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riidge 于 2016-4-22 21:18 编辑
最近更新有点慢{:4_371:}
这个第七章也没想到居然写了这！么！多！！！
嘛，请使用愉快{:4_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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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彼时年少（三）
一场大雨之后，气温也降了下来。深海栖舰不知道是打得没了斗志，还是放弃了领地，外出巡航通常也没什么收获。将近年关，镇守府也开
始忙着大大小小的杂事，出击和训练相对少了些。明年又会有一批新的舰娘到任。
“日向？”
“凤翔~最近很忙吧？”
“啊，还好~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知道，这样子可能有点突然，但是，这个请你看看。”
”诶？“
日向松开手掌，一团白白地东西缩在掌心。
“这是……纸条？“
“嗯。”
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这种东西了吗？凤翔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伸手去拿。
“凤翔。我感冒了。”
“这是……”
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又不是很肯定。
“……日向你感冒了？”
“……凤翔……”
本来就是不想承认，对方不能配合一下自己偶尔的小幽默吗……还是直接说好了……
“……是长门。”
“嗯。”
“我，我又不会看病……”
“她让我给你。”
“……麻烦你了呢。日向。”
“没事~”
……就像以前一样，做点她爱吃的东西带过去，然后就走吧……
放下手里的活，特地跑去买了点食材。好久没给她做东西吃了……不知道口味有没有变？
“凤翔做的东西啊，好吃是好吃，就是太清淡了。”
想起之前那个人说过的话，感冒了味觉应该更迟钝吧，索性做点提味的东西。动作比平时来得慢，三四样小菜做完，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打包好之后，踩着熟悉的路来到了战舰宿舍。
“凤翔～”
“诶？日向？”
眼见对方勾起嘴角，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什么嘛……
“谢，谢谢……”莫名其妙地道了谢。
两下叩门声后，稍等了片刻，房门被打开。距离太近，眼前过高的女子让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压迫。
“凤翔？”对自己的到来，似乎有点惊讶。
“陆奥……晚上好。”
“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听说长门感冒了，所以……”
“啊，凤翔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地快呢。”陆奥温和地笑了笑。“进来吧。”
“嗯……谢谢你陆奥。”
“小声点哦，长门姐还在睡觉。“
“嗯……她怎么样？”
“唔，感冒了，在家躺了一天。“
“嗯。吃药了吗？”
“嗯。”
“她不怕苦了？”
“……呵呵，凤翔意外地很了解呢。“
“……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
想起之前的传言，大概自己又说了多余的话。怎么总是这么迷迷糊糊地……
“嗯嗯，没关系哦。”
“那我把东西放下，就。“
“凤翔……”
声音从屋子另一边传来，凤翔话说了一半。
“长门姐。”陆奥率先走了过去。
凤翔抓着裙摆，低着脑袋，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唔，长门姐没醒……”
“诶？”
这，这岂不是更尴尬了……
“方便的话，还想麻烦凤翔你，多留一会儿呢。”
“诶？我，我的话还是……”
“长门姐她……大概醒来看到是你，会很高兴吧。”
“陆奥……不是听说，你和长门……在，在一起了吗……”
“……是。”
虽然早已听闻，在得到确认的瞬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凤翔涨红着脸，身子僵在原地。
“是，就好了呢。”语毕，陆奥露出一个凤翔不太看得懂的笑。
“诶？”怎么都喜欢戏弄自己吗？……
“陆奥。”低沉的嗓音自陆奥背后传来，带着一点刚睡醒的嘶哑。
“长门姐。”
“凤翔，过来了啊。”
想象了很多种再次面对她的方式，开场却是这样地稀松平常。
“嗯，嗯……”
“东西先放下吧，挺沉的吧。”
“还好……”说着，凤翔把东西小心放在了桌上。
“过来。”
“……”凤翔低着脑袋，挪到了床边。
“来干嘛啊？”
“……看你。”
“就低着头看我？”
“……”
凤翔抿了抿嘴，只把原本盯着床沿的视线网上抬了抬，恰巧看到了睡衣的领口处没被遮盖的锁骨。
两人对视半晌，面对长门询问的目光，凤翔只直直地挺着腰板，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做了吃的？“
”嗯……“
闻言，长门的嘴角勾起浅浅的笑。”谢谢。“
对方只摇摇头。
”凤翔……“
被喊道名字的人却微不可闻的叹气。想起刚才还在睡梦里的长门，喊着自己的名字，偏偏陆奥还听到了……真是太害羞了……
稍微一走神，腰际就被一双手臂环上。刚才还坐在床上的人正半跪着，把脑袋埋在了自己的怀里。
”我好想你……“
屋子里特别地安静，陆奥只希望刚才自己找了个借口出门，此刻就不必看到这番情景。
喜欢长门，好像是一件与生俱来的事情。但一直没有触到那个界线，连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向前。此前长门和凤翔相处的时候，也没少在场，或许因为多少有些抵触，并没有真正地去感受过两人之间那些时而隐隐约约，时而大胆热烈的情愫。很久没看到类似场面，当再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自己认识的长门姐像个孩子一样缩在那个人小小的怀里，却满足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的样子，以及那四个字背后被生生吞下的话语，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失去长门了。失败得不值一提。
”长，长门……“
”对不起……那一次出击，对不起……“湿热的感觉从胸前的衣襟传来，凤翔惊讶得说不出话。
除了陆奥着任的那一次见过长门的泪水，认识的这些年里，并没见过她哭泣的样子。几乎条件反射般地抚上了那黑缎般地长发，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肩。
”没事……“
“那一次，是我判断失误，敌人大概早知道我和大和都在队伍里的消息，数量之多根本是要把我们全部歼灭。”长门顿了顿，继续道：”暴雨的影响，很难索敌，全员中破的情况下，敌方舰队还在不断地增添人数。我们镇守府本来也没有很多舰娘，如果那次出击的人全都沉在了那里，镇守府不攻自破。”
长门自顾自地说着，记忆也回到了那一天的海面上。“大家都走了之后，浪头更高了。我借势躲避，也拉开了一定距离。但火力还是无法与之对抗……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我想的都是还没有带你去做的事。如果真的沉了，我不就让凤翔失望了吗……"
轻微的敲击感落在长门肩头，凤翔也哭了。
时隔半年，凤翔记忆中的那一天的场面也同样涌现了上来。波浪翻滚的海水卷起死黑的浪，带来的雨水如同面汤被倾倒而下，粘腻带着咸涩，绝望、冰冷，大概随时会撑不住倒下，又拼命地睁着眼睛。心脏一下下地撞击，就好像受到了惊吓，怎么都无法安静。就那样跪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到海平面上出现两个身影的时候，终于又湿了眼眶。维持着一个姿势的身体好像被风化，身体里有一块地方，大概散成了沙。
"我知道……我平时骄傲又自大，老是逼你做一些你不喜欢的事情……你不说，我都假装不知道……就想一直胡闹，赖在你身边，反正你也会对我笑……”低沉的声音温温柔柔地，带着小心翼翼又倍加珍惜的眷恋。
“没有的，长门……”
“所以我想，要是回不来了，你也许真的要怪我了吧。”有些无奈又自嘲的笑意挂在有些病态的脸上，长门继续说：“因为我觉得，凤翔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是吗？”
回应长门的，是后背的衣服被紧紧地抓住，对方拼命忍耐的哭声终于放弃了坚持，小小的身子控制不住地一下下抽动。
“凤翔。你，你不要丢下我……我会怕……”
“长门……”止不住地哭着喊了出来。明明会怕的是自己，她在说什么啊……
弱小的是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的是自己，怕失去的是自己，怕到连拥有都不敢的，明明都是自己……带着哭腔，凤翔断断续续地呢喃：“我感觉自己永远不能好好地站在长门身侧……那么黑的海，翻腾不息的巨浪，看不见底的深渊……我连陪你一起沉下去的资格都没有……总是你，把我护在怀里，带我看新的东西，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
泪水不停地滑下，眼神是那么地无力。“明明那么喜欢你，喜欢跟你在一起，却那么地平凡，拼命地奔跑也只能刚好追上你……”凤翔顿了顿，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大声地吼着：“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啊……但是，我真的好怕……长门……“
念着对方的名字，语调都不再成形。凤翔吸吸鼻子，把脑袋埋进对方浅浅的肩窝里。
是了，曾经也是这样被她护在怀里。在海风掠夺的公路边，在白白的灯塔上，在那些个相拥入眠的夜里。
不逃了。当时间都是我自己的，再也没有人回来吃午饭和晚饭，闲的时候看云彩褪色，猫咪在矮墙上行走，我开始不住地渴望。如果那让人昏聩的温柔，是个牢狱，我宁愿舍弃自由、云彩和猫咪，做唯一的囚徒。宽衣解带，无声息地休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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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改自 Adesso che il tempo sembra tutto m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