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inoArashi 于 2015-6-13 12:34 编辑
回覆j31723:為什麼〈人生如戲〉那篇艾莎姓曼佐呢?因為艾莎配音員的姓氏是這個。
向陽花
文/火嵐
註:〈夜來香〉的妹妹篇
打開門的那剎那,我後悔了。
我知道妳不想看到我,儘管我不明白箇中原因。
但妳別無選擇,因為妳毫無知覺的躺在那,因為他們要打手機找家屬時,那裡只存了我的號碼。
從有記憶開始,我們就形影不離的玩在一起。妳總是知道好玩的,到哪裡總是帶上我,即使我總是拖妳腳步,即使我總是笨手笨腳。
我崇拜妳、景仰妳、喜愛妳,妳就像神一般,是我努力變得更好的明燈。
但某一天醒來後,一切都變了調。
妳將自己鎖在房間、鎖在學校、鎖在補習班,盡妳所能將自己鎖在一個沒有我的地方。
妳如此聰明,是班排與校排的火車頭;妳非常多才,是比賽的常勝軍;妳深具魅力,是學治會的領頭羊。
我知道,妳不需要補習就可以達到這一切;我知道,妳對別人熱切唯獨對我冷淡。
我假裝不知道妳的態度,儘管不明白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麼,我仍不知疲倦的敲妳房門。
我不如妳的聰明,教過妳的老師總是眼神透出失望地說「妳姊姊...妳怎麼...」;我不如妳的多才,關鍵時刻總是拖班上的後腿;我不如妳有魅力,連班上的主流勢力都打不進去。
我那極少數的朋友阿克也說我不適合跟他們到處去圍事。
連爸媽的眼光都總是落在妳的身上。
我找不到使得上力的地方,我是多出來的嗎?
鈴聲打斷我的思緒,我到走廊上接了電話。是之前投履歷獲得面試的機會,但時間有點緊迫。我透過門縫瞄了下姊姊,應該不希望家裡知道這事吧?雖摸不透其心思,但這點判斷我還是相當有自信。
想都沒想的,我拒絕了。
工作還有很多可以找,姊姊只有一個。
雖說如此,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想回去揍青春期的自己。
當時我與那唯三的好友,阿克、史文和奧拉夫,我們四人開始往不同的領域發展。那時的我與其說活力旺盛,倒不如說血管充斥了莫名的怒氣與不滿亟欲宣洩。一開始我跟史文和奧拉夫玩遍了網咖、撞球、保齡球、KTV,跟阿克則是到處去吃東西喝酒,後來這些都不好玩了,因為我遇到漢斯。
漢斯是個迷人的混蛋,如果時光倒流,我想回去揍歪他俊美的鼻子。
但我更想揍的是自己。
如果不是那次奇特的經歷,我大概不會體悟到自己的錯誤。
那很難用言語表達,當時我飄在醫院的天花板,經常伴隨著我耳中的喧囂和血管中的憤怒也奇怪的消失了,那層模糊的隔閡感也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清晰的感官和心的安息。我往下俯視,看到自己躺在一群人中間。隱約知道那群人在對我的身體做些事情,大概是在洗胃吧?我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探看的興趣,卻注意到牆的另一邊。
媽媽的頭髮什麼時候髮根都白了?
艾莎......姊姊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害怕?別再咬嘴唇和摳手了血都流出來了耶...
為什麼他們這麼無助?這麼恐懼?這麼擔憂?
我知道答案。
我後悔。
消費耐心,試探愛的底限,卻換來什麼?
快樂還是痛苦?自由還是束縛?
那不是我的本意。
我不能就這麼離開,即使那裡沒有擔憂與苦痛。
走回床邊,仔細看著妳蒼白的臉色,褪下彩妝後只剩下可怕的黑眼圈。妳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搞到過勞的?
那天在醫院醒來後,我得知事情的原委,也得到了關切和責難。
我想跟妳道歉,妳卻一如以往,臉色難看的不理我。
但我知道那不是妳的本意,即使還是摸不透妳的想法。
我努力修正,不想再讓你們擔心了,但妳還是選擇在我畢業那天到遠遠的地方工作,因為那裡薪水高。
妳真是個完美的姊姊。
有個體面的公司,有個讓人羨慕的職位,也有讓人眼睛發直的薪水。如果同齡人站在一起比較,妳大概又是什麼火車頭的地位吧?一如以往。
即使我再怎麼努力都無法理解妳,再怎麼努力都無法讓人安心。
我還是一如以往的尊敬妳、敬仰妳、喜愛妳。
握著妳蒼白瘦弱的手,期待著妳的清醒。
完美的妳就像太陽,而我是永不放棄追逐陽光的向陽花。
==END==
傑西說想看妹妹篇,所以就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