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ola·空 于 2015-4-15 11:20 编辑
五 Last Chance
5.1
特勤局一天的工作结束了。追踪线索，调查中断，一筹莫展，追踪新的线索，案子在反复无常和磨损耐心中一点点前进，跟过去的每个工作日没什么两样。有点心不在焉地，Myka拿着钥匙走到自己的黑色SUV旁，正准备打开车门时手机跳动了一下，她迟疑了一会儿才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
嘿~Mykes，你今晚要去见个帅哥，记得吗？
Myka叹了一口气，她确实忘了。在这之前，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回家。然后……然后……然后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她只想回家。
“我们应该一起喝一杯，不过那样的话，在戒酒会上我会很难交代。所以，你看晚餐怎么样？”
几天前，Pete给Myka打来电话。她想了想，似乎找不到需要拒绝的理由。另外，除非书里的人物和书的作者能算作是朋友，否则她真的说不上是一个有很多朋友的人，尤其是在华盛顿，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她由衷地希望能和Pete回到那种亲密无间却很单纯的朋友关系，于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人要是能预见未来有多好，起码我不会答应约在今天。
Myka在心里感叹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随手将手机扔到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后发动了引擎，把车开往了约定的地点。
一走进那间小餐馆，Myka就看到Pete已经在努力地想要给一位可爱的女服务员留下好印象了。她禁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一间看上去很随意的餐馆。它的随意就在于是那种绝对不会让人以为到这里来的男女都是情侣的风格。轻柔的流行音乐萦绕在每个人耳边，音量刚刚好，既不会搅扰了客人之间的交谈，也不会令人感觉不到音乐的存在。
Myka走到Pete对面的卡座里坐下。“Hi~！Pete！”Pete看了一眼手表。“哦！Hi~永远准时的Myka！”
上菜的空当里，两个人随心所欲地聊着天，时不时开上一个玩笑。没有尴尬，没有冷场，就跟以前在仓库的时候一样。等到餐点上齐后，Myka才问到：“Pete，你有事想跟我说吗？”“你怎么会这么想，Mykes？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一起吃个饭，你知道，保持联系。仅此而已。”Pete撇撇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真的？”Myka的眉梢毫不留情地挑起，“我们做了六年的拍档，P。”Pete无谓地挣扎了一下，随后眉毛纠缠在一起，肩膀耷拉下来。“好吧，好吧。是文森，文森告诉我，你最近看起来有点意志消沉。”“哦！”Myka短促地回应到，点着头笑着说：“我猜我真的应该跟文森谈谈了。”Pete的整个上半身往后收了一点，嘴巴由于惊讶而微微张开。他知道Myka脸上的那种浅笑，只有一个确定无疑的意思——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人。“额……他只是有点担心你，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局里的人也在议论你，说你近来……”一道锐利的光芒从Myka的眼中迸射出来，Pete立刻闭上了嘴。
我尽力了，文森。Pete在脑海里想象着自己在胸口默默地画了一个十字。
“所以……Myka，你最近怎么样？有什么事不对劲吗？”“我没事，Pete。不用担心我。”“跟HG有关？”Myka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看着Pete，她只是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想将自己的神色隐藏在透明的玻璃杯之后。“HG的伤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儿，还在华盛顿吗？”
有时候，Myka真的无法决定该对Pete不擅察言观色的探究发火还是直接举手投降。她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抬起头，语气淡然地回答说：“她没事了，然后她离开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有一会儿Pete没有说话，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认真地为他将要说的话挑选着合适的措辞。这在Pete身上很少见。
“Myka，你跟我分手是因为HG吗？像是你遇到了她或是发生了其他事之类的？”“不！不是的，Pete！”Myka矢口否认着，“是我的问题，这说起来有点复杂……是因为……”“没关系，Myka。”Pete摆了摆手，像是告诉她真的不用在意。“从我们第一天在一起，我就知道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不过我对自己说，那又怎么样？管他的呢！也许我们能成！我一定要试试。结果是，我确定你算是爱我，但不是那种方式。”“Pete，我……我真的很抱歉……”“上次在医院，我告诉HG我们分手了，她说她希望你和我在一起能幸福。我从来不认为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共同点，但在这事儿上我们是一致的。Myka，我爱你，不是情侣，而是在很多其他方面，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如果……如果那个人是HG，就告诉她。”
Myka的眼里泛起了一点泪光，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没有像此刻这样感激和开心过。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确信这才是他们之间那种对的感觉：朋友。兄妹。搭档。永远站在对方的身后，无条件地给予支持和鼓励。她很庆幸，那段荒谬离谱的插曲没有毁掉这份珍贵的情谊。
“我……”她清了清嗓子，让发紧的喉咙舒缓下来。“我说过了。我……我告诉了她我的感觉，但是第二天她就消失了。”自嘲的苦笑渗透进Myka的声音，“我不知道，Pete。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在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这真不像我，我觉得现在我对所有的事情都不确定了……”“她会回来的！”Pete说得很笃定，像是他已经看到了未来。Myka困惑地看着他。“你又有了预感？”“不，不不不，不是那样，Myka。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看，你跟我都很清楚，有时候那位150岁的英国女士会选择逃走或者计划一些邪恶的事情，这也许因为，我不知道，也许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也许是因为……她被当成青铜像摆了一百年，所以她那个聪明的脑袋里有一部分……你知道的，生锈了……”
“哈！”Myka笑出了声。她很肯定，如果这句话让Helena听到，那被特斯拉枪打昏应该是Pete所能得到的最好下场。
“……可是因为你，她甚至放弃了毁灭世界。我知道我不在这儿，但我敢用一整年的免费曲奇打赌，换成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你，Myka，我们早就玩完了。HG才不在乎这个世界，她只在乎你，所以她会回来的，过去的这几年里，到最后，HG总会回到你身边。即使是她说她想远离仓库之后。”
即使是真的死过一次之后……
一闪念间，Myka犹豫着要不要把仓库毁灭的那个梦告诉Pete。她想了想，觉得那感觉实在太过悲伤和沉痛，Pete还是永远不知道的好。
“我真的不知道……P。”她的眼神穿过餐馆明净的玻璃窗飘向了夜色深沉的街道。
将近十点钟，Myka和Pete在小餐馆前分手。临走之前，Pete给了她一个招牌式的大大的拥抱，在她耳边说：“高兴点，Mykes。她会回来的。只是答应我，别那么快原谅她，别让她觉得那么容易，OK？别让lady koo-koo太得意。”Myka淡淡地笑了。尽管来之前她有点无奈和挣扎，结果却证明这个晚上美好得超出了她的预想。在那个温暖的拥抱里，她轻轻点了点头。
“OK。”
沉重的双脚踏在木质楼梯上每发出一声闷响，Myka Bering都感觉自己离筋疲力尽的终点线又近了一步。经过一天一夜的蹲守，跨越几个街区的追逐和一场不算轻松的打斗之后，她甚至不想浪费力气跟自己抱怨为什么要住在该死的三楼。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进屋后要马上脱掉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洗一个热水澡，再好好地睡上一觉。就算要世界末日了，也要等她睡醒了再想办法去拯救。迈过最后一级台阶，Myka轻出了一口气，精神却比刚才更涣散了一点。最近她常常这样，只要她稍一放松，周围的一切就会笼罩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她很容易就走神、发呆，陷落在自己空白的思绪里，整个人仿佛漂浮在半空中，抓不住任何东西，也寻找不到任何着落点。好几次，直到文森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落回到地面上，略显尴尬地对他说：“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或者“我很好。谢谢。”她知道她的一部分正在远离自己，变得既不像以前那个冲动、感情用事的华盛顿特勤局特工，也不像在南达科他工作的那个冷静、理智的仓库探员。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她每每在书里读到那些描写情侣中的一方因另一方的离开而失魂落魄的情节时，不再像年少年时那么感同身受。那些桥段，不过是作者们为了迎合怀有憧憬的青年读者们所设下的老套陷阱，甜美、梦幻，却不是生活的全部真相。可是她发现她似乎回到了这个阵营里，重为失魂落魄的一员。
等等！情侣？这个词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别犯傻了，Myka。这不适合你。
她一边这么胡思乱想着一边走向自己的公寓。只差两步远时，她惊讶地发现本应该紧锁的大门虚掩着。Myka立刻警觉起来，右手本能地拨开腰间枪套的搭扣，手掌牢牢握住枪托，食指徘徊在扳机附近。她轻手轻脚地一点点靠近，左手慢慢推开房门，右手则缓缓地拔出她的枪。眼看着枪就要完全脱离枪套的束缚时，门被完全打开了，公寓里看上去和她昨天离开时没什么不同。只是有一个人——那个她想念着却又拒绝想念，那个她等待着却又不承认在等待，那个真实存在她却决定当作是一场梦的人——背对着她站在厨房里，像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奇迹，令人慌张、惊喜、措手不及。
Pete是对的。Helena Wells回来了。
Myka不知道自己就那么静止着站了多久，当她回过神时才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而Helena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发生过。或许是在这个21世纪里始终隐隐感到不安，Helena对她身边的一切事物一直都很敏锐，她总是能很快觉察到那些微小的变化和波动，并迅速作出反应。Myka忍不住去想，她的这间小公寓是不是真的让Helena Wells这么安心。
再次收拢起散漫的思绪，Myka松开自己的手，让枪滑回枪套里，然后把公寓的门轻轻关上。金属擦碰的声音莫名地显得很清晰。
咔哒。
“Myka？”那迷人的英式口音带着询问，随着Helena走向门口的脚步传来，看到Myka的一瞬间，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优美的弧线，那明媚的笑容像暴风雨过后穿透云层洒下的第一缕光，短暂地照亮了Myka内心一片被阴云遮蔽了很久的地方。
短暂地。
“Myka，你回来了！”轻快地语调里就连最微小的发音都浸染着溢满而出的愉快。
Myka看着她，没有给出任何回答。这段时间以来在她心里不断发酵的渴望有了爆发的势头，她想要紧紧抱住眼前这个消失了一个多月的英国女人，她想亲吻她，额头、眼睛、脸颊，最后长久地停留在她柔软的嘴唇上。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克制住这满心的冲动，沉默着走到书柜边，把自己的配枪放在那里。她利用这点时间，努力将那些想法推得远远的，把它们囚禁在潘多拉魔盒里的希望之下，只释放出自己的怒火和受伤。等她认为自己准备好了，才转过身倚靠着书柜，重新看着Helena。她故意视而不见Helena写满期许的神情，平静而冷淡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Helena的手像是要做一个什么动作，中途却突然忘记了似的，只好尴尬地停留在了脑后。她轻微地向右边侧了一下头，不易察觉地撅起了嘴唇。“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过去一年多的时间，我都住在不同的旅馆里，没有固定住所。这次我回来得太匆忙，还没有定过旅馆。更重要的是，我想尽快见到你。”
她原本想问的并不是这个意思，这答案本身也完全出乎Myka的意料。更无法忽视的是，仅仅听到“没有固定住所”几个字，就让她心脏里的某个地方违背她执拗的意愿，狠狠地擅自抽痛了一下。她沉默着，以免那痛感从声音里泄露出来。等到它彻底平息，她才开口：“所以，你回来了。”不带任何温度。“是的。我回来了。”Helena没有领会Myka说这句话的意图，只把它当作了一种确认。“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被质问的人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Myka就抢先说了下去：“哦！对不起。我忘了。H.G.Wells是从来不会告诉别人她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的，就像她从来不会告诉别人她什么时候会出现一样。她也不会告诉别人她在什么地方，在做些什么，在想些什么。还有……”Myka环顾了一眼自己的公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她依然没有给颇有语言天赋的Helena留下施展的时间。“我知道你能打开锁，H.G，但你不能就这样随便闯入我的公寓！”
H.G？H.G.Wells？
Helena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没记错的话，Myka上一次这样称呼她还是在13号仓库，他们一起追踪着约书亚号角的时候。
过去的生活中，只有Wooly会在私下里叫她HG，透着对她的仰慕和尊重。这个世界却正好相反，所有的人都叫她HG，却不再有Wooly带来的亲切，只让她感到正式又疏离。只有Myka。只有Myka是唯一一个叫她Helena的人。在她恢复探员身份的第一天，站在B&B门口的那个早上，是Myka为她开的门。没有经过刻意地询问，没有半点地犹豫，Myka微笑着对她说：“早上好！Helena。欢迎你。”那么自然而然，像是根本不存在第二种选择。那一刻，Helena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还并不真正了解她，却准备好了要以无所戒备和保留的态度与她相处，即使她的每一个朋友都对她抱有怀疑或者敌意。这个新发现像一个暖暖的轻轻的拥抱，融化了她绝不会承认在她心里暗暗跳动着的小小紧张和不安。而那个平凡的清晨也因此变得弥足珍贵，甚至超过了她的语言所能表达的程度，因为她已经模糊地预感到，她一定会亲手毁掉那真诚的笑容以及那句对她来说意味完全不同的Helena。就在不远的以后。
她绕过沙发，慢慢走近Myka。曾经她想要成为全世界人的H.G.Wells，但是现在，她只希望能重新变回Myka Bering一个人的Helena。
“我没有随便闯进来，Myka，我永远不会做这种对你缺乏尊重的事。是你的房东看我站在走廊里等了你很久，才开门让我进来的。”
Helena停在了私人距离那微妙的界线上，她凝视着Myka，想要读出她隐藏在面具之后的所有情绪。Myka静默着故意低下头，躲开了Helena的视线。在这样近的距离里，她深知自己有多么容易迷失在那深邃的夜空中，继而毫不犹豫地抛开她想要坚守的堡垒。一道微弱的光迅速闪过，反射到Helena的眼中，又消失不见。尽管转瞬即逝，却已经足够让她捕捉到光的来源。Helena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她又往前走了一步，立刻感觉到Myka的整个身体都因此有点儿发紧。她伸出手指勾住那条带着Myka体温的项链，让它躺在她的掌心，“你戴着它。”Helena轻轻地说，手掌顺着暗金色的链子往下滑，抽出隐约藏在Myka衬衣内的方形挂坠将它托起了一点，拇指摩挲着挂坠的边缘。Myka摸了一下脖子，她已经习惯了这条项链的陪伴，早就忘记了它的存在。
那个仿佛如梦初醒的早晨，当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许再继续哭下去之后，她终于振作起来，擦干眼睛，回到房间，尽力补救了一下红肿的眼睛，然后换衣服去特勤局。经过房间的书桌时，她才发现之前醒来的时候太过慌张匆忙，完全没有注意到桌上还放着一个东西。她一眼就认出是那条Helena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项链，而项链下压着一张黄色的便签纸。
Helena不小心落下的？
这个猜想还没有真正在Myka的头脑中成型就被她否定了。无论发生什么事，Helena都绝不可能“不小心”把这条项链丢失在任何地方。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拿起了那张便签纸。
Myka
留着它。这次是我欠你的。
Helena
Myka看着那有着19世纪华丽风格的手写体，忍不住在鼻腔里哼了一声，生气地把项链和便签纸一起扔进了抽屉里，拿起自己的警徽和配枪走出了房间。可是还没走到门口，她就慢慢停了下来，犹豫了几秒种后又回到了房间。她打开抽屉，盯着项链，咬着下嘴唇，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发尾。一番挣扎过后，她终于轻叹一口气，拿起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忽然之间，Myka像一个深藏的秘密被抓了个正着的小孩子，懊恼而心虚。
“我……我怕弄丢了。现在还给你。”
“不要！”
挂坠掉落回Myka的衬衣里，那急于阻止Myka取下项链的手指在不经意间掠过了她的锁骨，使得她全身一阵发麻。她的双手无意识地落下，眼神中流露出困惑。“听我说……”“不！”Myka干脆果断地打断了Helena，趁着她愣住的间隙，轻巧地，完全避开身体接触地从Helena身边逃开。她走到公寓的大门前，转动门把手，“我什么也不想听。我只想……只想……请你离开。”Myka始终低着头，然而在眼角的余光中，她能感觉到Helena站在原地看着她。
一……两……三……四秒……
追回Eldridge号驱逐舰上的气压计那次曾让Myka懂得了47秒钟可以犹如一眨眼那么短暂。此时此刻，她则深刻地体会到一秒钟原来可以犹如一万年那么漫长。
五……六……七……
她的心越来越慌乱，越来越软弱，她感到在每一个下一秒里她都可能败北在她逐渐不受控制的情感手上。
八……九秒……
就在Myka的内心快要到达临界点，再也无法坚持的时候，Helena终于挪动了脚步。她走到沙发边拿起她的黑色旅行包站到Myka面前，轻抚了一下Myka的脸。
“你看起来很累，Myka。我泡了茶，你应该喝一点，然后好好休息一下。请照顾好自己。”
Myka没有刻意躲开Helena的手，却也依然没有看着她，一直等到Helena的双脚都跨出门外，她才抬起头，右手轻轻用力，由着门将Helena的身影一点一点地逐渐隔绝在她的视野之外。
嘭。
门完全关上了。那声轻响震碎了Myka满腔的愤懑和倔强，只留下无力的空洞，以及Helena轻微颤抖的纤细手指所带来的令人心惊的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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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客官请留步，请允许我解释一下这次更新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本来我兴高采烈酣畅淋漓屁颠屁颠地写了2千多字，结果自己手一滑，用别的文件把它全部！全部！全部！覆盖了……不要问我这是怎么发生的，总之它就是发生了……那一刻，我没有想死的心，我只有想弄死自己的心，用枕头慢慢捂死的那种！！！
之后有一个多星期就什么也写不出来了，虽然那些字好像就在那里，但是就是写不出来，有那么几天，我都开始觉得这文要废了 = = 后来，我从深坑里慢慢爬了出来，一点一点把前面的2千写好后继续写后面的，然后……我手又一滑，把后面写的内容的一部分又覆！盖！了！！
好了，这个心肌梗塞的故事讲完了，谢谢大家的宝贵时间。{:4_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