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标题

作者:Briidge
更新时间:2015-07-05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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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riidge 于 2015-10-20 14:03 编辑


五、失之交臂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啊、不错,打捞到很多。”“好好学。”“是。” 鱼虾繁殖季节军队跟随渔民出海捕捞是东边的惯例。不过这一次也有那么点不同,西军的士兵可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继之前帮忙摘取成熟的作物之后,西军也加入了海产捕捞的行列。


原本指挥作战的将领也纷纷开始瞎指挥起来。 “长门长官,我们的怎么这么少啊?”“问问那边的老渔民。”“他说就那样撒网之后拖拽一段儿啊。”“多弄几次。”“噗——” 长门又在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了,关键是愣头愣脑的士兵还都言听计从,陆奥忍了半天。 “陆奥你笑什么笑。”“长门姐,哈哈。”“陆奥,你,外套脱了下去摸。”“啊?”“命令。”“长门姐……”“你去不去。”“……” 陆奥抿了抿嘴,把目光投向了一边的大和。 “哈……哈哈,长门你看,又捞上来一些……”大和也不管有用没用,胡乱出手相救了。 不知道怎么的,这一下子捕捞量倒是有显著的提升,问了负责的士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长门东张西望地,没找着原因,倒看到了也一同前往的东军将领所在的渔船。哼,捞了那么多。转过身来就是一道指令。 “继续捞。” 忙活了大半日,傍晚的时候大部队才纷纷归港。将士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都累得坐下休息了。一个个的脸上倒是挂着纯粹的笑意,张口闭口的都是捕捞的事情。嘛,如此,也不错吧。 船快靠岸的时候,夕阳已经把大半个天空染红了,与远处的深蓝交集着暧昧难辨的紫。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往岸边送上一层层的浮游植物和死去的贝类脱下的外壳。立在船头,放眼往着无边的海面,长门不知道,那些敌对的人,到底藏在视线无法触及的哪一个角落。 “有人落水了!”“凤翔!” 不知道是谁喊出的那个名字,长门急急地扫视了水面,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扯掉外套跳进了水里。紧随长门,另一个身影也投入了水中。 相隔了两条船,然而长门几乎是以同样的时间和另一人一起到达凤翔的身边。然而最终,凤翔紧紧地抱住那人的脖子,被她推上了船。是东军那个年轻的将领,叫……瑞鹤,对。瑞鹤冲自己点了点头,长门并没回礼,转身游了些距离,被拉上了船。 “长门姐!你不要紧吧。”“我没事的,陆奥。” 一边说着,陆奥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擦拭着长门湿透的上衣和头发,又把长门事前扯下的外衣拿起给她穿上。长门呆了几秒,反应了一会儿后,拍了拍陆奥的手,温柔地笑了笑,说没事了,回去再换。 陆奥点了点头,挨在长门身边坐下,搂住了她的肩。长门任由她把自己拉进怀里,视线放空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城市。一栋栋的小房子,不知何时起已变得有些熟悉。从十五岁当兵,在外漂泊十年有余,待得久一点的地方,也都在长门心里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故土,而今,需要用来适应的时间竟是越来越短了,不才短短三个月么。 \ “来来,快搁那儿放下。”“凤翔这怎么回事啊?”“大井,你去帮凤翔取一套衣服吧,待会儿细说。”“瑞鹤,你去烧点热水啊。”“好的,翔鹤姐!” 一通忙活,凤翔总算换好了干爽的衣服,躺在了软软的床褥里。 “翔鹤姐,你不走吗?”“瑞鹤,那个长门居然是第一个跳下去的……”“啊?兴许只是多年在海上生活的本能吧。看到有人落水就去救什么的。”“可她是将领,按说会先判断形势,再决定让谁施救的。”“唔,可那附近都是我们的船啊,她指挥谁呢?”“但她也该想到我们会救凤翔的不是吗?”“兴许只是不信任我们而已吧。”“是这样吗?“ 躺在床上的凤翔头很沉,一直在做梦。好吵,好多人在拼命地跑,大火,爸爸、妈妈、妹妹……水,无边的海水朝自己涌来,拼命地拍打,挥舞手臂,接连还有人落水……昏黄的灯光、嘈杂、喝醉酒的男人女人、叫骂、大笑,一个人举着酒瓶子要砸向自己的头……绿油油的山坡、一排排的小房子、粉笔擦擦蹭到黑板的声音、一模一样地两份便当、海边最熟悉的视角、白色的军装,墨黑的长发、暗红的瞳…… 缩了一下身子,凤翔忽然地醒了过来。发生什么了啊,怎么会在睡觉呢?好黑啊……是在家? 明明之前大家还在唱歌不是吗?自己就悄悄地看了一眼,相隔两只船的那个家伙而已。那个家伙远远的不知道在看哪儿?还没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尽头,就感到身子一歪,冰冷地海水就灌进了自己的衣袖。拼命地踩也找不到一个支点,只感到一点点地下陷,喝了好多口水,好苦好涩。眼睛好疼,鼻子好辣。什么也听不到,然后就感到脑袋嗡嗡地,慢慢地就只剩黑暗了。 开了灯,凤翔坐回到床边,抱着被子的一角发呆。真安静呐。 那个人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知道自己落水了呢?一定又要数落自己了吧,那么多人出海,就自己一个人落了水,多尴尬啊。 她当然不会来了吧,这等无聊的小事。 说来,除了相处的时间,别的时候她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呢?相处的时候,她又在想什么呢? 如果有家人就好了呢……是不是至少也会有个人为自己担心呢? 嘛,算了,从小时候起,每次生病不也都希望有个谁会特地守在自己身边吗?十几年了,一次也没有,不也是好好地活着了么。嗯,就是这样的吧。 说来,印象中好像是瑞鹤把自己救上来的吧,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呢?真是得好好谢谢她呢。 衣服,大概是大井帮自己找出来的吧。大家都是温柔的人呢。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吧,都回去了呢。有她们就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 \ “Hey,hey,everybody,这次会谈,我们英国可是有好好对待的哦!”“我是比睿,英国海军上尉,这是榛名、雾岛,海军中尉。” 被提到名字的人依次行了军礼,对面的人依次回礼。 “我是长门,西军海军上尉。”“武藏,西军海军中尉。” “翔鹤,东军海军中尉。”“瑞鹤,东军海军少尉。”“各位请坐。” “既然各位都是为了保卫东边海岸线和人民而来,首先,我代表东边人民和全体海军将士表达感谢。十分感谢各位!”翔鹤率先发言,并站起身来微微躬身。 “小case啦,不谢不谢。不要那么严肃嘛小妹妹。” “什?!!” 瑞鹤刷地一下站起身来,椅子被挤开了几公分。反观西军和英国的四位,都是淡定地喝着茶,从容地笑着。翔鹤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瑞鹤的肩示意她坐下。 “是,还请英国和西军的各位先开始。我们东军建立时间短,我和妹妹又经验尚浅。还请各位多指教。” 闻言,金刚抿了一口茶,好似没听见一样说了句题外话。 “果然还是红茶好喝。” 感觉到瑞鹤又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翔鹤赶忙拉住,皱了皱眉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前戏也做足了,清了清嗓子,长门开了口。 “我想先听听英国各位的意思。主战场那边,听闻奥匈帝国已与德国结盟,而英国也与我们结盟,不知这样一来,若是德国的野心超出了北方大陆,是要我们跨越整个大洋去帮你们打仗吗?” “不知西军是什么意思?”戴眼镜的英军将领很符合自己风格那样小心行事。 看了一眼武藏,长门低头端起了茶杯,示意她详述。 “西边与东边自然是连结一体,战火烧到哪里,都不可独善其身。这次前来,也是希望可以互相学习,顺便,增进一下友谊。” 年轻的军官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 假装无所谓地看了看在场的人,长门默默地观察着各方的反应。 “如此,我们也是非常乐意的。”翔鹤接下了武藏的话。 “至于跨过一个大洋去北方打仗,想必英国的各位也知道,我们小地方,一直以来依赖外部资源,装备陈旧,这不还得麻烦各位不远万里来帮助我们嘛。北方战事,虽说礼尚往来,我们自当尽力,却只怕到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 武藏不疾不徐地卖着关子,长门又抿了口茶,啧,回甜。 “你们的意思就是不帮嘛~~”一直没有动静的金刚直率地说了出来。 “少将太抬举我们了,我们只不过是兵器。” “OKOK~~没事啦,那边的事情也不是我们姐妹管的。说说装备的事吧,听闻东军在这方面很有进展啊~” 大国将领的确有大国风范,不做纠缠。长门的心里升起一丝佩服,也更加地小心。 原以为无甚收获的会议,意外地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东军的两位将领虽然年轻,然而在技术上的确是出类拔萃。想起东军赫赫有名的人还不是这俩,西军和英军的人也都暗自感慨不可轻敌。除开各自立场,仅仅是交谈的内容,三方会谈竟是意料之外地成功。 “武藏,你怎么看?”“其实……我很介意一件事。”“说。”“我们四个第一次去酒馆,好像就见过很多人了。”“哦?”“如果我没记错,这个翔鹤,当时就在厨房。”“……确定没错?”“你和陆奥的位置看不到,但我跟大和对着厨房,一掀开帘子,就能看个七八分。我不认为我会认错。”“嗯。还有吗?”“嗯。当时英国的那几个臭爷们儿喝酒,有个女人坐在其中一个人的腿上,那个女人,就是金刚。”“……怎么不早说?”“我也是今天才见着她们啊。”“平时怎么说也碰到过吧?”“那是你。我真第一次见。或者说,第一次仔仔细细看吧。”“那意思是她们早都留意着我们了?”“恐怕是。”“英国的那几个你怎么看?”“一点都不掩饰,更是有那么些可怕啊。”“不尽然。英国的军队,历来阴招用得就不少。”“谋略、谋略。”“就当是吧。东军呢?”“怎么说呢,虽然很不错,可还是年轻了些。”“有件事……”“说。”“听说……上次你跳海救人了。”“马上都到港口了,算不上跳海。”“可你救的是谁?”“……我自己心里有数。”“你根本就没有。” 眼镜被压在长门的鼻梁上,武藏的手紧紧地拽着长门的领子,视线死死地锁住长门暗红的双眸。 “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要真是打起来,你早晚得亲手杀了她。”“不可能。”“你以为到时候你手上沾的会是谁的鲜血?你还敢用自己的手去碰她吗?啊?” 仰视着那双清亮而锐利的眸子,长门不知作何回应。她说的没错。武藏没说出口的话,两人心知肚明,可长门绝对不会承认。 甩开抓住自己的手,长门踩着噼啪地声响转身走了。留下平淡无起伏的一句话,好似成竹在胸。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在问谁呢,中尉。” 然而在武藏看来一切就变了样。这话说的仿佛不是是凤翔,而是自己。 走过拐角的长门放慢了步子,阳光打在帽檐上,在她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呐,长门,你还记得吗,当初是为什么成为了一名军人。是为了一无所有,后战无不胜吗?若刀刃刺向她,她就会像落水时那样无助,她甚至不会反抗,就流尽了鲜血,倒在你在脚下。若炮火轰向她的小酒馆,你甚至找不到,一片灰烬里,哪一小挫骨灰,是你身边那个有着明亮笑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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