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qzlijx 于 2015-5-16 15:3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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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你的脚步
提督今天一早就被秘书舰大井用鱼雷从被窝里逼了出来。虽然有一肚子的火,但考虑到大井的脾气她也只好作罢。不过今早去办公室的路上,遇到的舰娘脸上几乎是见鬼的表情。
提督还在纳闷这镇守府是不是闹鬼了能把这群一到战场连自己人都一炮轰到大破的家伙给吓傻了,但当她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看见站在自己桌子前的生面孔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难怪自家舰娘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
开口一串德语硬是没听懂意思,自己当初在士官学校主修的是英语不是德语啊!情急之下提督转过身想抓过大井问个明白,结果后者一溜烟不知道去哪摸鱼了找都找不到。
哆哆嗦嗦从抽屉内拿出交接文件,对着表格核对面前这个看起来很生气的舰娘信息。金发舰娘在镇守府内几乎看不到,而且发色最罕见的估摸着翔鹤没跑了,剩下的发色要么黑色要么棕色,当然蓝色也有……总之,镇守府里舰娘发色简直就是五颜六色。
偏偏面前的舰娘就是一头罕见的金发。
「俾斯麦啊……」隶属于德国海军的战列舰。
相关的手续也都办好了,战舰宿舍还有空位,提督在想着要怎么给俾斯麦分配宿舍时,一个冒失鬼突然间冲进了办公室。
和俾斯麦身上的德军军装有些不同,但帽子都是清一色标配的灰黑色军官帽。微短的棕发扎成两个马尾辫,随着主人大幅度的摇晃左右摆动。天真无邪的面孔怎么看都像个小孩子,惹人怜爱。
「提督,俾斯麦姐姐到了吗!」
「欧根你等等!」提督手脚并用抵挡快逼近自己脑门的炮管,「她人不就在你后面嘛!还有把舰装脱了再过来!」
欧根半信半疑地朝身后看去,俾斯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抬起手摸摸她的头。一如当年在欧洲那样,欧根跟在俾斯麦身后到处走,俾斯麦偶尔会夸奖欧根几句。能得到俾斯麦的夸奖简直比登天还难,唯独欧根中了如此头奖。
「欧根,俾斯麦就跟你住一起,行李的话应该不用了,她的舰装我会让明石保管好的。」
「嗯,」欧根目送听不懂德语的提督睡眼惺忪地走出办公室,视线重新回到俾斯麦身上,「俾斯麦姐姐要去休息吗?看起来很累。」大老远从德国跑过来镇守府这里就任也是够呛。
「还好。」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俾斯麦跟着欧根去参观镇守府。
说是参观其实没到几个地方就直接往海边跑了。镇守府附近只有潜艇和驱逐舰跟着重巡和轻巡做日常训练,俾斯麦就坐在沙滩上和欧根你一言我一语还前言不搭后语聊起了欧洲家里的事。
欧洲籍的舰娘通常会在德国附近海域或者丹麦海峡进行日常演习。潜艇到航空母舰种类齐全,训练项目也是一应俱全,常规战到突袭战甚至是反侦查都包括在里面。
「辛苦了。」
结束训练后的俾斯麦独自一人在走廊散步。对面那头兴冲冲跑过来一个人,急刹车啪地一声在她面前敬了个礼。
「Z1你慢点,走廊很滑。」伸出手扶住Z1没让她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诶嘿嘿,我就知道俾斯麦姐姐回来了!」Z1嬉皮笑脸没想到被俾斯麦敲了下脑门。
「少来了你们,今早晨练都偷懒了吧?」一语戳破,俾斯麦早就知道这群小家伙没那么乖,整天姐姐长姐姐短地叫,就差没把自己给供起来了。她想起来,当初欧根也是这样。
明明是重巡却长着小孩子一样的脸,怎么看都应该被分配到轻巡或者驱逐舰的队伍里。自从有幸观看了俾斯麦和英国舰队的演习,欧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黏在俾斯麦身后。其实俾斯麦也没怎么在意,至少欧根还挺乖的,当然仅限于日常生活中。
一上演练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炮弹命中率高得吓人,伤害也不低。听说全名叫「欧根亲王」,俾斯麦咂吧咂吧舌头,说这名字念起来怎么这么拗口,想了半天她叫来了成天跟在自己身后的欧根。
「以后就叫你『欧根』,省得名字念出来拗口。」欧根听着顿时心花怒放,两眼放光成天跟着俾斯麦,一口一个「俾斯麦姐姐」她别提有多乐了。
俾斯麦自持第一身份永远是舰娘而不是女性。金色柔顺的长发,背影挺拔站姿挑不出毛病,浑身上下散发出王者的气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舰队的王牌。大多舰娘都是长发,有时一闲下来光对着镜子打理头发就有一个多小时。只是她从来不在意头发长度,去剪头发还是让将军硬逼着去的,剪完后没多久又长出来了。
和欧根组队时也没少被她念叨,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不注重外表。俾斯麦耸耸肩说打扮得再漂亮一上战场立马就是灰头土脸,还倒贴军饷。军队食堂伙食也不错,可俾斯麦不好这口,硬要去便利店买面包然后坐在海岸看演习,为此欧根不得不每天多做一份便当防着她的俾斯麦姐姐饿肚子。
见欧根头发也长长了,俾斯麦大手一挥说,欧根我带你去买东西,然后两个人连假都没请直接溜了。如果没有一干驱逐舰们的解释,将军估计得出动亲卫队去找人。说起来路上的人也不多,倒是店铺遍地都是,俾斯麦也不知道欧根喜欢什么,就跟在她后面满街跑。直到看见欧根手中的发饰后,这个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王牌也明白了什么。
其实俾斯麦的薪水比其她舰娘要高,存起来也大多是为了以后退伍能安定生活,区区两条灰色的发绳她还是能买的。但欧根不一样,刚进重巡队的她,薪水是队里最低的一个,除去平日里吃饭的钱,剩下的也没多少。
俾斯麦伸手接过欧根手里的两条灰色发绳,说我付钱而且你这个月剩下的薪水只够吃饭了。好歹自己也是重巡啊,大不了省吃俭用还可以找熟人蹭饭。可俾斯麦早就付完了钱,二话不说就帮欧根用刚买下的发绳扎了两个小辫子,嗯还挺可爱的。
德国海军偶尔会和对面的英国舰队打几场演习,奇怪的是,每次欧根和俾斯麦组队,对面第一个大破入渠的一定是胡德。别以为人家戴了副眼镜就好欺负,只可惜胡德演习前跟声望撞了个人仰船翻,拉去修了一下还花了不少资源。
但是不管怎么编队胡德都是一发被俾斯麦大破,对面将军不乐意了,直接把威尔士亲王拖上去。说白了就是想报仇,结果胡德当旗舰拉着威尔士亲王去堵俾斯麦,人家俾斯麦380毫米大炮直接打中她的弹药库顿时火光四起,复仇不成被反杀。
威尔士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看旗舰还没开炮就被对面给打懵了,英国皇家海军的荣耀何在?!一口气把还在渠里泡澡的罗德尼和喝下午茶的皇家方舟给拉了过来把俾斯麦堵在角落闷声狠揍了半天,皇家方舟上起飞的剑鱼式鱼雷轰炸机的鱼雷直接炸得俾斯麦的速度慢了下来,罗德尼几乎把她的主炮全给瘫痪了。
两队将军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下令停止炮击。欧根带着损管急急忙忙跑去把被揍得不省人事的俾斯麦给弄清醒。按理说一般驱逐舰都有装防空炮,战舰也有,可俾斯麦愣是被剑鱼炸熊了。
「俾斯麦姐姐你没有带防空炮吗?」
「37mm防空炮就是个笑话!」
死鸭子嘴硬,说什么剑鱼飞太慢打不中,根本就是防空炮本身的问题。后来被打怕了,欧根也提出说要用军费改造防空武器。要知道军部上层死死掐着荷包不肯松手,连扩建渠位还要签一堆文件看着都心烦。俾斯麦得知后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说欧根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跟将军提出要整备防空武器啊。
欧根盯了俾斯麦半天才开口,对面英国船要火力有火力,要防空有防空,德国船光有火力没防空,演习打仗不是只有吃瘪的份吗?俾斯麦一听还觉得挺合理的。
「欧根,你大姐呢?」一日闲来无事俾斯麦问了欧根这个问题。
「躺医务室里,俾斯麦姐姐等会要去看看她吗?」欧根递给俾斯麦一盘三明治。
「又被什么撞了……」
希佩尔海军上将级有三人,欧根老三,老大希佩尔,老二布吕歇尔。希佩尔一天到晚跟着两个妹妹到处跑,活像个保姆。待到妹妹们长大后她这保姆的工作也算减轻了不少,回到重巡队依旧每天乐此不疲。
推开医务室大门俾斯麦差点没哭出来,希佩尔的脑袋都被绷带缠住了露出一只眼睛,旁边布吕歇尔昏昏欲睡。欧根用力咳了一声,布吕歇尔你别睡啦,大姐看着你呢。老二剐了三妹一眼耸耸肩,你大姐今天又跟对面的虫子杠上了。
什么虫子?俾斯麦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欧根给提醒的,人家驱逐舰全名叫「萤火虫」非要省略成虫子。那天希佩尔带着Z11和Z18去对面英国船坞送东西,结果半路杀出一只萤火虫。也不知道有没有通报运送货物的事,但希佩尔一看萤火虫的架势铁定是都没听进将军的话,视死如归怎么看都像是要拼命的。
萤火虫秉着英国海军见敌必打的优良传统直接揍了Z11一炮然后跟着跑了过去。谁知道希佩尔就在不远处,一看自家小妹被人追着打,心里不是滋味。砰砰两声炮弹准确无误砸到萤火虫身上。这鱼雷也没打中,冲出烟幕后还被希佩尔的副炮给打残了。心想反正都要沉了,大不了拉个垫背的,咬咬牙心一狠萤火虫开足马力就这么和希佩尔头对头撞在了一起。
当时还在港口待命的胡德一听消息大惊失色,眼镜都来不及戴上就把昏过去的萤火虫给拖回了渠位。这边希佩尔头上肿了个大包让布吕歇尔和欧根连拖带拽弄回了船坞休息。
从那以后,每到演习萤火虫第一个撞的就是希佩尔,希佩尔第一炮揍的就是萤火虫。
欧根叹口气说大姐你也老大不小的就不能让着她嘛?希佩尔很不满意,平白无故被撞了个大包谁乐意啊。她看了眼倚在门框的俾斯麦,再看看自家妹妹,终是把话给挑明了。
「俾斯麦啊,」希佩尔一本正经,「我这个成天捣蛋的三妹就交给你照顾了。」
这俾斯麦刚开始还没听懂话里的意思,但是脸红的欧根让她恍然大悟。明摆着就是要照顾人!还有这语气听起来跟相亲似的搞什么,自己妹妹提尔比茨还在挪威养伤啊。隔壁床位柯尼斯堡级的卡尔斯鲁厄惊得手中的书本掉落一地,敢情希佩尔你这是把妹妹往饿狼嘴里推啊一点也不心疼。将军好说歹说也才把倔脾气的俾斯麦说服,然后欧根就一直跟着俾斯麦跑出跑进的。
欧根是看着俾斯麦的背影长大的。
虽然远不及王牌实力的一半,但跟着她,至少自己还能很安心。欧根无法达到俾斯麦的境界,却在跟随她的日子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不管是战场上的,还是生活中的,俾斯麦都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一一教授给了欧根。
起初俾斯麦少见地睡不好,在船坞里呆一个晚上都没问题。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太多了,不就照顾欧根嘛又不是出去打仗。一天窝在船坞里清洗炮塔时皱着眉头想堂堂海军王牌变成保姆未免有些不合适,然后抽抽嘴角一念完了,当了这么多年的舰娘第一次开始怀疑将军的命令。待也到了一干驱逐舰开口闭口都是「俾斯麦姐姐!」日子,她发觉这十有八九是希佩尔和将军诓她跳进去的陷阱,根本目的就是叫自己去照顾小孩子。
「现在想起来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没有。」俾斯麦没好气地捏了下欧根的鼻子,「远征队伍回来了,也差不多要开饭。」
「好。」拍拍屁股从沙滩上站起来,欧根朝着上岸的重巡和轻巡打了声招呼,转头却只见一副令人心动的景色。
柔和的霞光中,俾斯麦的身姿如青松那般挺拔,只是看到欧根的那一刻,她的唇角染出轻柔的暖意。
眼底有着柔和的笑意,欧根正想要走到俾斯麦的身旁,俾斯麦却默默向她伸出左手。将欧根的手紧紧纳入自己的掌心,俾斯麦一手牵着她,一手戳了下她的脑门,就如同分别多时的家人重逢那样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