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标题

作者:北京烤椅
更新时间:2015-04-21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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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北京烤椅 于 2015-4-21 19:49 编辑




【六:卯之花队长生日快乐!】




四月,静灵庭的风柔柔和和,树叶被微风轻轻抚过之后,簌簌的声响随着一旁飞花散去。


这温暖天气里,樱花应该开得正好。


虎彻勇音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出神,云彩一片片地飘过,将那眼眸的颜色也染淡了。


马上就是卯之花队长的生日了呢。


“今天真是好天气。”


这时身后传来那熟悉的、悠扬的声音。每个调调都软软的,听着舒服,和一旁纷飞的花瓣很搭。


勇音回头,看到卯之花嘴角轻柔的笑意。一时间心也随着扬起来了。


“是呢。下午好,卯之花队长。”勇音笑着说。


卯之花走到一侧,看了看自家副官的侧脸,最后半是喜爱半是宠溺地笑了。她在那人身边并排坐下,一同望向那片天空。


微风载来花香,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浸到心底。年轻的副队长不知道叫她心脏怦怦狂跳的并不是那花香,而是同花香混在一起的身旁队长身上散发的那更为迷人的气息。


“这天气里樱花应该开得正好。”卯之花说。


“嗯。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


“是想去赏樱了么?”


“嗯?”勇音怔了一下。


卯之花刚才只是随口一问,但当她察觉到副官停顿的时候,这问题就自然而然地搬进她心里。


“勇音想去赏樱了?”她笑着重复了一遍。


老实说,没有。但如果是卯之花队长问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她为什么这么问呢?该不会是…如果我回答想去,她也会一起去吧?


虎彻勇音一下子变得紧张又纠结。卯之花队长她明明只是……随口一问……吧?


“嗯,想赏樱。”最后她如此回答。


“回答得很慢呢。”卯之花微微挑眉,一点戏虐落入深邃的眸中,让她看起来更加漂亮,简直难以想象这是一位l领导几百位武士的位高权重的队长。


虎彻勇音看得呆了。


许久之后她回过头来,会想通那的确不是队长会有的表情。卯之花当下一切温柔的反应,都只是女人面对心爱之人时自然流露出的爱意。


“是想去赏樱,但又觉得少点什么。”勇音说,“考虑着这个,所以回答的慢了。”


“少点什么?”卯之花问。


勇音认真地想了一下,答案明晃晃地摆在心里,但她怎么敢说出来呢?


少点你的陪伴啊。


花香迷人地散开在空气中。


余下的谈话都叫微风吹散了,只剩两人载满柔情的双眸。



十二番队阴暗的房间内,仪器嗡嗡响着。涅茧利穿着那套夸张的向日葵白衣,神色凝重,用两根手指夸张地夹着试管摇晃。


试管内暗紫色的液体不停冒着气泡,看起来十分粘稠。


“制作十分顺利呢,音梦,把容器拿来。”


涅话音落下,一旁音梦立刻递过准备好的一个小瓶。


两人将那液体倒入瓶中,涅哼了一声,把空着的试管放到一旁。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吧。找一找,看谁愿意接受实验。”涅说,“我这还有很多,你不够用了到这来拿。”


“是,父亲大人。”音梦想了想,很快就点头。


“去吧。”涅点头,回身研究另一个仪器了。



朽木白哉宅,第二排走廊最左那端的暗门,走进之后是空旷干净的空间。一进门就看到“女性死神协会办公室”几个大字。


经过无数年的博斗抗争,朽木白哉终是放弃,假装不知道那暗门的存在了。此后女性死神协会便正式将办公地点设置在了那里,甚至还进行了简单的装修。


朽木白哉很怀疑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在办公,因为每月都有几天会从门缝里飘出扑鼻菜香。


其实他不该怀疑的。


女性死神协会这种神一样的组织,怎么会耗费时间在办公这种无聊的事上?


又是一个聚餐的日子。


涅音梦、草鹿八千流、伊势七绪、碎蜂、松本乱菊、虎彻清音、雏森桃、朽木露琪亚等人聚在一起,各自做着准备工作。没多久,饭菜的香气就一阵阵地飘出来了。


当然,同样做着准备工作的还有四番队的正副队长。


“给,卯之花队长。”虎彻勇音递过一个精致的小碟。


卯之花接过碟子,没有说话也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静静站在那看着虎彻勇音。其余的人都在厨房里混战,菜叶伴随着清脆的碗碟碎裂的声音飞出来。


虎彻勇音见卯之花没动,怔了一下。在远处乒乓声响中,她们静止许久。


“怎么了…?卯之花队长。”虎彻勇音忐忑不安地问。


卯之花上前一步,她笑着细细打量虎彻勇音的皮肤,看那白皙的皮肤被一点点染红,那眼眸中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倒影。


“勇音。”她柔柔地唤了一句。


“是…”虎彻勇音心脏怦怦狂跳。


“在这要叫我理事长呢。”


卯之花嫣然一笑,悄然回身。


虎彻勇音呆在那儿,紧接着身上一阵燥热,她慌忙回身假装准备东西,不让卯之花看到红透的脸。


厨房里的混战依旧在继续。


“乱菊你在干什么!”七绪看到乱菊手一抖撒了双倍的盐之后简直想把斩魄刀拔出来了。


“啊呀呀,我也是一个不小心……那什么,七绪,接下来靠你了,我去做紫薯汁哈。”


“你……!”


又是一阵混乱。


“咳,伊势副队长消消气,消消气。”朽木露琪亚赶紧开始劝。


“我去拿两个碟子。”


涅音梦决定离战场远些,免得误伤。她走出厨房,看到四番队两人气定神闲……不,准确地说,看到卯之花队长气定神闲地在那里等着时,发自内心地佩服,感慨下次任务分配时要下功夫,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塞去厨房。


涅音梦走到墙角和虎彻勇音要了两个碟子,疑惑地发现对方脸是红着的。


可能空调太差了,涅音梦没有多想。但当她拿着碟子走到空调出风口前面时,叫人从里往外觉得舒服的凉风扑面而来。


涅音梦又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卯之花烈心情不错,微笑着打量虎彻勇音。而虎彻勇音呢?依旧红着脸,躲了半天,最后终于坐下,两人开始对视。


松本乱菊哼着小曲到另一边,她打开冰箱,看到两瓶紫色的酱摆在那儿。


“怎么有两瓶紫薯酱?我们要用哪个啊?”乱菊问。


“你看花眼了吗?明明只有一瓶紫薯酱。”伊势七绪头也没抬。


不信你自己来看,明明就是两瓶。


乱菊撇了撇嘴,把话咽了回去。如果不是刚才撒盐的时候失手太严重,她一定会好好和伊势七绪理论的。


估计是拿了两个不同品牌吧。她简单对比了一下,最后拧开那个看起来比较精致的小瓶,将其中的东西倒进机器。


经历重重磨难,女性死神协会的聚餐终于开始了。


碎蜂尝了一下之前乱菊炒的那道菜,沉默三秒钟,最后开始找水喝。


“忘了说了…大家吃这道菜的时候千万记得多喝水。”伊势七绪扶额说完,四处看了看,“嗯…水呢?”


“紫薯汁来了。”正在这时,乱菊举着玻璃壶乐呵呵地走过来。


“看起来真好呢。”雏森一拍手。


乱菊做的东西,看起来再好,真正下口的时候也要小心些。伊势七绪忍了半天,终是将这句话憋回去了。


“紫薯汁!”八千流心情很好。


气氛不错,乱菊把那壶放好就也坐下开始吃了。值得一提的是她一直没动自己烧的那道菜。


碎蜂先接过紫薯汁喝了一口,她的嗓子终于缓过来点了,然而……


“奇怪,怎么没有一点紫薯的味道…”碎蜂放下杯子皱眉说。


“嗯?怎么会呢?”乱菊听完疑惑了一下,她也接了一杯,喝完抿抿嘴。


真的没有紫薯的味道。


“可能是酱比较淡吧?”勇音问。


“不只是淡,是根本没有味道,是不是放错了?”碎蜂说。


“可能是料放少了,我去看看。”乱菊说。


“我去看看吧。”涅音梦都觉得叫乱菊去检查实在不稳妥,于是起身。


卯之花小口抿了清酒,发现虎彻勇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戏虐的心思又升起来。


“勇音也喝些清酒么?”她轻声问完假装要递过杯子。


“嗯咳…不了,我酒量不是很好。”勇音说完赶紧抓起自己的杯子喝一口。一想到她要和卯之花用一个杯子,心里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百感交集。


涅音梦走出厨房,她很平静地宣布了一个消息。


“紫薯汁里有毒。”


话音落下,房间内一片寂静。虎彻勇音正喝第二口,她听完呛了一下,想要吐出来,终是迟了。


众人盯着涅音梦看了半天。


“什么毒?”朽木露琪亚神色惊恐地问。


“父亲大人刚刚研究出的能使人……”


涅音梦话语未落,砰一声巨响,房间里瞬间烟雾弥漫。等烟雾散去,一个年龄大概三四岁的小碎蜂坐在地上,裹紧身上那套相比之下简直是巨大的死霸装。


“能使人……回到童年时的状态。”


砰!砰!砰!


巨响和烟雾又生出来,小孩啼哭的声音传出来,伊势七绪回头发现八千流此时竟直接成了婴儿。刚想问更多,一回头,却被小乱菊抬手打上脸。


卯之花惊了片刻,但很快就别过头,看已经变成小孩子的虎彻勇音在那套空空的死霸装底下趴着。抬头,用清澈的眼眸看着她,随后露出一个只属于孩子的笑。有些腼腆,但那种特有的温柔并没有因为变小而减少半分。


“解药在哪儿?!”房间里一片乱,小乱菊的破坏力不容小觑。伊势七绪不得不按住她。


“目前没有解药。”涅音梦说。


“不会一直这样了吧?!”朽木露琪亚被怀中的小八千流踢了一下。


“只有等药效过去。”


“什么时候能过去?”


“不知道。”


伊势七绪几乎要被这情况气得翻白眼了。但很快她们就听到啪一声声响——是盘子碎裂的声音。


小碎蜂把乱菊炒的那盘菜整个倒扣过去了,她拍拍手。


“根本不好吃!”小碎蜂蹙着眉,半是愤怒半是委屈地说。


静灵庭的混乱就这样开始了。


相比二番队的鸡飞狗跳,十番队的连番恶战,四番队队舍内的气氛似乎平静得有些奇怪了。


但那只是表面。


队长室的窗开着,微风徐徐吹进。丝丝花香扑在柔顺的长发上。


清茶氤氲,笔尖落在纸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敲门声混杂进来。卯之花听完抬头,轻声道了请进。


伊江村八十千和一脸为难地走进来。


“十分抱歉打扰您,卯之花队长……但虎彻副队长她无论如何都要找您。我们说了您在工作,但……”


“她在哪?”耐着性子听完一大段解释,卯之花直截了当地问。


伊江村八十千和低头四下找了找,最后两人同时在门外发现了那颗小心翼翼探出来的脑袋。


银发太显眼了,怎么藏都没有用呢。卯之花忍不住如此想着。


小勇音怯怯地躲在门后看了看前方那队长。伊江村八十千和被夹在中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理论来说她是不该让小孩子打扰卯之花工作的,但这小孩子可是副队长啊!


“没关系,让她进来吧。”卯之花看出了伊江村的心思,她柔声开口之后放下手头的工作。


“可是……”伊江村还想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话都被卯之花一个眼神逼回去了。他慌乱点头之后退出去。


卯之花看着门口那变小了的副官。如实讲,面对这种情况她是很头疼的,毕竟不喜欢小孩子。


但如果是那人变成的小孩子,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哪里值得讨厌。


牵着手让对方进来,找了些甜食递过去,看那人坐在沙发,捧着对比明显的大大的茶杯看向这边,不禁轻笑。


“怎么了,还有什么要的么?”她问。


“没有了。”勇音摇摇头,用带着奶音的动听的声音说。


卯之花听了那声音,惊艳了片刻。她试着收起心神,将注意力放到工作上。虎彻勇音这种状态必定是无法工作的,如此,她的工作量自然增大。不过这也没什么,全当是给那孩子放几天假吧。


片刻之后卯之花终是放下笔。将视线投在沙发上安安静静趴着看她的小小的副官身上。


平时总是用那英气面容和好看的笑容吸引旁人的注意力也就罢了,如今变成小孩子,竟还是叫人忍不住放下其余的东西将视线投向你。


“怎么突然想过来这边了呢?是伊江村三席照顾得不太好吗?”卯之花问。


“不是。”小勇音摇摇头。


“那是?”


“因为我想卯之花队长了。”勇音趴在沙发上,可怜兮兮地小声说。


卯之花从未想过会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些话,一时晃神。是变成小孩子之后开始依赖她,还是做为成人时羞于将心底的感情道出口,成为孩子之后更加坦诚了呢?


“那就好好休息吧。”卯之花轻声说,“我在处理文件,可能没办法一直关注你,有事要叫我。”


“嗯…”勇音点点头。


卯之花从那面容上探得一丝失落,不由轻笑。做为小孩子的她也很有趣,半点心思都不藏了。


“没办法一直关注你,但是无时无刻都陪着你的。”卯之花没有看那个人的表情,“明白了吗?不要因此就觉得失落。”


“嗯……”


幸亏卯之花没有抬头看。


小勇音看着对方认真处理文件的样子,听完那句话,很快就脸红了。


小勇音趴在沙发看着卯之花工作,闻着花香。没过多久,又看着晚霞漂亮地洒落在那人的侧脸。


夜晚的风有些凉了,小勇音裹紧身上那套临时的死霸装。卯之花发现这点之后起身将窗户关上。再过一会儿,一切终于被处理好。


卯之花起身,闭眼缓了片刻之后开始着手处理摆在眼前的重大难题。


“走吧。”卯之花轻声说。


虎彻勇音点点头,起身站到一边。卯之花沉吟片刻,最后轻轻牵住小勇音的手。她们一同走出队舍。


“能一个人住吗?”卯之花问。


答案在那茫然的表情里写得清清楚楚。


卯之花只得将那小孩子带到家里,耐着性子将一切处理好。虽说她副官变成小孩子之后也很可爱,但照顾孩子对她的耐心怎么说也是一种挑战。


夜幕降临,卯之花带着变小的虎彻勇音去吃了晚餐,过程中小勇音不小心将柜台上一瓶很贵的清酒打碎。她忐忑不安地看着卯之花。卯之花没有多说什么,她简单道了歉,付了款,用眼神把老板不满的话语逼了回去。


勇音那之后全程都小心又不安地打量卯之花。


“不必紧张。”卯之花微笑说。


活了一千年还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和餐厅老板道歉,一切都等你身体恢复之后再算吧。卯之花如此想着。


牵着手回家,卯之花时不时低头看看银发的副官,一时出神,想着虎彻勇音恢复之后记起这些会是什么反应?


情景很快就在脑海里构建好。想着那悦耳的声音以及银色碎发遮挡下的眼眸,不由得轻笑。


一想到你就很舒服。


到家,卯之花温柔地垂眼,看着一旁的变成小孩子的副官。一时竟觉得如果是以平时的状态这样就好了,那个人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夜深了。小勇音躺在她身边,轻轻地拽着衣角。


“怎么了?”卯之花问,“不舒服吗?”


“没有。”小勇音说。


“那为什么扑在我身上?”卯之花笑着问。


小勇音的眼神不安地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拽紧卯之花的衣角。


“因为很舒服。”小勇音小声说完,鼓起勇气将红透的脸埋在卯之花的怀里。


卯之花想推开小勇音,但最后她却抬手轻轻地将对方搂住了。


她轻轻拨弄着银发。


小勇音疑惑地抬眼看她。卯之花欲言又止几遍,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如果不是小孩子的时候你也能这么做就好了。不过那很难想象。


盖着月光,小勇音闭上眼睛趴在卯之花怀里,再不出声了。卯之花坐在那里出神许久,最后抬手帮对方盖上被子。


“我总是看不懂你。”卯之花垂眼观察那人长长的睫毛,轻声开口,话语柔柔地散在房间的空气里,其中一丝落寞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看过很多人,却唯独不懂你。”


浅浅吸一口气,卯之花望向月光。


当她们对视,卯之花可以确认,她的副官是在意她的。但那究竟是怎样的在意呢?每次她想更进一步,那副官就会礼貌地将她推开。那些举动到底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她们所持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两种?


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化,但在她眼里,一切却总是一成不变。直到遇到虎彻勇音。从对方眼里,似乎能看到截然不同的世界。


日光,月色,苍穹之下世间万事所发出的声音,一切都是那般不同。


甚至连自己也很不同。


那个人可以望着天空中的云彩出神,可以静下心来细细品随着风飘来的花的清香。细细的银色长辫被风一吹,划出的曲线总是动人。


那一切在过去离自己太远了。


卯之花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是合适意识到这点,然而在她意识到的一瞬间,这念头就从未散过。


过去经历得太多,内心也太疲惫了。虎彻勇音或许是这世上唯一能修复她的人。一见到虎彻勇音,过去所忽略的一切美妙就如潮水般袭过来,将心填满。


只是那孩子是怎么想呢。


轻轻抚着银发,许久之后在副官的陪伴下入眠。


凌晨,小勇音坐起来。她看向外面——虽然还是很暗,但天边已经有光亮了。想来快天亮了。


她虽然变成小孩子了,但之前要做的事情还存在脑子里。


小心地起身,走出房间。奇迹一般,她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成功地没有吵醒卯之花。


走出卯之花的住处,晚上的风吹过来,她打了个哈切。


有点困,有点冷,但必须加紧脚步。如此想着,她开始小跑。


过了很久,卯之花醒了过来,本想继续休息时却发现身边少了个人。一时心惊。四处找遍,房里并没有那人的身影。


虎彻勇音会去哪里?她担心起来。那个人当下实在太小了。穿好衣服,披上日常的羽织,卯之花刚刚走出门准备融进夜色中寻找时,却看到街角那个小小的身影。


小勇音站在街角,看到的就是她的队长穿着漂亮的羽织,长发散开在身后,从容地站在月色下的惊艳的画面。


有些慌乱,又有些紧张。是吵醒她了么?不,应该不是,出门明明已经好久了。


勇音忐忑不安地上前。


卯之花心底升起的一丝由担心化成的不满很快就被惊讶替代了,因为她看到虎彻勇音手里捧着的一个很大的蛋糕。


“生日快——”


小勇音还没能把话说完,因为拿着蛋糕看不到脚下的路,突然被石子绊倒。一切来得突然,卯之花实在没料到这种展开,没有反应过来。


于是只听bia一声,小勇音的脸整个埋在蛋糕里。连着那句没有说完的生日快乐。


卯之花见了如此,迅速上前,她将小勇音从蛋糕里拉出来,发现身边没有能拿来帮忙擦脸,担心那人呛到,直接脱下了羽织帮那人擦脸。


羽织的布料很柔,从细嫩的皮肤上擦过也不会有半点伤害。勇音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看到一地狼藉,蛋糕碎得不成样子,上面那句生日快乐刚好被她脸的轮廓弄没了。


回过头,看到卯之花脸上挂着一丝震惊、一丝担忧、还有一丝不理解时,心里慌乱和难过杂在一起,最后竟直接哭了起来。


现在是四月二十一日啊,明明是想帮她庆祝生日的。


卯之花看到小勇音还沾着奶油的面容上堆满了难过,紧接着两行眼泪滑下来,不由百感交集。


为小孩子的脆弱,也为小孩子的心情。


蛋糕是之前准备好的么?在这时候出门,是想在清晨给自己一个惊喜么?


“蛋糕很好,勇音费心了。”她蹲下搂了搂那小孩子,将脏了的羽织放到一旁,“谢谢生日祝福。”


小勇音依旧很难过。惊喜搞砸也就算了,竟然让卯之花队长这么早就醒然后出来,还用羽织帮她擦脸。


“我们先回去吧。”卯之花轻声说。


勇音被抱起来,她有点慌,于是也紧紧地抱着卯之花。尽管她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失手。


卯之花一手抱着勇音,犹豫了一下,最后蹲下用另一只手捡起那个蛋糕。蛋糕的底盘是很硬的,没有碎掉,只是上面的蛋糕散了。


这场景太过奇怪了。小勇音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竟然正被她的队长抱着!她心脏怦怦狂跳,紧接着又想到她们贴这么近,这种砰砰砰的声音肯定会被听到,于是不停深呼吸。


卯之花的反应自然许多。她举着蛋糕,抱着小勇音很快就瞬步到了家门前。进去之后,放下蛋糕,帮她的副官把脸彻底擦净。


“对不起。”兴奋的感觉散去,小勇音再一次因给对方添了这么多麻烦而羞愧,“生日快乐,卯之花队长。”她说着,眼泪却又落下来。


“哭着祝我生日快乐么?看来这真是件艰苦的差事,让你这么不情愿。”卯之花戏虐说完才想起来,当下对方是小孩子,可能不太适应这种玩笑。


不出所料,小勇音更加伤心了。卯之花有些心疼,也有些无奈。


“谢谢祝福。”卯之花说。


她抱着虎彻勇音回到房间。对方之前穿着单衣就出去,着凉感冒就不好了。如此想着,抬手为对方盖好被子。


“真是变成小孩子了呢。”卯之花揉一揉银发,轻声说。语气所含里尽是宠溺。


银发手感很好。


看着眼前的人,她突然想到,如果过几天一切恢复,她或许就再没有轻轻揉这银色卷发的机会了。


思绪沉下去。


小勇音抬眼看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低头打了个喷嚏。


“还是冷到了?”卯之花一边问,一边帮对方将被子盖得更严。


小勇音蹙着眉摇摇头,没有回答,卯之花正要开口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时……


砰一声巨响,房间里烟雾缭绕。卯之花震惊了一下,她没想过药效会过得这么快。


很快,她的副官就以平时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了——紧紧裹着被子,惊恐又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卯之花反应过来,对方当下…没有衣服。


“卯…卯之花队长……”这两天的一切涌上来。用平时的想法去看自己身为小孩时做的事,简直羞愧到想找地缝钻。


虎彻勇音手足无措地裹紧被子,想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之前都发生了什么?缠着对方不放,跟着对方回家,想送个蛋糕结果跌倒,把一切搞得一团糟——天,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哦对了,还有去吃饭把酒碰倒害对方道歉。那可是卯之花队长!竟然因为她和别人道歉。


“药效终于过了。”卯之花微笑说。


“卯之花队长,我…那个…实在抱歉!”虎彻勇音慌乱地说。“对了,还有……”


卯之花凝神看着,等她继续说下去。


“生日快乐。”虎彻勇音说。


“谢谢。”卯之花听完,柔柔地笑了笑。


勇音觉得卯之花是为了防止她太尴尬才用这么轻松的语气和她说话。真是温柔的人啊。


“我正式向您道歉,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勇音说,“我不该缠着你,不该……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然而这次她说完,卯之花却沉默了。


虎彻勇音忐忑地等着回应,她怀疑是不是那些事情真的太过分了,以至于卯之花无法原谅她。


“别这么说。”卯之花的声音传过来,听不出感情,但语调比平时低些。


“不,我真的…很抱歉。”虎彻勇音说。


“不要道歉了。”


“可我真的很后悔做那些。”


“很后悔做那些?”卯之花听完抬起头。


勇音有些惊讶地从卯之花的眼神里探出一丝失望,不禁有点慌了,天知道她多害怕对方用这种眼神看她。


“嗯……”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一些。


卯之花看了她半天,最后移开视线。


“我就知道你恢复之后会后悔。”卯之花轻声说。


这句话轻悠悠的,与其说是讲给虎彻勇音,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虎彻勇音听完这句话,又看了对方眸中落寞,心骤然一惊。


“卯之花队长……”


“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卯之花很快又恢复成她固有的从容淡然的状态,“谢谢你的生日祝福。”


“卯之花队长……”


“嗯?”


“您……”


“什么?”


“不反感我做那些么?”虎彻勇音鼓起勇气,大胆地问。就在刚才,她突然意识到此刻眼前或许摆着一种之前想也不敢想的机会。


短暂的沉默,五脏六腑好像都挤到一起去了。虎彻勇音努力放轻自己的呼吸。


“怎么会反感呢。”卯之花轻声说,“我很高兴,你在变成孩子的时候没有把我当做你的队长。”


虎彻勇音哑然,她攥紧了手。这么说,卯之花队长她……


难道……


“我很喜欢你那样。”卯之花说。


一句话轻悠悠击得虎彻勇音不知所措。


“对不起。”虎彻勇音从嗓子里挤出道歉的话。


“怎么又说对不起?”卯之花笑了。


“我以为卯之花队长很反感那样,所以之前一直道歉。但我心里其实…很喜欢。”虎彻勇音说,“我…从没想过能和队长你这样接触。所以有点……慌。不知道怎么做会比较好了。”


“‘有点慌’。”卯之花轻声重复了一遍,沉吟许久,最后因对方这一点小小的进步笑了,“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说你的想法呢。”


“是吗?”虎彻勇音怔了一下。


“嗯。工作之外,你从不和我表达你的想法。”


“可能因为……”虎彻勇音试着为自己辩白,但卯之花的话正中要害。


她是从不和卯之花表达她的想法。因为在她心里,卯之花的位置太高了。她怎么能让对方为自己那些无关紧要的情绪浪费时间?


卯之花没有催着虎彻勇音继续说下去。她从容地站起身。


“我去队舍取些你替换的衣服吧。”卯之花说。


“不,那个……”虎彻勇音下意识就想拒绝,但很快就尴尬地收起声音。如果卯之花不去帮她取衣服,那问题就无解了。


卯之花微笑。只因为她副官这个可爱的举动。


“等我回来。”


卯之花说完便出去,到门口瞬步离开。虎彻勇音独自坐在屋内,百感交集。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或许因为这是卯之花的家,每一处精致的细节她都发自内心地喜欢。


卯之花回来得很快。她让出房间方便虎彻勇音换衣服。


竟然让卯之花队长给自己取衣服回来,实在是太……失礼了。这种情况也太难以想象了。


穿好衣服,虎彻勇音忐忑不安地走到走廊,她看到卯之花将那块蛋糕放到桌上,再次觉得尴尬又羞愧。


“我准备了很长时间,不知道怎么庆祝比较好。现在看来真是…越上心,越会出意外。”虎彻勇音喃喃说。


“还过什么生日呢。”卯之花笑着摇摇头。


“我希望能为你庆祝……”虎彻勇音自然明白卯之花指的是什么,她垂下头,喃喃说,“我很在意。”


卯之花听完沉默片刻。她拿起一旁的刀叉,将蛋糕从干净的一侧切开。


虎彻勇音意识到卯之花要做什么之后立刻上前试图制止。


“这个脏了,卯之花队长就不要……”


“这个部分没有被碰到。”卯之花说着将蛋糕转了方向,将那个地方展示给虎彻勇音。


虎彻勇音呆在那儿,似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于是她就安静看着卯之花从那一块将蛋糕切开,从中间挖出一块。


卯之花用叉子温柔地轻轻挑起那块蛋糕,在虎彻勇音的注视下将其送入口中。


“很好吃。”感慨说完,回头看着虎彻勇音,轻轻地笑了,“特地准备蛋糕,费心了。”


虎彻勇音鼻子一酸。


“谢谢。真的谢谢,卯之花队长。”


“你给我蛋糕,却还要谢谢我?”戏虐的话语在此时听来也是温柔。


“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勇音说,“我从没想过…会这样。我……”


“我也没想过。”卯之花说。


一阵沉默。


“你之前说,不反感我做为孩子时做的事。”勇音说。


“嗯。”


“真的吗?”


“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我担心…离你太近,你会觉得奇怪。”


“身体还是心理?”卯之花问得很自然。


虎彻勇音停顿片刻,攒足了勇气才回答。


“都是。”


“这就是你一直躲着我的原因?”


“嗯……”


虎彻勇音忐忑不安地回答完,她紧盯着卯之花的面庞。


太阳升起了。


晨曦伴着暮霭散在窗外,伴着景色,如梦如幻。


沉默中,卯之花又切了一小块干净的蛋糕。她细细地品。


品罢,轻笑。


“松本副队长若是能早些在饮料里下药就好了。”


“嗯?!”


“如果那是你的心里话。你我所一直担心的就是同一个问题。”


虎彻勇音听完,欣喜的感觉从胸膛开始缓缓扩散,很快就传遍全身。以至于最后连她的手指都因为这种喜悦而开始发抖了。


“那当然是我的心里话。”她努力忍着不笑出来。太过浓烈的感情一旦开始溢出,就再也收不住了。


“靠近些。”卯之花突然说。


“嗯?”


“靠近些。”卯之花笑了。


何等轻柔的声音,何等漂亮的笑脸啊。


虎彻勇音上前。


卯之花搂过那无数日夜里心心念念的副官。那柔柔和和的好闻的气息果然是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胸前再不留一丝间隙时,她听到了虎彻勇音的心跳。等松开,看到那人脸红透,不由轻笑。


“看来真是心里话。”


虎彻勇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在松开的瞬间她就开始想念那怀抱的温暖。


周围很静,气氛很柔。她想不出什么时候会比现在适合抱着她的队长,将心事诉尽了。


“生日快乐。”于是她又抬手抱住卯之花,好像不这样做对方就会溜掉一样。声音温柔到连她自己听了都感到惊讶,“生日快乐,卯之花队长。我真的很在意你。我真的很想为你庆祝。”


这拥抱紧得出乎卯之花的意料。不过她很快就闭上眼睛,安静地享受了。


“谢谢,”她说,“这是最好的礼物。”


声音散在晨曦里。


淡淡的花香伴着微风拂过。




数日后。


又一次女性死神协会的聚餐。


“哎,卯之花队长和勇音两人都说没有时间呢。”恢复了身体的乱菊喝了口水,叹气感慨。


七绪听完,忍不住白了乱菊一眼。上次乱成那样,人家不来才是正常的好不好。


气氛莫名沉重了很多。


碎蜂坐在一旁,脸色凝重地不停默默喝水。




与此同时。


樱花树下,花瓣落在四番队队长与副队长的头上,肩上,两人时不时抬手为对方整理,之后相视一笑。


微笑交谈,气氛轻松。


四月,静灵庭的风柔柔和和,樱花花瓣就随着那微风起舞。


这温暖天气里,樱花开得正好。










【六:卯之花队长生日快乐! END】



卯之花队长生日快乐!重要的事情要在三个楼里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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