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无标题

作者:buluke
更新时间:2015-07-01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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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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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雪崩過後,寂靜無聲,危急關頭,絢瀨繪里抱著醫生藏匿在岩石後面,岩石抵擋著來勢洶洶的雪,大量的雪從身上滑動,森林的雜物隨雪而去,撞擊著她的後背,想著只要再堅持一下,便能夠安然無恙,然而右腹傳出劇痛,情況逆轉,薄薄的雪覆蓋在她們身上,微微挪動身體,勉強撐起雙臂,卻聽見醫生痛苦呻吟,受傷的是自己沒錯吧?不安佔據心頭,迅速撥開少女表面積雪,無措地愣在當場,尖銳貫穿她的身體,然後刺進醫生的腹部,對方臉色發白,微微喘氣,難以置信地說:「騙人的?」


稍微冷靜下來,目前必須有位最先拔除異物的人,清楚知道異物的離開會引致嚴重的出血,深深呼吸,握住鐵枝,以不影響醫生傷勢的前提,抽離在她身體內的鐵枝部分,異物磨擦著她的肌肉組織,惹來強烈的痛楚,血如泉湧,自然地用手掩住傷口,痛意讓她一陣眩暈,跪倒在雪地。


「可惡!」不能夠昏過去,檢視腰間的醫療用品,寫滿化學名稱的針筒,是友人給予她的緊急治療藥物,考慮到自己的傷勢會妨礙拯救醫生的任務,迅速將鎮痛和止血的藥劑注入體內,看著針筒的注意事項,藥效時間為三十分鐘,解下圍巾緊緊綁在腹部的傷口,藥物產生效用,鮮血暫時停止,亦無感到痛楚。


積雪湧入荒廢工廠,絢瀨繪里輕輕將醫生放在地上,室內寒風刺骨,冷得打哆嗦,雪水沾濕熔爐,無法生火,摸著醫生的臉頰,沒有溫度,隨即脫下身上的禦寒外套覆蓋在對方的身體,接下來,她必須移除醫生腹部的尖銳,握住鐵枝的手微微抖動,她的醫生身體如此纖細,會不會在拔起來的時候死掉?想到對方會離開自己,淚水就這樣流出來,明明還有很重要的話,想跟這個人說,怎會發生這種不幸的事情,無助地哭泣,動作遲疑不決,哭著抱怨:「笨蛋!弱不禁風…」


氣息薄弱,喘氣的速度漸漸緩慢,再不處理醫生的傷口,同樣會失血而死,拭去眼角的淚水,穩住身體,用力拔出鐵枝,鮮血湧出,純白雪地染上紅色,醫生的呼吸變得急促,眉頭緊鎖,把最後的藥劑注入對方身體,竟然無法止血,想到這是友人是根據她的身體質素製造的藥物,而醫生從沒有接受體能訓練,可能無法產生效用,無力地放下空針筒,看著流動的血液,她的醫生要死掉了嗎?要是知道會無法止血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把鐵枝拔起來,看著醫生蒼白的臉,微微起伏的胸口,她絕對要做點什麼,不能讓這個人輕易死去。開始思考她所認識的止血方法,寒冷地區治療法的書名出現在眼前,迅速找尋醫生的褲袋,找到一個木製盒子,針灸穴道的事情她不懂,但是只要是能夠拯救醫生的方法,她應該能夠辦到吧?


按照翻譯的內容,慢慢將針刺入醫生的手臂、小腿和額頭,也許從事精密工業,書中提及的距離和深度也能掌握,治療用上廿多根銀針,眼看傷口再沒有流出血液,拭去額頭的汗水,聽見醫生逐漸平穩的呼吸,摸著對方的肌膚,還是很冰冷,將毛衣和軍服外套緊緊包裹對方,她的身上剩餘一件染血的白襯衫,環抱著雙臂,瑟縮顫抖,傷口的微痛和濕意,提醒著藥效慢慢消散,但是她還有事情要做,搖頭嘆息,勉強站起來,從雪下拿出一個鐵箱,裡頭放著求救的火藥,將火藥扔擲在遠方,手持機關槍,放滿能夠產生爆炸的子彈,如此誇張的求救方式,應該會很快被發現吧?只是她知道開槍的瞬間,她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機關槍的反作用力對身體的負擔非常重,以她傷勢,算了,沒有人來拯救的話,也會因為寒冷低溫而死,至少要將醫生救出這座雪山。


背部貼在牆壁,舉起機關槍,僵硬的手指扣下扳機,彈輪高速轉動,子彈無間斷地射到室外的雪地,引發大規模的爆炸,擊中帶有顏色的火藥,大量煙霧衝上雲霄,每發子彈都在衝擊她的身體,傷口再次撕裂,鎮痛藥效過去,身體失去平衡,眩暈感覺讓她無法思考,喘著大氣,隨後吐出一口鮮血,勉強爬行到醫生的身旁,將最後的強心針插入對方的胸口,這樣即使自己昏過去,醫生也能堅持一段時間,翻過身,大字形躺在地上,凝視髒兮兮的天花板,血液流動的頻率由快轉慢,身體僵硬,體溫急速下降,她很疲累,雙眼不受控制閉上,只有殘餘的意識…


「…希…」


她是在針筒插入胸口的時候甦醒過來,身體沒有痛意,而且非常溫暖,讓她意識到自己從雪崩中活過來,再次被絢瀨繪里保護,只是聽著對方顫抖的聲音,重重的喘息,有著不祥的預感,想看那個人一眼,無法撐起沈重的眼皮,無力呼喚:「…繪…親…」


「…唔?」聽著虛弱的呼喚,伯爵勉強牽起微笑,她的醫生醒過來,鬆一口氣,意識被痛楚掠奪,難受地眉頭一皺,腦袋彷彿在下秒鐘停止運作,喉嚨累積著異樣的感覺,忍不住咳嗽,咳出更多的鮮血,耳邊傳來某個世界的聲音,她認出來,那是兒時和友人演奏的音樂,令人舒服的旋律,想對醫生說出的話,現在不說…應該沒有機會說吧?


「…抱歉,我…違背…約定…」不論是不會喜歡上醫生的約定,陪伴對方觀賞往後日出日落的約定,還是實現對方夢想的約定,通通都違背了,唯獨拼命保護醫生這個事情,她有好好遵守,要是自己當上對方戀人的話,果然很差勁,沒有誠信可言。


「…喜歡…希…」鋼琴的聲音讓她稍微鬆懈下來,任由思緒跟隨音樂飄到遠方。


「…流氓。」醫生有氣無力地牽起笑容,四周圍繞著伯爵的味道,身體暖和起來,微微張開雙眼,看著身上覆蓋厚厚實實的衣服,染血的純白軍服,還有屬於那個人的衣服,驚恐地轉過頭,對方僅僅身穿單薄的襯衫,躺在雪地身體不時抽搐,皮膚呈現淡紫色,臉頰汗水凝結成霜雪。


「…繪里親!」沙啞的嗓音,淚水滑過臉頰,帶走體溫,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無法再靠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抖動著身體,最後昏睡過去…


獲救的時候,她的身體軟弱無力,但神智無比清晰,她能看見伯爵被抬起的時候,身體已經僵硬,手腳不能彎曲,蒼白臉頰泛著血液凝結的色彩,彷如一具屍體,眼淚無止境地流出,她無法感覺到生命的氣息…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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