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winni110783 于 2015-7-25 17:12 编辑

五.心跳

「繪里醬……雖然小鳥不太明白你害死我這件事……」小鳥經過剛剛看到的回憶還有些暈眩，「……那只是意外吧？」

「可是我……可是我……」繪里已經泣不成聲。

「繪里親……」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她並沒有經歷過。每次看到繪里為這件事做惡夢，希都像現在一樣無力，當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住她。

「好乖好乖，你一定很自責」小鳥摸了摸她的頭，「不過小鳥從來沒有恨過你喔！那只是一場不幸的意外，況且……繪里醬才是受害者吧~」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小鳥……」繪里十年來心中揮之不去的罪惡感，就只是小鳥這樣簡單一句話她感到自己被救贖了……

「再說，小鳥現在不是好好站在你們面前嗎？」小鳥放開希的手想轉一圈示意自己過得很好。

「小鳥不見了……」

「欸？咱試試」希又再去握住小鳥。

「又出現了……」繪里揉了揉眼睛。

她們不斷重複放開、握住的動作，再試試其他地方後，得出了「碰到希的話就可以看到小鳥」的結論。

「果然是希能量的關係吶！」希用力點點頭下結論。其他兩人也只能同意這個說法。

鈴鈴鈴──！

「……是我的電話」繪里看到來電人馬上接起來，「喂，穗乃果怎麼了？」

小鳥聽到穗乃果這三個字覺得好耳熟，因為什麼都不能做就只能握著希的手在旁邊看著繪里臉色越變越差，「什麼！？已經不行了？」

等繪里掛掉電話，「繪里親……已經？」希好像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嗯……」繪里放下電話，「我們快去看吧，至少送她最後一程」

「你們在說什麼？」小鳥對於兩人很有默契的對話當然是摸不著頭緒。

「小鳥醬跟我們來就是了吶！」希有些強勢地拉著小鳥跟繪里一起往醫院方向跑。

她們一路跑到315病房前，希要敲門的瞬間門開了，「……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了」真姬一臉挫敗的說。

隨後推出來的病床上躺著的人是……海未，小鳥呆呆地看著安詳睡著的她心裡很複雜，後面出來的人有妮可、凜、花陽，還有一個橙髮綁著側馬尾的女孩，小鳥推測這就是穗乃果。

雖然海未醬曾說女兒長得跟妻子比較像，但是長得跟海未醬真的很像，大概這就是她女兒……。她看到最後出來的人的第一個念頭。

女兒長得很像？小鳥發覺一個很奇怪的點，回憶中海未家裡面沒有任何關於海未妻子的照片，加上繪里回憶中的自己。

難道說海未醬的妻子……。

希讓繪里先走，「小鳥醬，你要一起來嗎？」湊到小鳥耳邊小聲說道。

「不用……小鳥有在意的事情……」小鳥手背到後面若有所思的說。

「嗯？希醬，不走嗎？」出聲的是穗乃果。

「是嘛……」希聽到穗乃果的叫喚只能轉過身離開，「咱來了」

小鳥進去理應空無一人的病房，裡面站著的是已經完全死掉的海未。

「海未醬……」小鳥看著海未失神的轉過頭來繼續說道：「……海未醬的妻子叫什麼名字？」

海未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小鳥……你知道了嗎？」

「小鳥只是推測而已，還沒有完全確定」雖然只是猜測但是小鳥堅定的眼神，已經告訴海未答案。

「……沒錯呢」海未放棄似的說道：「就是小鳥你啊……」

「海未醬，為什麼要隱瞞？」就算已經知道答案，小鳥還是很震驚。

「本來是不希望你回想起來，就只要開開心心的做沒有記憶的『南小鳥』就好」海未低下頭繼續說：「我沒有資格愛你，沒有資格讓你的名字冠上我的姓氏變成『園田小鳥』」

「為什麼……為什麼？」小鳥完全無法理解海未的意思。

「……你聽得見這個心跳聲嗎？」海未面無表情的抱住小鳥。

「！」小鳥對於她的舉動雖然感到害怕，聽著心跳聲卻感覺很安心。

海未說出令小鳥吃驚的真相，「……這個是你的心臟……十年前你給我的……」

※

「南老師！終於完成參展作品，恭喜！」

「謝謝，都是多虧大家的努力！」小鳥和學生們完成這次服裝，正在開慶功宴。

小鳥身為一位世界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嫁給考上檢察官的海未，還有一名女兒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本來是這樣的……但是小鳥發覺海未越來越奇怪，晚上睡覺的時候原本不容易醒來的她竟然經常半夜驚醒，還有咳嗽、食慾減少等等的症狀。這讓小鳥覺得超可疑決定跟蹤海未，卻發現她走進醫院。等海未回家打算跟她好好談談。

「海未醬，歡迎回來~」小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愉悅。

「恩，我回來了」海未心不在焉的坐下，小鳥說話她貌似都沒聽進去。

「海未醬，下次服裝展小鳥設計的主題──『天使』，想請你幫忙當模特，可以來嗎？」小鳥試探海未到底有沒有聽她說話。

「好，沒問題」海未卻敷衍回答，還在思考著什麼。

因為這個回答小鳥少見地生氣了，「海未醬，你剛剛是去醫院吧？」單刀直入切入話題。「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有些勞累，吃個藥就好了……」

「是嘛……那多休息吧」小鳥看海未是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加上剛剛提到的服裝展非常重要，所以她打算等一切都結束再跟海未談一次。

小鳥在服裝完工慶功宴後，一邊看著自己這次做的衣服──「天使」，一邊發呆回想先前跟蹤海未的事後，關上工作室大門回家。

回到家裡空無一人，小鳥走到電話前，發現留言馬上接起來，「喂，小鳥醬嗎？我是穗乃果……」對面的聲音非常急促還帶著哭腔。

「穗乃果醬？」小鳥只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淅瀝淅瀝──外面開始下雨，漸漸越來越大。

「……小鳥醬，快來醫院！真姬醬說，海未醬她……海未醬她！」

轟隆──！一陣雷擊。

「海未醬……」小鳥手上的話筒墜落。

對面穗乃果傳來的話語是：「海未醬她！心衰竭倒下了！」

小鳥聽聞趕緊叫了台計程車，一上車司機還沒開口，「西木野綜合病院，麻煩快一點！」

「了解。」司機轟的一聲發動車子。

小鳥不停的看著時間跟窗外確認到達了沒有，突然車子發出吱嘰──！的聲音大幅度晃動，「啊！」面對車子打滑，小鳥只能驚呼。

碰轟──！一聲。小鳥失去意識。

等小鳥被人喚醒，她緩緩睜開眼「……是……繪里醬啊……」

「你振作點啊！」繪里抱著她試圖不讓她昏過去。

小鳥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速飛過，「……海未醬她……海未醬她……咳咳」拚盡性命擠出字句。

「先不要說話，我剛剛已經請人叫了救護車，等等再說！」

「嗯……小鳥知道不行了……幫小鳥跟海未醬說對不起」小鳥明明要死去了，除了對海未有因為先離開歉疚感外就只剩下安心感。

「小鳥你自己跟她說……你一定會沒事的！」繪里已經近乎嘶吼般地喊著。

當小鳥知道海未的心衰竭時她是無能為力的，因為最好的治療辦法就是心臟移植，但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等到捐贈人，她認為既然自己要死的話……那海未可能就有救了。小鳥這麼一想頓時放心不少，擠出最後一句話：「……要請她好好活……下去……」

喔咿喔咿──！的救護車聲跟繪里的喊叫聲是她最後聽到的話語……

小鳥的死確實如她所願……死後的心臟捐給了海未，其他器官也造福了許多家庭，她的「天使」也獲得服裝界的最高評價，但再也沒有人能看到最適合的人穿上祂了……因為小鳥是設計給海未跟她一起穿的，要找到兩個適合的人穿上再也不可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