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怎么写...我这个新人初来乍到的话还是上点旧文好了
*其实这篇是生日那天的贺文
*妮姬好不好?好。
*果然这样发帖的话就觉得舒服得多了
*以下正文
  “你要是有脾气走,那就走啊,哼”
  “好啊,谁怕谁”
  ‘砰’地一声,妮可对准房门恶狠狠地就是一脚,好像要把心中全部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到无辜的大铁门上,然而换来的只有左脚一阵止不住的疼和真姬那令她心疼的哭脸。几乎要把门梁震塌的巨大响动,也深深地震碎了真姬的心。
  居然挑今天这个日子吵架,妮可这个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
  刚才那股火气一点没因为这场夜雨而冷静下来,反而被愈浇愈烈,哗啦哗啦不停坠下的冰冷雨水像催化剂般把妮可的情绪不断推向更糟糕的极端,越是雨天就越是容易让人心情失落,或是走向另一个歇斯底里的境地。
  气冲冲地跑下楼梯,一路抛下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眼前现在是模模糊糊的,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哭了这样丢脸的事,妮可擦了擦眼角咸咸的液体,还有些温热,就像自己心里还藏着的那点希望般。
  潘多拉的盒子啊,放飞了所有的灾厄,然而却也摁着最光明的希望。
  这时候像块木头般呆立在自家阳台底下,位于二楼的家抬头就能望见,甚至于只要她有心,她几乎可以马上从翻身阳台再笑嘻嘻地溜进家里给真姬一个惊喜,一个道歉,但她没有,她选择任凭雨水浇在自己身上,任凭自己被冰冷的夜雨肆虐。
  明明都下定了决心要离家出走,妮可却无力迈出下一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死死地绊着她的脚,不让她再离开,抬头回望就是温暖的灯光,她再熟悉不过的家的灯光,好像在招呼着她,殷切地希望她能赶紧回去,家里还有那个等着她抱等着她哄的正哭个不停的小美人。
  想 到这里,真姬一定在家里蒙着枕头痛哭吧,没闭紧的窗户里涌进了张牙舞爪的寒风,撩得她心爱的小熊窗帘狂舞不止,渐大的雨幕随风开始向她所在的地方倾斜,顷 刻间就将妮可完全扯入雨水的囚笼当中,她清晰地听见了,即使周围雨声如此嘈杂,她也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真姬在房间里撕心裂肺的哭号。
  比起房里的那个人,现在正待在外面的她才更加心疼。
  像一把把尖刀插到她心头最脆弱的部分,如锁链般一圈圈缚住她想要逃离的双脚,真姬的哭声可是这时候最好的挽留。
  果然,还是回去好些吧。
  现在回去的话,不就意味着我举白旗投降了吗?不行不行不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绝对不能认输!
  一瞬间的后悔被强大的自尊心呼啸着碾作粉尘,再说了现在这幅落汤鸡般的狼狈模样,更是没脸回去见她。
  咬咬牙,握紧了拳头,妮可终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既然话也说出口了,不就是挨场雨吗?有什么的大不了的,从前自己经历过的,可比今天凄惨到哪去了。
  故事还得从三年前妮可刚毕业说起。
  那 时候妮可从真姬的视线里消失了整整两年,等她再重新出现的时候,真姬也已经从音乃木阪毕业,成为了一名令她羡慕万分的音大学生,妮可因为成绩不佳以及家里 经济条件的原因,在毕业后并没有选择升学的道路,而是直接进入了社会参加工作,早早地就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在同伴们还在享受校园生活的风花雪月挥霍青春 时,她已经开始为柴米油盐酱醋茶钱愁苦了脸。
  从咖啡厅服务员到做厚着脸皮上门给人推销产品,受了不少白眼,却不得不保持着一概的笑容,否则就会丢掉工作,丢掉明天的面包。
  每 天穿梭在繁华都市的各个角落,拼死拼活地工作,常常都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廉价的单身公寓休息,最累的时候甚至连洗漱的精力都没有,一到家就 径直扑向沙发,倒头就睡。等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太阳都还没升上地平线时,她又不得不揉着惺忪的睡眼模模糊糊地准备新一天的忙碌。
  生活似乎从来就不轻松,尤其对妮可而言,必须自食其力的她,更是受到了太多同龄人所不曾经历过的风霜。
  更糟糕的是,她还不得不老是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别的什么都能忍耐,大不了就着泡面吃一个月也能过日子,但是没有住房的话,可就只能去网吧度日了,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时候得妮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只能再不断的工作中让自己的大脑被填满,以此来挤出那些挥之不去的恐惧。
  如同被底比斯的梦魇追逐的迷途旅人,在茫然无措的沙漠里作了无头苍蝇,最终还是逃不掉被灼热的烈日晒成一具干尸的可悲命运。
  这用来形容妮可最艰难两年里的日子再适合不过了,直到那一天偶然,她们再一次的邂逅在一个和暖的午后。
  她有了家,当然,和她一起的她也终于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虽然不大,但两个人的话足够了,或者说正是因为这样小小的房子才显得温馨,更重要的是那段中断了两年的爱情,竟也完好无损地又重新粘合在了一起。
  其实这时候并非无处可去。
  像个幽灵在街上晃荡,一路上也没见有几个行人出没,雨势越来越强,大有止不住地更加放肆的劲头,几乎要把积攒了一整个月的能量全都一泄而尽,发了狂般地将雨点大把大把地抛下,雨幕连成丝帘,笼罩着阴霾的天空,层层叠叠的积云中,仍隐约可见那环月晕。
  偏偏是正值雨季的现在,还跑出来离家出走,就算是闹脾气的小学生都知道应该乖乖回家认错了。
  然而她不会。
  踩下的每一步都把积水溅得飞散,恍恍惚惚在雨中不知所去,靠着路灯稍作休息,自己得影子在昏黑的灯光下所成一个小圆,就像正蜷着身子的她本人一样。
  恶心感在胃里激烈的翻荡,秽物随时和都可能涌出,她浑身的力气也好像要被抽空,慢慢连站稳都难以做到,妮可还是没能支撑住自己,双腿一颤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路灯的灯光下映着她可怜的身影,孤零零地倚着灯柱,任由雨水把自己淋成个落汤鸡也无所谓,既然作出了这样的选择,她及已经有了背负一切后果的觉悟。
  对了,这不还是有一个地方能去的么。
  前面不远正是一家她和真姬常常约会的酒吧,真是巧合,迷迷糊糊中偏偏来到了这地方。
  【绯红的萨拉凡】
  有着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却意外富有情调和小资风情的小酒馆,顺带一说,店主也当然是她的老熟人,绚濑绘里小姐。
  实际上管事的是她们家夫人,东条希太太。
  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站起来,妮可撑着墙,艰难地一点迈出步子,每一下都得停下来大口喘气,视线越发地模糊,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糟透了的现实,自己发烧了。
  她会不会担心呢?
  以有个什么大小病症的,真姬总是会第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甚至是无故推掉工作也会在家里温柔体贴地照料自己,二十四小时不离地绕着自己作一个贴身地全职保姆。
  而现在却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街上和病痛做绝望的战斗,只希望自己能坚持到被希发现吧。
  命运总是喜欢在最不巧合的时候开出最巧合的玩笑,发现她的并不是希或者绘里,而是那个因为担心她遇上什么三长两短而跟着一起跑出来的红发女孩。
  “还好吧”
  不知不觉中又倒了下去,睁开眼时看到的景象让妮可不敢相信,真姬打着伞蹲在自己面前,表情却十分冷漠。
  “看来没事,别这么任性,妮可,闹够了就赶紧跟我回家”
  “不要”
  “我再说一次,跟我回家”
  “说了不要就不要你听不懂吗!”
  和冷静的真姬相比,妮可脑子现在已经彻底烧糊涂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嚎些什么,只觉得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扯着嗓子疼得不行,更加受伤的是自己那颗无比喜欢着真姬的心,却总被自己违心的话伤害。
  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啪
  清亮的一声,打破了刚才的死寂,一瞬间雨声仿佛都静止了下来,真姬这一耳光把原来就充满火药味的气氛瞬间引爆,又立马让现场冷却了下来。
  妮可脸上还火辣辣得痛,真姬这次看来是动真格的,毫不顾忌她这个病患的身体,照样不留情地就是一巴掌下来。
  “最后一次,跟我回家”
  “我并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只是单纯地陈述这个决定,你愿意与否对我的行动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明白了吗?”
  冷面似铁,真姬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的浮动,火红色刘海下掩着的紫罗兰眸子此时正以一种毫不妥协的威严逼着妮可。
  那个赌气而离家出走的人刚被淋了个落汤鸡,现在又被自己的恋人给掴了一巴掌,心里自然是憋屈到了极点,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像青春期的叛逆少女般也狠狠地回瞪着真姬,两人现在谁也不肯先让步,空气中重新燃起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你的语言理解能力有问题是不是?还是说听不懂日语吗?那好,In a heartbeat!”
  “嘁”
  妮可这一咂舌,心里的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简短的发音将自己对真姬愤怒表现得淋漓尽致。
  啪
 又是一下,这一次比刚才抽得更响亮,妮可的嘴角已经开始渗出鲜红的液体,坠到地面与兮脏的雨水混在一起,掺杂着一股腥味。
  “哼,不就是流了点血吗,止住就好了”
  话音刚落,妮可的下巴就被真姬纤细的食指托了起来,才想开口说点什么来反击,却立刻被一阵柔软的触感给堵住了嘴。
  她再熟悉不过的香味,随着呼吸溜进鼻腔,那个人与自己的距离近到连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两人得眼睛都瞪得老大,相互盯着对方,相距极近中交换着愤怒与原谅,像这样睁着眼接吻还是第一次,可丝毫不感到害羞,只觉得被其他的情感把脑子给充实地满满当当。
  事实上真姬也的确如她所说,替妮可止住了唇角的流血,用舌尖抵住而已,效果拔群。
  “现在闹够了没?”
  “给我好好听着,我讨厌那些不令人讨厌的人,也喜欢那些不惹人喜欢的人,在不讨厌那些令人讨厌的人的同时,却也不喜欢那些惹人喜欢的人”
  “就是你,妮可”
  “但——”
 这次换成是真姬的手指,轻轻地摁在了妮可唇边。
  “你这个让人魂牵梦绕,让人朝思暮想的——”
  她短暂地停顿,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叹息,嘴角扬起一丝征服者般的高傲,为接下来的致命一击作最后的蓄力。
  “罪孽深重的女人”
  情话缭着妮可耳边,在雨夜里,如春风般唤起了她心中那份萌芽已久却迟迟不够满开的心情,被最露骨的爱情浇灌而生,孕育出最甜蜜的芳香。
  “你的娇蛮无理,在我眼里通通都可爱得无与伦比,哪怕今天也是”
  真姬一转话锋,骤然间语气里融入了万千柔情,钩着自己可爱恋人心神的深紫色眼眸透出几分宠溺,牵起一座直抵妮可心中的彩虹桥。
  她踏着桥,一路高歌,在文月的灿烂阳光下飞向满怀爱意等待自己的少女,与她相拥,与她相吻,与她相爱,在彼此肌肤的相亲中将这样禁忌却又充满诱惑的恋爱推向极致。
  正如真姬所说,她的无人能及的美貌,她的登峰造极的美学,她的令人心醉神迷的冷酷炽热,都要让妮可全部好好领略一番。
  “你是我的人,你的全身上下到你那颗让人欲罢不能的不羁的心,都是我的所有物”
  “我啊,可都会爱得牢牢的”
  “所以你无权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比如现在”
  “哼,哼”
  除了下意识地哼了两声外,妮可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被接二连三地情话地毯式轰炸了一番后,她乖乖地作了真姬爱的俘虏,一片空白的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不断冒出的桃红色小思绪还在闹腾个不停。
  “那么,回家吧”
  “唔......”
  被真姬牵起,妮可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无形的锁链将两人紧紧联系在一起,任何一方的私自离开都是不被允许的,妮可现在就像是一只做了错事的家猫,耷拉着脑袋,温顺地被真姬抱着,躲在同一把伞下,渐渐隐没在朦胧的雨幕中。
  对了,这该叫做“相合伞”吧,不过怎么样都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