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Karpova的公開追思會由國家芭蕾舞團辦理,但喪葬儀式則交回給各自家人進行。
林素玉安排了Karpova當年洗禮的小教堂作為喪禮場地。
雖然地點是教堂,但喪禮儀式簡單,而且沒有很濃厚的宗教色彩。
Sergei Zeitsev在足球員時代備受家族愛戴,他進不了國家成年隊轉而從軍,家族也沒有多大反應。是他那種偏激又自卑的性格,加上毫無金錢概念、揮金如土的生活,令親友起了反感。這次幸而Ekaterina Sadovskaia和林素玉把Sergei Zeitsev的喪事一起給辦了,不然大家都不太想這個責任落在自己身上。
另一方面,Ekaterina Karpova在本家和夫家都甚得人緣。她持家有道,事業和家庭都照顧得來,雖然有Zeitsev這個大手大腳的丈夫,仍然把家計維持得很好,不用靠親戚周濟。Karpova相當有個人魅力,待人又和善有禮,家庭聚會中有她,氣氛都會很輕鬆和緩,男女老幼都相當喜歡她。
Zeitsev和Karpov家族也有人想過以Karpova作為世界知名舞蹈家的身份,收入應該甚豐,大概有不少遺產供小Veta繼承。不過想到Sergei的奢侈生活習慣和酒癖,他們心中還是打定輸數的。
遺產大概是沒有的了;養育Veta的費用便肯定要新監護人自己出。養育孩子不容易,弄不好還成為親戚間的笑柄,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Sergei Zeitsev犯下如此大罪,倖存的這孤女在俄羅斯養大,日後成為別人談資甚至傳媒追訪對象的可能性也很大。
喪禮主人名義上是Karpov夫婦。Zeitseva太太在中了風後就沒有再恢復意識,人還在醫院。不過雖然由Karpova的父母代女兒和『女婿』辦喪禮,但實際事項都是由其自小撫養的甥女Ekaterina Sadovskaia和家庭伴侶林素玉主持。這安排令一眾姓Zeitsev的親戚燃起希望,既然Sadovskaia肯做這喪主,或許也肯把Sergei的拖油瓶給帶走也說不定。
人人的心思都不在追思儀式上,都在等候Karpov夫婦把Veta的歸屬問題提出來,他們好把一切推到Ekaterina Sadovskaia頭上。
至於姓Karpov那邊的親戚,反倒老臣在在。有Nicolas Karpov兩夫婦在,他們完全不擔心撫養Veta的責任落在她們身上。
姓Zeitsev那班人的心不在焉全被林素玉看在眼內。她不禁好笑;她早已查過有機會爭撫養權的主要親戚的資料,其中有兩、三位是有些產業、或自問有些產業的。天下烏鴉一般黑,那些傢伙的資產,還不夠當年南家的一指頭,但那種互相算計的醜態,還是完全相同。
追思儀式結束,Nicolas Karpov被太太推到台上。「大家都知道,Sergei和Katya留下了Elizaveta這位女兒。身為外公,我很安慰,這幾天可以跟外孫女相處,但Sergei眼見也有親人在,我這外公總不好就這樣把外孫女要回家。所以,趁今天人齊,我想問問各位:這兒有Elizaveta父系和母系的親人,當中有誰是自願養育Veta的嗎?」
整個會堂足足靜默了半分鐘,才有一位Zeitsev家的堂叔伯開口:「Karpov先生,您是Veta的外公,血緣也非常親近了,您老人家作主收養了不很好麼?我們雖是父系同姓,但血緣畢竟已遠。孩子跟著外公外婆,總比跟著我們這些遠親好吧?」
Karpov雖然行動不便,聲音仍然中氣十足。「其他人也是像Anton先生那樣的想法嗎?還是有別的看法?」
一眾姓Karpov的親戚用力點頭不語。Zeitsev那邊的人則七嘴八舌地道:「孩子跟著近親總是比較好呢!」
Karpov望向Sadovskaia和林素玉二人,暗嘆二人的預料是全中。不過他很現實地理解到,自己實在無法照顧Veta這樣一個小嬰兒;而唯一能令他放心的,只有妹妹的女兒Ekaterina一個。「我在這兒宣佈,我將把小Veta交給我的甥女Ekaterina Sadovskaia撫養。Ekaterina會作為小Veta的養母,把小Veta帶去中國養育。大家對此有意見嗎?」
眾人根本就有把一切推給Sadovskaia之心,聞言自然大為贊成;但為顧及形象,不想被人說向己對親屬孤女太過冷漠,大家都不敢表現出太過歡喜的神色。
「既然這樣,那就拜託Ekaterina小姐了……」一位老年姑婆道,「孩子跟著Ekaterina,總比跟著我這老太婆有前途得多呢。」
「是呀是呀。Ekaterina是退役國家隊主力排球手,日後小Veta要在體育界發展,也會有頭路呢!」另一位堂姑道。
「我有問題。」一名堂叔舉手:「我剛才聽說小Veta會交給Ekaterina小姐照顧,那是監護權,還是收養?Karpov先生可否交代清楚些?」
「這兩件事有甚麼分別嗎?」Sadovskaia問道。她和林素玉也知道這堂叔的底細,是在聖彼得堡開餐廳的,家境頗豐。
「這當然大有不同了。」那堂叔雙手抱胸。「小Veta是否仍姓Zeitseva?她日後會不會有權繼承Zeitsev家成員的遺產,這得好好搞清楚才行。」
林素玉只感到好笑。才區區四間一般街坊餐廳而已,本人也要一手一腳打理,忙得團團轉,何時才能令旁系親戚看得上眼?這堂叔先生也太過杞人憂天吧?「Veta只要有權利繼承Tarina的資產就行,我的財產可以再談。其他人的財產,大家大可以留著,不必擔心Veta日後會來爭。」
那堂叔完全沒有聽出林素玉語中的嘲諷之意,也不知道Ekaterina Sadovskaia本人的資產已超出他的餐廳總值,還以為Sadovskaia『夫婦』真的那麼好說話,不禁喜形於色。他與妻子沒有兒子,但與外頭的女人有了個兒子,由於是非婚生,在家中的地位基本沒有,妻子也沒少吵鬧過。如果自己有甚麼萬一,一班姓Zeitsev的都來爭搶遺產,連妻子的娘家也來插一手,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為了釋去大家的疑慮,我會作出一系列的安排。」Sadovskaia接了麥克風,宣佈道。「我是會收養Veta,從此她在法律上是我的女兒,跟我的姓。不過血統上她仍是Sergei Zeitsev的與Ekaterina Karpova的親生女兒,因此倫理法例在她身上仍然適用,但不適用於我和林素玉這邊的親屬。希望大家了解這一點。」
也就是說,Veta如果日後與Zeitsev家的人結姻,就是**;而與Sadovskaia和林素玉的親屬結婚,卻不在此限。一眾姓Zeitsev的此刻也不明白Sadovskaia特別強調這事的真意;直到Zeitsev堂叔日後十幾年後起了讓私生子跑去結識Elizaveta Sadovskaia並勾引到手的念頭時,才赫然發現這一點,但一切已經太遲。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就這樣決定。」Sadovskaia道。「我和律師準備了一切聲明文件,大家簽字後,以後無論發生甚麼事,也不需要再負上養育、照料Veta的責任了。我和素也可以保證,以後也不會有人因為Veta的事而找上大家。」
一眾親戚都欣賞Sadovskaia和林素玉有備而來的上道,紛紛爽快地簽了字。沒有人想沾上這麻煩孤女的邊兒。梓羽流歌很快便回收了所有簽好字的聲明書,妥善收好,也宣佈這班姓Zeitsev的正式斷絕與Elizaveta Zeitseva的關係。
喪禮和之後的解慰飯局結束,一眾親戚一哄而散。只有Karpov家那邊一兩個姨婆留下安慰Karpov夫婦,教堂的人員也開始打掃小聖堂。
一位老姨婆留下了琥珀淚滴型小掛墜,說是給Veta作護身符用。Sadovskaia鄭重收下,親自送老人上計程車。
林素玉把琥珀拿到小Veta面前,Veta睜開碧綠的眼睛,定定看著那琥珀。她輕笑,把琥珀輕輕放到小Veta手中。
「這個是很珍貴的東西,是藍珀。」Sadovskaia道。「Kira姨婆出手太大方了。」
「老長輩送的禮物,是別有意義呢。」林素玉道。
Sadovskaia從紫絹手上接過Veta,抱在懷中拍撫。「那Veta可不要辜負Kira姨婆的疼愛喔。要跟Georgina姐姐好好相處,做個頂天立地的好人。這樣也應該是Veta的媽媽的期望吧?」
林素玉點頭,挽上Sadovskaia結實的手臂。
Sadovskaia望向聖壇上俯視世人的瑪莉亞像,輕嘆口氣。
Elizaveta Sergeievna Zeitseva有一個因為不如意際遇和嫉妒而做下大錯事的父親,也有一個為家庭付出、終究以生命為代價保護了女兒的母親。她亦有一些涼薄的親戚,但也有真心關懷她的長輩。
或許人生就是如此,如愛爾蘭寓言所說,如麻繩般兩股相纏,幸與不幸交織在一起,就是人的一生。
現在小Veta會有疼愛她的Tarina媽媽和素玉媽媽,又會有玩伴和姊姊Georgina。還有慈愛的外公外婆,有親人的曉雪姨姨、曉琳姨姨等,會有個安穩和充滿愛的童年。
這是,Ekaterina Evguenievna Sadovskaia所能為Katya所做的事。
Sadovskaia抱起小Veta,默站在聖壇前,對聖母瑪莉亞與Karpova深深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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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katerina Nicolaevna Karpova被葬在Karpov家的祖墳,並不跟Zeitsev葬在一起。墓碑也是用Karpova的姓,並不冠上Zeitsev姓。Karpova的姓後來成了芭蕾舞迷的朝聖地,天天鮮花、供品不絕。
Zeitsev則另覓地點安葬。Zeitsev家的人也不想他被葬在Zeitsev祖地,林素玉委託機要部找到了莫斯科一處公墓,把他簡單地埋葬了。
安優華對於這次『疏忽』十分過意不去,反而是林素玉持平地分析,Zeitsev當了逃兵本來是軍方機密,她們只是民間的一間公司,連情報組織也算不上,這種事無法探知也不足為奇。只要最後大家平安就好了。連蔡堯雲也出動,親自去香港探望和安慰安優華,才讓安優華稍稍安心。
收養手續很快弄好。由於小Veta是俄羅斯籍,在俄羅斯身份證明上的名字變更為Elizaveta Christianovna Sadovskaia,英文通用姓名則為Elizabeth Christine Sadovskaia。為了方便,在中國的入境證明上加上中文名字『林宇音』。
林素玉苦笑:「Tarina不用強行把我的名字安在父名上的,中文名字也不一定要跟我姓。」
Sadovskaia搖頭:「中文名字不論,但如同Georgina一樣,雖然我是Veta的養母,她必須姓Sadovskaia,但素也是她的媽媽,應該受到紀念。素也會和我一起養育Veta的,就如我們共同撫育Georgina一樣,所以應該是這樣子沒錯。」
林素玉笑了。遙音的名字是Georgina Ekaterina Lin,其實自己也把Tarina的名字安在父名的部份,只是不需要用上俄語的父名變體而已。俄羅斯沒有母名的習俗,便唯有把Christine一名轉變成男性形式以作父名之用。
林素玉和Ekaterina Sadovskaia在六月下旬才回到神川市。她們錯過了兩輪CVL聯賽,這兩場賽事都由周兆穎和楊致合作,分別充當教練和對外發言人打發過去。隊伍總經理高臨和場地經理王秀婷也幫了一把。
一眾Dreams隊友都經歷過林素玉和Sadovskaia的國家隊現役時期,對領隊和主教練有時不在賽場都相當習慣。大家都是成熟的職業球手,遇上逆境時靠自己商量解決,反倒學了不少東西。
小遙音對『新妹妹』相當有興趣。她的性格似乎跟生父、生母也不一樣,外向又沉穩。她自幼又跟張俏華家的幾兄弟姊妹、天野伊久美家的兩個女兒等一起玩,對其他嬰兒、小童也不陌生。這次看見來了一位綠眼睛、眉眼像娃娃一樣精緻的小妹妹,一整天都黏著不放,晚上還會摟著她睡覺。
到底遙音是把小宇音當作洋娃娃、布偶一類,還是真的把Tarina媽媽和素玉媽媽『照顧妹妹』的話聽進耳裏?林素玉跟Sadovskaia也不敢肯定。不過遙音對新妹妹沒有抵觸,也沒有哭鬧爭寵,她們就放心得多。
八月,暑假和夏休時份。
南曉琳帶著鞠妤、林曉雪帶著從香港過來的Maurizia Mifkova一起來看新寶寶,同行的還有從美國加州回來渡假的南曉琪。大家圍著半歲的新寶寶,嘖嘖稱讚。
「真可愛呀……果然有世界著名舞蹈家血統呢!」南曉琳道。「跟遙音一樣都是美人胚子啊!日後一定都會變成迷倒眾生的美女。」
「這麼可愛啊……弄得我也想領養孩子了。」Mifkova輕易抱起兩個寶寶,笑道。
「你們打算讓遙音和宇音繼承你們的衣砵嗎?」南曉琪問道。
「如果她們想,我們會親自教她們打球。」林素玉道。「當然我會先帶她們去Dreams的訓練和比賽場去看看,培養一下她們的興趣。但她們還是要學該學的東西,而且確保她們真的有興趣,我才會幫她們找適合的學校或球隊。」
南曉琪想起了以前的『淑女教育』,不過現在她們也都不是富得令人嫉妒的大家族女兒了。「那麼,該學的東西即是指甚麼呢?」
「樂器便不用了,假若本人沒興趣,那個學來沒甚麼意思。不過基本音樂、藝術教育還是需要的。藝術館和博物館從嬰兒時代便要去。」林素玉理所當然地道。「體育活動和防身術也很重要,體能是一定要好的。語言的話,中英語是一定得學,俄語是Tarina媽媽的根,也要學。還有法語、日語、意大利語、德語也要有些基本的認識,不然日後如何與聞望月的事務?她們可能不用接掌望月的大權,但基本會計和商業管理也要懂得,不然日後可能被專業管理層騙的。我暫時想到的便是這些。另外Tarina會教她們野外求生術,這樣她們萬一遇到甚麼緊急事故,也能增加生還機會。」
南曉琳和南曉琪也沒甚麼反應;林曉雪卻聽得心中發毛。說是甚麼也不用學,結果還是學那麼多,這樣下去,遙音和宇音還有童年可言嗎?
不過那些全都不是香港家長重視的所謂才藝,全都是生存技能。還是這才是『英才教育』的真義,全都以管理資產的所需才幹和風險來作估計、以決定該學習甚麼?
鞠妤轉頭,看見櫃上放了一個跳舞女孩形狀的獎座,上面刻的是俄語。那個搪瓷的跳舞女孩十分精緻,她拿了起來,在手上把玩。
獎座底部鑴刻了俄語和英語。那是俄羅斯全國高中芭蕾舞大會,Ekaterina Karpova似乎獲得最高榮譽一等獎,獲頒這獎座。
像Ekaterina Karpova那樣的人,也由底層開始,一步步地爬上來,花了很多年的時間,抵達頂端。這方面,排球手和舞蹈員大概也是一樣的。
回家就上網看看吧;大概有Karpova小姐的舞蹈視頻,可供觀摩。
大家吃了晚飯後才走。南曉琳和鞠妤回到她們的愛巢;林曉雪和Mikova則在林家大宅留宿,就住在平時入住的客房。
兩個寶寶在一整天的活動後也累了,櫳蕙把她們
『兩家人』都帶了見面禮來,一邊是白翡翠的蘋果吊飾,另一邊是瑪瑙的玫瑰花型吊飾,中西兩種相映成趣。
「遙音和宇音把中國、歐陸、俄羅斯的出生見面禮也囊括下來了。」林素玉笑道。「真國際化呀!日後她們要學的還多著呢。」
Sadovskaia散了髮辮,把三項吊飾放在書房Ekaterina Karpova的相片底下,當作供奉。她回頭,抱上穿著隨意衣裙的林素玉的腰,把她緊緊摟在懷裏。「素。」
「嗯?」林素玉回擁著戀人,輕撫Sadovskaia的頸後。「我在。」
Sadovskaia呼了口氣,享受純然的二人相處時刻。「以後我們獨處的時間可能會變少呢……或許會變成像長信兄和俏華那樣忙個不停。」
「那也不錯呀,我還沒育過兒呢。」林素玉道。「Tarina喜歡小孩,不是嗎?現在有我們的小孩了,還一次有了兩個呢。」
「嗯,遙音和宇音也是我們的女兒。」Sadovskaia道。「素,謝謝你,和我在一起,肯和我一起負起這一輩子的責任。」
「傻瓜,遙音那時不都是這樣嗎?」林素玉笑道。「那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想要做的事。」
Sadovskaia點頭,按了林素玉的頭,讓身心貼得更緊。「我知道素之前很期待我們退役後,能過些二人世界的平靜生活……結果我們還在為Dreams天天拼命,現在又多了遙音和宇音,結果也沒有多少悠閒的時光。」
「沒關係呀,反正我知道Tarina也是閒不下來的,不是嗎?」林素玉道。「我也是……知道有人需要我們,這樣比沒有任何任務和該做的事的生活好得多了呢。這次是Tarina想到要做甚麼,我便跟著你,我們一起去完成這事。」
「也是,素真了解。就算沒有人再需要我們,我們隱居起來了,我也會去找些事情做的吧。」Sadovskaia道。
林素玉笑道:「就算我們住到農村,你大概也會把村子的女童聚集起來,在地上畫賽場,教她們打排球吧?」
「是啊,然後素就和我一起教她們打球、煮飯給她們吃。」Sadovskaia撫上林素玉的臉。「能找到一個理解我、支持我、而且與我節奏相近的伴侶,實在是我畢生之幸。我愛你,素。」
林素玉窩心地笑了。她又何嘗不是呢?「我才是……Tarina和我如此合拍,又包容我的一切,這樣就太好了。我也愛你,Tarina。」
最初是二人一起攜手前行,然後各自都背上了責任,遇到很多很多的人,完成了很多任務、也有未能完成的事。有了至愛的家人,又失去了一些親愛的人;走到現在,還有了自己的女兒,組成一個小小的家庭。
2014年她們相識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能走到這麼遠。
眨眼間,已經過了17年。
日後還會有不少挑戰,單是育兒便是一大挑戰。但她們會在一起面對,攜手面對一切困難。
有對方在,一切困難也可以超越。
一直在一起,一直牽著手,以愛和智慧去面對、去解決一切事情。
這是她們的『約定』。
書房的飾櫃上,兩個小小相架上分別鑲了宋瑤箏和Ekaterina Karpova的照片。後頭有俄羅斯風格的小擺飾,面前放了小遙音和小宇音的翡翠、瑪瑙和琥珀護身符。旁邊那有點年月的銀質鍍金縷花薰籠,則燃著香,清新的依蘭香氣,在夏日的空氣中浮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