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幼女控。

上面那句給我看三次。

AIMER的新單大家要買買買喔?(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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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在妮可看來就是那樣，好噁心啊~」

「……………」

默不作聲。

見狀的妮可慌忙說:

「……也不是噁心啦，只是、有點擔心，什麼的。」

「已經忙不過來的你，還有時間照顧那女孩嗎?」

「我只是陪伴小鳥而已，可以說是休息的一種。」

「好、不用向我說你家的小鳥有多好了，你剛才才說已經有一星期沒看見她啊。」

「那只是、」

「那只是你忙碌或者是對方忙碌對吧?」

「……是她的父母最近空閒了。」

妮可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不覺得你的口味有問題，即使你哪天說要跟她私奔我也不會阻止。」

誰讓我們是聲優逆輸入誕生的損友呢。

才不是。

「反而在你看不見小鳥的時候，問題出來了。」

銳利的眼神掃過海未。

「沒察覺自己最近經常緊繃著臉嗎?手也一直握著拳。」

下意識地把手藏匿在桌下。

「……你是有多注意我?」

「笨蛋，信不信我現在拍扁你?」

第二次嘆息。

「你也太勉強自己了吧。」

「沒有。」

「我覺得，累了的話就要說累。」

「昨晚我很早睡覺了，所以不累。」

「你這人真是……」

接近上課時間，海未站起來。

「你輕浮了不少。」

「……OOC了?」

「我說的是身體啦。」

海未俯視雙腳。

「我一直腳踏實地。」

「那樣就好。」

嬌小的前輩再沒有說什麼。

海未會把每天的日程記在筆記本上，因為要做的事實在有點多，也只是有點多而已，沒妮可說得那麼誇張。而已且她不討厭那些事。

但卻說不出喜歡。

累嗎?不累。

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有堅強的意志定能成功。身體上的累不是問題，心境一直孳孳不倦就能繼續下去。佛祖釋迦牟尼也以意志克服了數天不吃飯的困境吧?何況一分天才加上九十九分努力便是成功，海未至少還有一分的天才支持。

胡說八道、自以為是的道理，只要能說服自己就好。每一件事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但去執著於原因的話卻是一種愚昧。

所以海未不會去仔細思考什麼，努力的原因也好，甚至是活著的原因也好，她盡量去忽略這些。

這是園田海未所期望的生活。

對於各種各樣的努力、勉強，她不會有怨言。

再次拜訪南家，是兩星期後的週末。

肩膀有點酸痛，弓道比賽快要來臨的關係，她比平常更勤奮練習。

比起能見到小鳥的喜悅來說，即使全身都疼痛也不在話下。

「小鳥要當作者。」

啊啊，新的目標出現了。

「小鳥喜歡寫作嗎?」

印象中她更喜歡畫畫，海未也私藏好幾張。

「雖然不喜歡寫字，但小鳥想寫下海未的故事。」

「欸?」

那是人物傳記?

任由小鳥跨坐在自己大腿上，好像是要替自己弄雙馬尾的樣子，她很早便學會弄好自己的頭髮，有相當高的天份呢。

柔軟的身體貼上來。

「我大概沒有有趣的故事可以寫吧?」

「海未的故事有不有趣也沒關係。」

「沉悶乏味的故事不會有讀者的吧?」

「只要成為教科書的課文，大家都得看。」

「這是洗腦嗎……」

海未想像自己出現在教科書裡。

「這什麼鬼?」「戀童達人嗎?」「這傢伙死了沒有?」總感覺不太好，而且中間那句一定是妮可說的。

「所以，為了寫海未的故事。」

雙馬尾弄好了，小鳥依然不離開海未的大腿，應該不討厭這樣子?

「請告訴小鳥更多的事。」

「範圍有點廣……」

如果問最重要的人的話，倒是很簡單。

「海未昨天做了什麼?」

「要把所有事都說一次?」

「是的~」

小鳥在裙子的口袋裡拿出筆記本和筆，即使打算寫字也不改變姿勢。

「六點起床梳洗。」

「嗯嗯。」

「吃早餐後，七點進行劍道練習。」

「嗯。」

「……午餐後是日本舞練習，然後是體能鍛鍊、課本的複習……」

小鳥停筆。

「海未，這樣會讓學生都打瞌睡的說。」

「抱歉。」

被小孩子說教了。

「請說海未覺得有趣的事。」

「……跟小鳥(和毒舌前輩)說話。」

「小鳥很高興的說~」

像是得到糖果的燦爛笑容。

「但還是有其他的吧?」

「…………」

兩秒。

三秒。

這次她想不出要說什麼。

除了小鳥有關以外，大腦沒有顯示其他搜尋結果。

「不能告訴我嗎?」

「嗯，太早知道的話不好。」

小鳥似乎誤解了，海未將錯就錯。

「哼哼~小鳥什麼也會告訴海未的說~」

「……抱歉。」

「要喝茶嗎?還是果汁?」

「茶，拜託了。」

小鳥一蹦一跳地離開房間，沒有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說起來，真懷念小學時的課本，要不要重溫一下?

海未站起來，聽到「啪」一聲才注意到之前放在腿上的筆記本，好像是不久之前才買下的，在小鳥要成為魔法笑女前。

筆記本因不可抗力而被翻開。

第一頁只寫了一行，短短的文字卻讓海未屏住呼吸。

想起某首詩:不要告訴孩子們，那些關於死亡和流血的故事。

「然後呢，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

那天若無其事地跟小鳥度過下午。

妮可打開部室的空調，一邊喊著「好熱」。

「支持環保，脫下你的毛衣。」

「我拒絕。」

妮可粗魯地坐下。

今天的她似乎有點暴躁。

「小孩子都會對那種事有興趣的吧?」

「有興趣和要知道是兩回事。」

「她早晚都會知道，大不了你去投訴那個老師?」

「做不到的吧?」

「那當然。」

妮可的飲料一如既往是草莓牛奶。

她一如既往地把矛頭指向自己。

「你才是需要被投訴的那個，也太神經質了吧。」

不能反駁。

「你有多久沒跟那孩子見面了?」

「……算上今天已經有一個月。」

感覺分開的時間愈來愈長。

「快去見她，不然我怕你會死掉。」

「才不會。」

「聽說昨天你暈倒了。」

「是我忽略了陽光的威脅。」

妮可投以難以置信的目光。

「你平常，都是這樣說服自己的嗎?」

「不要把你想要的什麼投射在那孩子身上，那說不上喜歡，不管是你還是她都會很辛苦。」

不是喜歡。

對於海未而言，不只是喜歡，是更認真的感情。

想讓她健康快樂地成長，即使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責任，即使她需要的不是自己，那樣也能使海未確認自己的存在。

腦海浮現小鳥的笑容。心想溫柔可愛的她，將來一定會成為很多人的心靈支柱，正如夏夜閃亮無比的織女星。

真好。

說起來，今天也是陽光普照的日子呢，整個天空都一片澄藍，就像小鳥一樣讓人高興。

啊，整個。

原本喧囂的蟬鳴聲漸遠，海未才察覺自己倒下了，在回家的路上。

再聽不見任何聲音，死寂卻教人安心，世界彷彿靜止在這一刻。

自己生命劃下休止符的感覺，感受不到身體重量的輕鬆。 雖然不知道重多少才能乘風而去，此刻的清風能載三十五克的靈魂一程嗎?可以的話她想去比較遙遠的地方、沒有人的地方。

看來三十五克還是太重了。

終究還是醒過來。

或許比起身體，更快死掉的是靈魂。

「……………」

睜開眼被平常來得費神。

經醫生得知，海未已經睡了一天。暈倒的原因大概是操勞過度、加上中暑的緣故。海未張開手，手掌上的生命線依然顯眼，到底還有多久才達到盡頭?

「醫生，我能待在這裡多一會嗎?」

「沒這麼快趕走你的，放心。」

嗯，海未再次閉上眼。

「這年紀的孩子就是喜歡鑽牛角尖。」

「欸?」

醫生平淡地說。

「我也有像你這麼大的女兒。」

「這樣喔。」

病房的空調非常涼快。

在住院的第二天，小鳥前來探訪。

「今天放假?」

「暑假開始了喔。」

「是嗎?」

小鳥點了點頭，把慰問用的饅頭放好。

今天是米色的連身裙，飄逸的裙擺給人清爽的感覺。

猶豫了一會，她開口。

「很久沒見海未了。」

「嗯，我一直在想念小鳥。」

海未用力揚起笑容。

「暑期了呢，真想跟小鳥到哪裡玩。」

「海未暑假有空嗎?」

「嗯。」

好像被懷疑了。

「……媽媽說過，即使是暑假，海未也忙得不可開交。」

「沒那麼厲害啦……」

「如果海未沒時間的話，不來看小鳥也沒問題的。」

海未頓時語塞。

「可、可是，我在暑假想看到小鳥。」

「真的?」

「真的。」

「小鳥最近、過得還好嗎?」

「嗯……很好……」

接著擔憂地注視海未，欲言又止。

「別擔心，我現在很好。」

海未出言安慰。

「………不會死掉?」

「這個嘛。」

頓了一頓。

如果自己真的死掉了，好像也不錯。

……奇怪的念頭，連自己難以理解。

回答「不」的話，她大概會展露笑容。

「你不是已經明白了嗎?不論是誰也會死掉的這件事。」

海未不清楚小鳥對世界的認知到達哪種程度，已經知道自己老是在說謊了吧?想到這裡，她決定實話實說。

她鼓起坦白的勇氣。

即使背叛了小鳥的期望，對曾經相信的事半途而廢。

她還是得說下去。

「我會死掉的喔，比小鳥更早一點死掉。」

死亡對小鳥來說，一定是非常可怕的事吧。知道之後她有沒有好幾天也作惡夢?會不會哭著抱緊母親?

這份不安她願意跟自己訴說嗎?

「可是，可是。」

惹小鳥哭了，豆大的淚水像缺堤般不斷滑下，她咬住下唇，雙手拉緊裙擺。

「我喜歡海未。」

「謝謝你，非常感謝。」

「即使當了魔法少女，海未也要死嗎?」

「嗯。」

「當了新聞報導員?」

「嗯。」

「當了作家呢?」

「嗯。」

離別的痛苦不會維持太久。那時候小鳥年齡也應該不小，會看透世事了吧?或許在這之前，她已經忘了自己，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被誰愛著。那是多麼美好的未來。

「不要。」

可是，現在的小鳥身邊只有自己。

「我不要你離開。」

如同銳器般的話語，內心傳來一陣鈍痛。

多麼想任性地說「我也是」。

「吶、小鳥。」

眼淚怎樣擦拭也沒法止下，海未乾脆把顫抖中的小小身體擁入懷。

由幼稚園直到現在高中，也不曾有誰教過關於「愛」這一課題。那些戀愛小說中常有的台詞、神對世人的愛、情侶間充斥著的「我愛你」到底是怎樣的?毫無章法、微妙得離譜的存在能被理解嗎?小孩子能理解愛是什麼嗎?

雖然不太清楚，但這個字還真是漂亮呢，像是內心深處跟誰連繫著一般。

連自己也難以解釋的事，將要成為藉由的事。

以愛之名。

「愛著誰的話，那就得把那人放在心裡。」

至死不渝。

「就算那人死去，也依然與你伴隨。所以———」

懷中的人停止哭泣。

聽懂了?海未也搞不懂自己在說什麼。

她只是在撒嬌吧，對著比自己年幼的女童撒嬌，被妮可知道絕對會被取笑。可是，她相信小鳥會容許這樣的自己。

因為是小鳥。

「能讓我活在小鳥的心裡嗎?」

死後的目的地，果然還是想留在這人的心裡，即使不久後被誰取代位置，她意義無反顧。

「嗯。」

小鳥用力點頭，哭得慘不忍睹的臉讓海未苦笑起來。兩人勾起尾指。

「約定好了。」

「嗯。」

「不能反悔喔。」

「嗯。」

哪天小鳥成長過來，一定會帶著嫌棄的眼光看著自己，一邊說「變態」，海未有點自虐地想，那會是初中還是高中的事呢?

她非常期待。

「暑假有想去的地方嗎?」

在那之前，先計劃下接下來的暑假吧。

她還得牽著對方的手好一陣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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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閱讀，能夠看完真好。

接下來是JK鳥把成年人(?)海綁在身邊的時間(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