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彷煌失措 于 2015-7-28 11:37 编辑

{:4_355:}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半年，我也是越发懒惰了。。。然而还是会更完的，前提是手头的稿子能尽快完成{:4_347:}总之不会坑呢【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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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我们这儿的姑娘已经够让人失魂落魄的了，你们这些明教的姑娘啊...”

波斯及笄未到的时候，没学过多少高深的明教功夫，武学基础的训练结束后，就总是被伊利亚斯派去绿洲宣扬教义，她也就时常听见西域的人这样感叹。

那总是沉默的后半句，波斯是清楚的，无非是说她们这些教中女弟子太过于媚气。

明教的根不在西域，只因有了些年头，收了不少本地弟子，这才让人忘了它是从中原"逃"过来的，教中弟子略有一半仍是黑发墨瞳的中原人，她看着同门好几天，发觉民间传言也非虚，就拿最近来说，指导她的师姐听说是扬州那的人，本该去的是幔帐重重的秀坊，哪料途中出事，教中弟子又恰好路过，英雄救美的老戏顺理成章的上演完后，泛光的弯刀和白衣，帅的师姐小鹿乱撞，更别提对方蹲在她身前，询问伤势的动作。

一个温婉女子就这样改了目的地，修行了几年，成了波斯现在看到的样子。

一笑就尽是媚意的模样。

"好，休息。"

波斯擦了头上的汗，跑到了喊休息的师姐身边，而指导她的那位则又去了那时救过她的师哥身边。

让他们休息的师姐叫陆朝，是个和她一样，体内流着西域和中原两种血的姑娘，她的虹膜颜色很淡，是偏白的银灰，脸部轮廓柔和的让人惊讶，若她不着门派服饰，是不会有人将她和明教联系在一起的。每当波斯想着变得媚气是门派的魔咒时，陆朝这个特例总会打消她的想法。

波斯的双眼异色，这在门派中也少有的不同，让她和同门拉开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但她喜欢挨着陆朝，因她觉得陆朝与她一样，都有少见的地方。

“师姐师姐，再给我讲讲你游历的事情吧。”波斯眨着她的异瞳，荡开个笑，她清楚看见陆朝愣了片刻，随即莞尔，弹了她的额头。

“用过晚膳后，我再与你说。现在不好好休息，等会完不成训练，怕是又会被丁君师傅说教了。”陆朝浅笑，眉眼柔成了水，“不过，你这丫头的样貌，大了不知道会成什么祸害。”

波斯在武学上的资质算是中上，训练的量也因此比平常弟子多了一倍，她分得清事情的先后，也就只是嘀咕了几句，即刻打坐，放松起心神。

陆朝长波斯八岁，因为武艺不强，并未在外闯荡太久，她回到西域的时候，波斯刚穿上入门的衣服，陆朝那时就对波斯说过，自己不适合外面的世界。

“大概还是人的虚荣心。哪怕我只能教你们最为基础的东西，看着你们学有所成，挥别师门，我也觉得自豪。”

波斯觉得，陆朝的一辈子就在这个黄沙无边的地方了，直到波斯及笄的生日，来了一个紫衣的女人。

波斯仍旧记得那时，她们坐在圣火旁的巨石上，眺望映月湖，陆朝给了她一双弯刀，突然，不属于她们身上首饰的声音在她们耳边叮当作响。

“小陆朝，你可让我好找。”

波斯还没接过陆朝的礼物，那双弯刀因为那个声音，险些从陆朝的手掌上掉落。

西域的夜，风在呼呼作响，波斯瞧见一双手环住了陆朝的脖子，随即是奇特的香气在她鼻尖缭绕。

“你...”陆朝说了半天，也只是这么一个字，她仍由对方夺她手中弯刀，蹭着她的发丝。

“别给我说些冠冕堂皇的解释，我来这儿就一个目的。”

波斯见陆朝眉眼笼着一层愁云，当下就拿了陆朝给的弯刀，拆了布条，就将刀刃对上女人，“放开我师姐。”

那女人只是微微侧头，还笑着靠上陆朝的发，“诶，小朝儿，看起来，你教出了个好师妹啊，看这短护的。”

波斯不喜读书，但光明顶之变是清楚的很，背后捅刀，暗里告密，让天策带上了人马，她听同门说，都是那五毒做的。她热爱自己的门派，曾对其不利的人和事，端的就是个厌恶的态度。

“波斯。”陆朝喊了一声，给了波斯一个安心的笑，“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对啊，就算我想对小朝儿怎样，也要关上门的。”

女人笑的蛊惑人心，那是与她们门中弟子不同的妩媚姿态，波斯不知如何表明，真要说的话，应该是那女人似乎周身笼着水汽，话语和动作都有湿意，而她们则是张扬在天地间的狂风。

波斯不得不承认，与门中女弟子相比，眼前女人的姿态更为动人。

“至少，让我待到波斯下山历练。”波斯看着陆朝的手搭在女人的前臂上。

“我让你躲了三年，已经不错了，陆朝。”女人的话里有着不满，“你那晚明明答应去苗疆的事，你不能穿上衣服就不认了。”

“咳..澜儿，你说话...”

“你这师妹怎么看豆蔻都没到，哪里知道这些。我不管，你必须和我回去。”

“你...好吧。”

波斯的确是过了许久，才知晓曲澜青那话的含义，而在当时，她只知对方是个不怀好意，要带走她师姐的恶人，而因为自己学艺未成，让对方的预谋达成了。

她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陆朝话语里无可奈何的宠溺和那心甘情愿的神情。 所以，在陆朝离开的第五天，波斯找到了偷跑的机会，带着陆朝给的弯刀和一些碎银，就一口气跑到了绿洲，她故意不去想之后的惩罚，但偶尔想到丁君阴冷着的脸，还是会哆嗦。

可是没有办法，她要弥补自己的过失，把师姐带回去。

波斯买了匹桃李马就走出了大漠，她那撇脚功夫还打退了不少土匪野兽。大漠是一望就能看见边际的，而中原则是层层叠叠的建筑和树木，波斯为了找路晕头转向，几次错路回了龙门，还好龙门客栈的老板娘已经熟识了她，加上波斯又是一副瘦小娇弱的样，惹人怜爱的很，老板娘就自己掏钱给她叫了辆马车，顺便给了她路上的干粮。

托老板娘的帮忙，波斯只行了三个月，就到了又可以望见边际的地方，但不同的是入眼的皆是绿意。

“到啦，姑娘，再前面就是五毒的地盘，老夫我可不敢去啊。”

“好，谢谢你。”波斯下了车，她带的衣服全是门派的衣服，赤脚踏地的那种，转悠了很久，总算在一片宽阔的湖边看到了陆朝。

波斯站在湖的这端，陆朝在那端，她想要喊师姐，却感到一阵晕眩跌坐在了湖的浅区，昏迷前，她看见了带走师姐的紫色，这让波斯很不开心，连昏迷都郁郁寡欢。

波斯这个姑娘是心地好的姑娘，若是遇上昏迷的旅人，她会背到就近的旅馆，在旅人旁边放上杯热茶，等他醒来再走。好生相待，在波斯看来是稀疏平常的，陆朝也经常和她说，你对别人如何，别人也会如何对你。

然而，她现在的昏迷没有被好生相待。

波斯不是自然清醒的，是因为身子的剧痛，她睁眼的时候，一只拳头大小的蝎子趴在她胸前扬着尾巴，她能保证，她看见那蝎子还对她歪了歪头。

“哟，醒了？”

那是陌生的女声，不是陆朝也不是曲澜青，波斯侧头看去，紫衣的姑娘站在一口大锅前，搅动着锅里的东西，袅袅上升的烟雾迷糊了姑娘的脸。

波斯听闻五毒的人炼蛊，什么都能拿来炼，她强装镇定的去找自己的弯刀，完全不想承认自己的那双兵器就挂在面对她的墙上。

身体的不适，几月来的疲累，饶是波斯自认坚强也因“我会被当成材料”的想法哆嗦了几下。

“你..”波斯出口发觉自己声音沙哑，这让她心中惧怕更甚，“你要炼了我？”

紫衣的姑娘停了搅动的动作，噗嗤笑出了声，她走向波斯，口里发出奇怪的单音，当手搭在草席之上的时候，波斯胸前的蝎子就蹭溜爬了过去。

姑娘的脸不模糊了，波斯瞧见的是带着张扬色彩的艳丽面孔，她听见姑娘不屑地“啧”了一声，“你这小猫，莫把天一教和我五毒弄混，炼人这事，我们可是不做的。”

“你你..那你为何让蝎子毒我。”

“我救了你，你反倒说我害你。”姑娘挑了眉毛，不甚在意，“你中了我放进湖里的毒物的毒，那是要以毒攻毒的，你这小猫，明明不是我苗疆中人，却敢胆大的不穿鞋，倘若不是我恰好去收，你早就横死在湖边了。”

波斯的确没有其他不适，也没少肉掉斤，看着像是被救的情形，她为自己的话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了两字。

“..谢谢。”

这让姑娘很是开心，她摸了摸波斯的头，扭着腰从旁边竹篮里挑了株朱红的草，扔给波斯。

“你还算乖巧，把这吃了。不过，你的官话说的还不错。”

波斯明白对方没有恶意后，也就顺从的把草放进嘴里，她嚼着草，说话含糊不清的，“师傅让我们学的，说以后去中原用得上。你..”波斯想了想，“我是波斯，你叫什么？你不是苗疆的人吗？”

“小猫，你的问题真多。不是。只是死了爹又没了妈，大舅二舅小姨姑姑都不要我，我才来投奔五毒的。”她弯着眉眼，像是在说今天太阳很大。

这让波斯有了些共鸣，即使对方说那些事的时候，看起来很不在意，但她还是觉得悲伤，“这样啊..”她想要安慰点什么，但对方已经开口继续说话了。

“这草是治疗的最后步骤。我忘了与你说，我本想着，你若是不乖巧，我就让蝎子毒死你，也少了件救人还堵心的事，炼人不做，杀人倒还是可以做做的。”

波斯就被草呛地咳嗽不停，姑娘笑意盈盈地走过去帮她顺气，“别吃得太急，没人和你抢。”

“我是曲楼。”曲楼笑的很是好看，好看到波斯想拿起弯刀刮花那张脸，“我又忘了说了，那些说身世的话，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