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灰机前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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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小鸟在凛的宿舍翻东西的时候看见了不少故事书。据说小泉花阳在凛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那孩子讲床边故事，对此海未以一种认真而稳重的表情来掩饰羡慕的眼光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堆东西。后来小鸟告诉真姬，因为以前穗乃果也试过给她们说床边故事，结果往往到最后先睡着的是自己。
诚然，矢泽妮可才不会做那样富有爱心的事情。不过看那副比外表可靠的模样也就能猜到在家里的时候大概是格外宠爱几个弟妹。西木野真姬有点嫉妒......好像也说不上，大概也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而已。
小孩子嘛，自然会有点怕寂寞。她这样评价儿时的自身。
然后海未少有地眼神死，说真姬你现在还没成年哦。
这件事姑且也就这样在真姬结结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反驳的结果里到此为止了。小鸟笑着看那两个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家伙微妙地吐槽对方，然后翻了翻手里的故事书。
再然后？——西木野真姬绝对不会跟矢泽妮可说那时候那淡茶色长发的少女一时兴起笑着说要不试一下床边故事，便导致了半个小时后某个红发少女毫无防备地睡着。
结果在梦里鲜有地梦见了勇者斗恶龙的故事。而且她自己就是那头红角黑鳞的巨龙。
这绝对是个噩梦。
西木野真姬在自己被银色的长剑穿透喉咙的瞬间惊醒，摸了摸自己下巴这样想。转头看了看在自己身边睡着的海未和小鸟。不知道她们又是做了怎样的梦。
话说小鸟说的故事好像不是勇者斗恶龙来着。
她看了看宿舍窗外的天空，黄昏里几片很薄的云彩染上了一层橘红色，有点像是凛脖子上翘起的鬃毛。灰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绕过天空，成群结队的，像是夏夜里的飞虫。
真姬想了想小鸟说的故事，好像也没什么印象了。
只记得是一个长着人类的身躯的龙少年的故事，后面大概是接遇见了某个人类少女然后相恋，结果在某天变回了巨龙之类的发展吧？虽然说是给小孩子看，对方也不一定会懂其中的东西，但是这些情啊爱的却总是频频出现。甚至还有为了恋人去殉情的戏码。不知道那时候妮可是怎样跟弟妹解释这种痴情的行为的。
反正虽然真姬自身不想作出怎样的评价，但是就她和妮可前几天的谈话来看，对方是对于这样行为抱有非常不能理解的厌恶。
说不定其实自己很期待。但是理智上的冷静却又排斥着谁这样做。
——其实放在别人身上是无所谓。
那时候那家伙这样举起手来解释。
——但是如果谁要为我这样做，我真心会起鸡皮疙瘩。
简而言之就是觉得讨厌的意思。弄不好会恨那个人一辈子。真姬发现这点她意外能理解矢泽妮可，虽然嘴上说得不太漂亮，但是其实那家伙只是希望自己重视的人或者说重视自己的人能够不被自己而影响好好活着。
读起来有点拗口。
真姬翻了个白眼，站起身，在不吵醒身边两个少女的情况下走出了宿舍。路灯一点点亮起，最近天总是黑得很快，山那边的墨黑色像是盛开的莲花，挥洒而来。
矢泽妮可不在宿舍，灯却打开着。真姬打了个哈欠，那家伙早上看的论文资料还放在桌子上。她凑过去看了几眼，发现是东条希以前写的那个关于龙部落的论题。奇怪了，这个不是毕业生的作业吗？她想。
电脑也还在，看来不是去了图书馆。说不定是去食堂吃饭了。
刚刚下了这个结论，然后就发现了自己床上有一张字条。真姬捡起来看了看，然后皱起眉。
上面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凑起来像是啰啰嗦嗦的大妈在检点自己小孩子的生活习惯。总结起来也就是几点，矢泽妮可要回家去处理一点事情，据说是妈妈的遗物有没办完的手续，然后还要到弟妹的学校办点事情，这几天不会回来了。
最后不知道是尽责还是为了观看方便还好心地将叮嘱罗列了出来。
一。想吃什么让穗乃果去买，钱到时候会还的。
二。按时上课。
三。如果睡觉的时候觉得害怕就去找穗乃果她们。
四。宿舍的热水器坏了，不要傻乎乎地洗冷水澡，就算是冶金龙也是不行的。
五。帮忙将桌子上的资料收到书包里。
六。下雨关窗。
七。番茄不要吃太多。
西木野真姬翻了个白眼。想起这次矢泽妮可回家这件事完全没有跟自己说起过，心里有点不踏实，今天还是去找海未和小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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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矢泽妮可会带她去学校不远处的公园里散步。在没有人的时候，比如说傍晚，滑梯旁边的小孩子都回家了，真姬就会化成人形随心所欲到处转悠。
大多数时候她也只是坐在旁边的长椅上，默默地看手里晃着一罐红豆沙的妮可将沙池里小孩子堆起来的沙包给一个个踩平，然后跳上滑梯坐在最高的地方，也不说话。
真姬以为那孩子心里其实不能忍受长时间的沉默，平时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有事没事地找话说。但是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时候，无论在哪里，矢泽妮可会像现在这样，微微看着树梢后面的天空，一点一点变深，然后华光落下。比晚霞还要艳丽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光泽流动，停止于其中的仿佛是永恒的时间和不息的生命。
她不清楚那时候矢泽妮可所思考的是什么，跟自己有没有关系。这样看着对方瘦弱的肩膀被路灯渐渐染得发黄，甚至会开始觉得有点内疚，不知道是擅自定下了契约，还是别的什么。但是最后却没法说任何话，真姬曾经尝试过想要爬到矢泽妮可所坐着的那个地方，不太灵敏的她总是会掉下来，虽然脚下是沙子，不会受伤，但是自尊心却倍受打击。
而妮可只是笑着看她挣扎了一番后泄气一样回到长椅上坐着，什么都不说。然后一个翻身就坐了上去。真姬看着她，像是一只白色的山猫。
其实很好奇矢泽妮可到底在看什么，树梢后面依旧群立的楼房，还是远方没有尽头的黄昏。她也不知道那个方向到底有什么事物。还是说对方只是单纯地发呆。
有时候会一根筋地自己纠结起来，实在想不通了就跑去找海未和小鸟。
茶色长发的少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发，然后笑着说姬姬啾和妮可啾还是老样子呢。
“有时候真的觉得很神奇，明明是怎样都没法理解对方，但是却又好像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说是最理解对方的存在。”海未认真地总结着。
真姬摇了摇头，想不通，然后当天晚上就将那个少女的话给黑发的小龙骑说了。
矢泽妮可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抱着自己的枕头，语气里带着笑意，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挑衅。“我可是给小真姬换过尿片的人啊。”
“真的吗？！”
“你那么激动干嘛？”
那时候就觉得很羞耻，没想其他有的没的，后来矢泽妮可告诉真姬她出生的时候保育老师来登记信息，作为龙骑还当场在网上查了半天冶金龙的生殖资料。
说出来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管真姬比那家伙眼睛还要深色的脸颊。
其实小真姬还好啦。黑发的小龙骑一摊手。
不知听谁说以前龙骑学校里出现过珍惜的东方羽蛇种，有着天生的母性，会照顾未出生的后辈。而照顾者在龙蛋孵化的第一件事就是当场撩起小羽蛇的尾巴确认性别。
“我当时就想啊。”矢泽妮可伸手比划了一下，然后笑得很调皮。“那条羽蛇会不会撩起小家伙的尾巴然后炫耀似地跟自家龙骑和别家龙骑说【是我妹是我妹是我妹！】”
“然后别人就可以回答【是你妹是你妹是你妹】了是吧？”
西木野真姬眼神死地说。
妮可皱起眉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红发少女回答的神色太认真，连自己都有点迷惑起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个场景很尴尬？”
“因为妮可你如果是龙的话一定就是那条会撩起别人尾巴看性别的家伙。”
“我才没有那么破廉耻！”
“那你那时候是怎样给我做性别检查的？”
“啊，你要听吗？”矢泽妮可无辜地看着她，一脸我无所谓啊说的是小真姬的事情——这样的表情。
“不，还是不要了。”于是真姬明智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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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长住院了。
据说是办公室受到了不法分子的攻击，因为被某种很复杂的幻术型法阵封印在平行幻觉里，直到历史系教授出差回来才被发现。
高坂穗乃果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场景，学校里乱糟糟的，来了很多穿着深黑色警服的人，救护车鸣着笛直接就撞了进来，然后她挤在围观的人群里，看见理事长被抬走了。据目睹的学生说那个可靠而瘦弱的长辈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不知道是因为被困了整整一个星期还是因为受到了什么攻击。
后来办公室那一层楼都被封锁了。学校整天都有警察在巡逻，学生之间惶恐不安，理事长作为最精英的龙骑也成了这个样子，导致了谣言迅速升温，有人说是城市里混进了很强大的罪犯，也有人说理事长是被熟人攻击的，因为强大的龙骑是不可能不对陌生人掉以轻心，最后还出现了攻击者是个没有防备的小萝莉——直接牵扯出了理事长会不会是萝莉控的论题。
总之林林总总，就算穗乃果对八卦兴致还是挺高的，但是莫名觉得怀疑理事长是萝莉控这一点好像有点过分。
就这样过了几天，身边有消息渠道的学生不停从不同的地方打听到各种东西。比如最近周边区域有不少性质相同的幻术型犯罪，恐怕是同一个人；比如理事长办公室的调查发现了男人的衬衫碎片；比如警察会来学校是在怀疑作案者是学生，但是最主要的目的是来保护学校；比如其实理事长在这个国家有着很高的地位，是地位最高的龙骑；比如能打倒理事长的会是怎样的人——后来有人根据自己想象画出了筋肉壮汉和蒙脸御姐两种形象；比如理事长被检查出是因为被暗算才会倒下，药物据说是对人类神经系统有着极大危险的黑色龙葵和镇定剂天津草的混合物......
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理事长那个样子，也不像是没有事。穗乃果觉得或许破案能从幻术法阵的计算方式和构成入手。
毕竟海未后来也说了，就算世界上用法术的人有千千万万，但是完整的法术体系还是需要到学校去接受教育。一般合法的法术体系分为传统以三角形公式为基础构建的布里阿瑞俄斯体系，近现代根据质数螺旋为基础构建的科托斯体系，以及最为少见克莱因平面为基础构建出的古革斯体系。
——其中古革斯体系因为涉及到不可定向的拓扑空间而难以让人掌握。所以运用该体系法阵的人十分少。
“当然了，就算我说了穗乃果也不会懂。”最后海未贴心地自我吐槽了一句。
“不过能袭击到理事长的那个人，说不定是高手。”真姬皱着眉，看上去有点担心。
穗乃果觉得大概是担心不知在何处的矢泽妮可安全。但是问了也不会知道结果，因为那孩子才不会承认。
“今天无意间听几个学生在说什么，警察调查到那个法阵的构成似乎是涉及了两种体系。”小鸟说。
“那不可能。”海未摇头。“各种体系之间的计算方式和结构完全不一样，说能够放在同一个法阵里并且有效发动，几乎是不可能。就比如说将人类镶嵌到四维空间内一样的结果吧？”
“......什么结果？”真姬转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书架上的书本。“不过话说我们现在的生活本来就是二维平面和三维空间交错而成的。”
“所以二维平面的事物在我们眼里是【死物】一类，其实并非是他们本来的定义和存在。”海未认真地解释。
“但是如果真能涉及两种体系，说不定那人是个天才。”
“传说法术的开始是存在于人类，当时整块大陆上只有三个国家，而且三个国家的人彼此从来没有见过面。日常劳作和狩猎都需要经过危险重重的森林和河流，为了能够保证安全，智者们便集中起来苦心专研了十年，才根据本国人民计算习惯和方式创作出不同的法术体系，后来渐渐经过改良和添加删减，才形成了今天的三种不同的法术。”
“虽然这样说，其实小鸟觉得古革斯体系里其实也能够解释阿瑞俄斯体系。毕竟拓扑空间本来就有关于包含以及不包含的解释吧？”
“的确，体系之间相互解释也是有的，但是如果真要融合在一起......啊，北边的跎商遗址似乎就曾经是在一个十分复杂而巨大的法阵上建立的，那个法阵有着防止地陷的不可思议作用，有书上曾经研究过，同时包含了阿瑞俄斯体系和古革斯体系。同时至今为止，也是唯一 一个成功的例子。”
“那个听说过，据说宫殿建在了千年的流沙上，但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下陷，的确是不可思议的奇迹。”真姬点点头。
“不过那个法阵因为还没研究透彻，说不定就是导致跎商族灭亡的因素，所以被禁止参观和进入了。报纸上也有不少猜测是可能法阵有着不确定的毁灭性漏洞。”海未这样解释。“科学家将那个法阵称为【不倒的跎商城】。”
“啾啾，好了。”小鸟叹了口气，苦笑着伸手将海未兴致勃勃的脸揉成一团。“穗乃果已经脑袋冒烟了哦。”
“抱歉！不孝子穗乃果，完全不懂各位所言！”反应神速果断土下座。
“......你——”真姬无奈地看着她，刚刚要说以后也稍微看多一点书籍什么的，结果宿舍的门就被人直接撞成了两半。
还穿着病号服的理事长气急败坏地站在门口盯着她们。然后外面由远而近一点点清晰的是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直到很久之后高坂穗乃果都没能明白身为人类的理事长是怎样跑过汽车逃过医生的追捕来到这里的。
但是比起那件事。
比起理事长额角那道淤青也好，手上还渗着血的针孔也好，还是基本还没扯干净的输液管，穗乃果只知道那时候对方所着急的事情在两秒的时间内也添加了她的担忧。
——“妮...矢泽同学没回来吗？！”
后来追着理事长过来的历史系教授跟穗乃果说那人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完全没有预兆，突然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思考了两秒后问了一下时间，然后依旧是没有预兆地就跳窗出去了，砸到了地上后伤了额角。
本来还以为要去哪里，如果知道是回学校那么自己早就回来这里守着门口了。末了，那个年轻漂亮的副教授揉了揉眉心这样嘀咕了一句。
高坂穗乃果一瞬间想问很多事，比如是不是真的被注射了黑色龙葵的毒素，那么理事长是怎样挺过来的。但是在那之前最关心的还是那人没头没尾就吼了她们一句关于妮可的去向后又自顾自跑走的事情。
“啊，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教授有点犹豫地看了看她们。
“请告诉我。那家伙到底闯了什么祸？”真姬直接就从穗乃果身后跳了出来。虽然从理事长离开后就已经有点急躁地想要追上去，但是被海未按住了才错失了机会。
“与其说闯祸......”对方看了她一眼，毫不保留地露出一丝抱歉。“倒不如说是害怕......被送进劳改所吧？”
“诶？”
—— 潜台词就是被盖上犯罪名义的意思。
高坂穗乃果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更加发黑的真姬，心里隐约觉得有种让人心惊胆颤的不安。
矢泽妮可失踪了。
那是在理事长醒来后，大约十天前的事情。后来被五花大绑地拖回医院的理事长在自己病床上跟特意来探病的穗乃果几人说，那时候有一个曾经见过一面但不是很熟的人带着妮可到办公室办理退学手续。
“............然后就发生了种种事情最后打起来了。”经过一段让人很在意的沉默后理事长简单地介绍了后续。
“事情没那么简单对吧？”真姬当场就追问了一句。
然后对方眉毛都没动地抬眼瞪了她两秒，红发少女被这一眼瞪得心里突了一下，闭上嘴后差点因为紧张踩到海未脚上。
——那不是那个年龄，不对，并不是人类能够散发出来的威胁。
西木野真姬默默在心里给理事长的等级画上了一个问号。然后对那个跟对方打起来的男人的实力感到了一阵恶寒。
“对方有特殊的方式能够短时间压制我的力量。因为某些原因我也不能用全力......不对，不仅仅是全力，即使是一半以上的力量都会很危险。所以在那个时间里他就给了我脖子一针。”无奈地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针孔，理事长的声音有种慵懒的恼火。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妮可办退学手续？还有，那人是想要杀....了你吗？”海未犹豫了一下，发出了疑问。
理事长点点头。“第二点我猜是对的。但是对方也一定是估计到了我本身跟其他人不同，所以也只是想我睡久一点，如果能够杀了我是最好的。第一点，原因我还不太确定。但是有一点要注意的是矢泽同学身体已经发生了某些不好的变化。”
她转头看着真姬。
“......诶？”红发少女微微瞪大了眼睛。
“是指结契的事情么？”穗乃果下意识问。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那么说。”但是到最后理事长也只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病房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最后小鸟拉了拉海未的手指，然后鼓起勇气打断了几人各自的思考。“总之这件事先等妮可啾回来再说，现在到底妮可啾发生了什么？要到送进劳改所的地步？”
“警察局有她的通缉令。”理事长苦恼地咬着牙说。“我以为那家伙只是吓吓我而已，但是刚刚我确认了，是真的通缉。”
“......为什么？”海未皱起眉，眯起眼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地瞪大了眼睛。“...难道是，病毒的事情？！”
“诶？”穗乃果和真姬诧异地看着她。
“某人以这件事申请了拘捕矢泽妮可。说不定是去研究所做人体试验。”理事长点点头。“但是因为现在矢泽同学失踪了，所以通缉令基本上我可以想办法撤销。”
“那太好了......”穗乃果松了一口气。
“—— 一点也不好啊！”然而话音还没落，真姬就在她身边忽然爆出一句，吓了她一跳。但是红发少女并不介意。“那家伙说不定是卷进了更加糟糕的事情里。要不然，通缉能撤销，但是却要送进劳改所......”
理事长没有否认，垂下目光思索了一番。然后抬起头承认了这件事。“对，一个星期前，矢泽同学在有通缉令而没有边境登记的情况下离开了这个国家。”
“诶？”
等一下，信息量有点大。
西木野真姬大脑里一直没法很快接受矢泽妮可离开了这个国家而且不知去向的事实。后面理事长说了一些关于她以后可能面临的去路的事她也完全没能听进去，脑海里一直在不停思考到底矢泽妮可去了哪里。
要说不知道那孩子其实到最后都会离开是假的。在很久之前真姬就已经知道了，矢泽妮可是一个说走就能走的人。但是离开前一定会好好地打招呼，然后嘲笑一番真姬自己心里那些不舍的情绪。
虽然说矢泽妮可是个不负责任的龙骑，但是还没到那种地步啊。
就算对方从来没教给她这件事，但是相处了那么久，真姬还是明白的。
所以才想不明白。
她揉着额角，一直到不知道穗乃果她们又跟理事长说了什么，然后告别离开，踏出门口才稍微觉得自己这样纠结下去没有好结果，还是回去慢慢商量。
转头的时候看见门边站着历史系的教授。
以前就听矢泽妮可说过了，但是真正见到无论几次都会被惊艳。不是能用美人来形容的漂亮，倾国倾城更是显得艳俗。海未曾经说过比起这些以地上为基础创作的形容词，感觉高空月华才是最贴切的诠释。
人类以美得清冷为高岭之花。
但是比那样的清冷更加遥远和不可触碰的天物，不知道月光是否贴切。
“还好吗？”对方用同样清冷而柔和的声音询问她们。
不要说一向就不擅于沟通的真姬，连穗乃果也觉得有点紧张起来。说话不太利索。“诶？那个，恩......”
“虽然不太了解，但是我和理事长都认为矢泽同学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打败吧？”
“......啊，是吗...但是，总觉得......”听不懂呢。
对方似乎思索着什么，眨了眨眼。“实话说以前我怎么懂为什么理事长会那么在意矢泽同学......但是现在好像懂了。”
“诶？”
“恩。你们以后也会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就在这里说出来会比较好。”平淡地解释，然后那个教授像是读故事一样，略带惋惜和严肃地温柔说道。
——“矢泽同学成为龙骑，现在确定绝对是最为错误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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