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无标题

作者:CANAAN
更新时间:2015-04-16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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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奥芝玛坐庄。自动麻将桌洗好牌,升起堆砌好的牌山,再由庄家掷出骰子的点数,

决定取牌的位置后,四人就开始配牌了。



配牌完毕,桑鲁卓审视自己的起手牌:45索189筒111万东南西西西。虽然是两向听,却完

全无番,只能依靠门清自摸和立直加番。这样的起手不能说坏,但也远远称不上好。



桑鲁卓此时已经全场垫底,只有37900分。第三位的阿波钦娜虽然刚放铳给奥芝玛,丢了

八千多分,饶是如此,也仍然和桑鲁卓有着四万多分的差距。这让桑鲁卓感到了极大的压

力。现已进入北二局,时间无多,赶超第三位恐成奢望,她只能考虑要如何保住所余不多

的分数了。



可是桑鲁卓心底有着更深的担忧,那就是日本队队长和美国队队长的赌约。起初她觉得她

们的赌约简直儿戏。既然是儿戏,即意味着赌约随时都可以作废。可是随着事态的发展,

她已经深深体认自己当初的认识是何等的谬误。宫永照和奥芝玛居然如此异常认真,更是

拼尽全力相博。眼看先锋战即将结束,可她们之间的差距仍然相当微弱,随时都可以翻盘

。于是两人的攻防变得更加白热化了。她们之间的战争越激烈,桑鲁卓和阿波钦娜的损失

也会随之进一步扩大。阿波钦娜还好,可是桑鲁卓已经不能再承受损失了。



瞧着阿波钦娜那张重焕神采的脸,桑鲁卓暗自叹息。她在北一局就察觉到了,她之前费尽

心思布下的暗线,以及麻将牌和她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居然消失了。通过北一局的观察和

思考,她已经知道造成这样前所未见的惊人事态的罪魁是谁了。可知道也无济于事,她为

了争取得分的努力已经尽付东流。事已至此,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就在方才,桑鲁卓发现了一个突破点。如果上天能给她一个机会——



第一巡进张七筒,第二巡进张六索,这样就听牌了。桑鲁卓吃了一惊,早巡听牌不是没有

过,但像这样快的还是第一次见。可是这样的无番小牌,和了也无甚益处。她暗自叹息,

打出了南风牌。



又过了两巡,卢西亚轻咦了一声,说:“桑鲁卓选手到现在也没有立直,也没有单听对子

的打算,一直在换要听的牌。可是现在还在早巡阶段,无论哪个牌,出现的可能性应该都

很高吧?”可玛蒂尔德雀士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没有搭腔。卢西亚气恼了,寻思要不要

在底下踢她一脚。她正要付诸行动,忽瞥到阿波钦娜摸打红中,忘了跟搭档做肢体上的交

流,一心为桑鲁卓惋惜:“如果桑鲁卓刚才立直的话,就可以和牌了呢。”



“她应该不会和了。”



卢西亚很意外,没想到玛蒂尔德雀士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而且内容还让她摸不着头脑。她

试探着问道:“是因为得分太少了吗?”



“是啊。”



好想打她,卢西亚强忍住冲动,攥紧手,强笑着说:“可是桑鲁卓选手现在濒临危险边缘

,现在不更应该争取分数吗?”



玛蒂尔德雀士好像没有察觉到危机,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屏幕,在卢西亚放弃等到她的回答

的时候,忽道:“是老天不肯垂青啊。”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惆怅,像是在为桑鲁卓惋惜。

但落在卢西亚的耳朵里,别有更一层的含义——她这是触景生情,物伤其类了吗?



此时,桑鲁卓正在看宫永照的舍牌区。宫永照在第三巡吃掉了阿波钦娜的七筒,做成789

筒的顺子。她若不是手上有役牌,就是要做全带幺了,也有可能是二者兼具。这样明目张

胆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底牌,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破罐破摔?桑鲁卓忽然觉得更加看不透

宫永照了。



相比之下,或许奥芝玛更好懂一点。奥芝玛已经连续两巡自摸切,而现在才第五巡。虽然

有进张不理想的可能性,可正因为她是奥芝玛,桑鲁卓才会更偏向另一个可能性,她听牌

了。



奥芝玛摸打后就轮到桑鲁卓了,她摸进牌,手里的触感让她不由一愣,随即暗自苦笑,看

都不看就打了出去。那是一张红中。场外颇有人为她叹息,为什么要弃和呢?阿波钦娜打

六索,宫永照打七万。桑鲁卓不由得又多看了一眼宫永照的舍牌区,连续两巡打七万,莫

非她这是换听了?还是……桑鲁卓还没来得及细想,奥芝玛已经完成了摸打,将八筒横放

在舍牌区里,宣告立直。



现在才听牌?桑鲁卓吃了一惊,随即就紧张起来。理论上,除了特殊役种和他家暴露副露

这两种情况外,只有进入晚巡阶段,才有准确读出他家正在做的牌型及想听的牌。而现在

才第六巡,奥芝玛的舍牌区里却出现了各色牌种,看上去一派和谐,实在无法判断她做的

什么役种,遑论读取她要听的牌了。偏偏这局又是奥芝玛的庄家,她又是出了名的常和大

牌,一旦点炮,就真笑不出来了。



桑鲁卓战战兢兢地从牌山摸了一张牌,是二万。她扫过奥芝玛前方的牌池,发现除了字牌

外,都是边张牌。奥芝玛可能要听中张牌,二万是安全牌。桑鲁卓打出二万,奥芝玛没有

动作。这一巡是平安过关了,这让桑鲁卓暗松了一口气。



阿波钦娜跟着摸了一张,又很爽快地打了出来,看上去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她打的是四

索,也平安过关。虽然多了一张安全牌,桑鲁卓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奥芝玛会不会为

了针对宫永照,故意振听呢?



宫永照摸进了一张牌,没有当即打出。桑鲁卓立刻意识到她摸的也是中张牌,而且还是生

牌(牌池上没人打出过的牌),点炮的可能性很大。她这一犹豫更是传达了一个信息:她

也听牌了。在其他三人的灼灼目光下,宫永照也没停顿多长时间,行所无事地将麻将牌打

了出去。众人看得清清楚楚,是四筒。



奥芝玛不紧不忙地叫了一声“和”,报出分数:“立直、一发、一杯口,平和、断幺、计

五番,12000分。”宫永照很平静地交付了分数。两人跟例行公事一般,令桑鲁卓不禁怀

疑自己的眼睛,她们之间真的有所谓的生死博杀吗?



桑鲁卓暗自计算了一下,她们之间的分差应该有29600分,仍然在肉博的范围内。宫永照

势必会反击,而且十有八九会自摸得分。这让桑鲁卓感到又一座高山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叫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宫永照自摸?要不协助奥芝玛,提高迫使宫永照中止自摸

和牌的机率?抢在宫永照之前和小牌?一瞬间,桑鲁卓就想到了许多可能的不可能的解决

办法,心里的惶恐却怎么也止不下来。很快的,她认识到思考这些都无济于事。她唯一能

做的,就是尽好自己的本分——想办法保住尽可能多的分数。想通后,桑鲁卓恢复了冷静

,再次抬起眼睛,观察眼前的一方小小世界。





“从以前就想说了,照同学是不是很会花钱啊?”说这话的是越谷的毕业生新井索菲亚。



气氛略沉重的聊天室里忽然蹦出这样的话,让很多人当场喷茶,有的人甚至笑出声来。



鹤田姬子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想?”



“照同学啊,虽然是国内高中生第一人,却意外的经常点大炮呢。给人感觉就像是有钱没

地方花,就算被人偷了巨款也不吝惜,活脱脱的土豪!”



哈哈哈哈,好多人笑了出来。因为方才沉重的话题而变得低落的聊天室又变得活泼起来。

亦野诚子憋着笑,看向弘世堇和涩谷尧深,递了个“要不要回答”的眼神。涩谷尧深差点

被呛着,正在咳嗽。弘世堇别过头,左手握拳掩住嘴,也在强忍笑意。看到亦野诚子递来

的询问目光,弘世堇勉强点了点头。



亦野诚子于是一边笑,一边打字:“照前辈确实经常花钱买零食,不但给自己吃,也常带

别人一起吃。”



看到亦野诚子的回答,园城寺怜忽然想起了去年的事。宫永照两次前来探望,每次确实都

有送来吃的,而且价值不菲,一个是少见的水果大礼包,一个是百年老店的定制点心。还



真是超会花钱的人,为什么当时没发现呢?园城寺怜忍俊不禁,又笑了起来。



“照前辈她啊,要是不看着点的话,部里的经费就会很快花光呢。”亦野诚子得到弘世堇

的允许,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你们白糸台个个都是土豪,还怕花光钱么。”



“就是,点炮跟大放送一样。真是有其队长,必有其队员!”



忽然被围攻取笑,这倒出乎亦野诚子的意料。她不服气地回话:“只要有一丁点的可能,

就要进攻,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信条!”



“所以照同学今天才会老是点大炮啊。”



“应该说照前辈几乎不放小铳,从来只点大炮。”



她们说得好正确,亦野诚子无言以对。最后,她只好弱弱地回复:“可是那些和照前辈赚

来的分相比,并不算什么啊。”



“切,土豪!”



“暴发户!”



“打倒资本家!”



“反对抱大腿!”



“…………喂!”



清水谷龙华又气又好笑,还有点抑郁的心情立时一扫而空,这帮人就不能看看气氛吗!最

后她也撑不住,大笑起来。园城寺怜笑得更加厉害了,和清水谷龙华搂作一团,不能自止。



“下次一定要叫宫永照请客!”



竹井久的提议得到了广大群众的热烈响应和衷心拥护。亦野诚子不禁流下了冷汗,为自家

前辈的钱包默默哀悼。







阿波钦娜非常纳闷,为什么奥芝玛还能屡屡和大牌?大家明明应该都站到同一起跑线上,

没有运气的眷顾,只能纯依靠技术打牌。可是奥芝玛的表现却颠覆了她以往的经验,就好

像赋予这个美国佬好运的神明比助她掌控全局的太阳神还要强大似的。阿波钦娜不由得咬

紧了下嘴唇,难道奥芝玛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吗?



奥芝玛按下骰子,数字是11,应该从对家阿波钦娜那边开始取牌。但阿波钦娜走神了,没

有注意到大家正在等待她分出王牌。奥芝玛于是提醒她:“这位朋友,请帮忙分出王牌。

”阿波钦娜愣了一愣,发现大家正瞧着自己,说话的奥芝玛甚至还做出了个请的动作。她

茫然地看向牌桌中央的骰子,终于回过神来,忙移出了十四张王牌。



桑鲁卓看到了阿波钦娜心不在焉、神色变幻不定的样子,也看到了奥芝玛的从容,仿佛她

是这里的主人,正在招待着有幸受邀参与这方小小桌子上的游戏的客人。这两人都属于容

易读懂的类型。真正让桑鲁卓捉摸不透的,是宫永照。



宫永照的双眼只盯着麻将,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简直就像是打麻将的机器。可是在先锋

战开始之前,她明明是那样愤怒,甚至可以透过那双眼睛看到熊熊燃烧的炽红火焰。没想

到如今,却无法从她的神色里读取出任何情绪。对宫永照在上一局里,明知道是生牌,而

且还有很大可能性是铳牌,也要把四筒打出去的行为,桑鲁卓始终无法释然。如果不能想

通她此举的意图,桑鲁卓就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应对,甚至不会打牌了。对她而言,经常

自摸的宫永照才是这张牌桌上的暴君。



宫永照刚刚被直击,分数落到奥芝玛之下,任谁都会认为她会反击,这一局注定不会寻常

。当四人的起手牌出炉,观众兴奋异常,发出巨大的喧哗声,几乎掩盖了整个会场。没想

到老天爷这么赏脸,宫永照拿到了最符合大众期望的起手——1899索67筒东东南南西西白

。由于有两张北风牌在阿波钦娜手里,无望做成大四喜,小四喜却有可能唾手可得,而且

还可以变化为字一色。如果宫永照成功,这就是今天在同一场先锋战里出现的第四个役满

了!可是备受瞩目的复仇主角面色变都不变,只是静静地等待庄家翻宝牌指示牌。



奥芝玛的起手也不差,虽然和宫永照相较显得黯然失色——13567索278筒35678万白板—

—可以做成三色,进一步可以考虑平和复合役。做完最初的评估,她翻开了王牌上的第一

张宝牌指示牌。是七筒。可做的三色范围意外地被固定了下来,奥芝玛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既然一张宝牌在手,白白浪费掉就太说不过去了。



奥芝玛打出白板,开始了这一局的摸打。接着桑鲁卓打红中,阿波钦娜打白,宫永照打白

。第一巡平平无奇地过去了。



第二巡,奥芝玛进张四索,打一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这是要往平和上靠了。桑鲁卓进

张八筒,算有效进张,打起手配给她的东风。宫永照当即鸣牌,碰走东风,打一索。阿波

钦娜被跳过。



这么早就鸣牌?其余三人一齐望向宫永照,惊疑不定。桑鲁卓低下头,她看到自己的起手

时,就知道这一局还是要继续弃和。她的起手是23索222459筒227万中东,若进张不理想

,她和大牌的希望就太过渺茫了。而相比之下,宫永照过早鸣牌,说明她手上的牌相当好

,近乎完成,并且还是可以速攻的高分番种。而现在才第二巡,宫永照自摸的可能性很大

。即使中央空调的冷风尽职地工作,桑鲁卓仍然看到压力已经化作实体,正在眼前蒸腾不

休。



第三巡,奥芝玛打红中,宫永照没有动。奥芝玛于是心道,看来不是字一色。随即她就暗

自诧异,为什么会认为宫永照会做役满类番种呢?这就是直觉吧,所谓的长年打牌带来的

经验总结。这对一直稳操胜券,几乎不靠直觉的奥芝玛而言,又是一种新鲜体验。



第四巡,桑鲁卓目前已经连续四个有效进张,但是在她看来,真正有价值的还是第三巡进

的七万,及这一巡进的四筒。第一、二巡进的三八筒只能做顺子,只能吃上家的牌,只有

刻子才能碰三家。现在她的手上已经有了一个刻子,三个等待碰牌的对子——二万、七万

、四筒。如果到时真有个万一,她也能有机会破坏宫永照的听牌。



继桑鲁卓摸打后,阿波钦娜摸进了第三张北风牌。观众失望地叹息了,这下连小四喜也做

不成了,不知道还可不可以期待字一色。可是牌池上白板已经出现了三个,红中也有两个

了,只能寄望于剩下的发了。



第五巡,奥芝玛捏着刚摸进来的南风,再次斟酌打出去点炮的可能性。第二巡宫永照鸣牌

行为透露出两个基本信息,一是她要做的役种可以通过鸣牌完成,二是为了加速和牌。宫

永照是高速攻击型的选手,以前因为登天梯的限制,只能从小到大一局一局的和。可是由

于阿波钦娜的搅局,宫永照现已不再受此限制,要和大和小,全听老天安排及她的一念之

间。何况她们之间还有赌约,现在只剩三局,宫永照若只和小牌,是无法扭转她和奥芝玛

之间的分差的,她只能做大牌。她刚才认为宫永照在做字一色的直觉是正确的。



现在问题在于,宫永照是否听牌了。第三、四巡,她是直接摸打的,全无换牌动作。奥芝

玛委实看不出宫永照听没听牌,只能出于谨慎,认为她听牌的可能性很高。可是不打这张

牌,她就只能做三色同顺了。奥芝玛决定也赌一把,赌宫永照失去强运傍身,不会这么早

就听牌,就像前几局一样,十巡左右才能听牌。



她于是打了出去。



“碰。”宫永照取走了南风。



奥芝玛知道自己赌对了,但也高兴不起来。至少这一局,宫永照的运气是相当好的,她的

东风和南风的副露,让奥芝玛下意识地扫向他家的牌池——果然没有出现任何场风牌。这

么说,她要做的不是字一色,而是大小四喜了。



宫永照打出了六筒。奥芝玛当即也叫了一声“吃”,将她的六筒收走,和自己的七八筒摆

放在右手边的桌角上。这样一来,摸打次序就变了。



继桑鲁卓摸打完毕后,阿波钦娜摸了一张,便大大咧咧地打了出去。她打的是西风牌。奥

芝玛眼里闪过不悦,桑鲁卓则有些错愕,这人是眼瞎的吗?要知道本次大赛有包牌规定,

如果宫永照达成役满和牌,阿波钦娜就算不点炮,至少也要付一半分数。宫永照果然也如

她们所料,碰走了西风。这让她们更加不由得地对阿波钦娜的智商产生了一丝疑问。



“在场的选手们好像对阿波钦娜选手的鲁莽之举很有意见呢。”卢西亚在玛蒂尔德雀士的

笑声中随便发表了一下意见,顺便踢了一下搭档,“阿波钦娜选手是出于何种想法,助攻

宫永照选手呢?”



“大概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已方的朋友吧。”



“哦,在阿波钦娜选手看来,奥芝玛选手比宫永照选手还要有威胁性吗?”



“应该是吧,毕竟是目前运气最好的人了。”



“结果还是讲究运气吗……”





奥芝玛现在很无奈,她做的是三色同顺,只能吃上家的牌,对调整摸打次序起到的作用极

其有限。她现在的手牌是34567索6789筒5678万,正处在一向听中。抢在宫永照之前和牌

的可能性应该不低,可是宫永照有可以向任一家鸣牌的速度优势,要抢过她,还真不容易。



桑鲁卓这一次是有效进张,进四筒,打五筒,手牌是33索2223444筒2277万。进入一向听

状态。她很犹豫,如果这次还是在奥芝玛和宫永照之前就能和牌,是否要顺应天意,去和

了那张牌。



阿波钦娜却和桑鲁卓相反,好像什么也不思考,又或者是一门心思想着要怎么和,摸到不

要的就直接打出来,完全不为自己保留任何回旋腾挪的空间。她打了二万。桑鲁卓出于保

险起见,姑且碰走了这个二万。如此一来,她就听牌了,而且还能跳过宫永照的摸打次序

,减缓其做牌速度。这样的做法,应该没有错才是……



宫永照摸进了第二张发,场外观众激动叫道:“再来一张!”



卢西亚收到实时报道,感慨说:“看来大家很期待第三个役满呢。”



玛蒂尔德雀士继续笑:“役满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而且,宫永照选手做字一色的可能性实

际很低了。”



“看看牌池,就能数出还剩多少字牌了。”卢西亚数了数,“还差两张发和两张红中,一

张白板、一张北风。”



“虽然有可能做字一色,但宫永照选手却未必会这样想呢。”



“别人握有字牌的可能性也很高,而且她们也不可能再放字牌出现在牌池上了。”卢西亚

对这点还是看得很清楚的,“所以结论就是,第四个役满做不了了。”







“那个伊拉克的选手还要弃和吗?”文堂星夏疑惑极了,她想不通为什么这名中东少女要

屡屡放弃到手的得分。



吉留未春答道:“这一局她应该不会弃和了,既然鸣牌,就说明她有和牌的意愿。”她还

没说完,奥芝玛就打出三索,众人不由得看向桑鲁卓。但桑鲁卓缓缓地伸出手,从牌山里

取了一张牌。文堂星夏轻叫起来:“啊——又弃和了!”吉留未春抬了抬眼镜,眨了眨眼

,看着伊拉克少女竟对美国先锋的三索视而不见,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为什么要弃和啊?”



“可能是为了和大牌吧。”池田华菜正在靠窗的走廊上陪三个妹妹玩,听到后辈的问话,

随口答了一句,又叫道:“你们也不来帮忙啦!”



“等看完的。”



就这么打发她了?池田华菜哭笑不得,大家来她家明明是为了陪她看孩子。话是这么说,

实际上是为了看望好久不见的前辈什么的,大家都心照不宣。池田华菜之前曾笑问她们要

入场费。吉留未春以陪池田的三个妹妹玩耍作为交易,打发了现任队长。结果玩到最后,

还是要由姐姐来陪妹妹,她们好歹施舍一下,搭个把手嘛。



福路美穗子端着一盘冰镇过的绿茶进来了,招呼大家一起饮用。屋内的众人急忙道谢,一

一从她的手里接过水杯,开始喝了起来。最后,福路美穗子来到通往外间的走廊拉门边上

,将一杯绿茶递给池田华菜。



池田华菜很过意不去:“前辈明明已经毕业了,还这样麻烦前辈来我家帮忙看孩子……”



“华菜,就算我毕业了,也是你的前辈吧?不是跟你说过,这种客气话不要再说了吗?”

福路美穗子一边笑着招呼池田家的三胞胎,一边回头小小地教训了一下后辈。



“是。”池田华菜的猫耳朵垂了一下后又竖了起来,脸上满是开心的笑。



福路美穗子将托盘放在走廊地板上,靠着拉门坐了下来,问她们刚才都在谈什么。文堂星

夏便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吉留未春跟着说:“我认为伊拉克先锋弃和是有目的的,至

于是什么样的目的我就不清楚了。”



福路美穗子虽然错过了这一局,但之前已经看了七七八八:“应该是害怕打草惊蛇吧。”



吉留未春恍然:“这么说,伊拉克队先锋是想在最后的时候和一把大牌了?”



“我就说嘛,肯定是为了和大牌!”池田华菜眼睛里闪亮亮的,“如果换作前辈,会怎么

做呢?”



福路美穗子微笑道:“是呢,我想也许会配合一下那孩子吧。”



“可是在场的可没有像前辈这样好的人了。”文堂星夏摊开了双手,对伊拉克先锋的未来

完全不抱任何希望,“这一轮比赛,有可能以伊拉克队被飞而结束呢。”



“她是个坚忍不拔的孩子,老天爷不会辜负她的。”福路美穗子合起手,衷心地为桑鲁卓

祝福。







别人可能会觉得她的做法太不可理喻了,但桑鲁卓很清楚,她这次弃和风险不会太大。阿

波钦娜会有恃无恐地打出西风牌,说明她认为宫永照和不了大小四喜,牌池上至今未见的

北风牌很有可能就在她的手上!再加上白板、红中的陆续出现,宫永照已经不太可能做字

一色了。她要做的可能是以混一色、对对和为基础的复合役。



桑鲁卓瞥了一眼宫永照的牌池,她已经有三组副露了,只有一组搭子和对子没有亮出来。

不知道背后都是些什么牌……



宫永照摸了张牌,看了一眼便放下了:“自摸,混一色、混老头、对对和,计六番,加本

场棒,庄家6100分,闲家3100分。”她和的那张是九索。



桑鲁卓暗自反省,只因为宫永昭之前打过一筒,她竟就此忽略了混老头的可能性。不过还

好,无损于她的基本判断,减少的分数亦可算少的了。现在,只剩两局了。桑鲁卓紧绷起

神经,接下来就是她的庄家了。这一局——



“哎,我还以为照同学会想办法打出役满呢。”姊带丰音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错过这么

好的机会呢。



原村和却对宫永照的此局表现非常激赏:“无论对局势的判断,还是对牌的取舍,都处理

得非常干净利落,完全看不出任何迟疑,真不愧是照前辈。”



“现在就差两局了。”天江衣兴致勃勃,看到宫永照打得这么辛苦,她对此次比赛的期待

又提高了几分,恨不得马上就是她大展身手的中坚战。她甚至有些期望宫永照不要赢太多

。她完全忘了之前被江口夕哄骗参与的赌局了,她赌的可是五万分差呢。



江口夕可没忘,叹了口气:“拜托,可别让我输得太惨。”



宫永咲一愣:“可是前辈不是不会出场……”荒川憩则听懂了,笑了起来:“我觉得我会

赢哎。前辈到时可别赖账啊。”



江口夕更加唉声叹气了:“万一输了,还是叫照赔偿我的损失好了。”



大星淡已经有点不开心了:“照照到现在还没拉开分差,还是头一遭呢。”



“大星同学认为照前辈这一场会落到第二位吗?”



真屋由晖子的问话,让大星淡一个激灵,蹦了起来:“她才不会坐第二呢!”



“那就没必要担心了吧。”



“可是,打得这么辛苦,又不是职业雀士。”大星淡嘟起嘴,趴在沙发上,闹起了别扭,



“我还是不相信,会有人的运气比照照还要好!”



天江衣倒不觉得有何不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锻治健夜已经恢复了大半精神,坐了起来,又喝了一杯茶,喘了口气:“别担心,在麻

将桌上,运气并不能决定一切。”



除了原村和一本正经点头赞同外,在场的其他少女们看向教练,竟犹豫起来。虽然对这位

日本第一的雀圣很不敬,但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确实有点缺乏说服力。小锻治健夜

读懂了大家的感受,无语凝噎,只好默默接受事实,心道时间总会教会年轻人一切的。



宫永咲回望向屏幕里的姐姐。即使现在位于第二,她的姐姐也没有丝毫的动摇,她一定不

会让大家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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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更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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