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

“你到底知道多少？”

KAITO吸了吸鼻子，“还真是突然的提问方式啊。”

LUKA也没搭理，径自走入KAITO的办公室内，找了个椅子坐下。

“为什么不让我去VENTRICLE？”

KAITO关上门，侧身靠在门上：“还有多少问题，我很想知道。”

“你先回答。”

KAITO有些哭笑不得：“你凭什么就认定了我一定会给你回答？”

“因为这个，”LUKA闪出一把银质小刀，放在自己的咽喉上。

不回答我就去死。

KAITO的眉头皱起来了：“你威胁我。”

“是。”

“唉，”KAITO叹口气，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还记得你上次来这个地方的事情吗？啊，那时候雪音也在。”

LUKA点点头。

“……你先把刀放下。”

对方没有反应。

“就像上次一样，”KAITO摊开双手，“公平交易。我尽我所能回答你的问题，不过对应的你也要有所付出。”

LUKA思考了一会，暂时放下了刀。

“说吧。”

“先从一开始问起吧，”LUKA低着头，“我来到东京，包括这之后一切事情，是不是你们设计的？”

“是。”

“我和MIKU之间的事情，你们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是。”

“你们明知道危险，却还要这么做？”

“是。”

LUKA闭上眼睛，喘息渐渐变得不规则。

“还有什么问题吗？”

LUKA摇摇头。

“那轮到我了，”KAITO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LUKA，去搭载NAV系统。”

没有回答。

“这也正是我为什么会在关于你去不去VENTRICLE问题上的两种态度，”KAITO摊开手，似乎在说“你不就是想知道这个吗”，“既然你现在基本上什么都知道了，我就直说吧。你知道洛老板——洛天依上校的‘共鸣’能力吧？”

“知道。”

“事实上这个能力远比你想的要可怕，你所知的恐怕也只是她的血液具有对V病毒的拮抗能力，也就是类似‘黑洞’的特性，”KAITO的语句很流畅，仿佛早就排练好了一般，“然而不仅仅是‘黑洞’，只要她本人有意愿，做到像‘白洞’、‘镜子’之类的属相变化也是可以的。也就是说，相比较于拮抗能力，也存在放射能力和反射能力。”

LUKA抬起头，目光锐利：“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为了让你能够搭载NAV系统。”

“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简单，因为N装置就是为了你而设计的。”KAITO走到酒柜处，为自己斟了一杯白兰地，“‘三三计划’听过吗？”

“是LILY在做的那个吗？”

“是的。最初的目的是利用纳米技术凝结电子能量流，企图以此控制V病毒。但是当时的科学技术还远远达不到我们的要求，所以就交给了MAYU去管这件事情。谁想到……”KAITO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就着白兰地一饮而尽。

“后来因为V病毒暴走，所以就改名叫了‘纳米机械盔甲显现技术’？”LUKA叹口气，“之所以转交给结月少将负责，是因为它从战略性设施变成了战术性武器？”

KAITO又倒上一杯：“完全正确。”

“找我的原因……”LUKA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小舟上和OLIVER的那番谈话，“‘钥匙’。”

我就是战术性的角色吗？

“你应该知道，凭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和亚种战斗。”

LUKA突然想起了那个奇特的亚种，病毒。

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的话……

当时的GUMI……

“我……”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KAITO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吧。”

“这么不欢迎我吗？”将黑色长发扎成辫子的乐正绫笑着推开了门，“始音你也真是的，都这种时候了还见什么外。哦，LUKA。”

LUKA右手搭在了腰间。

乐正绫欣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武装对抗组织VIGILANTE王牌组织的人啊，戒备心就是强。墨清弦经常和我提起你，言语之间充斥着溢美之词呢。”

“你来干什么？”

KAITO关上了酒柜门，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能量结晶给你带来了哦，”乐正绫拍拍口袋，“不过你的发言最好注意下行不行啊，知不知道GUMI在例行会议上放出的照片给了我们多少困扰吗？你还想不想当你的上校了？”

“注意你的言论，”KAITO皱着眉，“她说的话怎么可能是我的授意呢？何况GUMI刚走。”

“GUMI？你的意思是她死了？”乐正绫一脸好笑，“你还瞒着呢？”

LUKA惊得站起身来：“GUMI……没死吗？”

乐正绫一愣，“呃……你不知道？”

“我没告诉她，不如你来说啊，顺便把东西给她。”

KAITO摊开双手，仿佛事不关己。

“我跟GUMI这么多年朋友了……还是没想到她会给我一刀就是了，不过……”乐正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紫色的能量结晶，扔向LUKA——

一道光芒闪过，结晶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是异能化了啊。”

“刚才发生什么了吗？”LUKA看看自己全身，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我问你，”KAITO的眼神似刀，“你见过什么奇特的亚种吗？”

LUKA沉默了一下，“‘病毒’。”

乐正绫吹了一声口哨：“刻不容缓了呢。呐，LUKA，你想知道GUMI死亡的真相吗？”

“……嗯。”

LUKA点点头，即使是为了LILY。

“穿上你的纳米盔甲，”乐正绫笑了，“然后你会感知到一切。”

V大厦第五层的实验室有个内层，贯穿在四五六层之间，由硕大的玻璃缸构成，内侧几乎一无所有，而外侧放满了各种精密的仪器。

“注水。”

一身白大褂的连在键盘上操作着，缸内放置的是裸体的LUKA。

“LUKA，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些不适，不过在这种液体内是可以呼吸的。当它充斥在你的肺里的时候，就好了。”连通过按钮在LUKA身上植入了一个又一个管道，液体到达了LUKA膝盖，“感觉怎么样？”

LUKA看看四周，摇摇头。

“没什么不适。”

“那我继续了。”

不远处，乐正绫和KAITO静静地看着。

“哎呀，真是没想到呢，居然会被吞噬的如此彻底，”乐正绫看着手中紫色的结晶，“能量密度明明都已经接近十个单位了呢……果然还是抗争不过大自然吗？”

KAITO也看着结晶：“茄子的动作还是快。”

“那当然了，能量都已经断过层了，”乐正绫语调不变，“已经没什么可以阻止他的了。”

“有啊，而且就在你我眼前。”

乐正绫顿了顿，眼神不经意地瞟到了身旁男人的身上。

“你是说玻璃缸里的，还是我手中的？”

“一个意思。”

“你知道了？”乐正绫的语调变了，“MAYU告诉你的？”

KAITO不置可否的笑笑。

“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始音，我必须要提醒你——她可是钥匙。”

“所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带到洛老板那边？”KAITO端正起面孔，“听说你还因此和铃大打出手。欺负小女孩你也不嫌丢人。”

乐正绫苦笑：“欺负小女孩？要不是我及时张开能量罩，坐在这里和你聊天的就会是幽灵了。”

他只是微笑。

“你我惧怕的都是一件事情，”乐正绫收起玩笑式的语气，“‘病毒’已经出现了，就连LUKA都变得极不稳定，茄子想必也已经开始他的复制人系统了吧。到那个时候大量的亚种来袭，那道门我们就再也关不上了。”

“还来得及。”

“始音，这种时候了就不要……”

“来得及，”KAITO重复了一遍，“只要00号不出现。”

听到00号的时候乐正绫明显的颤抖了。

“他已经被冻结了。”乐正绫扭头看向KAITO，“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MIKU在茄子手上，只要他愿意——或者说‘病毒’协助他，这不是什么难事。”

“不，不可能。再怎么说那也曾经是我们的同伴，GAKUPO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KAITO叹口气：“只怕到时候由不了他。”

乐正绫也叹口气。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

“对了，LUKA的异能化你打算怎么处理？”乐正绫问，“利用NAV系统屏蔽吗？”

“这个嘛……”KAITO正打算开口，突然一阵始料未及的尖叫声传来过来。

“怎么了？！”

连一脸震惊，在他面前显示的窗口里充满了红色的预警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