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hatenoir 于 2015-7-24 11:53 编辑
第十章
微啟的惺忪褐眸倒映著芙羅拉國王的身影,那抹紫色被晨曦鍍上一層朦朧光華,使得眼前的人顯得如夢似幻、猶如降世凡間的仙女虛無飄渺,彷彿隨時會乘風歸去。
「早安,萬紫,睡得好嗎?」半夢半醒的藍妃聲音含糊,聽在耳中有種黏膩撒嬌的氣息。「很好。只是辮子亂了,朕昨夜的睡相大概很差吧?」萬紫隨手撈起一撮參差不成形的辮子歪著頭思索了半晌,依舊毫無印象。她曾經因惡夢在睡眠中東拉西扯,卻不曾弄亂自己的頭髮,此事當真蹊蹺。
毀壞三股辮的元凶低眉垂首略帶歉意地偷瞄被害者,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幾分鐘後,藍妃紅著臉伸手拆掉面目全非的辮子,默不作聲重新替伴侶紮起頭髮,柔軟滑順的青絲乖巧地躺在手中,在藍妃穿梭的指尖恢復整齊的原貌。
萬紫極少讓人碰觸的髮絲,妻子的舉動使得她的頭皮傳來陣陣酥麻,漸漸蔓延到全身,藍妃的芬芳撲面而來讓萬紫有點神智不清,腦中閃過某個令她不快的畫面,她固定住對方,漫無目的地親吻,柔荑沿著女性特有的弧度蜿蜒,手越往下,藍妃就越緊張。
柔荑終於停駐在雙腿間並輕輕磨蹭起來,體內異樣的騷動讓藍妃不知所措。儘管隔了層布料,未經人事的藍妃還是對此種親暱感到畏懼,突然覺得渾身乏力,自己不受控制地隨著萬紫的擺布動來動去,還發出比昨天更煽情誘人的怪聲音。
「不要…嗯……住手…唔…不行……」挾雜了嚶嚀的請求很容易讓人擅自解讀為欲拒還迎的邀請,萬紫並未故意忽略藍妃的不情願,她很乾脆地收手,與對方額頭相抵,柔聲低語:「抱歉,月咲,嚇到妳了。朕想抑制妳的香氣,朕不喜歡有人用那種充滿慾念的目光看妳……」回過神來的藍妃,眨了眨眼睛才發現到淚珠又佔據她的臉龐。之後,芙羅拉國王只是擦掉她的水痕,安靜地擁抱著她,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做。
待藍妃停止哭泣,萬紫才低聲說道:「月咲,為了安全起見。朕待會到藍宮接妳,再一起去視察。」藍妃點點頭輕輕推開伴侶,悄然離去,她不懂自己為何會感到害怕,那雙手明明柔若春風和意圖欺侮的人截然不同,可是她還是慌亂不已,甚至緊張得流淚,唯有臉上殘留的緋紅還揭示著先前的怦然心動,她與萬紫的關係似乎正往某種方向前進,再也無法回頭了。
***與萬紫一起結束例行的視察後,藍妃踏入橙宮大廳,她有事想拜託橙妃。「藍妃娘娘來得正好,您昨天忘了帶走指南書了。」黃姬一蹦一跳地晃到藍妃面前,向她遞出被人遺忘的失物。藍妃接過東西並道謝:「謝謝,本宮原先想問妳上面的內容,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就忘了。」「現在問也不遲,本宮的靈力訓練正好告一段落。對了!藍妃娘娘還是不會飛行之術嗎?本宮今早撞見陛下抱著您飛,本宮真得教得有那麼差嗎?」黃姬越說越小聲,還露出有點受傷的表情,眼角泛淚。黃姬的樣子讓藍妃有點緊張,若害她漏水,事情就難收拾了,她立刻替自己辯解:「黃姬,本宮已經學會了。是陛下說開花期間獨身亂闖很危險,她才不讓本宮單飛。」「原來如此,娘親說過您是動物,食蟲很喜歡。」恍然大悟的黃姬不再難過,露出可愛的笑容。「黃姬,事不宜遲,還是趕快教本宮吧!」藍妃憶起食蟲就頭皮發麻,她翻開指南書討教模棱兩可的部分。
黃姬與藍妃的全神貫注於靈力技巧的內容,以致於沒注意到自日月殿歸來的橙妃,直到她發出一聲驚呼,兩人才轉頭望向她。橙妃忙著撿拾不慎掉落地上的葉片,黃姬見狀立即上前幫忙,藍妃則是惶恐不安地問道:「橙妃,妳怎麼把子民摘下來了?」「月咲,妳誤會了。本宮只拿了葉片,並未傷及根系與主幹,那些子民還活著。摘葉子就和剪頭髮沒兩樣,只要適度便不會造成危害。再說,負責摘葉片的也不是本宮,而是醫官,她們收集完後,會將葉子存放在日月殿作為備用藥材。本宮要用這些葉片調製菟絲之毒的緩解藥劑。妳的傷也是靠這些葉子才治好的,療癒之術可淨化不了毒素。」整理好葉片的橙妃不慌不忙地解釋著。「哦?本宮真是什麼都不懂……」藍妃尷尬地低下頭去,她還真是孤陋寡聞、少見多怪。「沒事的,慢慢來就好。會為了子民的葉子打抱不平,月咲妳越來越像個芙羅拉了。」對作為醫生的橙妃來說,安慰別人已成了生活習慣,尤其是面對昔日的病人。「橙妃,妳有沒有能供給營養的藥?本宮無法心安理得地用餐,只要想到食物是與妳們相同的東西就覺得難以下嚥。」「月咲,小盒子的原理是將該星球上的元素透過想像力與靈力重組出物件,所以妳並沒有吃掉任何子民。」「不行,橙妃。本宮就是會感到愧疚……總之…」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有點強人所難,藍妃最後欲言又止。「本宮之前有做過那種東西,小事一樁。以後每天送一杯到妳房裡,妳就不用為食物煩惱了。」橙妃嫣然一笑,藍妃在每日的耳濡目染中已有巫女的樣子了,不忍心去傷害子民的同類。
「謝謝。橙妃,妳真得很可靠。哪像本宮來此後不斷給妳們添麻煩,處處要妳們照顧。」「適應新環境總是需要些時間,本宮覺得妳在心態上已經徹底融入我們了。」從未想過會得到認同,藍妃有點高興。她赫然想起早晨與伴侶的互動,兩手不安地交錯,扭扭捏捏地問道:「橙妃,抑制香氣是什麼意思?」「陛下,對妳做出軌的事情了嗎?本宮有警告過她不能心急的。」橙妃饒有興味地打量眼前縮著身子的巫女。「妳怎麼知道?」藍妃的驚嘆甫出口,臉頰立刻燙得像是著火了,她這是不打自招,變相承認自己和萬紫做了羞於啓齒的事。「抑制香氣的方法只有一種—讓處於開花期的身體得到滿足。陛下應該是吃醋了吧?聽秋芬說,昨天食蟲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妳看。」橙妃口吻平淡地分析著芙羅拉國王的行為。「唉?吃醋?」藍妃瞪大了眼睛,沉著冷靜的萬紫一點也不像會吃醋的人。「陛下真得很喜歡妳。本宮從未看過她這麼黏人。」「橙妃,妳在胡說什麼?陛下不是很獨立的嗎?」「是的,而且是獨立過頭了,讓某人就算結婚生子了也還是放不下心。」「妳是指紅妃?」明知很失禮,藍妃還是忍不住提問。她的話分明是另有所指,言下之意是比起橙妃這位妻子,紅妃更掛心萬紫。「嗯!她還跟蹤妳呢!本宮都快受不了。」「咦?為何?」「她要確認是否能把最重要的『姊姊』交付給妳。妳都快要變成千紅的『新歡』了……」「橙妃,本宮對她絕對沒有那種意思,雖然她和萬紫長得很像,不過……」「月咲,別緊張。本宮只是抱怨那傢伙很少主動來橙宮。」「怎麼會?妳們不是結婚了?」藍妃有點同情橙妃,該不會橙妃和紅妃其實感情不好。
「千紅很容易不好意思,通常都是本宮去找她。」「這樣不會覺得很寂寞嗎?」「也罷,至少她難過還有受傷的時候會來找本宮求助,這就夠了。不過,希望妳能幫本宮一個忙。」橙妃將藍妃的雙手握在掌中,誠懇地凝視對方,害藍妃有點緊張,她期期艾艾地回答:「如果是本宮能力所及之事……」「本宮要妳幫忙治好千紅的『戀姊情節』……」橙妃一本正經地提出引人發噱的要求。這種心理狀態有醫治的方法嗎?藍妃不禁在心中默默吐槽,但還是作出正面回應:「具體來說,妳要本宮怎麼做?」橙妃放開藍妃的手,攢眉深思了一會兒後,向對方說道:「本宮也不清楚。假使妳能和陛下感情好到如膠似漆的話,也許千紅就不會那麼在意姊姊了。」橙妃的言詞害藍妃面紅耳赤,感情好到如膠似漆該是何種光景?對於橙妃的策略,她害羞得無言以對,怎麼每個芙羅拉都對愛戀情事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