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永江衣玖 于 2015-8-3 08:04 编辑
各位好…這裡是小井(X
昨天第一次看學園孤島的動畫,又一口氣補了漫畫,實在覺得胡桃太池了這種日常的敍事手法太對我胃口有木有!我本來就是日常控!
而且箇中關係其實可以更千絲萬縷,夠糾結內涵…於是草草寫下此文,希望別傷到大家的眼:P
那麼,這篇要標CP我也不好說,反正是把對學園孤島這四人的關係作一種表述,以胡桃為中心{:1_317:}
就這樣!也可以說是 惠飛須澤胡桃X直樹美紀、惠飛須澤胡桃X若狹悠里 為主這樣M(_ _)M
以下內容含漫畫劇透…建議看了漫畫再看T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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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知道第一次拿著鏟子走在大街上「它們」都對妳視若無睹的滋味是怎樣吧?
那些跟自己擦身而過的背影在嘲笑著,妳很快也會成為我們的一分子。
於是握緊鏟子,揮手無情砍向「它們」。
每次飛濺而出的血肉沾到衣服和臉上,都發現它跟自己的體溫一次比一次相近,我想這才是泡著河裡的冷水嬉耍也不會著涼的真正原因吧?
吶,美紀,妳能夠幫我保守秘密嗎?
1.
「胡桃前輩…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告訴妳…」
──嗯?什麼事?
「就是胡桃前輩去找佐倉老師那天…我拿藥回來時,見到里姐正要對妳……」
──……
「胡桃前輩、假如有一天我變成了『它們』,前輩是不是也會把我…呃」
前輩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
──安啦,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的。
2.
平日冷靜的自己,已經很久沒這種全身戰慄的無助和絕望感了。
她把自己和那個人關在課室內,搬了張椅子坐著,視線不敢離開沙發上喘息的那個人一秒。
那人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呻吟與「它們」越來越像。
抬起手要觸摸天花的舉動也像極那些傢伙。
她不得不用那把手銬來鎖起它的主人。
──胡桃…沒有妳的話,我該怎麼辦……
她甚至不敢發出聲音,害怕讓總會不知在哪裡冒出來的由紀聽見。
學園生活部部長若狹悠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社團是多麼脆弱,崩去任一角都足以潰解。
現在她在這裡什麼都做不到,她只能繼續依賴與朝氣的由紀對話帶給自己的一絲安慰穩著心智,以及等待比自己還要小一年級的後輩美紀冒險到地下避難所找到解藥。
悠里深呼吸一口氣,腦海浮起胡桃那句殘酷的話。
──里姐,要是哪天我被感染了,為了大家…妳一定要把我……
──絕對不能讓由紀知道,更別說美紀只是我們的後輩。
──所以只能拜託里姐妳了。
記得那時胡桃說罷,悠里馬上要她正坐下來,給她說教了好幾個小時。
是的,她在怪這人──
這人是多麼殘忍啊。
因為她早就看穿了,若狹悠里才是這裡當中最懦弱的人。
她平日的從容穩重,也不過是靠眾人的堅強支撐起來,靠由紀這精神支柱支撐起來,因此悠里必定會忍不住答應她的要求。
若狹悠里無法失去這裡任何一個人?
不,比起美紀甚至胡桃,她更不能失去由紀。
只要由紀還在,她就能繼續戴回那從容穩重的面具,繼續在每次冒險中守在一個讓大家可以回去的地方。
要是有一天胡桃要對由紀造成威脅的話,那麼……
胡桃苦笑了,笑起來是這麼寂寞。
──安啦,我絕對不會要妳真的幹那種事的,我一定會保護好大家,包括妳…
現在證明了,那是謊言。
就像今天下午出去偵查時說的…不,是每次隻身出去犯險時說的「我去看看而已」一樣。
惠飛須澤胡桃,就是這麼一個騙子。
要怪就怪自己是這麼好騙,是多麼自私…
沙發處傳來充滿痛苦的呻吟,手腳掙扎著手銬。
悠里她從椅子起來,雙手發抖舉起刀──
──絕對不能被由紀見到,得要…
3.
「胡桃前輩…」
──嗯?
「最近總覺得…前輩總是避開里姐似的…是不是因為我之前說的話?」
──哪裡是呢,不過是里姐現在又多個孩子要照顧嘛,妳瞧。
旅行車的窗外,悠里和由紀正跟小留玩耍。
「…果然我不太擅長和孩子打交道」
──就說當成由紀一樣不就行麼?
「都、都說不一樣啦!…我只是在意最近里姐從學校畢業後,好像不太對勁」
──嘛。
「而且由紀前輩雖然變得可靠了,但感覺又有點…」
──果然操心的角色換成美紀來當是滿合適呢。
「…這是什麼感歎」
4.
記憶從在三年A班的教室的地板上看見「它們」的一分子那天起,早就甦醒了。
丈槍由紀身上被停止的時間明明已經再次流動,它卻故意偽裝成一個發條生鏽的時鐘,只為讓錶面上剛再動起來的秒針行走得不這麼快。
那是因為,大家已經不知不覺對這被凍結了時間的鐘產生了依賴。
她們每天望著靜止在錶面上荒誕的時間,安慰自己如今還不是絕望的時候。
因此,倘若它一下子被修好了,動得太快的話,本來已經脆弱不堪的日常必然會隨著錶面的發條加速崩潰──
丈槍由紀知道,最為依賴錶面上靜止的那時間的人是誰。
而那人,又是誰人的支柱,從而使得這玻璃般虛幻的日常能夠維持到這幾近奇跡的時間。
有時她會感恩這怪象,同時更感恩那幾位不惜犯險也要陪伴她渡過那段荒誕日子的摯友們。
她的日常是一個謊言,可貴的是她擁有一群為她圓謊的伙伴。
人類在絕望時,也許需要謊言來抓自己一把才不至於崩潰。
於是此時的謊言披上了一個叫做「希望」的新名字,領著迷途羔羊在黑暗中繼續摸索道路。
丈槍由紀是這麼深信。
終有一天這謊言會成真,她的「謊言」裡所描繪的日常會變成真實──
她們能夠回到校園,能一起畢業,能過普通女生所過的日常生活…
在那天來臨之前,讓謊言繼續披著希望的皮子維持著這脆弱的日常,這就是她的任性。
那一天,胡桃說她似乎變得可靠了。
她立即擔心她的發條不小心走快了惹同伴生疑,當日的晚上就搬慈姐的話出來說要去看星星…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正確。
漸漸地隨著在旅行車渡過的日子她察覺了──若狹悠里的時間亦開始慢慢減緩。
她會提醒自己去問慈姐的意見…若狹悠里的時間開始延緩在她丈槍由紀的時間靜止時的階段。
但是。
但是就算如此。
她也會跟當日在自己身邊的伙伴同樣,義無反顧地為若狹悠里圓她的謊。
為了若狹悠里一個也好,她願意繼續當那個時間靜止在災難發生前、愛著校園生活的丈槍由紀。
因為若狹悠里是大家的支柱,是那個人的支柱。
若狹悠里的溫柔和穩重,就是為了讓總是衝在最前,從「它們」手中保護大家的那人曉得有回去的地方。
那跟她丈槍由紀的在絕景中的朝氣不一樣,也跟後輩直樹美紀的強烈求生意志不一樣──那是早在學園生活部建立之時,已經深深種下的心靈上依賴。
在她丈槍由紀最初出現退行現象的那段日子裡,她們兩人為自己所操心過的,所吵過的架,所得到過的慰藉,都是學園生活部三人中只有她倆能共享的東西;她們的寂寞和疲累如今丈槍由紀閉上眼仍歷歷在目。
丈槍由紀瞧見眼前的若狹悠里,溫柔地喚著那孩子「小留,小留」。
她確信,此刻的悠里暫時忘卻了那天在天台上看見直昇機墜落操場爆炸時的絕望。
那可怕的眼神和急速的呼吸都遠去了…甚至也忘了守護她們這日常、當日她以為已經在爆炸中死去的那人是誰。
時間被停止的人是幸福的。
若狹悠里的時間,此刻被停止了。
5.
第一次察覺悠里精神瀕臨危險邊緣的是,那晚巡查時殺害一個鞣河小學的「它」時。
她是這麼小心,每次都避免在悠里面前殺害孩子體形的「它們」。
那天之後,悠里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是的,她怎麼樣假裝也瞞過不自己雙眼。
她勉強自己的體能,連夜駕車到鞣河小學去。
然而,大概是被看穿了。
由紀和悠里一口氣拒絕了自己想要一人走入學校偵察的意圖。
悠里對這地方的執著,似乎由紀和美紀都還沒察覺到。
一直作為前線戰力的她知道。
本來,那就是這麼危險的地方。
本來,就不可能還有人存活的。
她不能讓大家,尤其是精神極其不穩定的悠里繼續待在這所小學內。
她催促眾人離開,回到旅行車上後,她早已耗盡體能,倒頭昏睡過去。
直到翌晨,她繞到悠里的睡處只見那裡空無一人…頓時一陣懼意閃電般流通全身,她才曉得自己多麼天真。
此刻還怎能叫她冷靜下來,她衝出旅行車,要跟後輩美紀分頭進入校內找悠里…
只見此時校門被推開。
憔悴的悠里,牽著什麼從那裡走出來…
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來的同時,她惠飛須澤胡桃又一次感受到一種無力感──她一直所拚死維繫的日常,是多麼脆弱不堪。
6.
有一件事從沒說出來。
那就是直樹美紀自己,其實至今有些地方還沒完全習慣學園生活部這三人的生活方式。
從當日她被拯救,加入這大家庭起,面對時間靜止了的丈槍由紀,以及容縱她幻想出來的日常的若狹悠里和惠飛須澤胡桃,甚至還有一位從丈槍由紀所幻想出來的佐倉慈老師…至今她仍然有些無所適從。
她跟她們不一樣。
她一個人在購物中心所經歷的時日是靠著求生意志和強烈的孤獨所疊砌出來的。
她是正視現實的殘酷後仍存活下來的人,那恰巧與災難第一天用鏟子砍殺了學長的惠飛須澤胡桃的情況相似。
所以她才更不明白──這看似堅固,實質脆弱的鐵三角關係裡,為什麼胡桃前輩會是其中一員。
──我或者並沒有美紀妳想像中堅強的。
她對自己這麼說時,美紀想起的是那天晚上找到偷偷溜出去的胡桃前輩的背影。
是不是錯覺呢,跟「它們」擦身而過的前輩身影,似乎在打顫…
回到營地後她們清洗沾血的衣服,她觸摸前輩的臉頰才曉得是這麼冰冷。
那一刻,她很想哭,但還是被前輩安慰回來,然後一同都被里姐教訓了。
但就算如此,美紀看得出來。
被教訓後一臉沒辦法地苦笑的前輩,臉上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種安心。
習慣於這種日常的安心感,這種責罵彷彿也是她們日常的一部分。
如同跑上駕駛座時,被叮囑一句「小心駕駛」。
如同出門偵察回來,窩心的一句「歡迎回來」。
是的,她都明白了。
胡桃前輩如此經常把自己置於危險中也要拼命守護的是什麼。
她要守護那個溫柔穩重的悠里和總是朝氣勃勃的由紀。
她要守護由紀的日常,讓她總是能朝氣勃勃;
如此依賴把由紀當成妹妹的悠里才能夠維持心智,悠里才繼續是那位溫柔穩重的悠里;
然後這樣的悠里,才能守護那個回歸後每每站在懸崖邊緣昏昏欲墜的胡桃自己。
她直樹美紀眼中那位總是衝到最前守護大家的胡桃前輩,原來也是這麼小心翼翼捧著那玻璃般脆弱的日常。
──吶,美紀,妳能夠幫我保守秘密嗎?
那人走向旅行車,話到一半又轉過身來。
──絕不能讓由紀和里姐知道啊。
「既然不能讓她們兩個知道…那麼為什麼就只告訴我?」
「為什麼我就得是例外?」
──因為如果我不在的話,由紀和里姐,就拜託美紀了。
──而我也會拼盡全力保護美紀直到最後…
套著運動外套的胡桃仰望黯淡的星空,從此不發一語,靜靜離開。
她曉得,還未融入她們仨關係中的直樹美紀,事實上才是她們一行人中最堅強的人。
如今的自己若再如此下去,恐怕時日無多。
這份脆弱,她卻怯於被悠里和由紀所窺見,她們各有無法傾訴的秘密…因為她們都不忍破壞拚死護在各自手心裡的日常。
但如果是這麼堅強的美紀,如此默默看著她們背影成長,一天比一天可靠的美紀…或者就可以為自己分擔一下吧…?
「太狡猾了…前輩」
美紀捏緊胸口,不甘的淚水沾濕了衣襟──該處傳來的痛楚,恐怕今夜裡是無法排解了。
-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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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總覺得不像CP文(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