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违法研究蚀病毒、制作了各种开拓地惨剧的元凶，范达因公司已经完蛋了。哪怕像托玛这样只能在六科队舍深居简出的人，都能从网络上报纸上电视上看到种种有关范达因公司的头条，以及无数针锋相对的争论。或惊恐，或愤怒，或茫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每个看客都参与了进来。虽然每天都接触着这些新闻，但托玛并不需要依靠这些来获取信息。他是六科的一员，是这次轰沉范达因这艘“大船”的参与者之一……更是当事人之人。他能接触到的文件都让他比米德市民们更清楚，范达因公司已经再无翻身的机会，只能沉入海底，腐蚀、生锈，最后成为一堆烂铜烂铁，再被人捞上来榨取最后的价值。但他每天在训练和工作之余，还是会看这些新闻。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看这些只是给米德市民看的、对自己毫无意义的信息。今天的他也同样如此。因为范达因公司的事，现在六科的日常训练安排只有早间这一段时间，而且很多时候还会缺席不少人——像蒂亚娜、银河这些六科的得力干将，是需要负责很多事情的，更别提现在已经忙得很少见到人的菲特和琴柯了。现在日常训练的固定人员，只有自称“只负责教人和打架”的维塔和教官助理薇薇欧了、还有作为新人没有多少事可干的白组三人了。作为临时局员和当事人的他们最多需要干的就是一份身为队员提交的报告，以及作为当事人的证词——关于这个托玛等人已经被取证了很多次了，多得让人疲劳。在早间训练完毕，在饭堂吃了午饭后，托玛就和艾希丝还有莉莉分开，和往常一样在六科的办公区找了个地方浏览新闻，而两名女孩则是回宿舍休息去了。在粗略地浏览了一下依然热门的范达因公司相关新闻后，托玛离开了办公大楼。六科的基地是临海的，办公大楼不远处就是铺在海面上的训练场。他走在海边的过道上，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好，但他又不想回宿舍，不然肯定会被艾希丝当模特一般摆弄那些让人不舒服的发型和衣服。最近两名女孩越来越不把自己当男人看的态度让托玛不禁打了个寒战。托玛走着，然后发现了平时不怎么见得到的人。艾茵哈特坐在面海的长椅上，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手中拿着一本红皮的书籍，正看得入神。但哪怕看得再入迷，像艾茵哈特这样的人还是敏锐地发现了有人注视着她。抬头发现是托玛后，对他微微一笑：“下午好。”“你好。”托玛点头回应道。艾茵哈特见托玛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便说道：“要坐下来吗？”“可以吗？”托玛问道。“这椅子又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说着，艾茵哈特露出了暧昧的笑容，“还是说，你害怕被什么人误会吗？”托玛苦笑，脑海中闪过薇薇欧那好像从来都没有高兴过的样子，“这种事完全不可能吧。”“你不知道吗？”艾茵哈特说道，“六科有不少情侣约会的时候都会坐在这里看着大海。一般流程都是先在米德玩了一整天，在晚上回来的时候坐在这里。米德的灯光比星光还要耀眼，在夜里的时候那远在对面的‘星星’就会投影在大海中，和天上的繁星混在一起，恋人们比赛谁能认出更多真正的星星……很浪漫吧？”“啊，你说的凯洛和艾利欧。”托玛听着，马上察觉到了艾茵哈特说的是哪对情侣。关于凯洛和艾利欧的约会，他还是从艾希丝和莉莉那边听到的——像她们这样的小女生，总是会组成些小团体互相倾诉的。当时艾希丝和莉莉说这事的时候，眼睛都是闪闪发光的，这让托玛感觉非常尴尬。更让托玛悲伤的是，她们说这事并不是暗示什么，而是和平时聊天没什么区别……简单来说，就是把托玛也当成小团体的一份子了。这让托玛感觉很受伤。不过托玛很好奇艾茵哈特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虽然说年龄相近的小女生们都会组成小团体，但很明显不包括艾茵哈特和薇薇欧——这两人比起这些，似乎更喜欢一些格斗技巧上的交流。最适合这两人的大概不是房间内的睡衣茶会，而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传出沉闷的敲打声的拳击俱乐部吧。“想不到艾茵哈特你也会关注这些啊。”艾茵哈特挑了挑眉，“太失礼了，我也是个女孩的。”托玛连忙道：“不，我没有那种意思……只是觉得，比起这种事，你和薇薇欧更专注于……嗯，其他的事情。”“不像个女孩，对吧？”艾茵哈特直接说出了托玛心里憋着的话，让托玛只能无语苦笑。艾茵哈特合上书籍放在腿上，望着眼前的大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哪怕我这样约薇薇欧，希望能和她在米德玩一天，在某个餐厅享用晚餐，回来后坐在这里数星星……她听了后，只给了我一张臭脸，然后背对着我躺下睡觉了。完全不理我啊。”说着，艾茵哈特就叹了一口气。你说这种话，薇薇欧不给你白眼才有鬼了。托玛心里想道。“薇薇欧大概是不喜欢这种东西吧。”艾茵哈特摇了摇头，“这不是主要原因。”托玛歪了歪头，“不是主要原因？”艾茵哈特顿了顿，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这里对很多人来说，大概是个约会的好地方，但对薇薇欧来说，这里只是奈叶小姐和菲特小姐经常吵架的地方而已。”奈叶小姐和菲特小姐吵架的地方。托玛只是想象了一下，寒毛就全竖起来了。这画面实在太恐怖了。“详情薇薇欧倒是没和我说过。”艾茵哈特继续说道，“但就我对那两位的了解，大概，绝对，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毕竟是那两人嘛。”托玛苦笑。“那么，听了些有趣的事情后，你心情放松了吗？”艾茵哈特转变了话题，这让托玛愣了一下，“这个……”“刚才看见你的时候，脸上全写着你心里有事。”艾茵哈特说道，“有时候，把事憋在心里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个倾听的人。”“原来这么明显吗。”托玛挠了挠头，“其实不是什么很紧要的事情就是了。”艾茵哈特望向他。托玛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双手放在大腿上，“关于蚀病毒的事，大概……结束了吧。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