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夕 于 2015-6-14 09:09 编辑
章终·沉吟至今
西木野真姬如今是音乃木坂的上宾，身份尊贵。虽说西木野家的家主成为音乃木坂的上宾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真姬还不是西木野家的家主呢。后世有历史学家说她有创世之才，又遇上南小鸟奇货可居，才能把西木野家的势力推向整个大陆。当然这个学说也有反对派。另一批学者认为是南小鸟忍辱负重，善投其所好，引得一干能臣为其卖命，才成中兴之主。后世那些历史书假如让真姬看了的话，必然会说她们胡扯，要真像她们说的那样，怎么不是南王和西木野家主依约成婚，二人共创美好未来呢。先不管历史学家，经济学家的研究成果则是，南小鸟如果生在现世，应该是个优秀的商人，她以极低的成本——一座番茄庄园，换得西木野真姬的资助与加盟，不仅仅自己取得大丰收——王权的巩固及经济的发展，还有盟友业务的拓展——西木野家的生意布满拉布拉多大陆，是个很好的合作共赢的范例。除了西木野家这笔生意，还有一笔是经济学家以及管理学家公认南小鸟做的划算的，那就是用一辈子吃不完的烤肉，换来一个天才谈判家。 这位谈判家现在正坐在真姬的对面，和真姬一起品南方新贡的雨前茶。放以前真姬是会腹诽这位是个神棍，现在么，棍不棍不好说，反正很神。天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说得南方那几个老家伙纷纷投诚的。 这神，这棍，也就是音乃木坂新晋的国师喝了一口茶非常满足的说了句真姬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说的一句话：“到了并蒂莲开花的日子呐。”
不管是什么花开的日子，今天是绚濑绘里和园田海未回来的日子。 锦衣骏马，锣鼓鲜花。现在音乃木坂的国都，除了耳聋目瞎的老妪，未知人事的娃娃，是个人都知道在队伍最前方的二人是当今王上的左膀右臂，平叛之猛将，卫国之能臣，不愧为国之双璧。 领头其一，头戴赤金攒珠冠，身着绛紫飞鱼服，意气风发的那个就是绘里。与绘里相比，和她并驾的那位就有些…… “我说海未呀，我们可是以大功臣的身份回朝诶。至少摆个笑脸吧。知道的，是园田将军心情郁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北方吃了败仗。我们小海未是谁啊，别说败仗了，帝国那些不知好歹的蛮子现在听到你的名字估计都会抖三抖。” “……” “海未，那边又有小姑娘在往这儿抛媚眼了，你不知道，你和我解除婚约的那天，国都里一半的姑娘都沸腾了，你觉得是为了你沸腾的多还是为我沸腾的多？” “……” “海未，你听听，那边的大妈在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要不要考虑下恢复和绚濑家的婚约，反正也是为了计划解除的。” “绘里……你明知道我们俩都没有和对方结婚的打算。” “谢天谢地，你再不说话我都要以为你改姓原木了。和绚濑家恢复婚约也不一定是和我嘛，亚里沙那孩子可是一直很仰慕你。” “可我一直以来都把亚里沙当亲妹妹看待。” “我也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从北境到回来，你这样闷闷不乐，姐姐我可是担心得很。” “绘里对我来说就像姐姐一样值得尊敬。可这个事，我不知道怎么说。” “拜托，就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爱意嘛。” “我，我……我并没有对陛下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根本没提到小鸟的名字。全世界大概只有你不知道你对小鸟的非分之想已经人尽可之了。” “……小鸟也知道吗？” “废话。” “……” “你别急着变脸啊，不打算求婚吗？” “诶！不行……这个太破廉耻了……我不能接受！我……你等一下，不是应该先交往吗？” “你认识南小鸟多少年了？” “十七年，甚至更多。我记得事情起我们就在一起了。” “十七年你还没交往够啊。” “此交往非彼交往，而且小鸟她……” “我以祖母大人的名字起誓，小鸟的心上人就是你。相信我，就在今晚庆功宴上，只要你肯说，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明情书就写的那么好，到要说的时候怎么就这样了。” “什么情书？” “就是你去了各地之后给小鸟写的信啊。每次小鸟读信的时候那表情，跟吃了蜜一样，我觉得她就差浑身上下冒爱心咯。诶诶，别在这种地方害羞啊，画风都要不稳定了！”
是夜，王城内大摆庆功宴，一为平定叛乱，二为和谈成功。酒过三巡，大小官员们好不容易逮着可以自由饮宴的机会来向当今王上跟前的红人绚濑大人敬酒，就连之前对绚濑家落井下石的也巴巴儿跑到这儿抱大腿，绘里笑着一一应了。 同样是大腿，可没人敢去找园田将军。倒不是园田将军有多不近人情，只是今夜穿着一身不知有多庄重礼服的海未总是急匆匆找什么似的，无暇顾及旁人。有试着向她搭话的，虽然也得到了一如既往谦和有礼的寒暄，但那眼神很明显的在说“我有急事，别来烦我”，多说两句甚至是要被那眼神给劈开，还是少惹为妙。 唯有这边笑盈盈的绘里和一副我家女儿终于长大了模样的穗乃果知道园田将军是要干嘛。栽了这么多年的树终于要结出同心果，怎能不叫人激动？不过绘里还是觉得哪儿不对，穗乃果现在的角色不应该是她扮演才是吗？ 然而不足一刻钟，绘里和穗乃果就收到了来自海未的求救信号“小鸟一直躲着我怎么办？！” 气势缓和下来的园田将军很快被前来抱大腿的官员们淹没。留下绘里和穗乃果面面相觑。她俩用目光找寻小鸟的时候，又发现那只楚楚可怜的相思鸟用含情脉脉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情娘看。 陛下啊，您玩的这个游戏聪明可爱的小绘里不懂哦。还是来玩我这边的游戏吧。 “穗乃果。” “哎！” “听说海未的酒量很差？” “是啊，我跟你说&%￥#@……”
“独自莫凭栏。明明是庆功宴，陛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你过来了，不就有人陪我了么。” “我只是不喜欢人多。尤其是趋炎附势的。” “官场就是这样，小真姬没有深陷此境，不懂。” “你看那边，绘里是来者不拒，海未是见人就拒，倒是挺有意思？你就不怕绘里哪天也变得跟旁边那群一样？” “绘里虽然每个人都答应附和，可心里是清净明白很，浊清之中游刃有余，不然绚濑家的人怎么被别人叫做狐狸呢。” “那海未呢，谁的帐都不买，小心日后被哪个小人谗言陷害。” “敢有心思对她不利的，会在此之前就被我清理干净。” “你，越来越有王的风范了，我好怕以后都看不见温柔可人的小鸟哟。” “真姬面前我可是一直温柔可人。至于不相干之人，只怕我稍微柔和一点就要被认为好欺负了。” “对海未呢？你今天一直在躲着她吧，那只小兔子郁闷得快要哭出来了咯。” “……” “该说的这段时间我都说了，你的顾虑我不是不明白，可都到这一步了，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呢？”不待小鸟说什么，真姬又扔下一句“听说海未的酒量差的很。”就举杯向被拥簇着不知所措的将军大人走去。 只留下国王陛下独自望而兴叹“能有多差嘛。”
等知道有多差的时候就晚了。 高坂穗乃果把醉得站不起来的园田海未扔给她的时候附加了一句“加油哟～” 南小鸟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生气，轻轻地回了句：“加你个头啊！你们，到底给她喝了多少啊？” “三杯，真的就三杯！真姬说‘救命之恩不可不喝’，海未才喝第一杯，绘里说‘挚友之情不可不喝’，于是海未喝了第二杯，都跟真姬绘里喝了，不跟我喝说不过去吧，然后海未喝了就这样咯。” 对此小鸟也真是无话可说，只能分别瞪了那三个家伙一眼，然后轻抚怀里那只不知道到底是在笑还是哭，口中断断续续叫着自己名字的醉猫，一边应着“我在这里哟”。 “我的陛下，这只不省人事的小兔子就交给您叻，今晚请尽情地……” “绚濑绘里大人！” “在！” “不知道同样的招数您用过几次了呢？” “我的正直天地可鉴。可你和你怀里那只再继续正直，天地都看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床上，小鸟现在完全理解何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倒不是海未有多重，其实轻得叫小鸟心疼，而是一路上都被海未箍着，就算对方喝醉了，武将的力气也远不是小鸟能够抗衡的，又因为自己的固执而拒绝了花阳和凛的帮忙，只能抱着海未像蜗牛一样慢慢地挪动，其实小鸟的心里是希望时间定格在这里的。 让花阳和凛端来水和干净的衣物就支开了她们，于是寝殿里就剩下小鸟和海未两个人。是有多久没有这样独处了呢？是从二人分别继承园田家和王位之后？还是更早的，海未为了继承家业而四处随军历练之后呢？ 海未在家排行第二，上头有个年岁大她很多的姐姐，海未很喜欢姐姐，所以姐姐不在的那天，哭得比任何时候都伤心，也是海未唯一一次在众人面前哭泣。小鸟印象中那位姐姐跟海未一样温柔庄重，知书达理，同时跟小鸟一样是个连马都不能骑的人。按制，家业传长不传幼，园田家的大小姐天生体弱多病，注定无法继承以武立家的园田。到处都在流传园田将军年迈，后继无人的时候，海未出生了。园田将军老来得子，还是重要的继承人，自然是给予不能更多的疼爱，以及与疼爱等同的严格。海未还没有弓高的时候就要修习剑术、射术、搏击，再大一点就开始学习骑术和兵法。海未受姐姐的影响很喜欢诗词歌赋，园田将军由着她的兴致，同时定下不能落下课业的规定，也是因此养成了海未对待任何事情都努力认真的态度。 可毕竟是年幼的孩子，有时还是会承受不了严格的训练。这个时候的海未会趁休息的时候偷偷的一个人躲起来哭，这是小鸟在一次无意撞见找寻妹妹的园田家大小姐知道的。海未只会在姐姐怀里哭，姐姐不在后，小鸟继承了这个位置。就像今天这样，轻轻地拍着海未的背，她就会慢慢地平复下来，变回人前那个沉稳坚强的园田海未。起先，海未会在哭完后红着脸跟小鸟说不要告诉其他人，小鸟答应了，这是她俩的秘密。可后来还是让穗乃果无意中知道了，就像小鸟无意中知道一样。于是穗乃果说，那我和海未一起训练吧。然后每天在道场刻苦练习的小小身影变成了两个，不，是三个。第三个人是绘里，并不是小鸟。小鸟是无法骑着马或者拿着剑与海未并肩同行的。渐渐地，海未也不再需要小鸟的怀抱了。 怀里的人慢慢安静了下来，双臂也不再如先前有力，小鸟这才能把两人稍微分开一点，捧着海未的脸说：“擦洗完换了衣服之后再睡好不好？” “好……”只要是小鸟说的话，海未的回答几乎都是“好”，哪怕现在她的神智已经随酒精去了天府遨游，其实要让绘里说，则是海未在面对小鸟的时候神智从来都没在身上过，“不”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绘里不知道，海未其实是说过“不”的。就是海未训练时摔伤，与小鸟约定不再受伤的那次。哭着给海未换药，抱怨着为了园田家有必要如此严苛地对待还是小孩子的海未吗。海未的回答是“不，母亲是为了我。”不准海未在人前哭泣也是，理由当然都是园田家的继承人不可以软弱，不需要眼泪。而很久以后，小鸟自己到了某个尴尬的位置的时候才发现海未说得对，园田将军是对的。人得要有自己的力量才能无所畏惧。 园田将军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年幼的海未无法支撑园田家以及她自己的生命。只能在她力所能及的时候摔打这只雏鹰，好让她以后能展翅高飞。同时给她找了绚濑做靠山，那么即使自己不在了，园田家不在了，海未也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对于园田家与绚濑家的婚约，小鸟一度是很嫉妒的，也因此发现自己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动了。海未说过绘里很像她姐姐，小鸟也觉得包括出于保护海未的角度，绘里作为海未的婚约对象是再合适不过，机灵聪慧，才能出众，连相貌都是无可挑剔。相比之下，自己既不能和海未并肩作战，甚至可能自身难保，拿什么跟绘里比呢？ 初次随军出征的海未说了一句话，解开小鸟心中的郁结。“母亲准许我随军出征证明我已经得到她的认可，很快我就可以成长为能够保护小鸟的大人了。”不是继承园田家，不是为了音乃木坂，不是辅佐王储殿下，而是保护小鸟。那么有什么理由认为这个人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但是海未是园田海未，小鸟是南小鸟，所以不能说。 轻轻擦拭眼前人带着醉酒酡红的额角，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就从一个粉嫩的小团子长成如今成熟健壮的大人。刚认识的那天仿佛就在昨日，小鸟想海未也许不记得了，毕竟是比自己还要小上一点的娃娃，穿着考究的袍子，怯生生地躲在园田将军的身后，在被自己母亲轻声训斥后，马上跟换了个人一样，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向身为公主的小鸟行礼。亏得自己记得那么清楚，莫非有些事情在那时就已经注定？海未从小就是个顽固派，坚持了一年多才让她称呼从“公主殿下”改成了“小鸟殿下”最后终于变成了“小鸟”，叫亲昵一点有什么不好嘛。虽然这么说，自己的要求就从来没有被拒绝的，只要拜托她。可穗乃果就惨了，无论是训练偷懒的时候还是想多睡会儿午觉，都会被海未长篇大论的说教，海未应该也是知道的，穗乃果不仅仅是想要偷懒而已，就好像穗乃果会带着小鸟一起胡闹一样，这个时候的海未其实比平时要来得放松，说教说不定只是做样子，她分明总是会放任穗乃果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行为，然后几个人一起闹作一团。那以后过了十几个寒暑，渐渐地就变成聚少离多，眼看着海未已经成为搏击长空的苍鹰，自己还是养在深闺的金丝雀，命运的红线能把这样在两个世界的人连到一起吗？ 所以说有必要穿得这么复杂吗？给海未脱衣服的工程繁琐得让连一向喜欢设计衣饰的小鸟想以后干脆颁一道赦令所有的礼服一律从简。脱下最后一层里衣，摸到了背上那两道刀伤结的痂。就算不是第一次见，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穗乃果说，战场上射人射马擒贼擒王，故敌我双方都想尽一切办法拿下对方首领，总是身先士卒的海未自然是很明显的集火目标，这么多年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多少跟这一样可怖狰狞的痕迹？年少时的海未也被质疑过不能继承园田家，她唯有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拼尽全力去做到最好，而被誉为国之双璧的她继承园田家并继续园田的传说的时候，她只是说这是祖上荫庇。祖上的荫庇带来的就是伤痕累累吗？而且为了南小鸟，海未身上的伤痕可能会更多。这个人，并没有比自己高，肩膀也没有比自己宽阔，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呢？ 夜已深，醉猫儿终于安稳的睡着了，看着十几年都不变的严肃睡姿，小鸟微微一笑。多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看着海未的睡颜了呢？也许真姬说得对，现在的南小鸟已经不是当初任人宰割的绵羊，之前所有的顾忌，只要小鸟想，都可以消去。 所以“海未，如果我说我想每天都这样看着你入睡，拜托你的话，你会不会答应？”搂着枕边人的腰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今夜愿你有个好梦，愿你梦中有我。”
不知道是不是哪个神明路过听到南小鸟的愿望，园田海未少见的做梦了，梦的内容无一例外是求婚，求婚，求婚。虽然是在做梦，海未却觉得自己很清醒，因为一边求婚的同时还一边在想自己最近一定是听那只金毛狐狸的风流故事听多了，连梦里都在重复的说她教自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话，还好是做梦，如果是现实，还是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吧。梦见小鸟当然是让海未开心得不得了，但是只有反复求婚，每每到对方开口要说什么，就又换另外一个地方重新求婚，永远等不到的答复简直就是入了地狱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海未觉得可能是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导致的。 虽然昨夜醉酒，其实海未喝得并不多，清晨，身体遵循生活规律很正常的醒了过来。熟悉的被衾，熟悉的味道。 “穗乃果，以后喝酒不要叫上我，还有你，就算是旬休也不可以喝多，酗酒伤身，你和绘里都太喜欢……”话还没说完就被熟悉的声音打断。不是穗乃果的声音，更像小鸟。 “海未，今天休息，我们多睡一下好吗……” 海未这才发现缠绕在青丝间的亚麻色，根本就是小鸟好吗！
西木野真姬一大早扶着脑袋不停的懊悔昨晚真是灌多了黄汤。说好的绝不同意绚濑绘里一切一时兴起的想法呢？！好吧，只是同意绘里的想法没什么，昨天被小鸟瞪的那一下……说好的绝不得罪南小鸟呢？！ 算了，今天国都沸沸扬扬的八卦是园田将军夜宿王的寝宫，大清早就衣衫不整地冲出来，还撞到小泉总管。所以，还是先让海未头疼，那火一时半会儿烧不到自己身上。 现在真姬是在高坂校尉府。昨晚宴席散场，几个人似乎喝得还不尽兴，于是相邀到了穗乃果家继续。那个巫女，不，现在应该叫东条国师好赌，立了个看谁最后醉倒的赌局，傻了才跟绘里一起赌，开赌局的那个早八百年前就歪一边了，现在还没醒过来，不过真姬没想到昨天站到最后的居然是穗乃果，那个巫女又神棍了一把。穗乃果在向绘里要昨天赌局的彩头，绘里虽然输了，但是还是乐呵呵的掏了钱包出来。真姬心想还好自己没参与，不过她在另一个赌局押了个坠子。 “高坂穗乃果，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穗乃果还没从赢的喜悦中出来，就被这声吼吓得抖如筛糠。不仅她抖，绘里和真姬都有些立不住。不那个是吧，海未居然能一大早就跑这儿来？ 园田将军已经换上一身劲装，腰间配着她那从不离身的刀，名帖也没递，蹭蹭地就冲了进来，其实高坂府对她来说跟园田宅没区别。看见绘里和真姬都在，登时脸就跟裹了番茄酱一样。 “你，你们，你们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绘里朝真姬使了个眼色，还好来的是海未，不是小鸟，壹计划，直攻本垒。二人立马换上不怀好意的笑脸，一左一右夹着海未，强迫她坐下。 “可不是我们不管你，除了小鸟谁都不敢动睡着的你，你知道的。” “酒可真是个害人的东西，不能喝就别喝嘛。” “不就是你们几个灌我喝的吗？还好意思说！” “诶，谁知战无不胜的园田将军竟然会栽在酒场，以前没跟你喝过的我不知道哦。” “穗乃果！” “噫——” “哎呀，别管那么多，都过去了。昨晚有没有很愉悦？” “什么愉悦？” “这样那样的事咯。” “……那样那样破、破、破廉耻的事情我怎么会做！” “那样是哪样？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我……” “都到这一步了，你听听大街小巷的那些，为了陛下的清誉，不继续求婚吗？” “可是小鸟昨晚……” “小鸟昨晚只是有些紧张，你看她都愿意留宿你了，放心大胆的上吧。” 好说歹说把那座火山给说熄灭了。真姬觉得这只金毛狐狸还真有两下子，要不要跟她多学两招，以后要是得罪小鸟也有法子应对，不过狐狸表示小鸟要是真想什么法子折腾人，神仙也难救，现在没事的话，也许昨晚过得很愉悦的是小鸟。 “不过咱听海未的话，昨晚应该什么事都没发生呐。所以这个赌咱们又赢了是不是，穗乃果？” 我了个去，这个巫女什么时候醒的！?真姬此时真是感觉一股愤怒无处抒发，她押了的那个赌局正是昨晚小鸟和海未这样那样过得很愉悦。现在很明显她的坠子得改姓东条了。当然愤怒倒不是心疼坠子，西木野家才不会吝啬这么点儿小东西。而是—— 花前月下，美人帐中，南小鸟你居然还能坐怀不乱？！
转眼又是一天，这天对真姬来说，不怎么太平。 正在书房好好地看着书，就被穗乃果和凛一左一右驾着就往外走，真姬都还来不及往书里夹个书签。被两个比自己矮的家伙驾着是件难受的事，尤其在怎么问，对方也只是说“再不快点真姬就错过好戏了”的情况下。所以说好戏到底是什么啊？ 等到了地方还真是一出好戏。园田将军正和王陛下肩并肩在花园散步。 海未今日穿了一身崭新的铠甲，深蓝的胴，金色胸甲，红色的绪，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是陛下一直放在寝宫的那件。本来是打算在将军成年礼上亲手给她系上的。” “欸？花阳你在的吗？难怪那么眼熟，那那把弓呢？也是一起的吗？” “不是，那是园田家祖传的弓。” “怎么连妮可也在这里？” “别看着我，我只是送弓来的。海未那孩子说拿着弓的瞬间，就能感觉心如止水。” “哦，那现在应该进行得很顺利啦。” “她们已经从花园的最东边走到最南边，很快就能走到最西边了，然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她们停下来了，你们都躲一下啊，被海未看见的话，后面就惨了。” “放心吧，海未现在的视线在小鸟身上，不会注意到这里的。” “那如果被小鸟看见呢？” 真姬其实懒得管会不会被看见，这群人在这里吵得很，要不是海未被小鸟吸引注意力，就等着被射成筛子吧。不过这两个人啊，真·墨·迹。真姬被驾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也数不清海未拿弓的手换了多少次，小鸟绕了衣袋多少圈了。 “既然等得那么无聊，不如我们下个赌局吧，猜谁先开口。咱赌一个月俸禄，陛下先。” “海未那孩子昨晚可是拉着我练习了一晚上，就冲这个我也得押一个月俸禄海未先。” “我也押一个月俸禄，海未先！” “我……我赌陛下先。” “我跟花阳亲一样的喵～” “这不公平，我一个月俸禄比你们谁的都多！” “那绘里亲是怕输咯？” “谁怕谁，押就押，海未！” 这群人还真是吵，不过真姬管不了她们吵什么了，看到好东西，并蒂莲开花了呢。 “真姬，现在三比三，你赌谁赢？” “你们还赌什么赌，那边俩个颊肌运动都做完了。”
结—— “好了，故事讲完了，现在夜已经很深，好孩子该睡觉咯～”“诶，神主大人，您还没说最后到底南王陛下和园田将军有没有在一起呢！”“咦，当然是在一起了呀。”“那她们到底是谁先开的口呢？”“这个嘛，初代神主大人说她没瞧见，所以没办法告诉我们呢。不过在场确实有人看见了，那边坐着的医生说不定知道。”“诶，西木野医生知道故事的结局吗？快告诉我们～”“毕竟她们也是我的先祖大人，就这么说先祖的事不好哟。假如你们愿意做西木野家的孩子我可以考虑一下，把先祖大人看见的事像东条神主这样写个床头故事。”“喂喂，有你这么抢人头的吗？”……时间流转到如今。早就没有什么南和园田，盛极一时的绚濑和高坂也随之一起掩埋在历史之中。而留下的西木野和这座东条神社，时不时还会像今晚这样讲述遥远年代遥远的故事。
——————————————————————————————————————————————5.21 这个故事也该好好地谈谈感情，然后告一段落了计划其实还有绘里和希两篇番外，是为了让故事更完整而准备的哎哟，又写了这么多，感觉要死。其实我只是想写海未被灌醉了之后，强塞给小鸟的故事啊！【雾没想到就哗啦啦写了前面七篇，我的脑洞不会好了。其实是一开始就计划八篇正文，两篇番外。本文其实从海未生日就在计划，直到我自己的生日才动笔，动笔至完结这段时间，我单抽到两张sr哟，真是攒rp利器。个人感觉完成了我的脑洞以及达到笔力复健的效果。也许会继续修修改改，到自己认为可以发到其他地方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