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煙雨江南 于 2015-4-27 15:38 编辑
TO 石榴花下的夏天
您別哭啊..
戰勝魔王之前自然要先被打趴的
TO 音痴大福神
最後一句話對我來說 是很深的鼓勵 謝謝
TO yvonnetay
三次元生活不好過呀..由其是出社會
TO 制衡中枢
哪能這麼快LOVELOVE?我都還沒虐夠呢..
TO -sky-
冷淡美穗子跟白目久久
TO talentsheep
這篇文賣的就是虐
TO eagle535
八個月後直接被打趴
大家都說我很難懂哈
話說我寫完這篇也好餓..
TO shennongding
八個月更一篇是否是年終獎金?
叔的回應都很深 而且讓我覺得您一定知道我接下來會怎麼寫了
我很尊敬您 這是真心話
TO naisih
謝謝你的陪伴=)
獻上一篇大虐
TO nilll
算長了吧..
有一部韓劇這樣說:即使是毫無根據的希望 有些人就是為了這些在努力
目前我心中的結局還是沒變 還是會往那個方向去
三年多的感情還好了
我遇過六年十年十二年的..(整個佩服)
謝謝你
很謝謝
真的
TO hsbywjw
一定是他給的 他就是個奸詐的人
美穗子肯定受不了的 所以久當時其實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樣才能繼續虐下去
TO mmmmmh
美穗子這麼早後悔就不虐了呀呀呀
TO a610304892513
您別哭啊..
沒有這麼好..
之後更新都會更虐的
TO naisih
其實不是我生病啦..是我的家人
TO 苏黎世的海盗
我來啦
TO yoke
集滿十次可以換獎品嗎?
TO 大铁棍子捅主任
文筆不好
謝謝你喜歡雙部長
TO Alison3219
一天也太猛!!
後續會狠狠虐下去
TO zxc189999
分開是NE 也是我認為應該的
會寫未來篇是因為我不想就這樣結束了
TO YOON家的郑大毛
八個月了..
TO lightsky1218
那您心臟得再大顆一點 我火力還沒全開呢
TO 22325985
謝謝你
TO yoke
您的回應讓我想起我一大堆文都沒追了...
TO YOON家的郑大毛
我來了
TO Alison3219
因為還會繼續虐所以小久目前戰敗中
TO yumilili
希望不會坑掉它 我會盡快換台電腦的
這篇文畢竟是我的孩子呀
TO 旁观者
我挺好奇您的朋友是哪位..
其實並沒有最好的時間 最好的時間就是我決定寫下他的那一刻
堅持是因為我覺得整部作品 小久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 但小美就只能和小久在一起
因為當初寫的很趕呀..原本的構想只有小美小時候 小久在醫院抱小美 跟華菜告白這三個畫面而已
我希望我筆下的美穗子並不是只有溫柔 小久並不是只有完美
她們都是人 都會有其他情緒
不過我承認我寫的小久有點白目..
我能夠理解您的說法
畢竟現在也是很多人無法接受我虐她們而棄坑了
至於結局 是浪漫的 大概是這篇文當中最浪漫的地方了
TO yinyeliu
謝謝你
TO yoke
您這麼愛這篇文真令我受寵若驚..
---【章三六】---
──不妙。
久的心裡這樣想著。
當她看見醫院停車場被各家新聞台和雜誌社塞到水洩不通的當下,她那總是準得該死的直覺這樣告訴自己。
繞路停吧?她還在抉擇是否應該這樣做的同時,對於開車十分純熟習慣的雙手已經打起方向燈、轉著方向盤繞到醫院兩條街外,花了幾分鐘找到一個停車格便緩緩停進去。
下車前她習慣性點起一支菸,卻沒有往常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滑動即時新聞,那枚戒指已經回到她的左手無名指上了,紫色的雙眼失了焦,她只是一直看著被白色煙霧纏繞而染上氣味的手指,戒指透著太陽閃著,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又或者,已經發生了什麼事,而太陽只是旁觀。
她想起昨晚美穗子的表情,當時的想法也和現在一樣:
──不妙。
沉浸在昨天回憶裡的久,放置在手機專用格的手機此時擾人思緒地響起,久伸出另一隻沒有拿菸的手,發現是咲發過來的訊息。
「前輩,請走地下室進來!」
久將訊息往上往下拉,發現這只是個沒頭沒尾的訊息,看起來發得非常緊急,這個早晨也許不夠悠閒,她放下手機,還是沒有滑開新聞或雜誌的APP,如果她能早一點想起自己有這個習慣,也許能夠給自己一點心理準備吧。
不妙。
久下車並為車子上鎖,美穗子的笑顏此時盤繞在心裡,然後這些笑容逐漸被一句話淹沒、佔據。
──不妙了。 ──真的不妙了。
久從員工專用的地下室走進醫院,她一如往常露出笑容和其他醫生、護士打招呼,卻從他們的臉上發現不自然的僵硬笑容,甚至有幾個低著頭匆匆走過,直到久看見一個實習生手上斗大的報紙標題,她愕然的望著實習生,而實習生只是問了一句:
「竹井醫生,妳喜歡福路護士長很久了嗎?」
她希望自己能像以前一樣掛著微笑、帶著戲謔的玩笑口吻說「福路護士長那麼漂亮大家都喜歡呀」或是假裝驚恐的「哎呀討厭!原來被妳發現了」,但此時此刻的久嘴角僵硬,抽搐的模樣大概連自己都不敢看吧?
她尷尬的打發走實習生,挪動雙腿準備到自己的看診間,但雙腳移動速度越來越快,目的地也不是自己應該去的地方──久不知何故的正往醫院大門前進。
越接近醫院大門越是能聽見不屬於醫院的大聲喧嘩與燈光閃爍,咲就像等待自己許久,從一旁的逃生梯裡衝出來。
「前輩!別過去啊……」咲小聲的拉過久,但不知是這個拉的動作明顯過於還是久本身就散發出讓人注意的氣息,在一聲響亮清晰的「竹井久在那裡」之後,久終於看見被拿著錄音筆與攝影機包圍的,露出驚恐表情的人,正是美穗子。
她忽然被人群淹沒,與咲被圍在中心,接踵而來的錄音筆參雜著各式各樣的詢問,她的內心仍然湧現出那句──不妙了。
「請問竹井醫生和福路小姐偷偷交往多久了?」
「等等!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久嘗試解釋,但接下來的問題卻讓總是聰明的她徹底打結,她無法好好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自然也無法好好解釋。
「請問竹井醫生喜歡福路小姐很久了嗎?」
「您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是您的上司嗎?」
「您知道他們要結婚了嗎?」
「現在外面都在傳,為什麼要讓未來的院長夫人被貼上『偷吃』的標籤?」
「聽說您和福路小姐都是長野人,請問妳們以前就認識了嗎?」
「請說明一下好嗎?」「對呀請說明一下……」
「不是這樣的!前輩不是這種人!」咲出聲想阻止訪問,但以久的經驗來說此時開口更是雪上加霜,這一開口,鋒頭自然往咲這邊。
「請問宮永小姐知道兩位交往的事情嗎?」
「宮永小姐是宮永照的妹妹,她也在出版社工作,請問妳是否早就知道我們會前來,特地躲在樓梯邊是不是想要阻止我們見到竹井醫生?」
「宮永小姐以前似乎是竹井醫生的後輩,能否解釋一下為什麼掩飾前輩喜歡院長未婚妻的事情?」
「這不關咲的事情!」後輩被言語攻擊的體無完膚,在不滿與雜亂思緒之下久終於說出了完整的句子。
「我跟福路護士長只是好朋友,我也沒有讓她對院長的感情出軌……」久才解釋到一半,其中一位記者毫不留情的捅了她一大把刀。
「那能請竹井醫生解釋一下這份錄音嗎?根據可靠消息與線報指出,這裡頭正是妳的戀愛宣言!」
什麼?久還沒反應過來,記者已經按下播放鍵,音量就像早已設定好的,足以讓全場的人都聽見。
【這一次回來,我已經賭上了全部的一切,為的就是福路美穗子!】 【因為,她是我的女人!】
──不妙。
久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冒出冷汗,那個錄音是毫無變音效果的,聲音明顯就是自己。
「夠了,請各位冷靜一點!不要干擾到其他需要看病的病人!」這一聲清晰好聽的聲音,穿過眾多吵雜與相機按下快門的喀擦聲,直直的傳進久的耳裡,那是美穗子的呼喊,她雙眼瞪的老大,是面對世人的紅色雙眼,但久還是喜歡那個帶著異色瞳孔的美穗子,此時此刻的她,是為了讓自己能脫離險境,還是為了自己工作場所的堅持?
一直以來,都是美穗子在保護自己。
自己到底有為她做些什麼嗎?
「是的,請各位冷靜一點!我是工藤院長!」工藤淳在此時出現了,他表情凝重,他走到美穗子身邊牽起美穗子,然後推開人群走進久與咲被包圍的小圈圈。
「工藤院長知道竹井醫生喜歡您的未婚妻嗎?」
「請問工藤院長能夠接受自己未婚妻與他人有牽扯嗎?」
「她們以前就認識了,請問院長相信她們是好朋友嗎?」
「請問工藤院長對這份錄音有什麼看法嗎?」
「這次爆料可能會影響醫院和您的名聲請問您有什麼看法嗎?」
工藤淳或許年輕,面對記者卻臨危不亂,他開始發布聲明,記者拼命伸長手上的錄音筆或麥克風,深怕錯漏什麼重要訊息。
「竹井醫生和我的未婚妻只是好朋友,沒有什麼曖昧情事,我與福路護士長的婚期也照舊……那我也很開心能宣佈,在我和我的『未婚妻』討論之下,婚期甚至可能提早!」工藤淳用力摟過美穗子,也在未婚妻這個字眼上更加用力,記者開始有小聲喧嘩,有些振筆疾書甚至有些已經開始打電話向自己所屬的公司報備。
「另外竹井醫生已在稍早對敝人告知,她希望能有更好的環境以力於發展她的專業,所以……我允諾她了。」
「不好意思,其他的部分本院不做任何回應。」
話語一畢,身為男人的強壯手臂緊緊勾過美穗子柔瘦的肩膀,而美穗子也難得地在眾人面前環抱著工藤淳。
美穗子再也沒有看過久,而這份聲明也吸引記者的好奇心。
「請問兩位的婚期照舊或提早是為了證明兩位對彼此是唯一的嗎?」
「請問竹井醫生是否真的自行請辭呢?是為了保護所愛之人嗎?」
「是不是福路護士長為了掩飾自己的戀情所以選擇盡快結婚?」
「請問醫院發生這樣的醜聞,令尊也就是前院長知道嗎?」
「請問工藤院長,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同志婚姻您有什麼看法嗎?」
「兩位的婚期能否讓我們接受採訪呢?」
久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在聲聲詢問與刺眼光下之下,自己所珍視的,最寶貴的通通展現於他人眼界。
她看著工藤淳,而他露出了不顯眼的微笑,帶著戲謔與驕傲的──勝利的微笑。
在發表聲明結束後,工藤淳隨即帶著美穗子離去,記者不願放過他們,喊著「院長請稍等一下,請再回答我們一些問題……」穿越久,久的不安與惶恐,在記者逐漸離去後慢慢冷靜。
她一瞬間明白了,內心的不妙,後面終於多了幾個字。
──不妙…… ──自己被設計了!
「妳應該感謝我救了妳,讓妳有個台階下。」久今天的看診人數減少得很誇張,也許受到新聞輿論的影響,很多預約的病人都接連打電話來取消甚至直接不來的都有,在她憤恨的掛上無數電話後,美穗子來到自己的看診間,轉告自己因為電話總是忙線所以院長請她到院長辦公室一趟。
當時的美穗子,連自己的眼睛都沒有直視。
而現在久在院長辦公室,他桌上的電話響不停,但工藤淳任由它鈴聲大作,帶著與採訪相同的笑容看著自己。
「妳不說話,我們很難繼續談下去喔,竹井醫生?」
「是你吧?是你爆料的對吧?」久強忍發火的口吻,一字一句咬得很用力。
「竹井醫生,這個應該不是我們現在應該討論的話題吧?」
「再說了,是或不是,很重要嗎?」
「美穗子是生於莊嚴肅穆的日本社會,她不會對同性間有任何瑕想,跟妳這個喝過一些洋墨水的人不同,而且最重要的是……」
「美穗子並不是妳的女人,而是我的。」他收起了那份笑容,帶著嚴肅且強烈佔有的口吻。
久啞口無言,今天一整天,她都無法好好說話,腦子呈現一個始終當機的模式,這樣的自己,讓她很無力。
是的,現實就是這樣,美穗子是眼前這個男人的未婚妻,他們交往多年也穩定許久,年紀上來說是應該給彼此一個承諾……
昨晚與美穗子的畫面,一直一直在她腦海裡播送著……
「所以,上埜同學……」
久搖搖頭。
「上埜同學是妳初三到高三對我的稱呼,只有妳會這樣叫我。」
「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原來已經這麼久了。」
「回來的時候已經打聽過一些美穗子的事情了,所以我知道妳失憶了,也忘了我,我們在醫院見的那一次,我才知道,原來被遺忘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我這次回來……」
「別說了。」
咦?
美穗子已經別過頭不再看著久,而久的內心出現許多問號。
「美穗子……?」
「請你回去吧。」這是一句出乎意料也非常冷靜的話語,美穗子的眼神意外的冷漠,久從沒看過這樣眼神的美穗子。
「我……做錯什麼了嗎?」
原本以為可以得到答案,但美穗子只是開始收拾碗盤與桌面,留久一個人呆坐在椅子上。
直到美穗子整理好廚房之後,她發現久仍然坐在椅子上,她背對久,嘆了很大一口氣。
「離開吧。」
「原因?」聽見美穗子送客,久的內心有些激動了。
「我的過去,都是屬於我的個人隱私,無論是誰,都不該去觸碰。」
「妳已經觸碰到我的隱私了。」
久從未想到美穗子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更沒想過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失去記憶十二年了,對她來說,自己的過去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她究竟知道多少?
失去這段記憶以來,美穗子是如何面對自己生命中的空白?是如何懷著恐懼的心情活到現在?
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出現在這裡的?
久不記得自己怎麼回到家的,只記得那時的美穗子,再也沒看自己一眼。
美穗子帶領久進入院長辦公室後,她被要求放假回家休息,也許是淳不希望自己帶著情緒上班,但在她不斷堅持自己可以之下,淳以一句「妳負責的病人很多護理師願意幫忙分擔照顧,不需擔心」斷了她的決心。
準備收東西回家時也聽到很多流言蜚語,她不斷告訴自己不准哭,在失憶後她變得很堅強,不想被人認為自己需要安慰與鼓勵。
她覺得被人需要很幸福,所以自己必須比看起來得更加堅強。
然後不知不覺,自己就變成了這樣的人。
很堅強,又其實很脆弱。
此時此刻的美穗子突然很想擁抱,但她想起的並不是交往數年的男朋友,他厚實的臂膀,而是一個纖細的身影,紅色的髮絲與自己金色的纏繞,擁有漂亮雙眼的竹井久的擁抱。
美穗子的心很亂,當自己站在可以用門可羅雀形容的竹井久診間門口,她竟然沒有勇氣踏進去;當她踏進去後,看見臉色鐵青的久,她好想伸出自己的手為她梳開那樣深鎖的眉頭,這樣她的好可怕,美穗子這樣想著。
美穗子漫步回到自己的家,看見那張小沙發,想起了久曾在那借睡了一晚,還蓋著自己那件過大卻十分寶貝的外套,還不小心遺落了那枚戒指;走到廚房看著陽台,想著久曾在這裡為自己洗衣曬衣,好可惜自己沒有看見她幫自己曬衣服的模樣;又看見餐桌,想起兩人曾在這裡一起吃過飯,一次是久為她做早餐,那次她還借手機給自己打電話,跟自己聊了很多內心話,她一直記得久的眼神,滿滿的思念和情感,她記得久的眼底倒映著自己的異色瞳,她毫不修飾的說出「妳的右眼,很漂亮呢」,說這句話的竹井久,是自己目前看過最溫柔的久,若自己還是年輕的小女孩,或者久是個男孩子,自己也許就淪陷了吧。
「可是。」美穗子唸著這兩個字,她持續想著和久有關的事情,不知道她和淳在辦公事到底在講些什麼?
為什麼自己總是想著她呢?
美穗子又想起,明明還是昨晚,久還和她在那張餐桌吃晚餐,為什麼今天就變成這樣呢?兩個人見面,瀰漫著一股尷尬的緊張感,不敢直視彼此的眼睛,自己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還有竹井久的告白……當時內心的恐懼突然襲捲自己全身,連帶的很想逃走,美穗子有預感,如果繼續問下去,也許會變得很可怕。
所以寧可尖銳的刺傷她,也要她離開。
自己失去的回憶裡,到底裝了多少東西呢?自己究竟是失去了怎麼樣的回憶呢?
她好想開口詢問,可是她必須問的是不會對她有隱瞞的人,她瘋狂按著手機,想找到這樣的人,當年所有的人都刻意避談自己為什麼在機場昏倒的主因,也刻意避談當時一起參加的縣預選和全國大賽,明明自己就是討厭麻將的,為什麼會進入長野的麻將名門風越女子中學?為什麼自己會做出與自己心意相左的選擇呢?
美穗子最後停在一個名字上,她應該很忙吧?可是美穗子像是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孩子,她沒想是否會打擾到對方就已經按下綠色的話筒鍵,拜託妳,幫幫我……
──救救我吧……
「晚安,美穗子。」電話響沒很久就接起來了,那人帶著疲倦但喜悅的聲音和自己打招呼。
「晚安,華菜,最近還好嗎?」美穗子聽見華菜的聲音後,她感覺到自己眼角有點濕潤,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很堅強,不需要向任何人求救,小學時,有一個人拯救了自己,可是最後還是失去這個人了……是不是不向任何人求救,就不會再失去任何一個覺得重要的人?
「糟透了,最近比賽常常遇到愛宕洋榎!沒事在那種比賽聽什麼地獄單騎!問她為什麼只說是偉大的算命師告訴她的!還好之後幾場比賽有扳回分數,不然真的要被淘汰了!」華菜好像沒注意到美穗子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只是氣呼呼的抱怨競爭對手,但美穗子聽完這一大串抱怨後,好像有點冷靜下來。
美穗子很喜歡華菜,這個後輩一直都以最真實的姿態面對自己,在高中畢業之後,華菜放棄大學,跟著藤田靖子學習。
據說當時的華菜說了一句話,讓一直明確拒絕的靖子猶豫,最後答應了。
那句話,是什麼?
想不起來。
「不說這個了,美穗子,妳還好嗎?」
「……妳是指新聞的事嗎?沒事,淳都處理好了。」美穗子扯出一個微笑,她從漆黑的電視螢幕中看見自己的身影,還有那抹牽強的笑容。
「不,我不是說這件事,雖然有點關係……」
「美穗子,妳……」
「華菜。」美穗子打斷華菜,她知道華菜總會顧及自己的想法,有時說話會吞吞吐吐反而不知道她到底想問什麼,不過既然華菜是自己的學妹,又跟自己參與過比賽,如果……
「華菜,妳認識上埜久嗎?」華菜跟自己相處將近十五年,比其他朋友都還要久,對於自己與她之間,美穗子自認是非常了解,所以每當華菜說謊時美穗子都能輕易捉出小辮子,她原本以為華菜會沉默,或是尷尬的說不知道,但華菜發出一聲非常單純的疑問聲。不會吧?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久』這個名字我知道,是清澄高中的麻將部部長竹井久,也是這次新聞的主角之一……那傢伙還是一樣總是佔盡大家眼球啊!但上埜…美穗子,難道妳?」
「所以我跟竹井久……以前就認識了嗎?」美穗子沒有漏聽華菜那句抱怨,華菜跟竹井久也許關係很不好?但認識是肯定的了。
「在我認識美穗子的時候,妳好像就已經認識竹井久了……美穗子!難道妳真的……」
「不,我沒有想起來,但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都好,能說一點嗎?」
──我跟竹井久之間的事情。
美穗子喜歡竹井久,在竹井久出現的那一天,她對她就充滿了不一樣的感覺,那天在醫院,自己被這個充滿神秘氣息的人吸引,但更多的是懷念。
她耀眼的紅髮,紫色雙眼帶著狡黠又自信的神情,嘴角掛著微笑,自己與她的對話,以及從沒對一個人充滿著好奇,看著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像是被那雙眼睛電到,跌進那紫色漩渦的深處。
在竹井久那近乎告白的告白裡,美穗子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構築的美好世界崩塌了,又或者說,在竹井久一出現於她的生命時,自己的生活就像平靜水池被投進巨大石塊,掀動陣陣漣漪。
工作的時候總會不經意想起那抹紅色的身影,注視他人時會想起那對深深吸引自己的雙眼。
實在太不可能了!根本不可能!這樣的自己根本……
她們才認識多少時間?一兩個月?還是……
──大於十二年的時間?
「美穗子,妳還好嗎?」
「美穗子這樣,能好好聽我說話嗎?」
「因為對現在的妳來說,也許是件不該知道的事情,畢竟妳都要結婚了。」
「真的要聽嗎?」
「華菜……告訴我,我跟竹井久以前到底……」
「竹井久曾經是,妳寧願捨棄一切也要愛的人。」
世界正在崩塌,從失憶那天開始到現在十二年了,自己好不容易建構的美好生活逐漸龜裂,露出了自己不願想起,也不敢想起的冰山一角。
「在我認識妳的時候,我一直以為妳喜歡麻將,直到妳在醫院醒來說出了『可以不要再打麻將了嗎』的時候,妳的父親才告訴我們,妳一點都不喜歡,當時我才知道,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妳。」
「在美穗子畢業後,我成為Captain,一次機會下遇見了美穗子的上任Captain,是她告訴我,美穗子妳是為了找回失去的東西才在風越打麻將的,至於是什麼,她說她也不知道。」
「我想我現在知道了,妳在找的,是妳這輩子最不能失去的人。」
「那個人就是上埜久……雖然不知道原因的變成竹井久了。」
美穗子很冷靜,冷靜的像是聽著別人的故事,她知道自己過去愛著久,但也僅限於「知道」,剛才的激動情緒,那人眼中的懷念,在她心中浮出了一句話……
──竹井久想找的並不是現在的福路美穗子,而是十二年前的福路美穗子。
自己並不是她要找的人。
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久心目中的美穗子了,現在的自己,只是一個失去與她所有回憶,努力想證明即使沒有那段記憶也能好好活著的人,而現在的自己,已經是某個男人的未婚妻了。
可笑。
方才自己的驚慌失措像是場鬧劇,美穗子淡淡的謝過華菜便掛斷電話。
美穗子放下手機,開始著手整理家裡,像是要把久的痕跡全部擦去,連帶的也擦去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我們都長大了,無論當時的我們多麼愛,也都是當時了。
美穗子放下手邊的家務,又撿起手機,熟練的按著數字鍵鍵入訊息,然後按下送出。
「見個面吧,我在染谷同學開的那間店等妳。」
美穗子在包廂內等久,當她打電話給真子時,真子只說以你們的新聞來說還是坐包廂比較好。在她看見那抹紅色身影進入自己的眼中時,並沒有之前的緊張尷尬感,自然也沒有心動,在知道這個人曾經是自己年輕時愛過的人也一樣,久的眼中還是帶著一絲緊張,但她企圖掩飾,美穗子看得出來。
「剛到嗎?」久的襯衫凌亂,還有些喘,可能是急忙趕過來的,明明自己很喜歡的柔順紅髮和紫水晶般的眼眸,都不像剛見到時,那樣吸引自己。
「嗯。」
久的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她坐在美穗子的對面與她對視,但美穗子只是輕輕轉過頭、招手向服務生表示要點餐。
兩個人都沒什麼胃口吧,最後只要了兩杯咖啡,服務生表示自己會在外頭,有需要再叫他就好便離去了。
「我已經知道了,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在一陣漫長的寂靜中,美穗子開口,而久驚訝的神情取代了她的緊張。
「這次見妳只是想跟妳說……不要再等我了。」
──不要,再等我了。
久的耳朵像是失去聽覺,她看著非常冷靜的美穗子說出這句話,喝了一口咖啡候放下杯子。
這孩子……一定不喜歡咖啡吧。
「我並不是妳想找的美穗子,那個福路美穗子。」
「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並不想有任何變卦……所以,如果我們還能是朋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久的聲線有點低沉,也許是一整天的疲勞轟炸,讓美穗子覺得很好聽的聲線,現在竟有些刺耳。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
「妳不可能會說這樣的話的!因為美穗子是……」久頓了,對面金髮的女人,正用著紅色的雙目看著自己,她戴著隱形眼鏡,遮掩了自己最喜歡的異色瞳。
「久心中的我,也許不會這樣說的吧?所以我才說,我並不是妳想找的人。」
「請妳見諒。」美穗子的眼眸並沒有任何說謊的意思,久只是直直的盯著那雙眼睛,她茫然的坐在原位,一整天發生的事情都讓她措手不及,一點招架的力量都沒有。
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沒有用?
「對不起,我想說的就這樣而已,如果妳不介意我是妳的朋友,我們以後還是可以好好相處的。」像是補充說明般,美穗子一再重複「朋友」這個字眼。
「這十二年來我可從沒把妳當朋友那樣想念著。」久生氣了,像個小孩子一樣,原來看起來成熟的人,其實也沒這麼成熟。
「妳心所念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十二年前的美穗子,妳懂嗎?」
「我不懂!妳就是妳啊!哪有什麼十二年前十二年後的分別?那妳又為什麼等我三年?一直打麻將不就是為了可以再找到我嗎?」
美穗子在心裡嘆了很大的氣,眼前的人原來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樣美好,不過也是當然的吧?自己堅信已久的信念被無情打碎,是人都會惱火會不滿吧?
自己很無情嗎?美穗子問了自己。
「對不起,以前的事情我真的沒有印象,我沒辦法回答妳為什麼我會這樣做。」
美穗子站起身準備離開,她有股預感再繼續講下去會變得很難看,她主動拿起帳單準備結帳,畢竟是自己約對方的,理當自己付吧?
「美穗子!」久一個箭步站起身握住自己的手腕,想阻止自己離開,美穗子心目中的久旁邊彷彿有個好感度,現在自己感覺得到,這個好感度正在逐漸降低。
美穗子輕輕推開久的手,小聲說著最近應該還是很多人會注意我們,可久不聽,她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美穗子感覺到內心那股幾乎不會出現的不耐煩也越來越大。
還是要說那句話嗎?其實不想,因為真的很難看。
「美穗子……」
「請你放手,竹井醫生。」
「美穗子……!」
啪!
世界彷彿安靜了,這巴掌來的又急又快,久的腦袋與激動也被打到斷線,她緩緩舉起自己的左手撫摸臉頰,那左手上仍戴著那枚戒指,刻有自己名字簡寫的戒指。
「我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過去的我們了。」
「更重要的是,我……」
美穗子伸手拉出自己的項鍊,那是一枚戒指,她將鍊子解開,把戒指拿下套在自己手指上,那個位置和久戴的一模一樣。
美穗子將手指併攏,手背向外對著久,像是要展示那枚戒指。
「我已經,要結婚了。」
留下這句話,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第一次這麼用力打人巴掌,挺痛的……
「這是第二次挨妳巴掌呢,美穗子……」
久呆站在原地,過了幾分鐘回神,就只說了這句話。
自己就像第一次被挨巴掌那一次一樣站在原地被打,當時美穗子的話語,久還記得很清楚──
「妳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我不喜歡打麻將,甚至非常厭惡!」 「是因為妳的出現我才繼續打麻將!」 「我相信不管妳的家人都怎麼對待妳,他們肯定都是愛妳的!」 「如果妳還是不信……」
──就讓我,成為妳的家人吧!
「家人……嗎?」
久感覺到眼角有很久很久,沒出現的溫熱液體,還好是在包廂,久這樣想著,但接下來她的腦子無法思考,她扯開喉嚨痛哭,她感覺到心碎,感覺到所有的一切美好正離自己遠去,也許自己真的做錯了,回來這裡。
美穗子說得沒有錯,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美穗子了,就算她還保有所有記憶,自己傷害她是事實,福路美穗子是工藤淳的未婚妻也是事實,她怎麼還能求得她的原諒、求得被她愛的權利?
福路美穗子不是自己的女人。
現在的自己是一個被輿論圍剿的負面醫生,當年自己不顧一切要離開福路美穗子,現在自己也必須接受懲罰,為不成熟的自己。
她的地獄單騎──被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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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真是拖了好久好久...加上中間修改很多次可能有人覺得這樣的美穗子不是美穗子(再這樣下去就沒人要看了..不過她在這篇中出現的矛盾是我從真實故事當中修改過的其中幾句話是真的有人(美穗子)這樣對我(久)說也許不信但真的有這樣的人
美穗子在未來篇裡扮演的是社會化的平凡人久則是在這個殘酷的社會裡保有自己祈求的人久的角色目的是為了讓這篇故事 能有一點點希望
在感情裡失去 失而復得 又失去的人們無論你們是否再等待 無論周遭的人怎麼說你就只要堅信自己就好現在的我也做出了等待這個選擇(話說沒人對我的感情事有興趣..哈哈)
因為我的電腦現在開機完成到跑得很順大概要一兩個鐘頭加上工作跟生活忙碌我現在已經幾乎沒開電腦了下次更的時間大概就是我下定決心買一台新電腦的時候
謝謝每位都還在看這篇故事的朋友們 可能還會繼續打擾你們很長一段時間請讓我繼續任性下去吧(話說這篇文已經快兩年了..到底還要寫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