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番外】海潮之声(下)

作者:迁城
更新时间:2017-12-26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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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后补眠总是有些差强人意,所以说……下次还是不要熬了吧——每个肆意挥霍夜晚的年轻人总是在第二天的正午这样下定决心。

避暑别墅的床奢侈又豪华,年轻人希舒服地蜷在里面狠下决心,末了打个哈欠,抱着一团被子去看正在阳台上向下招手的绘里。金发的女朋友穿着休闲长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小臂搭着栏杆,另只手松松地拿着水杯,衣摆随意敞落,半掩短裤,勾过翘臀,映眼便是一双白嫩的长腿。

“……”

希感觉补眠造成的头晕更加严重了些,她用手指揉了揉眼,等她揉完擦完深呼吸,睁眼一看,那双腿已经晃到她眼前来了。

“他们在架烧烤架。”水杯搁在桌上,似乎是怕吵到她,爱人弯腰凑过来说。

希抬眼,便沉溺在一片初雨的海里。对方的手触及她的脸颊,顺着理开乱发,她吸了一口气,伸手攥住了绘里的衣摆。

“……还要多久?”伴着喘息的声音轻轻发颤,吐字加热,压抑着暗示,想是在打情与色的哑谜。

绘里贴近了些,希的手指从衣扣之间的缝隙滑进去,抵到了赤裸的腰腹,刚要开口回答的绘里连忙握住她的手,金发从耳后滑下几缕,她羞赧地侧过目光。

“还要一会儿,没、没关系,”绘里深呼吸,她耳朵发红,眼睛正由清亮渐染向浑热,年轻的女孩子用膝盖压上床沿,弓身跪在床上,问道,“你……来?”

“前天才……”希眨眨眼,轻笑一声,“是不是太快了?”

说罢她撑着手臂半坐起,喝了那杯水。唇瓣被水珠滑过,带着润润的光泽,而后她搂着绘里的肩膀,两人唇贴唇,摩挲呢喃,舌齿缠吻,喘息声渐渐急促,带着迤逦的尾音。午后的日照偏斜,窗帘半掩,光与影在房子里凌乱折叠,希软软地坐在她怀里,夹在两人之间的手懒懒勾弄,把绘里那数量可怜的扣子悉数解开,翠绿的眸子里水润有光,她弯起眼,拉着那只冒汗的手探进了自己的睡衣。

“看着咱,绘里亲。”

那场缠绵悱恻的雨,从她的眼,落向她的心。

柔软细腻的胸落进了绘里的手心,想一只温热的白鸽,或者如同春暖花开,破开了的湖面薄冰,指缝中潜藏着涓涓而流,生机盎然的心跳。

绚濑绘里是被人遗忘的冰冷的易燃品,而东条希走过来,并点燃了她。

希的套头衫被推上去,绘里托着她,轻轻地抚摸她的肩胛,肋下——前天那场欢愉在爱人身上留下了抓痕。

“这样……舒服吗?”金发的小绘里迟疑了下,柔柔地问道。

希浑身战栗,嘴唇抖着,她被绘里靠上抱起,吻住了乳尖。

“啊……”她咬唇,抓着绘里的手,蜷缩起来双腿收紧。

她一边喘息,发出细细腻腻的笑音,贴的近了,搂住绘里的脖子,腰腹收紧微微弓起,裤子被解脱后两人滚在一起,手腕被压到柔软的被褥上,凌乱发蔫的散发上。

吻淬上了迷情剂,蹭过她的脖颈、锁骨、肩头,她喘着气,迷蒙地瞥了一眼被堆在枕头上的睡衣,她感觉脑海碎成了一片片,闪着光,拼接成五彩斑斓的抽象的绘本。

那一定是有三月的殷红樱花,醉人春风,满屋子的暖阳,还有什么呢,有那映着温柔,又包含太多心事的湛蓝,还有……啊……从少年到青年的笑……

还有、还有什么、呢?

唇……温软的唇。

舌……吞吸的甜蜜的舌。

手指……

她松开齿唇,叫出了声。


她啊,从东京追到名古屋,踩着台风的尾巴下了一个赌约,海浪汹涌之后,风波平定之时,收获了一声我爱你。

“啊、啊——绘里亲——”

“嗯,疼吗?”

十指相扣的手压在枕侧,汗水打湿头发,她摇摇头,含混地呜咽出声,绷紧身子,绘本来不及补录任何感官反馈的信息,飞快地在脑海内翻阅,种种欢欣的色彩浓郁混淆,化为暖亮的白……

眩晕持续片刻,快感在四肢百骸里痒痒地沉淀,许久希才感觉自己在慢慢回落,最终偎在了绘里怀里。

她静静地蜷着,压住喘息,懒得连手指都不想动。

绘里圈紧她,希挑挑眉,轻啄了爱人的下巴。

“还……”两个人贴得毫无缝隙,希哑哑地发出几个音节,隐掉其中一段,然后埋进了绘里怀里,“……嘛。”

亲密无间,鼻腔里是沐浴露的奶香和汗打湿头发后晕开的花香……还有,沉闷的,带些黏腻的气息……

隐隐约约间,高低交错的树林沙沙作响,阳台下传来伙伴们的欢叫……

“是不是太坏了?”

青年人亲昵地撒娇。

不知道是谁轻笑出声,绘里兜起被子把两人裹成一团。

她们不知疲倦地,嬉笑玩闹着滚压过被弄皱的,微潮的床单。

山风午阳,一晌无事。


夕阳西下,合宿小队终于在空地上开始了烤肉大餐。

自诩年轻人的希此时蔫蔫地坐在桌旁,头发还有些湿,绘里走过来,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希自然地向后倚靠。

“我们回东京之后,就开始毕业旅行吧。”

“咱以为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呢。”

“这只是毕业庆祝……吧。”

“噗,绘里亲开心吗?”

“……嗯。”

“开学就要进大学院了,所以也不能出门太久啦。”

“嗯。”

“呐,绘里亲。”

绘里蹲下身,和回头的希对视着:“怎么?”

“没什么……”希抬手去摸她的脸,莞尔,“只是觉得——”

一切都得从所愿,而我此刻是多么幸福地拥有你,并被你拥有。

“好开心,终于能一起坐去名古屋的火车了。”

她轻声说。


她发现海潮并不仅仅局限于某段记忆,亦不特属于某种振动造就的声音。

风好,雨好,浪潮也好,只因有你,我的心才有了这么饱满的情愫。


行至深处,

长风短雨皆为你,

爱到浓时,

长风短雨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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