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标题

作者:剑啸灵歌
更新时间:2015-05-06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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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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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幻影============


由于天仓澪是魔法师的缘故,所以想要去到彼岸湖就比一般的人要快捷得多。在她使用魔法的情况下,几乎只是眨眼的时分,黑泽密花就被她一起带到了目的地。可是当两个人看清眼前的景象的时候,都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彼岸湖上一片狼藉,就像刚遭受过一场剧烈的袭击。而湖边的沙滩上,赫然倒着两道意外熟悉的身影。


“夕莉,深羽!”


黑泽密花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幕,惊愕地朝两个人倒地的方向快步奔去。而雏咲深羽和不来方夕莉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双双躺在沙滩上。全身都水打得湿透,而且模样也都显得异常的狼狈。


不来方夕莉的脸庞苍白如雪,濡湿的秀发照着清冷的日光,就像是渗透出似夕阳一般淡薄而忧伤的橙色,双颊凋零着两行还未散尽的泪水。


黑泽密花抱起她的身体,只觉得靠在怀里的她冷得像一尊冻彻肌骨的雪人,唇色也淡得泛出半透明的暗灰,双睫不时地颤抖着,眼帘上凝着的水珠不知是湖水还是眼泪。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为什么夕莉和深羽会在这里?她们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这里又发生了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像是针尖似的扎着她的头脑,令她想得一片空白。而就在她茫然而不知所措的时候,天仓澪更显惊惶而失措的喊声从身边传来:


“深羽,深羽,你醒醒!稍稍振作一点,深羽!”


比起昏迷不醒的不来方夕莉,雏咲深羽的情况明显比她严重得多。湿漉漉的乌黑发丝缭乱地贴着惨白得如同大理石雕的脸,双眸紧闭,连呼吸的起伏都短促得几乎感觉不到。原本洁白的衣服就好像是被快利的刀刃割破似的,不少伤口还在渗出细密而刺目的红珠。


看到这一幕,黑泽密花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喃喃自语般地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被她茫然无措的话语一语点醒,同样慌张的天仓澪倒是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雏咲深羽扶起来,当机立断地对黑泽密花说:“先别管这些事情了,她俩伤得都不请,总而言之,先回去治疗再说。”


话音刚落,她随意地一挥手,一道传送用的魔法阵就出现在黑泽密花和不来方夕莉之间,淡紫的光华一瞬间灼目,还在原地的两人立刻不见了踪迹。


她将雏咲深羽背到了背上,无意间瞥了一眼彼岸湖的场景:明明是湛蓝的天空,却偏偏好像蒙着一重浅灰色的纱雾。低低的天际压着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


刚刚想要走进魔法阵,她的步履倏地一顿,眼眸睁大,像是感觉到什么忽然回眸。而后,眉宇皱出疑惑的情绪。


身后的彼岸湖上,还弥漫着魔法还未消散的气息。


——刚刚的一刹那间,她的确是嗅到了一缕似曾相识的魔法气息。


背上的雏咲深羽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靠着她低声地急咳数声。


天仓澪不再多想,立刻抬步跨进了魔法阵。


※ ※ ※ ※ ※ ※ ※ ※ ※ ※ ※ ※ ※ ※ ※


她仍旧被滞留在那片亘古不变的黑暗之中。


一袭玲珑空灵的淡白光影从面前款款走近,带来一缕清凉袭人的微风,原本蛋壳似的混沌就无声地破碎了。她的眼瞳,被陡然泻进的磅礴白光刺得一阵酸痛。


那道淡白光影的周身笼罩着一圈模糊眩目的光晕,透过光晕可以隐隐看见里面纤细的身影。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雾气里的人朝她伸出手,甚至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探住了她的手。


感到掌心的温热,她也不多想,跟着光影一起走去。她看到轻盈细腻的冬雪下融化出湿润而葱盈的春绿;枯萎的枝条抽出了新嫩的细芽,而明媚的阳光逐渐鼎盛,树影在一阵摇曳的风里晕出更深的浓绿;哗啦啦过了一场夹杂着银电疾雷的滂沱大雨,雨霁初晴,秋高气爽,金红的枫叶像打旋的信纸飘飘飞落,一瞬间飞过染霜似的高空,又是初冬的季节。


仅仅就是几个眨眼的瞬间,她就由孤独的黑暗走到了色彩缤纷的世界。那些颜色绚丽而美好的景致,令她陡然感到了生的喜悦与惊奇。


这个紧抓着她的手的人,领着她看遍了人世间的万千色相。


就在她被这第一次感觉到的新奇而美妙的快乐攥得心醉神迷的时候,牵着她的人又将她带领到一个新的地方。


那是一片弥漫着深蓝色调的浩瀚夜空。有静默而微冷的光流在慢慢地旋转徘徊,万千的星斗如倒泻的天河淌落,每一个溢起的光波中都藏着神秘而深邃的神谕,不可揣度,只可承受。


斗转星移,风起云涌,这一切都沉默而压抑,像一张硕大而细密的天网,将她牢牢地困锁其中。这一刻她才感到比孤独更冰凉的恐惧,她没有办法承受着恢宏壮丽之下的忧郁悲伤。下意识地握紧那个人的手。


那个人通过她的颤抖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微笑着转过来,眼神含着复杂的叹息。为了给她温暖,她抱住了她。


于是那个人身上模糊而令人敬畏的光晕也笼罩了她,那缥缈的光雾,带着清甜而柔和的呼吸,紧紧地包围着她。这温柔的拥抱比母亲更加慈爱,比恋人更加甜蜜,令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心。


一道满溢着清冷流辉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她,而后,她听见了一声半无奈半惆怅的轻叹:


“别怕,至少你还有我。”


——你是谁?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那个人再度紧紧地抱了抱她,然后决绝地将她推开。犹如鬼魅的光影就像是遭到一阵忽来的清风,霎时间就被吹得无影无踪。可是在光影消失的前一秒,她看到站在光中的人略显迟疑地转过头来,潋滟而忧伤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转,饱含着对命运无尽的悲悯,和一点点对她的深沉留念。


——你等一等。


还没有等她向冲上前抓住那道离去的光影,周围的景色都像是水纹开始摇颤出粼粼的波痕,破碎声起,顷刻间消裂。


躺在床上的少女睁开了一双漆黑而弥漫着湿润雾气的眼睛。


不来方夕莉再度回归了人间。


※ ※ ※ ※ ※ ※ ※ ※ ※ ※ ※ ※ ※ ※ ※


不来方夕莉盯着熟悉的天花板使劲眨着眼睛,茫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扭着酸疼的脖子环顾一圈,愣了五秒钟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里是自己的房间。


明明只是睡了一觉,却总感觉浑身像散架一般的疼痛脱力。


不过昨夜的梦似乎很是漫长,迷迷糊糊,好像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就算只是想起梦的余影,都令人感觉不寒而栗。而在那场梦里她使尽了所有的情绪去愤怒,去悲伤,去害怕,导致她现在就像是一尊木雕似的人偶,精致的面容僵硬着,显得比平常还要淡漠憔悴。


不来方夕莉觉察到自己的反常,但她认为那不过都是因为昨夜那场冗长的梦魇。而从某种意义上说,噩梦可以被归属于梦也是一种幸运,至少不必在现实中遇见它。


只要能够清醒,还是能够回归到普通而平和的生活。


这么想着的不来方夕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息,身体有些摇摇晃晃地走下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从楼梯上下到二楼,墙壁上嵌着的窗户呈现出一片如同锈蚀的朦胧橙黄。置在旁边的钟座仍不慌不忙地摇着钟摆,钟面的指针指向了5的刻度。她有些惊讶地想:怎么今天天亮得这么早。如果自己能够自动早起,雏咲深羽也就可以不再为了能让她脱离温暖的床而施行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酷刑起床法。


熹微的阳光斜射在她的脸上,令她原本僵硬的面容也几乎融化在这片温暖的光泽里。


而后,她忽然惊愕地发现:酡红而圆润的太阳,竟然斜倚着西边的云海,将晚霞染得绚烂如烧。


为什么初生的朝阳会垂在西边的天际呢?


就在她露出惊愕万分的表情时,二楼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开门声,轻盈的足音从楼梯上响起。当黑泽密花看到一脸呆然的不来方夕莉时,同时也露出了惊愕万分的表情:


“天呐,夕莉,你怎么会……你怎么起来了?”


不来方夕莉的面容上还满是困惑,有些发愣地反问:“密花姐……已经是傍晚了吗?”


黑泽密花的面容写满了疲倦和憔悴,当听到不来方夕莉的问题,她不由得张了张口,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她叹息着说:“是的,夕莉,你已经整整睡了两天了。”


不来方夕莉的眉头在一瞬间蹙成深结:“两天?!怎么会。”


黑泽密花凝睇着她疑惑而不安的脸蛋,款款地走下来,搭住她的肩膀:“你伤得不轻。还是赶快到床上去休息吧。”


不来方夕莉像是如婴儿学语似的重复着黑泽密花的话:“伤得……不轻?可是,我明明记得,自己跟雏咲桑说话,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她像如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双眼直直地望着黑泽密花,“密花姐,雏咲桑呢?她在哪里?”


黑泽密花像是想要躲避不来方夕莉的目光,只是不来方夕莉目光如炬,写满了惊惶,她最终闭上眼睛,叹息道:“她伤得比你更重,还在房间里躺着,到现在都没有清醒。”


话音刚落,不来方夕莉就已经穿过了她的身边,朝着雏咲深羽的房间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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