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oto100 于 2015-6-20 01:42 编辑
想試試叛逆後面那種有病的氣氛，於是有了這個意味不明的短篇腦洞{:4_342:}以下正文
「新年過後，北海道暴風雪天氣持續，目前已有23班航班取消，大批旅客要滯留機場......」好不容易又擠上機場的WIFI，打開手機瀏覽器一看，果然各個網站都是這類即時消息。第一次做背包客就遇上這種事，真是倒足了霉。幸好圓早一步上網查好機場留宿攻略，又趁着天色尚早，成功佔了大堂角落的位置，畢竟那個地方人流較少，只有兩張大沙發凳，還沒甚麼人發現，連旁邊並排着的沙發凳也未有人佔用。而且新千歲機場地方大，反應快一點還是能找到不錯的位置，這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吧。圓抱着巨大的背包坐下來，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剛好是下午五時正。平日的話，在家裡上上網再出去逛一下，一天就過去了，但現在佔了位置又不能亂跑，她只能依靠手機這惟一的娛樂了。再說，國內線的商場還有3樓的Smile Road都逛過了——倒不如說圓就是為了到那邊的哆啦A夢樂園拍照，才會特地提早大半天到機場，結果中午開始就被困在這裡吧。機場的WIFI明顯比早上的速度慢了，看Youtube的話開始會卡，她又不想刷推，不然肯定會被親朋好友轟炸，還是老老實實看電子書好了，之前上網買了幾本還沒有看。她一直把手機捏在手中，跟抱着熟人的手臂似的，至少還能分散一下不安的感覺。
事實上，斷斷續續對着螢幕5個小時已經到極限。不是電量問題，而是在變成瞎子之前，圓覺得收起手機才是更正確的選擇。「還是睡覺吧。」確保重要物品都放好在背包暗格，她按照攻略指示將背包當作枕頭，蓋上機場發送的毛毯躺下。還好不是全鐵制的那種長椅，圓盯着上方，漫不經心地想着。天花設計似是有人隨意挖了幾個大洞，然後把蒼白的光線塞進去，如果不是那麼刺眼，倒有點像是掛在天上的滿月。現在卻明亮過頭了，連落地玻璃窗也反着光，清楚展示機場每個陌生的角落。怎麼可能睡得着。「才10點就躺下了，睡得着嗎？」光線忽然被陰影擋去部分，圓可以把眼睛睜大一點，但頭頂那人的臉背着光，不是看得太清楚。「哇啊啊——」她下意識彈坐起來，對方倒是敏捷退開了，免得兩人額頭撞到一起的悲劇發生。剛才肯定太投入在網絡世界了，旁邊的沙發凳甚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也沒有發現。「確、確實睡不着呢，誒嘿嘿——」方才盯着燈光有點久，視線所及還是會看到一圈圈陰影，圓忍不住別開臉，眨了幾次眼睛。「太光亮了嗎？」「有一點，不過睡不着也不全是這個原因。」稍微能看清楚了，旁邊坐着的人是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孩，黑色長髮襯着白皙肌膚，灰紫色的眼眸專注望向自己，特別漂亮。「我叫曉美焰，晚安。」對方點點頭，沒有接着回應，強行開始新話題。這......算是傳說中的冰山系美人？「呃、唔，我叫鹿目圓。」儘管如此，看來她也不是有惡意的人，圓坐直了身體，跟她聊了起來「曉美小姐也是一個人來北海道玩嗎？」焰又點了下頭，扯出一絲淡笑，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我也是呢，趁着大學冬休，第一次嘗試做背包客，沒想到蠻刺激的。」難得遇到同道中人，圓剛才的顧慮消除了不少。「沒有跟同伴一起嗎？朋友、高中同學之類。」「她們都有自己的工作，媽媽說這正好是鍛煉自己的機會，所以就——」圓的聲音不由得低了下去。跟大學新認識的朋友又不怎麼好意思，但沙耶加說要去打工，杏子又說沒興趣，麻美學姐趕着最後調整畢業論文，更不用想了，結果就變成這樣。除了她們三個，圓的記憶裡就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了。「一個人去旅行也不錯，像你說的那樣，很刺激。」焰似乎放輕了語氣，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輪廓也柔和了一些。「偶爾還是會覺得寂寞的吧，比如想要拍照的時候，還有想點大份聖代的時候。」「這樣的話，下次可以一起去。」「嗯，說不定是不錯的主意。」「對吧。」「不過這次本來都很順利，天氣也很好，沒想到離開前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圓嘆了口氣，又仰面躺下，天花上的暗黃光線越發矇矓，連附近裝飾用的羽毛也染上了橙黃色澤。四周環境從剛才開始就變得有點奇怪。但這種氣氛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圓決定不去深究。反正小焰也不像是會偷行李的人。小焰......？「說不定，這是惡魔的私心。」「甚麼？」思緒被對方的話打斷，她轉過頭問道。「沒甚麼。」「不過總不能一直順順利利吧。」偶爾會有不順心的地方，也會有意料之外的驚喜。就像今天這樣，要在機場留宿一晚，又幸運地遇到能聊得上的同伴。「這樣才算是生活嘛。」圓掩着嘴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好像有點太累了，剛才還看到有幾片羽毛掉了下來。焰微微笑着，不置可否。一片白色羽毛飄到她的肩上，她隨手拾起，拈着羽柄有一下沒一下地轉動。
不是幻覺。圓發現羽毛真的飄下來了，越來越多落在地上、身上，像下雪一樣。「好漂亮。」已經沒精力去思考是不是真實的，她乾脆靜靜欣賞。「圓喜歡下雪嗎？」焰終於也躺下來了。「喜歡喔，以前美國常常下雪的。」「是嗎。」「好像是這樣。」她轉過頭看了看焰枕着的背包，目測要比自己的小上一圈，卻明顯是專業的那種旅行背包「小焰是個很會節制的人吧。」焰循着她的視線一看，卻不好意思起來：「不是的，忽然想出一下門，也沒甚麼準備。」「沒有的事，這樣簡單就很好。我以前跟沙耶加她們去旅行的話，總是背了一個大包，又要提行李甚麼的，那樣一點都不輕鬆。」「要是我的話，說不定我會幫你提行李。」焰仍然在把玩那片羽毛，圓只能看到她的側面。「小焰。」她轉成側躺面對着焰，軟糯的聲音聽上去越來越迷糊「今天有小焰陪着，真是太好了......」最後的尾音如羽毛般飄散在半空。整個機場都陷入沉睡。感官開始變得更敏銳，在半空飛舞的羽毛、昏黃暗淡的燈光、睡不着的人來回翻動、背包有點硌人的粗糙，還有身旁酣睡的人均勻的呼吸聲。焰攤開手，向羽毛輕輕吹了口氣，像是放飛一隻脆弱的蝴蝶。將髮絲繞到耳後，耳環發着幽幽紫光，她閉上了眼睛。「晚安，圓。」
「乘客請注意，現在暴雪已經止息，航班將逐步恢服，請以下乘客特別留意，JAP421前往東京的航班登機時間改為上午9時，JAP523前往......」清晨的廣播反覆轟炸，吵醒了不少留宿的人，圓也不例外。她抱着毛毯起身，轉過頭想要尋找甚麼似的，忽然想起自己孤身一人，哪來的同伴。腦袋運轉不過來，但昨晚意外地睡得很沉，身體不會特別疲累。收拾行李的時候，她發現背包上躺着一隻紫色御守。在北海道的話，那就是薰衣草的顏色吧。可是她完全沒有印象是甚麼時候買的，再說現在是冬天，她又沒去參觀薰衣草花田之類的。廣播又重覆了一次，看來也不是糾結的時候，圓拾起御守，背好行李，檢查好證件機票，快步走向安全檢查的閘口。機場裡還是和昨天一樣的蒼白燈光，但望向窗外，大雪停了，本應白皚皚的雪地在陽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忽然覺得，其實雪繼續下也沒關係。圓搖搖頭甩去不應該有的念頭，加快了腳步，因此她沒有留意角落裡的女孩，正在輕快地哼着一首不合時節的歌。
—— Oh the weather outside is frightful But the fire is so delightful And since we've no place to go Let It Snow, Let It Snow, Let It Snow.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