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小孩AU_ 走失兒童】 更新修正版
假日出門採買的人潮比平常多了一倍,每個收銀機台都排了滿滿的人,機械的嗶嗶聲和塑膠袋搓揉的聲音此起彼落,每個人都很忙碌,無暇顧及其他,但是都在超市的廣播響起時停頓了一下…
噔噔噔噔…
「各位來賓請注意,來賓請注意,Anna小朋友你的媽…喔…阿姨?呃…神仙教母?呃…你的Elsa正在櫃檯找你,請你聽到廣播,趕快…」
「Anna你在哪裡?不要玩了,快出來!」
「小姐請你冷靜,冷靜的把麥克風還我,謝謝…咳嗯,請各位來賓如果有看到一位紅頭髮年約8歲…」
「戴著斜背包,還有穿著綠色外套…」
「小姐小姐請你冷靜!冷靜一點,麥克風?謝謝。呃…我剛剛說到哪?喔!如果看到年約8歲身穿綠色外套的紅髮小女孩,請跟周圍的服務人員說,並儘速與櫃檯聯繫。謝謝您的配合,祝您購物愉快。」
噔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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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20分鐘前
難得連假不用上學,Elsa空出整天的時間來,想要陪Anna四處走走彌補前一天兩個人的嫌隙,也讓Anna多接觸人群,順路到超市買些日常用品。
「Anna不要跑喔,這裡還是車道。」將棉花糖留在車上,並叮嚀自告奮勇幫忙卻打算把購物袋當披風的Anna。
「Ok…」一臉被識破的失落,乖乖揪住Elsa的衣角。
「你要坐購物車裡嗎?」看著可憐兮兮的小狗臉不禁莞爾一笑,左右張望了一下,看看其他家庭出遊都做些什麼,也為了讓小傢伙有些娛樂,提出一般小孩好像很喜歡的購物樂趣。
「…我想還是不要好了。」看看旁邊幸福洋溢的一家三口,低頭搓搓購物袋思考了一下,小聲的拒絕。
「那…Anna你覺得我們今天要買些甚麼?」似乎不小心讓氛圍感傷了起來,Elsa馬上試著轉移話題。
「嗯…我看看…上面寫…玉米片、巧克力、冰淇淋、布丁…」左掏掏右翻翻了一陣,拿出用彩色筆寫滿注音又皺巴巴的字條,細數著自己要買的明細。
「哦,當然那些我們都會買,但我是說吃得飽的東西…」買歸買,還是要買些正餐用的食材,瞄一眼紙條上的清單,那些零食大概可以吃一個月吧…
「比方說紅蘿蔔?」走進蔬菜區,隨手拿起面前的蔬菜問不及推車高度的Anna。
「噁…那是狗狗吃的。」一臉嫌惡的甩著兩個小辮子。
「那只有育幼院的Sven吃…不然馬鈴薯?」可以做燉菜甚麼的…
「昨天吃過。」一邊努力踮起腳尖趴在推車邊上,將特賣架上的罐頭放進車裡,一邊回答。
「羅馬花椰菜?」放好被特赦的馬鈴薯,轉而拿起最近,看起來最特別的下一位犧牲者。
「那個看起來好奇怪…我可以去另外一區看看嗎?」盯著Elsa手上的尖錐集合體許久,不知道是出於仁慈還是覺得這個菜真的太詭異,Anna已經對這一區失去興趣,急著想走。
「…好吧,不然我們…來比賽?」好像在哪一本親子教育寫過,給小朋友任務可以提升小朋友自信的樣子,特別是競賽的方式。
「我們分開找,你找你手上的字條,我找我的,看誰找的快,但是不能出這個超市喔!拿好就到一號收錢的地方,打勾勾?」
「Yeah!!!」
「不要用跑的喔…」看著興奮跳動的小辮子和緊緊揪住的斜背帶背影跑遠,完全沒有把最後一句話聽進去,讓人覺得好氣又好笑。
還是偷偷跟著好了,免得等等走丟…
Elsa小碎步跟上,怕推車的輪子露出破綻,故意放輕一些,留一點距離,但是才到轉角,已經看不到紅色的身影。
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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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le!我找不到Anna,她剛剛明明還在我面前,然後…然後…」
「等等,你說慢一點,你在哪裡?」
「在我家這邊的賣場,這裡就這麼大,她能跑去哪裡?不會被壞人…」
「你冷靜一點,我去你家看看,也許小傢伙已經到家了。」
「我想不太可能,她沒有自己從這裡走回家過!」
「 也是, 不小心當她是你們家忠犬小八… 試過廣播了沒有?」
「…我馬上去!」
「等等等!別掛…」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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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店長,剛剛有客人說在夾娃娃機裡看到一個小女孩被困在裡面…」廣播器一關掉,馬上就有店員來回報。
「Anna!你怎麼進去的?」一聽到消息Elsa就火速衝到賣場門口旁邊,果然在民眾圍觀的機台中看到坐在娃娃堆裡漲紅的熟悉小臉,眼淚懸在眶裡,鼻涕呼之欲出,下巴還不停的抖著,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彷彿誤闖陷阱的幼獸,一句話也不說。
「Anna還好嗎?有沒有受傷?」貼著玻璃,想要看仔細有沒有受傷的痕跡,但是除了衣服亂了些,辮子鬆了一邊,似乎還有大礙,小獅子也在第一時間晃著腦袋表示沒有。
「呼...我請人來...開門,請....稍等一下。」跟在Elsa後頭姍姍來遲的店長,擦擦微禿的額頭喘氣,一邊指揮店員聯繫娃娃機廠商。
「好,謝謝,麻煩你們了,Anna再忍耐一下,別哭。」雖說是安撫小孩,但是快哭的其實是Elsa,就連道謝也沒有看工作人員一眼,深怕Anna又從自己眼前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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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把Anna救出來,天色已經暗了,和超市的服務人員道謝離開後,Elsa把Anna抱上車就沒有講話,一直到家裡幫Anna換上睡衣都沒有講話,棉花糖試圖舔舔Anna的臉頰和用鼻子頂頂Elsa的手來緩解氣氛都徒勞無功。
「來吧棉花糖,跟我一起在客廳等就好了。」已經在Elsa家裡等候多時的Belle看著Elsa把Anna抱入房間,並把門關上,就好心的拍拍低聲哀鳴的腦袋瓜,安慰這隻愛擔心又被拒於門外的狗狗。
「嗚嗚嗚…」棄而不捨的再抓抓門板,朝門下的縫縫用力吸吸再嘆氣,最後認命的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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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sa…在生氣嗎?」Anna躺在自己的床上,終於忍受不了這種氛圍,揪著被子問。
「Anna…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爬進去那裡面嗎?」嘆了一口氣,Elsa也不想這樣僵持下去,但總是要釐清事情怎麼發生的。
「…」把半張臉埋進被子裡,眼神不敢直視Elsa。
「如果你想要那個娃娃,可以跟我說,因為你知道這樣爬進去除了這樣的行為形同偷竊之外,還非常危險。而且我們之前有討論過,如果不是你的東西,你就不能拿走對吧?」盡量用比較委婉的措辭,講解事情的嚴重性。
「我知道…我很壞嗎?」盯著Elsa微蹙的眉頭,Anna認得那種表情,因為大人通常會在小孩做錯事時做出這樣的表情。
「…不,並不是的,因為我需要知道,也想要聽聽你這麼做的理由。」Elsa將狼狽的瀏海往後梳,讓自己的表情柔和些。
「…那個娃娃很像。」Anna低下頭搓搓被子的邊邊。
「像什麼?」
「像我之前的娃娃。我沒有要拿,但是想要再抱一下下…」
Anna嘟噥的說著,不敢看Elsa此刻的表情,但是Anna沒有說謊,真的只是想抱一下下而已。
「…你是說之前在親戚家不見的娃娃?」突然覺得有些自責和心疼的將Anna抱進懷裡。
「她沒有不見,是被拿走了。…你會把我送回去嗎?」被抱入懷裡的Anna彷彿細數著自己睡衣扣子,還是沒有看向Elsa,最後問完話乾脆埋到Elsa的胸前,像是拒絕聽到答案一樣。
「…Of course not,因為你已經在這裡了。」Elsa溫柔的說完,揉揉細軟的髮絲,感受到小小的肩膀因為啜泣而顫抖著,卻倔強的不哭出聲音。
「我也一樣哪裡也不會去,會一直在你身邊。除非你想離開,不然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愛你,不會把你送給別人。」輕拍Anna的背,一邊讓Anna宣洩一下情緒,一邊堅定的說。
「.......Really?」終於肯將哭花的小臉露出來,怯怯的問著。
「sure,我有騙過妳嗎?」抽起床頭的面紙,擦乾臉上的淚痕,再捏捏小花貓微微塞住的小紅鼻,將鼻水擠出來。
「今天累了一天,早點睡吧。」重新把Anna放回床上 ,再蓋好被子在額頭上輕輕一吻。
「......Elsa?」
「甚麼事?」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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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睡啦?」Belle視線離開書本,好整以暇的看看Elsa。
「嗯,在床上,要咖啡嗎?」疲憊的揉揉太陽穴,打算去廚房泡杯濃縮黑咖啡。
「我幫你泡好了在這裡。」Belle貼心的遞上溫熱的拿鐵咖啡。
「謝謝。」對於好友無聲的健康堅持,Elsa也只能欣然接受。
「小孩走丟是常有的事,而且鑽進去娃娃機裡,新聞不是常常在報嗎?跟我家那兩隻小野獸比起來,Anna這算小事了。」Belle喝一口咖啡,說得不痛不癢。
「我以為我把她弄不見了…我怕她有甚麼意外…我怕…」Elsa雙手捧著馬克杯試著讓手暖些,小啜幾口之後才放到桌上,往沙發一丟,像是洩了氣的皮球,隨即又像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將身體往前蜷曲,把臉埋進雙手,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知道,我知道,你天生就是愛把事情往身上攬,但是你看,現在不是沒事嗎?你害棉花糖擔心死了。」推推棉花糖,示意棉花糖用口水讓眼前的人從沮喪情緒清醒些。
「哈哈…好癢,對不起啦棉花糖,害你在車上關那麼久。」果然狗狗是通人性的,棉花糖從Elsa膝蓋和雙手的隙縫舔上去,剛好舔到Elsa的臉。
「汪!」焦急了一整天,終於得到摸摸的棉花糖高興的蹭著Elsa大腿,發出舒服的嘆息。
「...Belle,可以再幫我照顧一下Anna嗎?回來的時候太匆忙,我把要買的東西留在超市了。」Elsa像想通了甚麼事情,突然站起來。
「可以啊,我剛好把這本書看完再走。」早就習慣Elsa的行動力,Belle不以為意繼續看著手上的書。
難得有正當理由不用管家裡的一大兩小,何樂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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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當陽光灑落在Anna窗台上時,上面多了兩隻布娃娃。
一隻和Anna一樣有著紅色的小辮子,跟昨天夾娃娃機的娃娃一模一樣,另一隻則是有些舊舊的金髮娃娃,終於從收藏室再次被拿出來,兩隻娃娃相視而笑著,坐在禮物盒裡等待小主人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