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一直愛著

日以繼夜思念的氣息，她夢見自己的天使......

水潤的朱唇讓她昏沉的腦袋無法控制自己，就這樣緩緩的吻了上去。

會被推開吧...無數次的夢中，天使推開她，用驚恐又受傷的表情看著她，重複著她的罪過，背叛天使給予她的信任，打破原本的界線。

然而──

這次天使沒有推開她...反而主動回應著自己的吻。

夜夜訝異，明明好對勁，可慾望勝過理智，她沉淪加深對光莉的吻。

細碎的呻吟徹底將夜夜最後的理智給切斷，一次也好，就讓她在夢中放肆一次吧，夜夜如此想著。

刺痛的腦袋提醒著她宿醉的代價，喉嚨有些乾渴，忍著頭痛，夜夜緩緩起身。

只是，肩上的沉重讓夜夜僵直了身體，不屬於她的溫度靠在她身上，而氣息她不用側過頭也知道是誰。

怎麼回事！？

──『...嗯哈...夜夜...阿...』

──『...夜夜...不...已經...』

腦海裡回想起昨夜的種種片段，提醒著她，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她南都夜夜侵犯了自己心中的天使...對著光莉酒後亂性。頓時間，夜夜感覺全身冰冷，思緒凌亂不已。

「...夜夜...已經醒了嗎？」

「光莉...」夜夜不敢轉過頭看光莉，也沒注意到光莉的語氣，起身離開床，「那個...妳先穿上衣服，有什麼待會再說。」

光莉想拉住夜夜，可看著慌張離開房間的夜夜，光莉嘆了口氣，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往房間內的浴室裡。透過浴室的鏡子，滿滿都是她與夜夜昨晚歡愛的痕跡，想到這光莉就紅起臉來。

但...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

忍著腰間的酸疼與初次的不適，光莉還是很快就打理好自己。

出來時，已經有杯熱牛奶在桌上，夜夜坐在放著牛奶位子的對面，低著頭不知沉思甚麼。

「夜夜...」光莉出聲喚了下夜夜。

「阿、妳...先牛奶喝了吧，不要感冒了。」

光莉的頭髮還有些濕濕的，沐浴過的香氣刺激著她，夜夜暗罵自己一聲禽獸，別過頭不去看光莉。

對於夜夜移開視線，光莉感到失落，可是無意撇見髮絲間隱藏起泛紅耳廓，光莉的心情又恢復，捧著夜夜熱的牛奶小口啜飲起來。

客廳裡的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偶爾可以發現夜夜偷偷望一眼光莉。

「...光莉...妳提告吧。」沉默了許多，夜夜才開口道。

愧疚厭惡著自我的眼神讓光莉心疼，她放下杯子，轉而到夜夜身旁，擁住夜夜，夜夜反射性僵直的身體讓光莉的心痛又加深了一層。

「光莉...」她的天使始終善良溫柔，夜夜忍著淚與哽咽拉開光莉的手，「不要碰我這種人...我已經沒資格也不配了...」

從何時開始的？夜夜害怕著與她的觸碰？

是那一次吧，學生時期在宿舍夜夜忽然吻自己被自己推開的那一次吧，光莉想。

還仰慕著鳳天音前輩的她在夜夜的道歉後，她以為和好還會如同從前一樣。

一心放在鳳天音身上的光莉忽略了夜夜漸漸拉開的距離，偶爾高興拉住夜夜的手都沒發現夜夜隱藏的一絲不自然與僵硬。

還有勉強的微笑...最後夜夜突然的消失離開，離開她的世界。

感受到沒有夜夜的日子，光莉覺得每一天慢慢的無法開心，心中很像缺了一塊一樣。

當明白自己心意時，已經晚了，夜夜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透過家裡、朋友還有鳳天音，好不容易有了夜夜的消息，光莉卻發現，夜夜躲避著她。

強硬的圈住夜夜，光莉將臉埋進夜夜的背後，「我不要！這次再也不要放開了！」

淚水打濕了夜夜的背，震了一下，想轉身替光莉擦淚，光莉不肯放開，夜夜只好任由光莉的淚水打在她背後，靜靜地繼續聽光莉說下去。

「我...太晚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昨晚的事情都是我自願的，自願將自己交給夜夜，我喜歡夜夜...夜夜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光莉的一字一句打在夜夜的心上，她使力扳開光莉的手，轉過身，拇指替光莉擦掉淚水。

原來她的天使喜歡她已久，一直想找回她，此時夜夜覺得自己傻且混蛋的要命！

南都夜夜的軟弱、逃避不斷的傷害著光莉，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她只希望光莉能幸福快樂。

「是我不好...不該軟弱逃避著...」將光莉擁進懷中，「我不會離開光莉身邊的...因為我一直愛著光莉阿──」

因為她一直愛著，始終沒有改變，這一刻，南都夜夜感到無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