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9654321 于 2015-3-22 13:05 编辑

脸上不属于自己的泪痕干了，眼角变得干燥疼痛，在这个封闭潮湿的空气里第一次感觉到了水分的缺少。

哭泣的声音渐渐停止，也不再有人落下泪水，但沉溺的窒息却仍然封闭住了真姬的感官。

眼前是对方闭上的眼皮，稍微用力纠结着，压紧了黑色刘海下的眉头。过分靠近的脸颊，让真姬不得不意识到这人皮肤上渗出的薄汗，以及在那之下的，潮湿与窒息感触的源头。

——仿佛坠入河中。

猝不及防的亲昵，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算该“防”的那一方。接触前一秒昏暗腐朽的天花板是记忆里唯一清晰的画面，轻拍着妮可ちゃん后背的手不再有动作，在自己弄清是否是因为紧张之前、就稍微用力起来，把身形娇小的人搂在身上。

对方的胳膊环绕着，手掌落在脸侧，和嘴唇一起印上来的亲密感触、贴合地更加严密。明明是那样地被几乎禁锢在她怀里，却还是埋怨着自己发疼的右手，不能回扣住她，揉搓脖颈上黑色发丝的根部，安抚她、完整地把那人收在身前。

坚强到带着疏离感的人，哪怕是失去心爱之物也不会产生的的哭泣，脆弱，好像窥探到他人的失态一样的罪恶心情，谴责着因“被珍爱着”而欣喜的自己。相抵而生的两种情绪冲刷着头脑，身为逃避者的自己从来没能做出选择，被束缚着的喜悦和悲伤，想要传达给那个人，挣扎无力的自己，想要求助于那个人的信赖感。

——于是朝她倾泻而出。

咬合的、追逐的温热，肌肤上妮可ちゃん指腹划过的细痒，衣料摩擦的细小声音，哭泣过后不稳的气息、因为亲吻的行为而发出的混乱喘息，杂乱得仿佛积压在一瞬。

想要辨析清楚，想要记在脑海，所以，想要它再久一些。

捉住你，留住你，

这一刻、你哪里也不准去。

“……为什么亲吻我？”

没考虑过合不合情理，适不适宜气氛，反正从行为到脑子都是混乱一片了，总不会有比现在正做着的更尴尬突然的事情了。迟钝就迟钝吧，冒犯就冒犯吧，就算是自我意识过剩、那就自我意识过剩好了，想知道答案，想听她说些什么、和现在的吻有关的事情。

单纯到大概只是想听情话的念想，从行为到心里、希望沉迷于亲昵而不自知，明白在自己名字前永远有着西木野三个字之后，在凌厉的神情之中、鲜少传达出的黏着气息。

“不知道……”

同样没有编织语句的余裕，老实地作出了冒犯回答的妮可，也并没有修饰或改善的想法，顺着仅存的线索，一点点说了下去。

“平息疼痛的咒术吧……？”

看着对方闭着眼睛，如同钉在床上一般挣扎，封锁着自己、以及正体会着的疼痛。什么也做不了，怎么也陪不了她左右，那时刻如此煎熬，以至于妮可竭尽思考，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件相关的事情，就是发烧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弟妹。

亲吻额头、说温柔的话语的话，他们就会安静下来，喝下水、乖乖躺回被子，然后，第二天睡得晚一些，但起来的时候，就又是精神百倍地期待晚餐了。

“……所以，想让真姬ちゃん也那样放松下来，想到这里之后，马上就这么做了。”

“因为，总觉得，怕他不会听我的话……我还是得自己找个方法”

虽然之后变了意味的亲吻位置，却是找不到线索、所以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的。

所以、是你太突然醒来的错。

杂乱插入的思维，糊里糊涂的表达，比起之前喝酒的时候都意义不明得多。

“你说的是什么他……？”

“神。”

“神不会漠视谁的。”

“当然会，妮可可是、要抢走他智慧的人。”

满满的骄傲、不服气，坚持着神一定厌恶自己、以至于还带着点妄自菲薄的味道，在自己一定会被记恨这件事上叫起真来的妮可，却是温顺地把脑袋埋进了真姬的肩窝。

“毕竟十几年之后就把我从这世界带走的，也会是这家伙。”

尖锐而不舒服的话语，来自不擅长的人的、固执生硬的撒娇。

被同样不擅长的人，理解了，所以抱紧她，想对她说温柔的话，虽然最后做到的好像只有语气罢了。

“哪有这么明确的时间啊……”

“但是，对于炼金术师来说……十几年都算是最理想的寿命了吧？”不退后的语气，认命的感觉，说着好像颓废的话，却丝毫听不出不甘，“其实根本用不了那么久，毒、野兽、爆炸，随便什么都可以轻松帮他要了我性命。”

“……但是那种的，妮可ちゃん你也不害怕、不是吗？”

“因为，真的实现了的话，见他之前的每一天都会活的值得。”

所以，不害怕。

从来没害怕过伤病，那是探索必要的代价，从来没害怕过死亡，那是这条路上所必然来临的偶然失败。

但是，父亲去世的场景深植脑海，偶尔还会在夜里袭入梦境；远处母亲信件中每一次提及风寒却都提心吊胆，可可罗他们每一次咳嗽都牵着心慌；公会长椅上坐着的战友，每一道伤口也都触目惊心。

结果，看着昏迷着不能醒来的你，我仍然害怕到哭泣。

这算什么呢，说着不顾一切的话，到头来什么都怕、却又什么也做不到。

埋进那人红色发尾覆盖着的颈侧，听着她“嗯、嗯”地，笨拙又认真地应着自己含有宣泄意味的发言，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了眼前稍微卷曲的发梢。

相拥的两人不再说话，气氛沉静下来。两种气息混杂在一起，驱散了冬日寒冷的空气，所以即便都沾着汗水，也没有人去抱怨入夜后钻进屋内的冷风，又或者只是，像前几日那样凌冽的劲风终于离开了这个小镇。

神赐予了一场好夜。

真姬这么想着。

——直到轻浅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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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六章，六章之后又六章，六章之后又六章，都快二十章了！话说回来陷入了一个怪圈……一写梗概就砍半，不写梗概没字数，虐的段落狠不下去，甜的东西写不出来……{:4_334:}我只想写篇好文，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4_355:}

好了好了我不玩这梗了……嗯……最后想了想，还是写梗概去吧……{:4_3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