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东京大学和京都大学每年年底都会有一场交流会，黑子及系上几位成绩优异的学生早早就被学校告知必须参加。

《桥姬》的上映期定于新年，近期已开始宣传工作，黑子因为交流会的安排也就没办法陪美琴一起去。

首场宣传会开始的时候，黑子正坐在前往京都的大巴上。

“嘿，今天可是《桥姬》的宣传会。要不是交流会的缘故，我早去现场了”

“对啊，真想亲眼看看阿崎，她是我最喜欢的演员”

“木鹿明的扮演者居然是御坂美琴，没有任何演技就能进剧组，该不会…”

“谁知道呢。”

坐在窗边的黑子一脸厌恶地扭过头，塞上耳机，手里的水瓶被捏得“咯吱”响，酒红色双眸中如同撒上了一层碎冰。

不知实情就妄下定论的人，实在是让人讨厌。

宽敞的大厅内坐满了来自各地的影迷和记者，简单介绍过影片的情况后便是自由提问时间。提问的记者相当尖刻，不少问题都直戳各位演员的软肋。

“据我所知，御坂小姐并没有太多演艺经历，现在有不少人在猜测你进入剧组的途径，能回答一下么？”

对方脸上的笑容和挑衅味十足的语气让美琴极不舒服，但她依旧保持微笑，沉着冷静地回应到“彦川先生选择演员的标准，在座的各位不是比我更清楚么，演技好坏的问题，至少也得等看完影片再提出，您说是不是？”

“…是…是…”那记者尴尬地点点头，随后坐回位置上。

“不久前有人上传了您与上条先生一同出去的照片，请问您和上条先生是什么关系？”

美琴握着话筒的手稍稍有些抖“前辈后辈，同事，还有朋友。倘若大家乐于将我们想成恋人关系，我也不会干涉，毕竟这是大家的自由”

“听说您和吕治小姐在剧组闹得不愉快，是真的吗？”

“若是指戏中，这我倒是承认，桥姬和木鹿明本就是敌人。”

宣传会结束后，大部分记者都悻悻而归，本以为身为新人的御坂美琴会极好对付，到最后却被对方反过来讽刺了一番。

坐在试衣间长椅上的美琴松了口气，拿出包里的手机“唔…这个时候黑子应该还在忙吧，我还是晚点再打给她”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刚进房间的吕治崎

“御坂小姐的应对能力还真是强”棕发女子取下水晶项链，将它随意丢到桌上

“那些人会提的问题，还有怎么回答，这些都是黑子在离开东京前告诉我的。若不是提前做好准备，我想自己刚才一定会大发脾气吧。我的经纪人还真是非常可靠”

“…的确”取出提包后，吕治崎关上储物柜的门，“嘭”的一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十分刺耳“黑子是个优秀的人”

美琴转过头，茶色双眸中情不自禁地泛起几丝警戒，握着手机的五指又收拢了些，而棕发女子则带着得意的笑容转身离开房间。

在文字游戏上，她深知御坂美琴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言语上的胜利，根本没有一点儿意义。吕治崎脸上的笑容，在出门的瞬间湮灭。

随着对方的离开，美琴眼中的警戒渐渐转为沮丧。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特意说出“我的经纪人”，并且在吕治崎用“黑子”称呼白井黑子时会露出那种警戒的表情，就像一只发现侵略者的狮子。

这就是妈妈所说的占有欲么，类似于自己幼时不喜欢让别人触碰呱太公仔的心情，真让人头疼。

“啊，真是，这么多材料得处理到什么时候”一边走一边看文件的黑子与对向走来的人撞在一起，手里的拿铁洒出不少“一时忘了看路，抱歉”

“没事…”对方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用这个把手上的拿铁擦干净吧”

“…谢谢”擦完手后，黑子找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这块手帕恐怕不能再继续用了，能留一下地址吗？改天我将新的寄给…你…”抬头的瞬间，酒红色瞳孔因惊讶而缩小。除了头发长短外，这个人可以说和御坂美琴长得一模一样。

“你在这里干什么？”正当黑子想继续开口询问时，一个男人突然横插到两人之间，冰蓝色的双眸紧盯着那女子“司机已经等你很久了”

“十分抱歉，食蜂先生，我马上就过去”那女子绕过金发男人走到黑子面前“手帕就麻烦您处理掉吧，不用还新的给我。”

待黑子反应过来时，两人已走到街对面。

食蜂冥凌，还有那个长得极像御坂美琴的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妈妈，我这边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新年恐怕没办法回去了”

“啊…那还真是…”听筒里传出稍显勉强的笑声“注意身体，黑子”

“嗯…抱歉…”黑子微皱起眉，小声向电话那头的人道歉。

“难得看见你这家伙会露出那种表情”吕治崎拿过外套披在身上，指节被冻得通红，她最讨厌在冬天出席任何室外宣传会

“不是每个人对待家人的方式都和你一样”

“的确”棕发女子捧着一杯热饮，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对不起”

“反正你也不回去，诚心道歉的话就陪我一起过新年好了”休息室内瞬间陷入沉默，即使热饮不断滑过喉间，吕治崎也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当然我只是开…”

“可以”

“不是开玩笑…吧？”吕治崎抬头看向黑子，期待和不确定盈满双眸，连问话的语气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当然不是”黑子诚恳地笑起来

“谢谢…”吕治崎放下热饮，抬手遮住微红的脸颊，她今年再也不用独自一人听新年来临时的钟声了。

“食蜂先生，今天共有5个实验体死亡，都已交由后勤部处理”御坂将实验部上交的报告交给金发男人

“看你这样子似乎是对我的计划感到不满”食蜂冥凌笑了笑，而后将雪茄摁在对方手背上

“我并没有…”话还未说完，食蜂冥凌便揪住她额前的茶色发丝，将她的头狠狠地往桌上撞

“教会你这些东西并不是为了让你来厌恶我厌恶这一切，想好自己的立场吧，倘若你想像那些‘老鼠’一样死去，我会成全你”

“是…我明白了…食蜂先生”额头被锐利的桌角撞破，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渐渐在脸上干涸。答完话的御坂紧抿起嘴，默默忍耐着。

研究员在教会她相关技术的同时，也教会她人类情感。在面对同伴的死亡时会难过，在面对研究员时会厌恶，在面对食蜂冥凌时会憎恨…

而其它同伴，在接受实验过程中的痛苦时，完全不知道去怎样表达这种感受，甚至到死，也不知道那充塞在胸腔内的陌生情绪到底是什么。

身为“实验动物”，却连最基本的动物本性都不具有，只能一味接受施加在她们身上的任何东西而不做反抗。

“你们这群低贱的东西”食蜂冥凌重新点燃一支雪茄，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御坂伸手紧握住大理石笔筒，随后却又慢慢松开，她拼命压下从心底升腾起来的念头。

都已经有那么多同伴死去了，我却还只考虑自己…她自嘲般地笑起来，不知道拥有人类的情感和思维到底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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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节快乐！

马上要公布成绩，真是抖（扶额）其实写到这里我很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有没有人喜欢黑子x阿崎…（节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