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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落晖之战 前奏 （初稿） 拂晓时分，烈焰山谷外沿，燃烧着淡淡火焰的烈焰驹，载着一位红装女子向东飞驰。前方，视线穿过交错的山峦后便是晶瑙城，贝尔兰联盟的坚固要塞。然而，在来到山谷前的一片砾石堆时，女子伸手轻轻拍打着似乎很兴奋的烈焰驹，渐渐停下奔腾的脚步。女子猩红色的双眸在黎明的曚昽时分闪烁着刺眼的光彩，阴暗中，一道道模糊的身形渐渐在女子的视野中显现。 “呵呵，精灵族的丫头，这次你倒是很坦率嘛。怎么不像上次那样，悄悄偷渡回城堡里呢？”伪装后的沙哑声音忽远忽近，判断不出距离或说话者。 “恩？”有一刹那，慵懒而妖娆的声音，让少量未曾有心里准备的潜行者为之一颤；而更多的潜行者，虽然在残酷的地狱修罗场中已经练就了对于魅惑的漠视，但还是不禁对女子妩媚声线下隐隐的肃杀之气有所警觉。短暂的变故后，阴影下的潜行者们纷纷重新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怎么，上一次的失败，没有让你在君王那里吃尽苦头吗？”女子利落地调下马，以调笑的眼神环视四周，目光有意无意中落在了前方的一片空地上，“愿意把失败拿出来炫耀的你，也是很有趣啊！” “额。。。呵呵，让小姐见笑了，”面对对方伶俐的反击，沙哑的声音有了短暂的迟疑，但随后又恢复了从容，“只是这一次，恐怕小姐不可能轻易地从这里过去了。” 沉沉的声音落下，似乎宣判了女子的失败。下一刻，从虚无中闪现的数道虚影先行向双手空空的女子袭来，而烈焰驹激发的重重火环很快将他们逼退。在潜行者开始后退的空隙，红衣女子终于出手了。女子红色的披风在急速后退的空气流中微微扬起，宛若疾驰的雨燕。长剑追溯的流光在伸出的右手上幻化成形，原本流光溢彩的晶莹剑身在女子的意志驱使下，彰显出深红色嗜血的光芒。一名被红衣女子欺身压制的潜行者避无可避，抬起漆黑的匕首试图格挡；女子的身形却在剑刃与匕首接触的刹那再次提速，而她左手的匕首则送入了潜行者右侧的心脏中。 潜行者的陨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而未等阴影中的猎手们回神，他们的首领，站在最东侧的一道低矮的身影，猛然转身，挡住了自身后袭来的灼热剑刃。原来，女子一击得手后便闪烁到了阻击小队的这位核心人物身后。从最西侧的山谷口外，瞬移到潜行者首领身旁，如此长距离的转移，不近显示了女子传奇位阶的实力，同样也暗示了这种超乎想象的战术移动，可能不只包含了刺客的技巧，或许，还有魔法的力量。 竟然，还是小看她了。身材矮小的潜行者沉稳地抵挡着女子如雨点袭来的攻击，同时，心底产生了一种淡淡的不安感。直觉告诉他，不能这样僵持下去；然而，按当下的形势估计，女子如此不吝惜力量地向潜行者疯狂地劈斩，让潜行者也没有很好的反制手段。当然，想必过不了太长时间，女子便会因筋疲力尽而迟缓下来。。。只是，潜行者余光瞥到女子嘴角不易察觉的弯度，他真的能否等到那个时刻吗？ 在红衣女子和潜行者头目激烈搏斗的同时，她的坐骑伙伴也在与几名试图迂回包抄的潜行者周旋。据说传奇位阶的烈焰驹可以幻化成人型，然而那对于凯莉来说还太过遥远。不能与身手敏捷的刺客近身战斗，凯莉便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利用天生的火焰操控能力，在潜行者前方竖起一道长长的火焰壁垒。作为烈焰位面曾经的原住民，烈焰驹与火焰元素有极佳的亲和力，但即使这样，凯莉也无法长时间维持这道燃烧的屏障。 就现在表面上的情况判断，胜利的天平在渐渐倒向阴影中的潜行者们；然而，不好的预感，却如阴云般笼罩在许多潜行者心中。对方反常的举动，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她们，在等待着某种时机的到来，那么，有什么事情，是潜行者们一开始就忽略掉了的呢？突然，其中一名潜行者，警觉地抬头仰视天空，敏锐的目光迅速捕捉到了某种不能轻视的存在。“啪啦”已经尽力规避，但突然升起的一团火苗还是报废了他的左臂；在恶劣逆境中培养的极强团队意识让潜行者压抑着疼痛感，用心灵感应联系紧邻的同伴：龙！ 下一刻，所有潜行者皆以最快的速度分散开来，试图向山谷中退散。但是，早有准备的芬希琳娅和凯莉自然不会给对手这个机会。芬希琳娅将长剑插立于地面，双手轻轻按在地面上，随后，滚烫的热气自大地中蒸腾，一道环形火墙圈住了所有潜行者。 “噗”半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幻影在淬毒的匕首中破碎，与此同时，一个庞大的影子投射在火焰的重重壁垒中。终于，沉重的喘息声传来，芬希琳娅拄剑而立，留神着周围的动静。 这算是她第一次与相近实力的敌人作战。与真正的潜行者大师相比，先前丛林中偶遇的那名炎魔施法者的近战技巧实在糟糕。借由强大的空间切换的技巧，虽然已经站立在传奇位阶的高度的她，还没有与其表象相符的实力。位阶衡量的是职业者所能发挥的最大战斗潜质，而不是实战能力。尽管自精灵族剑师及东方人族的骑士那里习得了相当实用的作战技巧，但是对于缺乏实战经验的芬希琳娅而言，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与强敌的战斗，来尽快发挥出她的全部潜质。 火焰环绕的区域内，空间已经被奥术的力量锁定；而附魔破魔的利刃虽然划破了烈焰的墙壁并将之穿透，却依然无法熄灭这种奇异的火焰。现在，身处屏障内的潜行者却已经来不及逃脱。包随着剧烈的爆炸，狂暴的元素躁动，一场小型反阻击战在熊熊烈焰中落幕。 遥望，奔涌的烈焰吞噬着火墙内的每一寸空间，凯莉橙红色的瞳孔中，隐藏着着对黑暗与邪恶的憎恶，与她单纯的表情格格不入。那是源自血脉的仇恨与敌视，自远古时代传承，在血液中流淌的是烈焰位面的痛苦和悲伤。当遭遇到世代的仇敌时，这份血脉的记忆被唤醒，凯莉将会得到往昔的传承。而这些故事和它们的历史渊源，却渐渐埋没在漫漫历史长河中。 “愿你们来世，不必再背负黑暗的意志。”望着茫茫火焰，这句话从红衣女子的口中缓缓说出。 这不是怜悯，亦不是同情；只是一份，由衷的祝愿，祝福。 不知何时，白衣女子静静伫立在芬希琳娅身旁，银白的长发在硝烟与尘土中格外醒目。 雪的目光跟随着红发女子，落在火海肆虐的狼藉场面中，心魂却飘飘不知归于何处。“你并不恨他们。”雪的话，似在陈述着自己的感觉，又似在自言自语。 对于不能选择的身份与势力，注定了黑暗与光明的交锋。然而，血与泪永远不是仇恨的借口。恶魔对于毁灭的欲望，对于生命的亵渎，让女子感到愤怒与鄙夷。但是这些，还不会到刻骨铭心的地步。在红发女子眼中，仇恨，或许只可能有一个来源，那就是爱。而对于历经了无数的纪元的银发女子，恨，又是什么呢。 “对了，芬琳，我已经解除了我和你们的契约了。”不知不觉中，白衣女子也换上了亲和的口气，“兴许，这样，更有利于真正剑魂的产生。毕竟，即将到来的，是一场场无尽的杀戮。” 芬希琳娅转身看着白衣女子，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遥远感。直觉告诉红发女子，雪要走了。动荡的年代，世界很小。或许，她们很快还会相遇。但是下次见面时，雪又会以怎样的立场与身份出现呢？ 似乎，在不经意间，芬希琳娅对于这名时常缄默的女子，产生了一种淡淡的依存感。虽然不常相见，但只要感知到对方就在身边，她好像就会有一种安宁感。。。这种，感觉，不太对啊！事实上，她真正离不开的，是。。。 惊觉中，红发女子的瞳孔微微放大，不愿面对这个事实。雪的目光略过了芬希琳娅惊诧的表情，复杂的眼神，欲言又止。 “好了，诸位小姐们，”不知何时，降落在一旁开阔地上的红龙终于开口了，准确地说，是幻音术响起的洪亮声音， “想来我们要出发了。真没想到，吾又回到了要和时间赛跑的年代。”龙形态的提拉里比人形态的提拉里多了一份历史的沧桑感，他的视线落在了连绵朦胧的群山深处，亲切而深邃。他回到了贝尔兰的国度，但是他记忆中的时代已经不再。 听闻红龙贤者的催促，红衣女子拍了拍凯莉的脑袋，轻轻地叮嘱，“好了，在这里等我，很快我就回来。”烈焰马依旧沉浸在血脉的回忆中，久久才回神，愣愣地看了红衣女子一眼，然后用力地点头，眼神中有浅浅的牵挂，以及期盼。 Ps：请允许小伊这样解释，位阶衡量的是破坏力，实力代表的是作用在目标上的有效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