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下）

“你还好吗？”

“这话给我问你吧，少爷。”

带人眼里闪着红光，渐渐松开了右手紧握着的绷带。

“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做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果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乐正绫伸开的双手张开着一个较小的金黄色能量罩。

“非常赞同，带人少爷。”

带人看了一眼躺在旁边地上的连，“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清楚，”连摘下已经破破烂烂的眼镜，“不，或许应该说我清楚但是不敢确定。我需要你们帮我把LUKA迅速转移到秘密基地去。”

带人笑了：“秘密基地？你就这么在VENTRICLE的乐正中尉的面前说出来了啊。”

“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连的语气非常严肃，“我需要一个彻底隔离的环境来做一个彻底的分析。”

“难度很大。”乐正绫咬了咬牙，外面LUKA的冲击还在继续，但是能量罩已经开始缩小了。

带人散开全身的绷带：“让我来吧。”他刚将绷带伸出能量罩，绷带就迅速化成了光芒，像被黑洞吸噬一样朝着LUKA飞去。

“咕！”带人本身也发出了光芒，即使是在乐正绫的能量罩之中。大量的阿尔特卡之光被LUKA吸去。

“该死！异能化现象还没有办法停止吗？”

乐正绫从胸中取出一枚淡红色的能量结晶，借此维持了能量罩的缩减。

……“看来我要先退场了。”……

“没办法。”

KAITO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储存的V病毒已经耗尽了。

“安安静静呆着，”“不灭的能量”额头上渗出汗珠，“我最后一枚能量结晶已经被用掉了，撑不了多久了。”

“喂连！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连摇摇头。

“撑不住了！”

乐正绫吐出一口鲜血，她已经用上了自己的生命力。

“可恶！”KAITO解下围巾，准备强行亚种化。

就在这时，LUKA身上发出的冲击渐渐的弱了下去，最终消失不见，倒在了破烂的玻璃缸内。

退出N装置的乐正绫单膝跪地，刚才那一下对自身的消耗太大了。

对面的LUKA似乎没有了什么动作。KAITO举手示意两人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走上前去查看。

“天呐。”

乐正绫皱皱眉头：“怎么了？”

KAITO弯下腰，捡起几个东西，转身扔给了乐正绫。乐正绫拿来一看，两块书本大小的纯黑色能量结晶。

“纯黑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不止两块。”

KAITO拿起一块，放在胸口，随著阿尔特卡之光的闪烁能量回到了自己的体内。

然后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回头看向乐正绫，刚接收能量的乐正绫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很明显她的感觉也很奇异。

“别说废话了，”连起身，“赶紧，帮我运走。”

“我就不去了，”乐正绫摇摇头，“我的赶紧回去坐镇VENTRICLE了。而且，我也有很多事情要查明，不介意的话，我拿几块走。”

KAITO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乐正绫走出房门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消息，老方法通知我。”

KAITO侧目，“你也是。”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VIGILANTE秘密基地地下实验室。

连掏出一枚硬币，在指间转来转去，“简单来说，NAV系统因人而异，随着不同的使用者会有不同的进化方向。PIKO主战，又有天赋，所以有最强的粒子光束；阿绫是防护系的能量罩；铃是对能量用的反物质等离子炮；猫村接近医疗，所以是反物质枪。而LUKA……”

KAITO看向水缸内的LUKA。

“因为她的异能化现象，所以有‘共鸣’现象吗？”

“不，不是共鸣，”连低头看着数据，“或者说，不仅仅是共鸣。LUKA对NAV系统的相性简直太好了，感觉NAV系统就是为她而创的一般。我们开发利用NAV系统的目标，在LUKA身上似乎可以得到实现了。”

“你是说……”

“能量提纯，你应该也看到了。”连吸口气，“纯黑色的能量结晶，大自然本身绝对不可能完成的纯度，就在LUKA还没有成功使用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

KAITO沉默了一小会，“连通率呢？”

“同步率98.73%。”

连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哦，今天的面包很便宜哦。”

不是连通率，而是同步率吗？就连乐正绫第一次的同步率也不到40%而已，LUKA居然……

等一下，NAV系统记得是三三计划的一部分，那么是MAYU……

玻璃缸内传来异动，LUKA醒了。

睁开眼睛，感觉视野是一片黑色。挣扎一小会后，能看清周围的东西了，但是视野的成像很奇怪，本来应该看见四周的东西离自己突然远了不少，就像用望远镜看东西时本来辽阔的视野随着自己向后移动而变得微小。

然而不仅仅是视野问题，身体恢复知觉的瞬间感觉到极为强烈的痛感，仿佛脊髓被整个抽出来般难受。身体无法触及到任何物体，只是静静的漂浮，或者说现在只有知觉而没有意识，大脑无法给出下行的运动指令，只能接收上行的知觉信息。

“LUKA？”

耳边的声音却无比的清晰，是连。

“你现在无法动弹我知道，不过我可以看到你脑波震动的频率，因此你在想些什么我都是知道的——当然这个也是我自满的独创系统——不说这个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视野离你越来越远了？你可以把它唤回来的，尝试一下。”

LUKA试了试，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应该动用身体的哪个意识，哪里的神经，于是她只好将相关的神经都动了个遍。就在这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愉悦感觉充斥全身，自身的意识甚至可以感觉到发丝的飘动状态以及汗毛是否竖立。于是她轻轻松松就将视野找了回来。

“……果然这么快吗。下一步，将视野再放回远处。”

轻松完成。

“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除了远处的视野以外什么都没有啊？

“不要关系远处的视野，留心去看四周黑暗的虚无，仔细感觉，那里有些什么？”

LUKA使劲的分辨四周的黑暗，慢慢的出现了数以万计的小电流，五颜六色，随后相关数值纷纷显示出来，空气中氧气浓度，红外线照射强度，活体感知程度，能量存在密度，等等应有尽有。

“看到了吗？现在你尝试活动四肢。”

依旧动不了。每尝试行动的时候就会传来剧痛。

“忍耐一下那些痛楚吧，动动右手。”

LUKA及其费力的活动了一下右手的小拇指，然后突然一下运动系统全面苏醒了。强大的感知系统，极远的视力，遍布全身的意识，使得LUKA活动身体的时候异常的方便。

“你看看你四周有什么？”

液体，非常粘稠，但是完全不干扰行动。

“NAV系统见过吗？试试看。”

PIKO似乎用过一把大镰刀？LUKA感知着四周的能量流动，轻而易举的变出了一把大镰刀，松开手的瞬间大镰刀又变回了能量。自己身体内有许许多多的小微粒在来来回回的游动，自己也很清楚。

“恭喜你成功了。虽然很难以相信，但是你现在的数值基本上和PIKO战斗不成问题。”

是吗？等一下，能量流动很奇怪，“这是你设计的吗？”

LUKA游动到玻璃缸前，直接出声说话了。

“……LUKA，这是你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感知系统。无论是PIKO还是乐正绫，都需要外在的能量结晶来维持NAV系统的运转，而你可以直接读取四周的能量，并且加以利用。我必须要提醒你，禁止过度使用，最好还是用能量结晶。因为自然的安排是有规律的，存在着熵值的变化，如果你乱来的话，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我知道了。那么，能量流动有数值幅度范围吗？”

“我现在就发给你，你可以出来了。切断意识后我会把你……”

“不必那么麻烦。”

LUKA合拢双手，张开了一道金黄色的能量罩，很快的笼罩了整个秘密基地，一阵强光闪过，LUKA站在了KAITO和连面前。

KAITO瞪大了眼睛，N装置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连张张嘴，最后无奈的放弃了抵抗：“……你介意先穿上衣服吗？”

LUKA看着KAITO，“始音先生？”

“怎么了？”

LUKA很明显的感觉到KAITO身上有另一股能量流动。

“亚种？”

“你……”KAITO惊到了，潜藏的能量都能读出来吗？

……“被看出来了啊，KAITO。”……

“我当然看得出来。”

……“哇哦，你这是在窃取能量直接跨过层面和我交谈了啊。”……

LUKA微微笑了：“带人……少爷？原来这就是亚种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