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在狹窄的船艙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頗為舒適柔軟的床上,至少不是人們印象中那種不舒服的吊床。
處在一片黑暗中,她依稀的憶起,自己逃難般的在半夜搭上這艘奇怪的船,是發生在昨天晚上的事。
披著斗篷,昨夜的妮可冒雨搭上這艘可疑的船,船家根本就是海盜,耗盡她身上所有的錢後那位高傲的金髮船長總算點頭允諾妮可的搭乘。
船長是位令人印象深刻的金髮美人,她的唇邊帶著有一點野性的笑容,身上帶著一種讓人不熟悉的危險氣味,聞起來像是濕透的毛皮,那是屬於野獸的味道。
在聽見妮可痛罵她是海盜之後,金髮的船長成熟中仍留有一絲稚氣的面龐站出了一個艷麗笑容,危險的說出:「對,我們本就是海盜。」
昨夜的妮可渾身濕透、晚風吹的他牙關打顫,並沒有細想這句話的意義。
當時的她只想趕快進到溫暖的船艙中,換下一身濕衣服,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
「後有追兵。」,妮可告訴自己。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扶助開始暈眩的頭。一步一步走過甲板,下到船艙中。
只可惜妮可的意識在走到一半時就中斷了,他記得自己應該是昏倒在樓梯旁邊的...
「那麼妮可為什麼會在這裡?」,妮可的問自己。
木製的門「啞」的開了一條縫,搖曳的燭光滲入狹小的空間。
燃燒著的動物性脂肪的腥臭,讓妮可皺了皺眉頭。
她抬起身體,濕毛巾從妮可的額頭滑落,這時妮可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乾的,不是昨天逃到船上時穿的那套華麗的晚禮服,而是普通的棉布長袍,這是妮可習慣的衣著。
「你已經不要緊了嗎?」,房門打開探入了一隻手,那隻手看起來白皙、柔軟,有著迷人的線條,它的主人應該也相當迷人。
「昨天突然昏倒了,讓小鳥嚇了一跳呢。」,她的聲音甜美、輕柔、一頭灰色的長髮隨著她的移動輕盈的跳動,一束刻意夾起的頭髮在頭頂飄動。
她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跟他的聲音一樣溫柔可人,一雙下垂的眼角柔柔的望著躺在床上的妮可。
海盜船上怎麼會有這種女孩?難不成是俘虜...
金髮的船長身上帶有征服者和冒險家特有的氣息,但這女孩不管怎麼看都只是個普通的少女。
「來一點熱可可吧。」,女孩遞給妮可還冒著熱氣的杯子。
妮可小心的啜了一口,感覺到溫暖的液體讓身體熱起來,將一股力量灌入虛弱的四肢。
感覺好一點的妮可問道:「這真的事一艘海盜船嗎?」
女孩帶著溫和的神情,回答道:「是的,不過偶爾也做一些走私的工作。」
「走私...」,妮可蹙眉,感覺頭又痛起來,這回又碰上了麻煩事。
不過在怎麼樣都好過於繼續留下,妮可實在不擅長應付伴著公爵這個名稱的一切。
蠟燭搖擺不定的火焰,讓她想起一頭漂亮的紅髮...甩甩頭妮可把這個影響從腦中逐出,下定決心要離開了,一直念著可是不行的。
「呼。」,調勻呼吸,妮可呆呆的看著半開的窗子。
「喀答,喀答。」,船艙中出現一種奇怪的聲音。
「喀!」,仔細一聽是地板發出來的。
女孩走到舷窗的旁邊,幫妮可打開窗戶。
女孩回過身,「喀答!」,聲音是從女孩的腳下發出的。
準確上來說不該說腳,女孩白皙的大腿從方便活動的短裙中露出一截,膝蓋以下的位置卻接著羊腳,毛茸茸、帶著蹄。
這是惡夢一般的景象,女孩有著人類的身體,膝蓋以下卻接著羊的腳,給人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感覺。
「你、你這是?」,妮可顫抖著看著女孩畸形的腳。
「我是羊女喔。」,女孩沒有因此感到不悅,她仍然很有耐心的解釋,「我們是潘的兒女。」
「或許之後你願意聽我說一個故事嗎?」,羊女孩優雅的坐上床邊的凳子。
妮可聳聳肩,他並沒有急著要去做的事,「誰不喜歡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