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謝謝大家圍觀, 回覆, 加分。這次寫黑化咲與姐姐IH五年後的故事, 是英語網站Fanfiction.net那邊的一位朋友, arkzero, 要求我寫的, 部份情節是他想的, 所以在這邊先說一下。與前面那兩篇不同, 這次的短篇原文是寫英文的 (因為這篇可能會比較長, 所以如果直接寫中文, 我這海外黨會覺得很辛苦), 原文在這裡: https://www.fanfiction.net/s/11029507/5/The-Miyanaga-Teru-of-Three-Million-Parallel-Universes 我是寫完了再翻譯成中文的, 有些地方可能會有點不自然, 但以個人只有小一的中文水平來說, 大概就算是直接寫中文也不會好多少就是...所以請讓我在這裡再強調一下, LZ我打麻將和寫中文一樣的水, 抱歉了, 只希望就算這樣, 大家還能看得開心yamiboshiho
那麼下面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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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黑百合之影 (咲照) 【一】
20XX年的東京
在這時這日的世界裡, 麻將是個非常受歡迎的遊戲, 國內外都有上百萬計的玩家。職業選手收入非常可觀, 也很受大眾歡迎, 所以為了未來能成為他們的一員, 有很多人在學生年代就開始參加全國比賽, 希望能累績經驗, 同時讓職業隊伍看到自己的實力。
她曾是全國高中聯賽的冠軍, 萬人之上的頂點, 但誰也沒想到當年她會突然退賽, 斷送春夏季賽個人三連霸的希望。更沒人會想到她就從此從麻將桌上消失了。
五年後, 當宮永照從成田機場的入境大堂走出來時, 沒有人能認出她, 除了她多年的好友 - 弘世菫。
「歡迎回來。」菫低沉的聲線響起。雖然照這幾年在倫敦讀書時一直都有與菫保持聯絡, 但已有很久沒有當面聽到她說話了, 總覺得她平靜, 認真的說話方式很讓人感到安心。
「你的工作沒關係嗎?」
「不用擔心, 今天下午我不用開會。」
當年的媒體想必怎麼也不會猜到宮永照的未來人生計畫, 竟然不是成為職業雀士而是選擇了遠赴倫敦讀取英國文學的學位, 希望能回國教授外語。反觀菫, 她的道路就比較符合常理了, 作為過億市值弘世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她取得商科學位後就理所當然的加入了家族事業, 近年一直活躍於商場上。
「那麼...」菫輕易的打破了她們之間常有的沉默, 把照的視線從遠處的美食廣場轉了回來「你想先看看你的住所, 還是有甚麼其他想去的地方嗎?」
雖然多年不見, 但甚麼也好像沒有改變過。好像自己還是白糸台麻將部的部長, 而照還是其王牌, 菫現在也擔任著對方的監護人角色甚麼的。當這位前冠軍告訴菫自己畢業後要回國, 菫就理所當然的幫照安排了所有的一切 - 訂機票也好, 找住所也好。唯一還沒辦妥的大概就是幫照找工作了, 但就算這個也是, 菫大概也心中有數。
照停下了腳步。可能只有菫知道, 但照其實與單細胞生物沒有太多差別的, 思想一樣的簡單, 思考的時候就不能吃零食, 吃零食的時候就不能看電視。現在也是, 菫耐心的等待照, 讓她想了良久才開口回道「淡上星期來電時說她想在我下機後就立即來看我。」
「你不用理這個字面上的意思啦, 先放下行李還是可以的。」
照好像有點愕然。讀文學的人不是能理解話語中的意景嗎? 又不是律師甚麼的, 每隻字都要挑出來辯論一番...
菫嘆氣「隨你的便了, 但如你所看, 淡沒有來。她在醫院, 所以就算你真的想去看她, 我們也該先買個果籃過去甚麼的啊。」
「醫院?」
「昨晚她在比賽上昏倒了, 好像是過勞了, 沒什麼大礙, 只是燒還沒完全退掉而已。」
這次, 照完全沒有意思要動, 只站在那邊, 呆呆的看著地面。麻將。又是麻將。她不知道自己還是否如當年那樣喜歡著這個遊戲, 還是現在已經變得討厭著牌桌了。也可能是恐懼吧 - 她恐懼著面對麻將牌與自己過去的聯繫, 她只想逃避一切。
而菫理解這些。可能因為這樣, 她開始時並沒有提到淡的狀況。應該不只如此的。淡在第71屆全國高中比賽上的確是狂妄自大, 但她的天份是無可否定的。在白糸台擔當了三年大將的她一直都有進步, 現在也是獨當一面的職業選手, 能讓她在比賽上過度操勞的大概只有魔物級別的對手了。
「是誰打敗她的?」照問道, 讓菫感到驚訝。菫看著照暗了下來的表情, 眼神被垂下的紅髮遮著, 看不清楚她的眼裡藏著的是甚麼想法, 只知道照問這問題, 其實並沒有意義, 因為她早就猜到答案了。
「是宮永咲」菫平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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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槓。」
這不是第71屆全國高中比賽, 而大星淡也不再是15歲的少女。雖然起手就是聽牌, 但她並沒有選擇立直, 而是默默的等待。就算現在她在最後那角前開槓, 她也沒有捨去摸進的一萬嶺上牌, 就算這個是宮永咲的筋牌。她從手牌裡拿出早就出現在宮永牌河裡的四萬, 把它打掉。
這舉動讓淡回到一向聽, 但也算了。如果有一點淡從當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的, 大概就是她對自己直覺的信賴了。她的直覺是不可能錯的。空中那讓人窒息的力量, 好像能把麻將桌都裂開的力量, 一定就是宮永的氣息, 而且, 這還不是宮永的全部呢...
汗從淡的頸部流到她的背上, 溼透了她穿著的 "東京弘世海豚隊" 制服。整個東圈, 只有宮永在贏。現在到了宮永東四的庄, 淡用盡自身能力也只能把對局逼到流局, 而且不是一兩次, 是七次了, 七次而宮永還能聽牌, 把地獄連庄繼續了下去。
又到淡摸牌了。她摸進了本來在聽的六筒, 打掉剩下的那張四萬, 單聽一萬完成手牌裡的對子。最起碼一萬大概還在牌山上吧, 因為以宮永以往的牌風, 嶺上牌通常都是她聽的牌, 也因為這樣淡才決定開槓的。既然她聽的是一萬, 手牌裡應該不會有多過兩張一萬吧...
...等等
還有兩個對手要摸牌才到宮永。淡一定要阻止她, 一定要阻止她從牌山上取牌
「碰!」淡鳴去了沒用的最後一張南風, 把自己手裡其中的兩張南風一同放到牌桌旁, 留下了一張還在手牌裡。這完全破壞了她的門前清狀態, 但她現在已放棄了和牌, 只想打出安全牌, 避免出銃。她顫抖著的手拿起了等了很久, 剛才才摸到的六筒, 打了出去。小時候, 淡只顧著贏, 但她現在不再是小孩了, 比起贏, 她更不想輸。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了, 與泛光燈能照到範圍外的黑暗連成一片, 呼吸也逐漸變沉, 溫度上升, 變得灼熱。她該為自己能阻止宮永而感到慶幸, 然而在一個真魔物面前, 不...是真魔王面前, 慶幸二字只是浮雲。這裡只有絕望 - 像一個無底深淵, 就算掉下去永不見底, 身體還是會感受到被無情撕裂的痛。
淡的下家摸牌捨牌, 宮永本應摸到的牌就該移到對家了, 但...
「吃。」
不可能的。
淡的世界閃了一下。她覺得越來越累, 已經不想再思考了, 但用盡僅有的意志, 再次看向牌桌上, 發現另外兩位對手的副露全都指著宮永。
而不出她所料, 那兩位對手目視無神, 早已被宮永牢牢控制著了。
不久後, 宮永摸進了那張牌, 然後把手牌翻出, 冰冷的聲線響起「自摸, 純正九蓮寶燈 」啊...是這役啊, 還真合適呢, 九盞寶燈一盞一盞的照著通往鬼門關的道路。
自己還以為偷了宮永的一萬嶺上牌。這, 就是淡的失誤了。如果她沒有開槓, 就不會摸進一萬也不需留下它了, 轉角後就能自摸。她掉進了宮永的陷阱。原來宮永本來就沒有想過開槓, 雖然一萬確實能給她帶來勝利, 但她並不需要。因為她手裡已有三張一萬, 等的是九面聽的役滿牌。
這人已不是當年的宮永咲了。
而贏的牌正是四萬。宮永早打掉的那張牌。大概打了四萬就能讓她們掉以輕心了吧, 讓宮永有時間拿到剩下的萬子, 再把最後那張四萬自摸回來。
淡閉上眼睛, 讓自己趴到牌桌上。
原來, 她與其他對手一樣, 都沒能逃掉宮永的魔掌...
...但大概只有大星淡自己才會知道她悔恨的並不是自己的失敗, 而是失去了當年微笑著的清澄大將展現給她看的, 那讓她興奮的麻將。
如果她能再看一次那朵堅強盛放的花, 不是這黑百合, 而是那些最漂亮, 溫柔的白瓣, 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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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淡再次開眼時已是黃昏 - 外面照進來的夕陽光與那人的髮色一樣, 正如她記憶裡的顏色。
「照照?」
坐在床邊的那人把目光從膝上的雜誌提起, 看向淡「現在好點了嗎?」
「本來就沒事嘛...都是那個菫前輩大驚小怪啦, 硬要把我送到這裡來。人家又不是那個園城寺怜...」
照咪起了眼睛, 好像對當年園城寺那事還是有點介懷, 而不像那時的自己, 淡並沒有追逼照, 只沉默的放下了剛才的話題。可能與菫前輩待太久了, 她的老人性格多多少少影響了淡, 但也可能是淡自己也成長了, 知道有些話不該說的就不能說下去。
「說起菫前輩, 她去了哪兒呀?」
「去幫我們買晚餐了。」
「啊...那照照去了新住所了嗎? 我跟菫前輩挑的, 依我一百年找房子的經驗來看, 你會超喜歡的喔!」
「還沒去, 但我想我會喜歡的。謝謝你了, 淡。」
室內再次陷入沉默。就在那時, 照把雜誌合上了, 露出它的封面 - 這是今天出版的『周刊: 麻將Today』, 而版面的頭像正是宮永咲。
「淡...」
「唔?」
「你還...喜歡麻將嗎?」
可能是封面大標題的提示 "地獄麻將: 宮永九蓮寶燈再送對手入院", 也可能是淡越來越敏銳的直覺吧, 但她知道照現在在想甚麼, 而她是不會讓淡再藏起對昨晚落敗的感受了。
「我並不討厭麻將。我討厭的是她, 或者該說是討厭她成為了今天的模樣。」
宮永照沒有說話, 只把藏在劉海後的眼神放回雜誌的頭像上。那人的臉, 那人的表情, 與照太像了, 就好像不在看別人, 而是在看鏡中的自己。
淡看著照沉默的模樣, 就說下去了「那136張牌永遠都會是那136張牌, 不能責怪它們的。是我們的雙手利用著牌來達成我們的目標。而那目標是勝利, 這不是問題所在。但如果為了勝利就迷失了自己本來的方向, 值得嗎? 我不能接受這樣的打牌方式。我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 但...但為甚麼? 為甚麼我就不能把這些傳達給她呢?」
為了勝利而失去自我。淡說得對, 這是沒意義的, 但照能明白, 不, 她知道, 就是因為沒有意義才會選擇這樣打牌的。瞬間, 照好像回到了第71屆全國高中大賽, 上面是泛光燈, 下面是靜靜的地面, 而一旁對手的臉只是眼中模糊的景象, 不需看清她們的表情也能看清她們的一舉一動。每次摸牌都能摸進她想要的牌, 理所當然的, 沒有意外。用指頭掃過牌面, 輕輕的把它翻起 - 是一筒, 她聽的牌, 就這樣被她的指尖拿起。放下, 一聲自摸, 把牌翻開, 報點...勝利並不能為她帶來喜悅, 但她還是喜歡著這例行的比賽, 因為她希望生命也能是這樣平淡無波, 一切都被她掌控著, 那樣單是活著就能麻痺心中的痛。
「那如果你所不能接受的...一次又一次的發生在你的眼前...如果, 就算你多麼想把你對這遊戲的熱愛傳達給對手, 她還是不能改變, 那麼, 淡會選擇繼續打下去嗎?」
淡想了一想, 如果是高中時的自己, 大概會毫不猶豫的回答一定會繼續打下去, 但現在的自己, 真的很難說呢。
「我想說會打下去, 但說真的, 就算我也很難知道未來的自己會作出甚麼選擇呢。如果我繼續打下去, 也可能會有一天因不能改變她而感到疲累吧。可能會越來越像她一樣, 只為了勝利而戰, 忘了自己當初選擇打下去的原因。」
照雖然甚麼都沒說, 臉上仍然平淡, 但看著雜誌的眼神好像發生了改變, 藏在眼裡的甚麼好像變得更強烈, 與她平常冷漠的表現呈現鮮明的對比。瞳裡的黑暗, 與照在紅眸上的夕陽交叉, 複雜的光線與其陰影埋藏著深刻的傷痛, 裡面混雜了悔意, 歉意, 憤怒和背叛。淡也不能從這眼神完全看清照的心思, 但她還是能認出這表情, 畢竟昨晚在比賽上才看過一次。
「她不是在照照走了以後就立即變成這樣的。」
淡看著照的掙扎, 雖然還是不肯抬頭, 但她的肩膀微微動了一下, 手也無意識地握拳, 不能否定, 她正在聆聽淡的一言一語。
「你走了以後她還繼續打了下去, 第72屆的全國, 第73屆的全國...起初她還會逼自己嶺上的, 有時候又會像在模仿著你的風格, 但成為職業選手以後, 她的牌風慢慢地...慢慢地變得強大, 冷酷, 但又空虛, 無情...我想她一直都在等著你吧, 現在也是, 只是就算她自己也可能早已把這心意忘掉了。」
淡本來想再說一點甚麼的, 但被菫推開房門的聲音打斷了。她決定把要說的話都吞了回去, 反正照大概也需要點時間空間來思考這件事。
如照所說, 菫從便利店買了晚餐回來, 被淡搶去的塑膠袋裡裝了幾個飯糰和一盒冷麵。
「蛋糕呢? 蛋糕呢? 我要吃蛋糕啊菫...前...輩...」
「你燒還沒退就要吃零食嗎?」
「蛋糕才不是零食啦! 是甜點!」
「有分別嗎?」
「當然有分別啦! 甜點是甜的, 尤其是蛋糕, 軟軟的, 還有滑滑的奶油...」
「所以你現在才不該吃這個。你就乖乖吃你的飯糰吧!」
「菫前輩很討厭! 照照...你看, 菫前輩又欺負我了...」
照終於抬頭, 看著菫把飯糰塞進淡的口裡。此情此景讓她的眼神也柔和了起來, 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
「我也覺得甜點和普通零食是有分別的...」
「照, 你總是寵著這個小鬼!」
「雖然有分別, 但我贊同菫的看法, 淡現在確實不該吃蛋糕, 所以我也會陪她吃飯糰。這樣好嗎, 淡?」
說完, 照就拿起飯糰, 把包裝撕掉, 然後選了一角送進口裡。淡還是不甘心的扁了扁嘴, 但也乖乖的跟著吃, 讓菫鬆了口氣。菫那苦笑大概說明了她正在心中吐糟吧, 明明這兩隻麻將魔物與自己年紀也沒差多少, 但自己總要擔任慈母角色, 照顧著她們, 還真累人。但其實菫的笑容有多少是諷刺, 有多少是真心? 她可能也在暗地裡享受著這種好像回到過去在白糸台麻將部過著歡樂時光的感受呢。她就這樣笑著的把那盒冷麵打開, 開始吃了起來。
天色漸晚, 探病時間就要完結那時, 醫生來到病房看淡。燒都退了, 明天完成最後的一些檢查後就能出院了。聽到這裡, 照和菫也放心了, 便安心的離開, 菫駕車送照到她的新住所去。
東京的夜空無雲, 但星光被城市閃亮的燈火蓋過, 看不清楚。車輛在繁忙的街道上慢慢的行駛, 常在十字路口前停下, 行人來來往往, 好像並不介意夜漸昏暗。菫就在這樣的十字路口前把車停了, 寶藍色的雙目向前看著,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在駕駛盤上。照從乘客座旁的窗看了出去, 認出這裡的景色, 正是電車站附近的購物街。
「那個...」照小聲的說了一句。
「怎麼了?」菫的回應讓照有點意外, 讓她沒有即時回應, 但最後還是決定說了下去。
「新幹線...這麼晚了還有班次嗎?」
交通燈變綠了, 菫踩下油門, 並沒有即時答話, 照也沒有問下去。但過了十字路口後, 菫找到了空位, 安全的轉線, 然後在比較靜的路上把車停到一旁。
「你是說去長野的新幹線嗎?」菫終於回答, 把錢包內的一張車票遞給了照, 照眨了眨眼, 有點愕然的接過了車票。
「為甚麼會買的...?」
「我只是瞎猜, 你不問的話, 我就自己去長野一趟, 反正吃個信州蕎麥麵作消夜也不錯。」
「...你是土豪嗎?」
「你有時間吐糟我就快點去車站吧, 再不去就來不及了。你這次回國, 不就是想為這件事作個了結嗎?」
菫盯著照被月光染成紫色的眼, 看著那眼神如那些同色的髮絲在夜風中飄舞一樣, 沒有焦點的逃避著。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尖銳的目光停留在照的臉孔上。
「夠了, 宮永照, 都五年了, 你跑去了五年還是放不開就別放開了。你快去, 快去拾回那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我看著你這樣拖泥帶水的就煩了。」
照那邊的車門門鎖開了。她有點猶疑, 但還是拉開了把手, 把門開了, 站到行人路上。她向前走了兩步, 然後停了, 最後回頭看了菫一下。
「謝謝。」
「知道了, 你還不快走? 這裡可不能停車的, 你可不要害我拿罰單。」
照點了點頭, 然後跑了, 跑得像多年前還沒離開長野那時那樣。冷風迎面吹來的感覺, 肺部雙腿肌肉發出那疼痛的感覺, 真的差點忘記這些了, 但不知怎麼, 很舒服。這就是自由, 不是被逼的逃避, 而是向自己想去的地方跑去的那種自由。眼前的景色比以往清晰多了, 能清楚看到路人臉上的表情, 是快樂的, 帶著希望的。這世界原來還有那麼漂亮的一面啊! 早一點發現這一切該多好!
菫看著照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 自己終於放鬆了, 靠到椅背上。她拿出了手機, 撥了個號碼, 幾聲鈴聲後, 對方接了電話。
「你好。」
「淡嗎? 是我。」
「哈...原來是菫前輩呀, 竟然那麼晚還打擾病人我還以為是誰呀...」
「我有個消息想說給你聽, 但如果你不想聽就算了...」
「等等! 是關於...照嗎?」
「她回長野了。」
淡往窗外看去, 用指尖在玻璃上描繪著東京的夜景。那如果你所不能接受的...一次又一次的發生在你的眼前...如果, 就算你多麼想把你對這遊戲的熱愛傳達給對手, 她還是不能改變...那麼, 你會選擇繼續打下去嗎? 照這樣問她, 而淡想了又想, 最終得出了結論。如果不能改變宮永咲的打法, 確實會很討厭, 很不甘心, 但至少她還能嘗試, 還能帶著希望再與宮永咲對戰。但如果宮永咲就這樣消失了呢?
就像照那樣的, 在第71屆全國個人賽前夕, 消失了呢?
這不會解開淡的憤怒, 更不會解決這個問題。淡大概從此就不能再前進了, 那讓大家玩得開心的期望也會從此逝去。
「真好呢, 照終於能看通了...」淡回了菫的話。
「是呢。」
淡咪起了眼, 讓城市的燈光都在眼前變得迷糊, 然後再把雙眼睜開, 使景色再次回到清晰的一面。
她想著 - 照現在也在看這夜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