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标题

作者:一夕
更新时间:2015-05-11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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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夕 于 2015-6-25 22:02 编辑


章六·命之将殒

这位名为南隼的侯爵大人,前面提到很多次,是小鸟的堂姑,王族所有活着的人中与小鸟血缘最相近的人。也就是说,目前还没有子嗣的南小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下一任音乃木坂的王就是这位了。 接到回国都持政的诏令时,她突然觉得机会来了。听说绚濑家的小狐狸和情人私奔,把老狐狸气得卧床不起,现在园田家的小兔子也一命呜呼,那么王城里那个被剪去双翼的病怏怏的雀仔儿根本就是待宰的羊羔。 该带多少人回国都呢?当然最好是带上精锐部队,万一有什么事,干脆武力征服。可精锐部队行军太慢,她有些等不及。正踌躇之时,探子带来了她可爱的侄女和婚约者闹不和,要推迟婚礼的消息。据说西木野家的大小姐干脆玩起了逃婚,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时尚。如此一来,可真犹如天助,莫说是双翼,那只雀儿连身上最后的坚硬——爪与喙也没了。现今人为鱼肉,自己不化身刀俎就真是对不起上天给的这个好机会啊。于是干脆带了一队轻骑,火速赶回国都。一路上意气风发,顺便还想着和邻国皇帝做的那笔交易似乎亏了。

走在王城御道之上,月明星稀,心情如同空气一样清爽。皎洁的月亮啊,莫非你也是来看新传说的开始的吗? 把高坂那个麻烦的熊孩子支去西南简直是自己作出的最好决策,如今禁军指挥权已入自己人之手,还有什么人能救那只笼子里的麻雀? 只用她一人一剑,便能扫清梗阻在王座前最后的障碍。

然而当她步入王的寝殿准备送她那从小就软得像个面团的侄女最后一程的时候,却发现南小鸟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沉睡在病榻。而是端坐于大殿的书案后,捧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案上还沏了一壶茶,萦绕的茶雾衬托阅卷之人的惬意。

南小鸟轻描淡写的问了姑母好,南隼并没有回答她。即使内心惊诧疑惑,面上也是波澜不惊,可是也没有之前胜券在握的微笑了。 “我原以为姑母会先去试试王座,晚点才到我这里来。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见面了,您是否太迫不及待了呢?”见对方没有回话,喝了口茶继续说“‘策马夜归城,塌前急受命’,姑母大人连夜赶来辛苦了。明天廷议的主题大概就是‘先王悲痛过度不幸崩殂,遗诏传位隼侯爵,以续大统,不辱先祖’吧。不过为了支开这里最后的守备,竟然派人烧太庙,大大的辱及先祖呢。” “你玩的什么把戏?” “唉,我还能玩什么把戏?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外面布满了您的人,哪怕我长了翅膀也在劫难逃,更何况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说完摆了个楚楚可怜的表情接着说“不过我不得不提醒您,大晚上的带兵器进王的寝殿,这要是被人看见,就算我明天再也不能说话,您也洗不脱杀侄弑君的罪名咯。话说您原本不应该是打算把我闷死在床上之类的吗?刀兵留下痕迹,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呀。” “怎么死可不由得你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么多话?” “就当是命之将殒最后的唠嗑吧,您知道的,我其实很喜欢找人说话。啊,夜晚还很漫长,不如让我说个够如何?” “南小鸟,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我知道,您要是耐性好的话,怎么会只带一队轻骑就过来了。”这句话明显让堂下的人脸色一变“别这么惊讶嘛,这点事我还是有办法知道的。” “你还知道什么?” “您的封地在西南,却选择去北部,一方面是将精兵良粮尽握己手,另一方面,想借由属国内乱让园田军再也回不来。” “哼,等了这么多年,园田家那只小兔崽子终于死了,思念成疾的陛下很快就可以下去找她了。”轻蔑的言语换来小鸟淡淡的笑“事到如今你还笑的出来,所以比起你母亲我更讨厌你。” “可我比较喜欢姑母您呢,血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看着您的脸总让我想起亡母。她也没有想过会在南巡的路上被自己的堂妹派人刺杀,然后抓不到刺客的那个官员是绚濑大人的门生,差点就成了你扳倒政敌的道具。” “你知道的太多了。” “别急着拔剑,等我说完啊~不妨再教教我您是如何挑起属国的内乱,又拿了什么去贿赂隔壁的帝国吧。” “你马上就要去黄泉了,不用知道这些事。” “我从未说命之将殒的是我自己。”

这句话教侯爵大人身形为之一滞。整个宫殿长也不过几十步,她突然觉得南小鸟变远了。以前总是觉得面前的这人是个任人揉搓的软团子,现在却给她带来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听我说了这么多,您难道不觉得门外太过安静了吗?哦,真姬给我把这儿重新设计了一下,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也是正常的。那么就让我给您说说现在外面应该是个什么样吧。”南小鸟依然是一幅笑盈盈的样子,与这漫长的夜开始之前丝毫无差。“还好我比您有耐性,其实我很想早点告诉您,我对打打杀杀没兴趣,但是也不得不让您那个掌管禁军的心腹受到生命的威胁了。另外,您也不用指望您在北方的部下能借邻国的兵夺城逼宫,那儿现在的指挥姓绚濑。” “绚濑绘里吗!?” “并不是绘里。绘里的话,现在应该和帝国的皇帝谈笑风生吧。您居然先我一步把穗乃果调去海未那边倒是差点打乱我这边的计划,不然应该是她去顶替你在北境的职位。现在可好,要是绚濑大人两个孙女都因为我的事而有什么闪失,我可就没脸见她老人家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宗室里有的是支持我的人。当年要不是绚濑家的老狐狸拦着,哪里有你什么事。” “姑母大人,我觉得您不太会做生意,我不知道您用什么代价换取南方那几个老家伙的支持,有一个人已经替我去游说南方各地,而我只用付给她一辈子吃不完的烤肉。放弃挣扎吧,您,谁也指望不上。” “不可能,我不相信。” “有些事由不得您信不信。话已至此,不怕告诉您更多的东西。既然绘里出走是我下的套,真姬逃婚当然也是。还有更早之前海未退婚。当时您有没有因园田和绚濑不再是盟友所以可以逐一击破而高兴呢?您自然是想不到这些都是为了引您上当设的局,我在您眼里,不过是个没用的小丫头罢了。如今终于我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了,所以您认为我不过是砧板上的肉。现在的情况来看,谁是肉还说不定。您果真就如真姬所说,名字虽然叫隼,不过是个瞎的,还喜欢做凤凰的梦。” 良久无声,仿佛在静夜之下从未发生过什么。 随后侯爵大人的一阵大笑撕裂了这夜静的伪装。 “呵,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是,外面的局势再怎么变,面对您这样优秀的武士,我的命有还是没有只是一瞬间的事。” “没错,你的命依然在我的手上,只要挟持你,回到封地,我随时可以卷土重来。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比起你我才更适合那个位置。像你这样懦弱无能的家伙凭什么能够得到支持,绚濑家的那个老狐狸跟那群园田傻兔子一样都愚蠢至极!你不过是个躲在王城里祈求保护的胆小鬼,连刀都拿不动,怎么去支撑音乃木坂的未来?” 就在南小鸟打算接话时,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 “侯爵大人,在下并不赞同您的说法,假如陛下拿不动刀,我拿得动就可以了。您刚才的言语诋毁陛下已是不可饶恕,同时也侮辱了绚濑大人和在下的先祖们。请允许我向您提出武士间的决斗。”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人,一袭黑衣,刀已出鞘,一步步向堂下的人走去。小鸟认得那把刀,是海未年满十五岁的时候自己送给她的,海未几乎从不离手。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在此刻,隼侯爵才真正意识到了大势已去。 “纵然我死了,也不允许你伤害陛下一根汗毛。”一如当年南小鸟刚成为音乃木坂王时候的那句“纵然园田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陛下一根汗毛。”

南小鸟没有见过园田海未和人真刀实剑的和人以命相搏,她知道自己的发小武艺高强,可对手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手。 南小鸟只在小的时候看过园田海未与高坂穗乃果还有绚濑绘里在道场里切磋。以武士自居的海未在这种时候总是比平时还要严肃。可当以穗乃果做对手的时候,海未会不自觉地被穗乃果带走节奏,然后两个人玩笑般地扭打起来,接着小鸟玩笑般的去拉开她们俩,三个人嘻嘻哈哈的,最后一起被授课的师傅发现,罚蹲马步,罚摆振,不用受罚的小鸟会给她们准备擦汗的毛巾和茶水。假如以绘里做对手,才会变成真正的对战,两人都是不服输的个性,不打到其中一个累趴下绝不会停,通常站到最后的都是更加固执的海未,此时绘里会喘着气半开玩笑的说“海未你其实早就没力气了吧,就算小鸟在也不要硬撑哦”,海未则回一句“我才没有硬撑,你起来,我们可以再来一次”,然后两个嚷嚷着要再来的人被师傅训斥说不懂松弛有度,第二天罚她们正坐。 南小鸟看不懂剑招,但是她看得懂园田海未,全然不像和穗乃果一起时的严肃不失温和,更像和绘里一起时的拼尽全力,不,是更加具有攻击性,假如小鸟有在战场呆过,会称之为杀意。 园田海未从未与眼前的人交手过,一是因为这位侯爵大人通常都缩在自己的封地,不常见面,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是臣子是后辈,贸然向对方发出挑战于礼不合。无论如何都想保护小鸟,虽然真姬和小鸟都说不到危急时刻不要轻举妄动,也不是对真姬能力的怀疑,海未只是不能容忍有人在她的面前侮辱园田家的祖先和小鸟。 而对于南隼来说,一开始是瞧不起这个小辈的。什么国之双璧,叫得好听而已,哪怕是先代园田将军,她也从未怕过,又怎么会怕这只乳臭未干的小兔子。然而才交手不过三招,她就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对手了。这势必是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几次对方的剑尖眼看就要划过海未的咽喉,都被她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小鸟看着害怕又不敢喊出来,她更怕自己的尖叫分散了海未的注意力。高手对决,哪怕是一秒的走神也有可能致命。只能静静地看着下面缠斗的两人,攒着胸口衣物的关节都已发白。整个大殿,只能听见金属撞击的声音和两个武士时不时发出的怒喝。看不清刀光剑影的小鸟甚至觉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消失在这场打斗之中。

斗了几十个回合,仍旧难解难分,海未觉得有一瞬间有点晃神。就在此时,对手将什么东西扔向了她,连忙回刀去挡,却叫那人钻了空子。糟了,小鸟! 既然没有退路,不如同归于尽。这样想着的侯爵大人转过身来,将剑尖对准了座上毫无防备的王。 可等待她的,是让她既讨厌又疑惑不已的微笑。 以及脚下一空。

“您就不能认真的听我说话么。之前我说这间屋子被真姬改造过,当然不仅仅指的是隔音效果。”居高临下的胜者开始对下面的败寇进行最后的宣判“您想知道为什么她们更支持我,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当年我以为只要把王储的位置让出来,您就不会再咄咄逼人,可我先接到的是母亲的死讯。就算是我退让,您也不会放过我吧。我比起您至少很有包容心。可惜弑君篡位、通敌卖国,这样的罪名,就算我再怎么有包容心也无法留您的性命了。” “南小鸟,你没有证据,你不能判决王族成员和一国督军的罪!” “等被您支去西南的穗乃果回来就有证据了,虽然想说后会无期,但是在您接受判决的时候,我们还会再见的。”

似乎这不平凡的夜就应该这样画上句号。 当南小鸟长长了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朝向园田海未时,那人也正看着她。于是她迈起轻快的步伐走了过去。不是以刚才那场足可惊天动地的争斗的胜者的姿态,而更像是不如说根本就是放下心事的少女,向着一直以来用生命支持自己的心上人走去。 松开紧绷的弦的小鸟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今夜海未更多的是背对着她,所以无法察觉,当面对面时,比起平时要较为苍白的脸色引发她内心不好的预感。 “结束了呢,小鸟,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所以我……” 金属砸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从不离手的刀从指间滑落。然后梦境与现实在小鸟眼前重叠。虽然这次她抓住了海未的手。 黑色的布料掩盖了鲜红的颜色,却挡不住向外渗透的液体。明明只是想扶住眼前的人不让她倒下,却看到粘腻的彼岸花在手中绽放。 “谁都好,来救救她啊!”

————————————————————本章话唠鸟的回合,想看好好谈恋爱,或者小姐姐们的活跃的恐怕要失望了,几乎全是废话(并不然而我仍然认为这章很重要,是保证故事完整性的核心转折词病又犯了,差点在一章里塞进十个“然而”,然而十个这个数当然是夸张,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篇其实快完结了\(^o^)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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