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kopenh038172 于 2016-11-28 13:30 编辑

《章二十九．無謂的戰鬥》

（彩攸）

套上潔白手套的指尖發出紅光，紅光眨眼間燃出熊熊烈火，卻沒有將手套燒成灰燼。

那道火揉合成一個球狀，手輕輕一揮，空中就多了一道火焰的尾巴。尾巴在空中拐了個彎，試圖以奇襲方式攻向前面的人。

金髮馬尾的少女一個踏步，將劍放在肩部的高度，借助腰力和衝力，鐵劍彷如一道閃光，一下子劃破了火球，將火球砍成兩半。被強大的力量強行拆開的兩半，飛向她的左右兩側，落在草地上。

還好火球掉在地上前，召喚這火球的魔法師已令它熄滅，沒有攘成大火。

然後，魔法師接二連三地掉出大小一樣的火球。不是被握著鐵劍的少女躲過，就是被她的劍正面擊破，無法對她做成傷害。

直至魔法師再不能產生火球，這場比試就完結了——正確來說，是測試。

「辛苦你了，澪凜。要一直應付我的火球是不是很累？」春香掛起微笑，走向揉揉手腕的她。

「沒什麼，你的魔法沒比莉惠強，我還對付得到。」澪凜瞄了一眼劍身受損的鐵劍，就收起來了。

才修好這把劍不久，又令它受損了，我想澪凜心情有點變差，但又不想讓春香見到吧。

「可露可，春香發出了多少次火球？」我向與我一同坐在樹蔭下的可露可問道。

「應該沒數錯……一百次。」

是我託她替我數下來的。雖然這種事我也做得來，但我在觀察其他的事情。

「春香、澪凜，你們可以休息了。」我一邊說，一邊將１００這個數字寫在筆記本上。

筆記本除了封面的「彩攸」二字之外，就一片雪白，１００這個數字是我第一個寫上的東西。之前好像浪費了這本筆記本啊……沒辦法，Ｆ班的課堂都是我早已認識的東西，實在沒必要記下來……除了沒什麼意義的歷史。

自從上一次和三頭犬戰鬥，我才發現我對這個世界的魔法以及春香的魔法認知不足。

例如：魔法能不能以物理方式破壞？若有，要如何才做到？只要掌握到這個方法，就不必懼怕魔法了。春香擁有的魔力量有多少呢？我不是春香，這裡也不是真正的遊戲，我看不到「ＭＰ計」，她消耗了多少魔力我無法得知。

因此，我才想藉觀察來找出這些問題的答案。

在未有用作標準的單位以先，人們只能透過比較來估算物體的大小、重量。漸漸地，人們懂得用某一種物件作標準，繼而定下其他東西的重量等資料，例如公斤是多重、厘米有多長。這樣，即使每個人的目測和力氣都不同，也能準確得知物體的資料，十分方便。

也就是說，要讓我們知道春香魔力的上限，就需要定下單位，有物件作為標準。而我選擇了最基本而且容易施放的火球作標準，測試一下春香能發出多少次火球，從而得知春香魔力的上限，是一百個火球。

聽說魔力耗盡，會加速體力的消耗，所以不能盡用魔力，就留下兩成的魔力作後備好了，那麼春香能用的魔力量是八十個火球。

當然，春香不僅僅懂得火球，還有許許多多的魔法。不過春香今天的魔力耗光了，看來不怎麼精神，沒有辦法測試下一項的魔法。看來要得知春香大部份魔法的魔力使用量，還需要漫長的時間，最少也要一天測試一項魔法。

除了不同魔法的魔力用量，我還需要細察魔法的形成速度、攻擊速度、範圍等等重要的資料。在遊戲的話，這都是早已設定下來的東西，會顯給玩家看。然而這裡都得要自己掌握和觀察才行。

不過也不是全部魔法都需要記錄，例如治療魔法是根據受傷者傷勢的程度而使用魔力的，是一個持續時間很長的魔法，而且春香傾向將別人的傷完全治好才收手，無法計算魔力的使用量。

趁這段時間我不想接受任務，得要盡量都記錄下來。

只要知道了這些資料，就能在戰鬥時掌握春香的魔力餘量，更有效地控制魔力使用量，發出適當的指揮。那麼戰鬥的時候我就要留意著春香的魔法並記下它才行。

這些原因，我預先告知了她們，她們也理解我這樣做的好處。

春香魔力的上限可能會提升，能發射的火球數目也會增加，到時候就得問一下春香她的魔力大概提升了多少。

要是我是魔法師，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即使我會下指揮，也不是任何場合我都在場，或者我沒有足夠時間下達命令，春香總得要靠自己的臨時應變，這一點我或許要好好和她溝通一下。

「今天就這麼結束嗎？彩攸你可是什麼都沒訓練過。」澪凜睨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訴我偷懶了。

「不，接下來到我和可露可了。這個不需要記錄，我只是想試試我的迴避能力到哪個程度。」我轉動一下脖子，踏出草地：「對了，澪凜，你剛才破壞火球，是怎樣做到的？」

「這些都是老師教的。他說一個一個的魔法都會有中心點，只要用強大的力量準確地擊中那一點，就能夠破壞了……可是莉惠的火球很強，我也沒有把握能打破得到。不過我想你應該辦不到的了。」澪凜一口否定我的可能性。

「一個一個的魔法」應該是指有形狀、固體的魔法吧。魔法當然不是只有固體的類型，即使是火焰，也有分為火球這種的固體攻擊，火焰旋渦之類的大範圍不定形狀的魔法。

「但是這樣做，武器會受損吧？」這樣的話，後果也頗嚴重的。武器可以說是戰士的生命，失去武器又怎能作出強大的攻擊，保護隊友呢？

「嗯……老師也有說過，盡量迴避，迫不得以才破壞掉。」

魔法師的魔法能破壞，那麼弓箭手的魔法箭應該同樣可以破壞吧？印象中我曾見過澪凜用劍將魔法箭擊落。

不過箭的速度更快，更難擊落就是了……這麼一想，澪凜還真是個厲害的人。這麼高難度的技巧，應該不是每個戰士都懂得。澪凜能流暢地進行這些動作，不愧是位於第二名的戰士。

我相信我沒有能力能模仿她的技巧，所以沒打算要破壞魔法。

「澪凜，現在差不多時候要買晚飯的材料了，你和春香一起去吧。」我抬起頭，就看到泛黃的天色。我隨便找個理由，想打發澪凜和春香離開。

「嗯，可可有沒有想吃的？」春香點點頭。

「馬鈴薯！今天我想吃馬鈴薯！」可露可只要聽到吃的，就興奮起來了。

「那就走吧。」澪凜轉過身，與春香一同起行。

可露可一跳一跳，跳到我旁邊，刻意靠近我，低聲地道：「小攸在打什麼主意嗎？」

「……這個學校，最少人留意的地方，應該是天台？我們到那裡練習吧。」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嗯，一般人不會常常往上看。只是練習的話，這裡也可以啊。」

「我不想被人見到。」雖然天台更加熱就是了，在毫無遮蔭處的天台，我們只能承受那高溫……我說太陽伯伯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嗎？

「我想順道測試兔耳的功能。」我補充道。

知道我有兔耳的，只有可露可一人。要找人幫忙的話，她就是唯一的人選了。

「喔喔！能看到兔耳！很久沒見了！」

它又不是你的老朋友……

「我會戴著帽子的。」以防萬一，還是保險一點，套上帽子。

「嗯～那麼，兔子要全力迴避喔！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燦笑。我想我大概、應該沒問題吧……

＊ 　　　　　　　　　　　　　　　　＊　　　　　　　　　　　　　　　＊

（彩攸）

喧嘩的談話聲和雜聲從四方八方迎我而來。

當我踏出腳步，來到場地的中央，聲音有一瞬間停止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我身上。

受到眾人的注視，我不禁感到緊張。我向來都不是負責做這些事的人，不習慣這種場合，不習慣面對人群，不習慣表現自己。

但是在這裡，就是要表現出自己的能力，沒有別的意義。

身後的鐵門緩緩放下，定下來的時候發出一聲巨響，彷彿告訴我沒有逃跑的機會，強迫我面對眼前的敵人。被白色圍牆圍住的我也沒有其他的出口能逃去。

敵人面容緊繃看，看來也相當緊張。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這麼緊張是沒有意思的。因為這將會是一場很輕鬆的比賽，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這項賽事。

我輕踢一下堅硬的石地，跟預想一樣發出的聲響不算大，也不是一個滑的地面。

環視整個場地，這個半徑有一百米的圓形戰鬥場地連半個障礙物都沒有。

場上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場面。至少，我不喜歡這樣戰鬥。

我調整好心情，準備實行我的計劃。

我的右上方的空中，有人拋來了一顆火球，然後發生小型爆炸。爆炸一起，就代表比賽開始。

爆炸產生的黑煙還未消散，對手就抓緊時機，馬上朝我跑過來。從亮起的彎刀上銳利的刀身，我看到他那爭勝的決心。

相反，我慢條斯理地舉起手，瞄向右邊坐在評判席上的人。

然後，以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說出這麼的一句話。

我不會打沒勝算的仗。

「我投降。」

對手聽言，怔了怔，停下了腳步。

在觀眾席的人們先是沉默了一會，再發出接近暴動的騷亂。想想也知道，他們抱著看精彩的戲的心態而來，我卻為他們帶來極大的落差。

「搞什麼？雷格爾學生的質素這麼差嗎？」

「這麼垃圾的人就別給我們看啊！浪費時間！」

「你知不知道入場費很貴的！給我還錢！」

喂喂，最後一個你太過份了，入場費我可是一元都沒有賺到的，為什麼要理你？要是我能收下幾成當酬勞，我倒是不介意做一場戲給你們看。

我承受著這一切惡毒的指摘和辱罵，但我認為我沒有做錯。

我可不想在這個鬥獸場，拼上自己的性命而戰鬥，為的就只是取悅這群付了費入場看比賽的人。

「咳咳，大家冷靜一點。我宣報——奧德斯大賽一年生刺客系Ａ組比賽，優勝者是亞米士學院的麥克！」

就這樣，麥克不戰而勝。或許對他而言，是個不光彩的勝利。但對我來說，不管用什麼手段，能安全地完成這比賽就好了。

我毫不在意地踏著剛才的路，經過那道厚重的鐵門，懷著輕鬆的心情離開這個鬥獸場。

才不到兩秒，肩頭就被人用力地搭上。

我很清楚我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後果，所以也有心理準備會被責罵了。可是，我認為責任不在我身上，而是帶我來這裡的人。

「彩攸！你在幹什麼，投什麼降！你可是我們的隊長！」嚴厲的語氣，既強勢又蠻橫。

這份金色，似乎帶了點怒氣。第一個來找我出氣的，是我的隊友澪凜。

我還以為她在練劍，原來有看到比賽。

「你很想看到我被追殺幾十分鐘，然後慘兮兮地輸掉嗎？」光是想一想，就覺得痛死了。

「那麼打敗他就可以啊！」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弱的程度是你不是很清楚嗎？」跟這種對手交鋒，我會輸得很徹底。

我不是感到自卑，而是知道我和對手的差距。

「即使如此，也不能放棄，還有不准再說自己弱。但我說不出你強在哪……總、總之你絕對不是那些一無事處的廢物。」澪凜的臉雖然略為紅起來，但仍帶著堅定的目光。

「……」

她不知道我哪裡強的話，我也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之後的雙人賽你再這樣投降，我一定會揍你的。」澪凜說著的同時，拍了我一下後腦。

我按著被擊中的地方，無奈地說：「你已經打下去了……」

「哼，怎說都好，投降就是錯。」

突然有人無視我和澪凜的對話，直接向我搭話：「彩攸。」

在這段跟澪凜交談的時間，我停下了腳步，令別人有機會找上我。糟了，應該要跟澪凜邊走邊說……

「這麼突出的表現，校長說要找你喔。」這位白髮的健壯老人聳聳肩，「我想我會跟你一起挨罵呢……」

赫茲老師是負責刺客系學生的事宜，一年生中的刺客出了這個大問題，他也理當被質問和負上責任。

「活該，誰叫你要帶我來，我早就說過我可能會為你帶來麻煩。我可是會將我的責任全部卸在你身上的。」我對這位始作俑者不留情面地道。

「『負上責任』是這個意思啊……這點小事我倒是沒所謂啦，但是校長非常生氣。」赫茲老師嘆了口氣。

雷格爾學院的校長聽聞是個老太婆……我一次都沒見過她，不知她是個怎樣的人，只有聽說她常常板著臉，學生們都不太喜歡她。

我在學校裡既不是特別頑皮，也不是特別傑出，是個普通的學生，很少機會會接觸校長。因此我對於校長的印象就只有站在台上說一番無聊的話而己。

「要跟她解釋原因，對吧？澪凜，我先和赫茲老師過去了，接下來是戰士的比賽吧？加油。」

「你別亂說話，不知道會不會令校長對『四季之風』的感覺變差。」澪凜向我投以忠告。

「……我會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怎才算是亂說話，不能夠隨便答應她。

＊ 　　　　　　　　　　　　　　　　＊　　　　　　　　　　　　　　　＊

（彩攸）

這裡不是雷格爾學院，也不是雷格爾城，我們會面的地方是專為前來的雷格爾學生住宿而空出來的旅館。旅館裡除了東主，就只有我們雷格爾學生。

雷格爾學生看到我和赫茲老師低下頭，被老太婆……不，是校長怒目圓瞪，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瞄向我們。

「赫茲，我當初就說過，排名位於最底的她怎可能有資格參與奧德斯大賽？你看，現在雷格爾學院要變成笑柄了！」她以尖銳的聲線說著。

她的臉起了不少皺紋，不知道是因為校長的壓力太大，還是年老而導致的，看起來真像個老太婆……

校長說的沒有錯，學生的質素對校譽的影響非常大。老師有確保學生質素的責任。

一開口就朝著赫茲老師大罵，而不是對我，我還以為她生氣的對象是我。

赫茲老師在雷格爾學院是德高望重的老師，他被校長這麼責罵的情況十分罕見。

「……」既然不是問我，我打算暫時保持沉默。

「你，彩攸！身為雷格爾學生怎可以投降！這是一個大恥辱！剛才我被其他校長恥笑了一番，你令我丟盡面子了！」

我沒覺得有多羞恥……你被恥笑與我無關。

「校長，其實這個結果是我預料之內……」

「什麼？你早就知道她會投降，就別讓她參賽！」

「……不如先聽一下彩攸投降的原因吧？」

赫茲老師將說話的權利交在我手。嘖，我打算不說話的啊……

「從一開始，我就不明白為何刺客的戰鬥會在這個場地。刺客不是被訓練成懂得隱藏氣息，暗殺敵人的嗎？為什麼要像個戰士光明正大地打打殺殺？這種事我沒有學過，我辦不到。」

空無一物的場地，連一個藏身之處都沒有，別說什麼隱藏自身了。刺客系的我們只能衝出去纏鬥一番，與戰士無異，絲毫不能突出刺客的戰鬥技巧，我認為這種比賽根本沒有意思。

本來，只靠戰鬥能力來判定學生的能力高低，我就覺得不夠客觀的了。像我的長處就不在戰鬥上，但事實上我有其他的用處。這個大賽的比試方式，更令我不能接受。

「第二，這個場地沒有任何可利用的地方。第三，我已經預見到我敗北的下一分鐘，我不想令自己受到什麼痛楚，就選擇了投降。」我冠冕堂皇地道。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帶著些許向赫茲老師報仇的心態……當然我不會說出口。

我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什麼階級觀念對我而言都是浮雲，跟校長說話也不會客客氣氣。

「你是『四季之風』的隊長吧？」校長話鋒一轉，忽視了我的說話：「二級貴族澪凜．阿克西斯這個有才能的學生在你的隊伍，簡直就是浪費了她。赫茲，澪凜．阿克西斯可以跟其他隊伍的人對調嗎？」

果然沒有在聽我的解釋……慢著，怎麼突然出現了澪凜的名字？

「初時我們給了自由，讓學生自行組成隊伍。現在這樣做，是出爾反爾，我不建議這個做法。再說，真正有才能的，是澪凜．阿克西斯嗎？」赫茲老師瞄了我一眼，反對校長的說話。

雖然我們的隊伍是東拼西湊下產生的，但我不想這份人際關係被破壞。有新的人加入「四季之風」，就得建構與那個人的關係，太麻煩了。現在這樣我還頗滿意的，我不想有任何改變。

那麼，就只能消除這個不安定的要素了。

「我看不出她有什麼才幹。我們要確保學生在學校裡有良好的發展，彩攸的其他隊友就算了，二級貴族的澪凜．阿克西斯得要轉去別的隊伍才可以。」

我沒想到別人對我的評價，甚至會影響隊友。

「……彩攸，」赫茲老師發出具有威嚴的氣勢，說：「在雙人戰或四人戰取得成果吧。」

我想，看過我任務的表現和任務報告書的赫茲老師，應該比較了解我。他可能是不滿校長這麼快就妄下判斷，認為我沒有價值。

「正有此意。校長，若然我獲得前三名的話，可以收回前言嗎？」我受到赫茲老師的影響，不自覺地加重了力氣說話。

單人戰，是我的弱點。但是有隊友的話，就另作別論了。

既然我們做任務是以隊伍為單位，那麼隊員互相合作作戰，比起單獨作戰更為重要才對。

所以，在多人戰上取得勝利，應該能將功補過吧。

要與一眾精英對戰，不是一件易事。不過，我在大亭廣眾下說了這番話，也沒有退路了。

「你辦得到的話，我會考慮。但我不認為你這個拖油瓶會幫上隊伍。」

看得到目標，那就能拼拼看了。

老實說，我有點膽怯，因為這次沒有澪凜她們在背後支持我。不是這件事不能向她們說出來，而是因為我在奧德斯大賽中，我的隊友不是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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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茲所指的宴會 或許就是指這場大賽 一個戰鬥的宴會

可能後段會看不懂 這個什麼鬼大賽會在下一章解說w

兔子又被沾上麻煩了... 這次一定要好好努力了呢

至於兔子在戰鬥上的長處 就要等之後的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