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ards 于 2015-4-6 04:40 编辑
“城!之!内!”衣着靓丽的女人咬牙切齿的喊道,完全不符她作为外科医生时在手术台上应有的冷静,暴躁的像是被侵占了领土的狮子,恶狠狠的盯着坐在她对面的女人。
本就窄小的房间堆满了各种杂物,位于正中的麻将机几乎一刻不停的忠实运作,因为老旧而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
“未知子,喊这么大声干嘛,凯西酱会被你吓到的。”
所谓的凯西酱是常年在这个医疗介绍所生活的一份子,呆在家里的时间比大门还要长许多。
话虽这么说着,桌上的两个男人都完全没有插手女人间战争的意图,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两人之间可以轻易观测出的危险气息。
被点名的凯西酱更是不屑的瞄了一眼大门未知子,然后转过身去舔了会自己金黄色的皮毛,拿屁股冲着大门,一副懒得和她计较的神情。
“好可怕~”
正面迎接大门自由医怒火的麻醉师小姐,夸张的将嘴唇张成o形,用手刻意挡住面部,演技“精湛”的眯着眼说道。
“大门桑好可怕。”
“但是………、”
放下那只手拿起大门摆于桌前的牌时,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荣,要的就是这张,四暗刻大满贯。”
推倒面前的牌时,城之内看着面前与自己正相反,不需演技就张大着嘴震惊的看着牌的大门未知子眯起了眼,嘴角勾勒出上翘的弧度,笑的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不行不行,再来!”
日光灯因为老化而发出劈啪的声响,大门坐在那里呆愣了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
“哈哈,连续点炮给博美七次,未知子还真是除了手术什么都不行呢。”晶叔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说着,刚刚还安安静静的凯西酱跳到了晶叔怀里,仿佛通人性一般对着大门喵喵的发出嘲笑。
“虽然还想和大门桑一起打麻将。”城之内伸出了一根食指立于大门眼前,白皙修长的食指左右摇摆。
白色的灯光下,手指因为直射而变得澄澈透明。
“很可惜,你已经输完了哦。”
常年在麻将事业被吊打的大门未知子又走向了既定的结局。城之内拿着从大门那赢过来的钱,得意的在她面前计划要怎么使用。
“可恶………晶叔借我钱再打!”
将目标换成了旁边观战的晶叔,大门一边撒娇似的黏了上去,
一边有些恍惚的想着,城之内的手,看起来比自己的更像是一名拿着手术刀在人体上起舞的外科医生。
“不,借。”
“反正借多少钱,你也会立刻输给城之内的。”
把自家的医生脾性摸的透彻的老板,早在大门黏过来时就知道了她的后文,直接像躲避什么瘟疫一样的离得很远。
“我出门几天有点事,未知子你自求多福吧。”
丢下了一句话后,晶叔夺门跑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将自己赢的那一份钱掳走。
“唉???等等啊,我会饿死的!”
声音在传达到对话者的耳中之前,就消散在了风中。
“救…命…啊…”
在东京医疗界的最高层中都小有名气的自由医生,被接触过的医院当作鬼神般敬畏而又憎恶着的“临时工”,此刻正面临着即将因为饥饿而导致死亡的危机。
城之内下班回家的时间,正是晚上5点整。
自由医生就是有这点好处,没有手术的情况下,可以准时的下班,既不需要为了所谓的人际关系而交际到夜晚,也不需要因为考虑升迁亦或是同事间关系的事而殚精竭虑。在下班的时间换下那件象征着身份的白大褂,虽然并不会像大门自由医生那样张扬,毫不顾忌的掐点离开,但是也比以往的人生自由了太多。
城之内鼓着脸随意的在脑海中作出比较,背着包踏出这栋白色巨塔时,皎好的面容上勾勒出纯澈的笑意。那个似乎对谁都不屑一顾的大门医生此刻正百无聊赖的靠在门外的石柱上踢着脚下的石子,似是从未做习惯过这种需要停下脚步原地等待的事。
果然啊,城之内满意的暗自点头,向着那位穿着花哨的女人迈步走去。
————果然还是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城之内,借我点钱啦~”
路上传来了那人不依不饶的话语,追随着城之内医生的步伐越走越远。
“不~借~”
“唉???为什么?晶叔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好几天,我现在连抓娃娃的钱都没了,城之内桑,我绝对会还你的!”
“因为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与她交谈时,总会禁不住的满面笑容。
习惯了与她在手术室共事时每一刻的惊心动魄,习惯了日常生活中以各种方式愉快的“欺负”她,习惯了见她一次又一次的扬着头望着每一个试图用权势压迫或是利诱她的人,嘴角处甚至连最基本的不屑都懒于勾勒。
“不需要医生执照的事,”
城之内眯着眼回头冲着追赶自己的大门大声笑道。
“【いたしません!】”
“不要在这儿盗用我的口头禅啊!”
总是说着这样的话的大门未知子向来都是用这句噎的别人说不出话,没想到第一次被城之内将了一军,自食恶果。
“等等,你给我站住。”
在城之内彻底逃跑之前,体力极好的大门医生扑了上去,企图用她擅长的武力逼迫对手就范。
“我是不会失败的。”
揽住城之内脖子的时候,大门自由医生,回复给了城之内麻醉医师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个世界上总有各式各样的规则,为了站在制度的制高点而努力,在不得不追寻超越制度的方法的途中,自己又不由自主的成为了组成制度的一员。
城之内博美挣扎于这样扭曲而又肮脏的世界里。既对这样的事实不屑一顾,冷眼旁观着白色巨塔里每一个人浮沉着的人生,又如同是被限定于鱼缸中的金鱼,在限度范围内寻求着最符合自身的姿势,实质上也不过是自我安慰般的徒增笑话。
有人站在鱼缸外,以傲慢的姿态一次又一次的冲撞着这个由无数人组构的巨塔,嗤之以鼻的面对每一个沉沦在其中的人。
“出来吧。”
她对鱼缸中的金鱼伸出双手,如同只是弹掉身上灰尘一样简单的将城之内拉了出来。
“唔,如果大门桑非要请求的话………、今天可以破例请你吃草莓味的可丽饼。”
城之内似是终于抵抗不住大门的胡搅蛮缠而妥协,在那家她常吃的店门口停下了步伐。
“太好了!”
“条件的话,在晶叔不在的日子里,都给小舞扮演大鲨鱼吧。”
“………城之内,你才是恶魔吧。”
协商的结果是,两人一起买了可丽饼,互相是不同的味道确保大门可以两种口味都吃到。
作为交换,将自己从层层叠叠的制度中解救出来的大门必须这一星期的闲暇时间都扮演大鲨鱼。
【晶叔,你快回来吧。】
为了一块可丽饼轻易出卖自己灵魂的大门自由外科医生,一边哭丧着脸在城之内的可丽饼上咬了一口,一边暗自想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