「唔耶、痛……很痛啊朱~」

「自作自受,帶妳回我家還這種態度,真傷人。」捏著捏著,有點上癮的感覺。


畢竟平常都是咲ちゃん暗地欺負自己。比如說告白的時候,又比如說散播消息……

還有之前說過要低調了,結果這人一點沒把“低調“的作法記到腦袋裡!


「對不起啦,我只是一時間沒注意到……原諒我吧~」

「在咲ちゃん說出怎樣補償我之前,不會原諒的。」

「只要朱開口,沒什麼我做不了的。」

「………什麼都可以?」

「任何事都行。」鯰澤美咲握住停止蹂躪自己臉頰的手腕,眉梢與唇角都漾著溫潤的微笑。嘛,一時的不察讓她看到了朱小女人的一面,是個不錯的驚喜。


「呵……」常守朱輕笑著直起身,推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不鬧了,下車吧。」

「朱,我背妳。」

「欸?不用麻—」

「腳踝的扭傷還沒好不是嗎?別跟我客氣。」


鯰澤將副駕駛座座椅向後推,挪出空間將常守留在位置上,自己則先行到了車外。半蹲著背過身招手示意:「上來。」


常守朱猶豫地將單手按住鯰澤肩膀,半晌後才以一個不算雅觀的姿勢攀上。鯰澤勾住常守兩腿膝蓋後方,確認後便率性的反腳關上車門,背著據說扭傷尚未痊癒的戀人往大門走去。


「總覺得,很讓人害羞……」臉頰依偎在頸後,常守朱拘謹的抓住西裝外套,而沒有環著鯰澤的脖頸。


「要說害羞,我想是彼此彼此。」望著只差幾步路的大門,鯰澤低下頭加大了步伐。「我是第一次背人。」


常守朱臉上浮現瑰麗的梅紅,陷入緘默的鯰澤一時間找不到話題,輕咳幾聲提醒「朱,門還鎖著。」


「啊!抱歉………」從空白的思緒中回神的常守朱頓時感到尷尬不已,連忙以虹膜與指紋解開門鎖,隨後任憑鯰澤一路穿越玄關進入客廳,安置在沙發上。在鯰澤準備退開時,常守拉住了手腕「等一下。」


「那個,門還沒關—」

「我用自動門鎖;」常守朱深吸一口氣,湊近鯰澤別過的側臉。「謝謝妳,咲ちゃん。」送上明確堅定的一吻。


眼看著鯰澤平日冰冷的五官幾乎是瞬間崩解染上紅雲,流露出羞澀的表情,常守朱忍不住在心底大呼「超可愛!」,表面卻繼續戴著無辜的面具:「咲ちゃん還好嗎?」


「完全沒事;那個,櫃子、裡面的東西可以讓我看看嗎?」鯰澤眼神游移一會,掃到陌生的房屋擺設後決心趕快轉移話題。


朱在三年前的鹿茅團事件之後才換了住處,進行行政變更手續。理論上,監視官與正常人無異,享有居住的自由權,基於保密原則公安局要求在職的所有監視官若是更換住處得提前告知局內後完成行政手續,只允許在緊急狀況下採取後認原則。


她上次來,是擔心朱因為北麓穀倉區再調查失敗,加上下屬得背負可能無謂的責任而感到挫折或內疚,才會在未告知的情形下主動登門。剛確認了朱的心意就直接闖到對方家門口,實在是不妙的舉動,好在朱並沒有表現出對自己的抗拒。


不過那次她可是全程都待在玄關,只能看見一部分內部裝潢。像這樣堂堂正正的踏入屋中,還是第一次。自然的,她想藉機觀察下。


身為搜查人員可悲的本能啊……說起來朱雖然總給人穩重、值得信賴的印象,但是總會在某些時候讓人替她捏把冷汗呢。


「裡面其實沒什麼,只是不想到處亂放東西把屋子弄亂才買了。」挑起鯰澤下顎,常守朱瞇起眼,注視著平日理智又冷靜的前輩眼底無法掩飾的慌亂,唇角無意識揚起小小微笑,俯頭讓雙唇貼合。吻隨著站姿拉開距離,常守朱稍微撫平因為坐姿而弄皺的制服短裙。「咲ちゃん今天就在我這過夜。我先去弄點吃的,合成食品妳吃不慣吧。」


「喔……誒?」

「不願意嗎?還是晚些得回去值班,所以……」方才一時的大膽過後,又變回往常溫吞內歛的模樣。

「沒這回事,我沒什麼討厭的食物,就算朱拿速食杯麵給我也沒關係。」

「………咲ちゃん就把這當成自己住處一樣;還有,我現在去煮飯。」

「 嗯,我等妳。」


被擾亂的心情讓鯰澤美咲做了幾次深呼吸,指尖下意識撫過殘留餘溫的嘴唇。


朱既大膽卻不失小心的試探,總能在不經意間奪走她的注意力。紮著短馬尾、套上圍裙的側影當然同樣讓她心動不已。想到自己是以「戀人」身份踏進朱的私人空間裡,便無法不感到動搖,任憑飛揚的臆想充斥腦袋。


鯰澤美咲用力的甩頭將腦內多餘的妄想丟卻,起身走向櫥櫃,眼角餘光透過間隙瞥見廚房內某人正製造出一堆聲響,只得將視線轉向櫃中的陳列物品,卻怎樣也壓制不住翹起的嘴角。



※※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姊姊。」



今天青柳家姊妹兩人難得輪值表上的非輪值時間重疊。青柳瞳比較早返回家中,在青柳璃彩歸來前,她便已將一團亂的屋子內整理乾淨,正窩在客廳沙發上。


「還在研究案子?」青柳璃彩褪下脖上的圍巾掛到衣帽架上,瞥了眼妹妹隨口問道。她這對任何事漫不經心的妹妹,似乎找到了動力。


不過比起因為失敗而感到挫折或不甘心,比較像是被激怒了……這實在是不大好的傾向。並不是說監視官不被允許擁有負面情緒,只是在過程中盡可能將個人情感抽離,以客觀第三人的角度去檢驗案件內容、並帶領下屬偵破案件,找出破壞社會秩序的犯罪者才是最適合的行事方式。


或許正因為朱將正義感與作為維護公眾秩序的守護者兩者的界線分得極為清楚。在楨島事件中更展現了作為監視官應該具備的統率能力以及清晰的判斷力,才讓朱在短短幾年就被破格提拔。


瞳被指派到朱底下是好事,但一係的人員折損率一直居高不下,這是讓她擔心的主因之一。


「姊姊遇上什麼不好的事嗎?」

「嗯?怎麼這麼說?」

「我想假裝沒聽到妳嘆氣都很難。」

「沒什麼,只是很少看妳這麼專注。我知道這次案子很棘手,但是太著急,是不會有任何進展的。」將肩包丟到沙發上,青柳璃彩伸手拿走青柳瞳手上的閃著藍光的平板電腦,「……別太深入,瞳。妳不是一個人,這也不是妳一個人就能解決的。」


「我知道;我不會迷失自己的,姊姊。」將下顎擱到姊姊肩頭,青柳瞳輕撫自家姊姊後背,「與其操心我,還不如想該怎樣才能破案。這些案件一環扣著一環,肯定有東西是我們漏掉的,剛才我把所有已經確認發生的案件報告都調出來,希望能找到些被隱藏起來的線索。」


「瞳,我實在不瞭解當初妳為什麼要選擇公安局。依妳的最終考查成績,各省廳隨便妳選,但妳跟朱ちゃん都選了公安局……公安局、危險……妳早知道的……」青柳璃彩靠著沙發,閉起眼沒接過妹妹的話頭。


如果不是固有睡眠障礙的影響,她可能早就睡著了。連續值班38HR讓她從公安局離開時走路都顯得有些不穩定,最後她放棄搭乘大眾運輸工具,而是叫了計程車回家。


本以為回家後能稍微從工作上脫離,沒想到瞳比自己還要投入,要不是她現在體力值趨近於零,肯定會卯起勁繼續陪瞳徹查。


「現在還在說這些……哎,姊姊還真是不會照顧自己。」左邊肩膀一沉,青柳瞳無奈的笑了,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小心的讓青柳璃彩頭部靠上大腿。「琉璃,幫我拿條毯子來。」


「yes,master。」無機質女性電子音震響空氣,家用機器人很快便接受中央控制電子系統指示,將毛毯帶到青柳姊妹身邊。青柳瞳攤開毛毯,蓋到側身蜷縮在腿上的自家姊姊身上。



傻姊姊,選擇公安局只有一個理由而已,妳怎麼看不出來。



「晚安……璃彩姊姊。」



趁著對方熟睡之際,青柳瞳將吻印在指縫間捉住的青柳璃彩髮稍。






「彌生ちゃん在隱藏什麼呢?」

「志恩?突然之間說什麼……」

「我是說,彌生ちゃん好像有事瞞著我。」從背後摟住身著圍裙的彌生,束高的馬尾垂落貼在挺直背部的頰旁。「是不能跟我說的?」


「我答應要保密了。」空出一手關掉爐火後捉住在腰際騷擾的手。六合塚微蹙著眉,拒絕吐露。「這惡趣味還是稍微改正的好,志恩。」


「才不是惡趣味呢!我這是在抗議~」

「抗議?我做了什麼嗎?」

「因為妳沒做我才會主動邀請,彌.生.ちゃん。」挑逗似的輕咬白皙脖頸,唐之杜倒也不去追究。在六合塚分神之際,掙脫了箝制,讓手滑入圍裙內,摸索著找到皮帶附近。

「志恩,」將沾滿奶油的平底鍋放入水槽冷卻約半分鐘,六合塚彌生擠壓些洗劑在海綿上,再沾上溫水開始清洗髒污的料理用具。「麵會涼掉的。」


唐之杜默默的收緊擁抱,襯衫底下人體的溫度隨即毫無保留的透過碰觸從掌心傳到唐之杜的神經裡。


好溫暖吶,彌生ちゃん;妳曾說過,在我厭倦之前會一直待在我身邊。

對妳不再只是一開始的好奇而已;無數次想探究,對彌生ちゃん來說我算什麼……

可是,直到現在我依然不是妳願意完全敞開內心的存在呢。


吶、我能問嗎……彌生ちゃん。


「聽我說,志恩,」六合塚扶起唐之杜的臉蛋,看見微微瞇起的鳳眼底下藏起的水色,無奈的按住唐之杜的後腦杓。「雖然我答應了,但不是什麼大事,妳別想多。」


「………彌生ちゃん,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嗯。」

「為什麼、那時候會突然說……在我厭倦之前,不會離開……」

「………那,為什麼志恩會突然問我?」


她們不算戀人,要說只是單純的床伴倒也太過簡單。

這段關係怎麼開始的……志恩毫不掩飾勾引自己、甚至主動賣人情是源頭,但後來她是自願的。


硬要比較先後的話,六合塚彌生有絕對的自信,是她先喜歡上唐之杜志恩。

只是五年過去,志恩卻一直抗拒接受自己想要暗示的事實。


『六合塚彌生不能沒有唐之杜志恩。』


她發現志恩逐漸失去了從前總讓她困惑又感到不甘心的餘裕。儘管嘴上不說,但這兩年每次較嚴重的案子需要出動的時候,志恩總是會停頓一會,才笑著目送自己。


『我可不想在公安局的病床上看到彌生ちゃん吶。』


志恩這句話,很刺耳。


為什麼志恩還是不了解呢。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六合塚彌生了,妳也不是以前的唐之杜志恩。


「或許是因為最近時局大亂,害怕彌生ちゃん哪一天就像滕君那樣行蹤不明了……」察覺到情緒略顯失控,唐之杜頓了半拍才吐出慣例的台詞,「開玩笑的。」

「總喜歡開這種讓普通人笑不出來的玩笑……妳想問我的不是這個,志恩。」

「討厭吶,彌生ちゃん~不然彌生ちゃん覺得姊姊我想問什麼呢?」


出乎唐之杜意料外,六合塚突然笑起來,甚至將臉埋在唐之杜肩窩內不讓笑聲過於放縱。


「彌、彌生ちゃん?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真是的,不要一直笑啦!回答我啊~」

「抱歉……只是好久沒聽見志恩這樣對我說話了,有點懷念。」


六合塚端正冷凝的容貌瞬間綻放的明麗笑靨,讓唐之杜呆住了。


像是閃耀在消融冰山邊際的陽光般眩目,宛若吉光片羽一般,瞬間就會消失無蹤。


「志恩真的變了很多呢。以前的志恩,總是從容得讓人感到生氣,離得越近越覺得妳難以捉摸……最少,我是這樣想的。」長時間握著Dominator變得粗糙的指尖,指節間長著像是以前彈吉他時沒消失的幾個硬繭,六合塚讓十指滑過臉頰,抬高唐之杜的下顎,「志恩認為我們是什麼關係?」


「…………」面對六合塚異常銳利深邃的視線,唐之杜罕見的卻步了。


六合塚彌生微微一笑摟緊一身酒紅套裝的性感女人,讓唐之杜側耳靠上胸口。


「花了這麼多年才發現呢,志恩其實跟我很像。」

「……一點也不相似。」

「不,很像;對自己、對真正喜歡的人不坦率,想用一些手段或藉口希望能得到對方的注意力……還有,哪怕難受、懷抱著不安全感甚至憤怒,也不願意明白的說出口而選擇了逃避。」


唐之杜沒有回應,但無意識揪緊了六合塚敞開衣襟的小動作已經出賣了唐之杜難以平復的心情。六合塚空出一隻手,包住衣襟上微微顫抖、緊握的拳頭。


平常強勢張揚的唐之杜女王,現在卻像個落入陷阱裡徬徨的摸索出口的小動物般惹人憐愛。


「一個人擅自的感到不安、害怕志恩不肯繼續陪在我身邊而彆扭的維持著這副面具……」六合塚加深了擁抱,任鼻尖埋入唐之杜燙成大波浪的長髮內,發出略顯懊惱的嘆息。「對不起,志恩,謝謝妳這幾年一直陪著我。一直、不放我走。」


她不懂,擁抱自己的究竟是否是自己所熟識的六合塚彌生。

或者該說, 一直以來追逐著彌生ちゃん的背影,讓她以為自己是瞭解彌生ちゃん的。


「妳是彌生、ちゃん……對吧?」

「是,我是六合塚彌生;」六合塚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指,輕點唐之杜抹上了豔紅色的豐唇,將指尖的胭脂湊到嘴邊舔去。夾雜在兩人呼吸間的,是熟悉的Ombre Rose濃郁豐富的花香味。「而妳,唐之杜志恩,是我最重視的人。」


彼此都清楚,她們作為分析官與執行官,約定或承諾沒有任何意義。

不被允許擁有合法認可的婚姻,與被保障的將來。

自己什麼時候會殉職也不清楚,志恩也明白這點,所以總是拐著彎,用輕挑的言詞掩飾內心。


是不是,看起來從容不迫的志恩也會害怕自己無預警的離去。

或是哪天死去,志恩會為“六合塚彌生“落下幾滴眼淚,作為憑弔。

在這段關係裡,她從沒弄清志恩是怎麼看待自己的,但她最不期望的是最後從志恩那得知,自己頂多只是一個忠誠且好利用的床伴。


那是從前的自己,無數的惡夢裡讓她最為抗拒的一個。

將兩人做愛的偷拍影片寄到公安局的莉娜,除了讓她感到憤怒,憤怒過後只剩下深刻的悲哀與諷刺,放棄挽回關係的一切念頭。


『彌生ちゃん的價值觀跟商業音樂包裝的形象完全相反,是很標準的優等生呢。』

『是嗎?』


那時的她還不大明瞭,後來她懂了。

志恩的意思是,比起被包裝成性感、神秘與悖德的形象,真實的她可以說呆板到近乎無趣。而影片則順理成章的成了跟志恩上床的導火索。


有次當她隨口問起時,志恩難得的坦承『雖然第一眼就對彌生ちゃん有好感,但是說到上床,偷拍影片算是一個契機吧。』


在她經歷的短暫歲數裡,沒幾個人能像唐之杜一樣,堂而皇之的沒事把“做愛““性癖好“之類的名詞掛在嘴邊。在公安局的時間越久,她也逐漸染上唐之杜與一眾同僚的作風,能面不改色的任憑那些普通人視如猛獸般的名詞滑過耳際,同時一邊吃著杯裝烏龍麵,將螢幕上閃爍著的血腥畫面當成佐料。


「彌、生ちゃん?呀——」

「志恩,」扛著身量不能算輕的唐之杜,六合塚的腳步依然穩健有力,拋給正瑟縮著攀在肩上的女人一記意謂不明的微笑。「今天我們晚點吃吧。」

「為什麼?」被放倒的唐之杜眼睜睜地望著六合塚爬上床,用經過鍛鍊的結實身板壓制住自己,瞇起的雙眼皮底下,漆黑的瞳色一閃一閃地。「彌生ちゃん、該不會……」


「正解,」六合塚慢條斯理的解著套裝的釦子,雙眼卻是緊盯著身下由於不確定感而畏縮的唐之杜。「或許我什麼都不能給妳;但是……」


猛力扯下裙側的拉鍊將窄裙往下褪到膝蓋處,六合塚稍微退後,以相對溫柔的手法讓唐之杜的雙腿從裙子裡解放後才回到原位,貼著修長優美的頸側輕輕地印上柔軟的啄吻,沒間斷地脫去唐之杜上半身的遮蔽。


習慣的氣息、嫻熟於心的熱度、宛若摯愛的情侶情到深處時的低語都引誘著唐之杜快些放棄在此時此刻無用的理性。



「志恩……我能給妳的,只是現在在妳眼前,所有的我。」



因為無法承諾—

亦不忍心諾言被棄毀後,可能帶給妳的傷害。

更不願去想像,妳甚至不會為我的離去感到難過——


如果說夢還有可能以某種形式呈現在現實世界,那麼這看不見也無法被觸摸的諾言比夢更加不切實際。


可惜,我們都不是幻想家……



「除了承諾以外,任憑志恩的意願,但我不會那麼輕易的讓志恩離開的。」單戀也好,相互喜歡也罷,我們是無法抵抗這個世界的。



同為籠中鳥的殘酷現實。



意識到六合塚呢喃底下深藏的悲切與無力,唐之杜無聲的收緊圈在六合塚精實背脊上的雙臂,任由兩行清淚滾落床榻。



所以,只能藉由無數次身體的重合來傳遞內心的熱度。

卻無法開口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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