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irisameWolf 于 2015-8-5 12:01 编辑
就在上次更完文,也就是在我許下希望後半年能平安度過的隔天,砸下重金娶回家不到一個月的WiiU小姐鬧起脾氣說想回娘家...老天爺為何要這樣考驗我對夕深的愛!!!!!(大哭
對此欲哭無淚、在低潮時期萬分艱辛地寫完了這段的我,懷著〝如果上次是在更完文後一天離別,那麼今晚更完明天是不是可以重逢〞的期望來更文了
雖然很殘酷的,這是絕不可能的,因為今晚才送走而已!!!(哭奔
說點正事...寫文果然還是要乾脆俐落點比較好,時間一拖長,看了太多次,反而會讓自己混亂
由於這點再加上前述的巨大影響,如果這篇各位看了覺得劇情、邏輯太跳躍不好理解....請務必告訴我(艸
【短篇 信號燈(中)】
按著簡單易懂的手繪地圖,縱然途中臨時起意稍稍繞了道,但仍未花費太多時間。夕莉瞻望前方十幾層樓高的大廈,一戶又一戶橫豎併排的窗口有些明、有些暗。雖不知道將要去往的目的地是哪一扇,但能肯定的是,想見的人就在裡頭。
捉緊手中的提袋,通過無人看管的大門,步入電梯。顯示燈上的數字慢慢地向上變化,夕莉心底混雜得不明所以的情緒也隨之跟著高漲。
「打、打擾了。」
向空無一人的玄關表示來訪,音量不大,差不多是說給自己心安的程度。夕莉將脫下的鞋規矩地放妥擺正,赤腳踩上冰涼涼的木製地板。朝內延伸的走廊上貼心地亮著一盞小燈,讓她不至於得在陌生的環境中摸黑找路。
初次拜訪這個家,對於內部的構造格局夕莉全然不熟。面臨前方有數道門的分歧選項,雙足循著手裡深紅的指引,沒有半點躊躇地直直驅向走廊盡頭轉角深處的房間。
要不要敲門呢?這個難題困擾夕莉頗久,在不侵犯隱私與不打擾對方之間猶豫不決的指節,最後在門上很輕很輕地扣了幾下。始終未得回應的她,謹慎地扭轉門把、用極緩的速度推開門板,探入一顆腦袋窺視裡頭的情況。
「雛咲さん?」
回答如蚊音般叫喚的,只有隱匿在昏黑之中的呼吸聲。
小心翼翼地鑽入房裡,怕不慎碰著什麼弄出聲響的夕莉不敢貿然前進,直到眼睛適應了微弱的光線、能看得較清楚後,才躡手躡足地走向床鋪邊。房間的主人就睡在上頭,閉著眼毫無防備。未經許可的行為帶來的膽怯心虛,很快地被另種情緒覆蓋。那人的睡臉夕莉曾見過一次,但此刻朦朧地映入眼簾的那張睡顏……
蒼白的臉龐上,宛如人偶似精緻細膩的五官,依是散發著漠然的冷豔,染上了幾分憔悴,不見難看反而增添了一絲嫵媚的柔美。那是種很難言喻的感覺,真要形容的話,就好比當美麗的物品被賦予生命時,會變得更加地動人心神那樣。
感受著胸腔裡跳動的頻率莫名地飛快,呆立在床前的夕莉一站就是半刻鐘。絕不是一如既往地看走了神……好吧,可能有那麼一點是,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不曉得下一步該做什麼好。這是夕莉第一次看護病人,過往雖有幾次被照顧的經驗,但那些記憶遠得像是上輩子所發生的事,已經缺失凋零得難再回想起。
「媽媽……」
飄入恍神裡的呢喃,令夕莉頓時一陣手忙腳亂。以為對方將醒,陷入慌亂的她努力地絞盡腦汁,思考著要如何在被當作非法入侵、二話不說地轟出門之前,能夠簡單明瞭、舌頭不會打結地給屋主一個交代。
「…………」
然而,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便沒了動靜。夕莉偷偷地挨近了身方便看得仔細,不動分毫的眼瞼沒有要張開的跡象,看來只是在說夢話。
聽說,人在生病的時候特別容易感到寂寞。
發現那人似乎開始睡得不安穩,夕莉忽然地想起了過去不知誰曾說過的話。側躺微微縮著的嬌小身軀,兩道濃密的眉間擰著小結,白皙的額角滲出細小的汗珠,原本平緩的吐息略轉急促。是不是又發燒了?把所有細節都看在眼裡的夕莉不由地擔心了起來,沒多想就伸出了手。撫摸到的體溫與她的相比,不燙、反倒低了些。鬆口氣、放下憂慮的同時,看到了如放燈片般一閃一閃的畫面,聽到了孤獨一人不知該向誰訴說的獨白,無可避免地。
年幼而低矮的視界裡,溫柔殘忍的背影不曾回頭。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夕陽哭泣。
什麼也做不到的我,變成了一個人。
陽光下卻陰暗的視界裡,鮮明虛渺的幻影無法觸及。
蹲下身抱著兩膝,靜靜地、癡癡地等候。
總是在等待的我,一直是一個人。
餘暉照亮的視界裡,朦朧真實的側影沒有消失。
執手相繫,一同眺望著碩大的紅陽。
行動起來的我,不再是一個人。
煙消雲散於白茫的視界裡,只有一片空白。
沒有任何色彩的白。
什麼都沒有的白。
────的我,終究會是一個人。
刺眼的白光吞沒正逐漸遠去的世界,捲起的雜音聲浪,掩蓋了泫然欲泣的聲音,將夕莉沖回現實。明暗驟變,眼睛一時間難以適應,昏花的視野中隱約瞧見了如流星般、滑落轉瞬消失的微光。
理智無法思考,任憑潛意識強烈燃起的衝動驅使,夕莉牽起床上那隻纖細的手,屈膝跪下靠近被獨自留在夢裡的人身邊,雙手合握,閉上眼全心全意地祈禱。祈求能用掌心的溫度融化她指尖的冰冷,祈求能將傾訴的言語送至她身陷的夢境。
雛咲さん,請從夢裡回來。
無論夢中如何,回到這裡,妳不會是一個人。
雛咲さん,我在這裡。
我會在這裡,哪兒都不去。
不會是一個人的,絕對不會讓妳一個人的,所以……
那個人是不會聽見的,這點夕莉心知肚明,但現在的她只能這麼做。在心裡頭一再地重複著同樣的話語,希望終有一天能夠碰觸到那顆被孤寂藏得很深的心。
沒事的。
會沒事的。
「一切都會沒事的,雛咲さん。」
五根指頭,一點一點緩慢地收攏。不自覺從嘴中發出的聲音,似乎無意間吵醒了對方,在察覺到那幾乎微不可感的觸感貼上掌背時,夕莉驚訝地睜開雙眼──── 她看見了深不見底的黑沼。
目光、聲音連同思緒瞬時陷入其中,無法逃離迎來的命運就是沉溺、消失、一去不返。
「…………」
夕莉愣愣地盯著深羽。
「…………」
深羽靜靜地望著夕莉。
兩道視線、四隻眼睛,在一切彷彿都停止運轉的靜謐中筆直無錯地交會。不曉得過了幾分鐘、也許只是幾秒鐘,失去聲響的世界讓人也遺失了對時間的概念,失神的夕莉算不準時光的流動率。
「………妳、」
耳畔飄來似有若無、嘶啞而微弱的氣音,夕莉不為所動。
又擅自偷看了。
直到腦袋裡被植入淺淡卻清晰的嗓音,說著似曾相識的話語,一如微小的線香火花點燃了爆竹,霎時轟然炸開,把夕莉整個人炸得措手不及。
「不、不是那樣的!!」
受到驚嚇而縮回雙手的舉動,是反射動作、未經思考的;將要失去之際握得更實,這也是反射動作、無須思考的。
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
差勁。
簡單的兩個字,就使那些急於澄清誤會的解釋當場全噤了聲。滿心的委屈不容平反,夕莉只能哭喪著臉,啞然地看著深羽從床上坐起、別開臉轉向窗口、沉默不語的背影。
一切靜了下來,靜得令人心慌。
照著深羽的柔和月光,柔化了她輪廓的邊緣。幾個眨眼間,竟產生了光線下模糊不清的身影開始越漸透明的錯覺。為之一震、不安爬上心頭,夕莉不敢再眨眼,眼前無聲無息的人影薄弱得像下一秒就會消失無蹤的殘香,不禁用力地攥緊手上唯一的牽繫,試圖拉回那個不知要去往何方的人。
……幹嘛?
微低但尚有熱度的體溫,泛起疑惑不再空洞的面容,飄然卻安定真實的聲音。掌握到這些確實存在的證明,懸浮難安的心才覺得踏實點。
「呃、雛咲さん……要不要再多休息一會?」
我已經好多了。
在心底婉拒後,深羽又再度陷入一片沉默,回首的目光定定地向著夕莉。明明還能看取,夕莉卻完全讀不出對方在想什麼、或者想做什麼。目不轉睛卻靜默不語的注視,讓她不知要如何應對,無措的雙眼游移不定,偶然瞥見被扔在地上放置許久的提袋。
「那、那個,雛咲さん……」
這不是想藉機逃離困窘的處境,純粹只是記起了很重要卻還未做的事情而已。
「我能借用一下廚房嗎?」
以不被束縛、還是自由的另隻手提起袋子,夕莉小聲的詢問裡流露著不知為何的緊張。好像得到了個角度微小的頷首,到底是不是同意了呢?在遲疑下嘗試著抽出在對方掌握裡的手,原先強硬有力的禁錮不曉得哪時放鬆了,夕莉輕而易舉地收回了手,這令她有些意外……起身走至門口,回頭確認一下有些過於安靜的人還在床上,無暇深入多想什麼,夕莉暫且擱下心上的疑慮離開了房間。
房門悄然地開起、又輕然地闔上。這個屬於自己且只允許過母親進入的私人空間,曾有個人擅自闖進、又自顧自地離去。狹小寂靜的空間裡只剩下深羽一個人。
一切又靜了下來,靜得令人感到失落。
失去焦點的雙眸垂落,無神地空望著孤伶伶的右手。一旁敞開的窗子,拂入夏夜涼爽的晚風,徐徐地吹著床上形影單隻的人。
她開始覺得冷。
瑟縮起單薄的身子,深羽用雙臂環抱住自身,即使如此仍然覺得冷。是陰森森的惡寒源自於體內,即便表面抱得再緊也無法驅散的緣故?或者、其實是因為同樣冰冷的雙手,理所當然地無法給予冰冷的身軀任何溫暖。
「嗚……」
一度被藥物抑制緩去的症狀又開始蠢蠢欲動。腦子裡像有誰在猛力敲門似的疼痛,隨著呼吸、伴著心跳,逐漸變本加厲。頭痛欲裂帶來的暈眩,使眼前那扇門扉歪斜扭曲得不成樣,天旋地轉的世界引起一陣噁心感,強忍著胃裡翻攪的情緒,深羽逞強地硬撐著眼皮、不願閉眼。
要是閉上眼,又會被拖入夢裡吧…只要不閉上,就不會有事。
然而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睜著眼時本該沉睡的惡夢,卻在麻痺的感知清醒的同時,也一併被喚醒。
一個人,
窮追不捨的夢魘,肆意地爬過虛實交界的防線,從黑暗裡伸出的利爪攫住脆弱的心,撓破了個洞。一點一滴被放入填滿的東西,自愈開愈大、愈挖愈深的創口,再次一點一滴地流淌失去。
不管再怎樣努力,
起初,只是基於好奇而探出手,並不是真的很想要。
不管再怎樣渴求,
原以為伸手可得、卻怎樣也抓不住。
都得不到。
因無法靠近而焦急、為可能得不到而憂慮,這種焦慮的心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回過神時才驚覺,潛藏於心底的渴望居然在不察不覺的隱然中,變得如此強烈、如此急切,那些時不時會滿溢出來的情緒總是擾亂了平靜、打亂了步調。可縱使如此,日子仍是一成不變的,毫無進展的停滯漸漸地令人生厭。一天又一天、一周復一周,深羽依舊每日造訪古董屋,但不知曾幾何時,她變成了單純就為一杯咖啡而赴約。厭倦,索性把一切都塞入了心的最深處,任其自生自滅,不想再去理會。
什麼都得不到。
就像潘朵拉的盒子,若無人去打開倒還沒事,可一旦被打開了……
終究會是一個人。
所有的一切都會失控。一如現在全都脫了韁、無可挽救地失去了控制。那些親手埋起來的東西,從撕裂的傷處被扯了出來。在不見天日的暗中,腐敗卻未枯死的情感,茁壯到了無法駕馭的地步,一發不可收拾地氾濫出來。
抓緊胸口,不顧指甲弄疼了肌膚,深羽一味地使勁、使勁、再使勁。用力得泛白的指尖,像恨不得要刺穿胸膛、握上心臟,掐止那狂顫不已的跳動。
永遠地一個人。
「不對……」
不會變成那樣的……重要的人已經找回來了,唯一能陪伴自己的人已經站在身旁了,不可能會變成那樣的!
「我…」
為什麼非得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一心尋求的人回到身邊,即使剩下的日子不長,只要能在一起就別無所求。
「才不需要……」
除了母親,其他的都是不需要的……明明是這麼認為,但又為什麼、為什麼無法阻止那些從被感染而快速腐爛的傷口中,源源不絕淌出的膿水恣意漫流得到處都是。恐懼淹滿了身體、絕望噎住了呼吸,深羽打從心底厭惡這些從未有過的感受。
「不需要…不需要……」
蜷起雙腿,將臉埋入膝上雙臂圈起來的小小世界裡。想封閉自己,想拒絕來自外界的所有打擾。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
如果說、是因為心被打開而造就了這一切,那麼、把它重新關上的話是不是就能停止這一切?
「已經…」
殘存於體內、找不到出口的情感在惡性的閉鎖迴圈裡獨自循環,汙濁得早已看不見最初的清澄。
「夠了……」
只要有母親,就足夠了。
其他無法抓牢的東西,不要就好了,反正不需要也沒必要。
放手、轉身、遠離,一切就會恢復原狀。
「已經…」
就算會陷回黑暗裡,就算會墜回寒冷中。
只要能停下現在這些,最後會變成怎樣都無所謂。
「無所謂了……」
這樣子就好,這樣子、會比較輕鬆。
所以,就放手吧────
窄小幽暗的房間忽然間整個亮了起來。
「雛咲さん?」
重回房裡的人,入門後順手開了天花板中央的日光燈。先是自隙縫鑽進來的光亮,而後是不遠處某物被放下的響聲,接著是明朗澄澈的嗓音逐步逼近。
「妳怎麼了嗎!」
不要過來……外界忽然傳來的刺激,讓模糊的神智下意識地把雙手抱得更緊。
「還好嗎?」
別過來…!深羽忍著想摀住雙耳的衝動,咬著牙抵抗著那些沒有實體的入侵者。
「身體又開始不舒服了?」
無視沉默的拒絕,追問的聲音越靠越近,直到聽起來近得像貼在耳邊之時才停下腳步。抗拒不能,深羽皺著眉頭無可奈何地從圈得緊密的封鎖中探出自己,但僅僅是能以眼角餘光斜睨到對方的程度。
「…妳…做什麼……」
「啊、是這樣的…」
似乎沒有發覺刻意冷漠的語調裡,藏有不願被侵擾的疏遠,對方轉身端起放在桌上的東西,斷斷續續地回答著。
「雖然沒經過雛咲さん的同意,但感冒喝咖啡實在不太好,所以作為代替…」
被送至眼前的東西,讓深羽忍不住抬起頭,無語的雙眸略微地瞠大、訝異地眨了幾下。那是一只瓷作的馬克杯,潔白的底調上印有黑色片羽飄落的圖樣,平滑透亮的杯身連一點細小的刮痕都沒有,看來像是全新的一樣。
「我做了薑茶。」
與外隔絕、一片闃寂的死水湖中,貌似被擲入了什麼,激盪出陣陣波紋動搖。
「喝了身體也許會舒服點。」
夕莉到底說了些什麼,深羽沒能聽進去多少,她目光呆滯地盯著對方手持的東西。
「趁熱喝效果比較好。」
看著它被逕自地放進另雙手之中。眼下清澈透明的紅褐冒著縷縷白煙,濃郁刺激的生薑氣息撲鼻而來。在那人安靜的注視下,身體不由自主地捧起杯子、湊近嘴邊。略微燙口的液體滋潤了乾燥的唇瓣,小小地含上一口,感受著微熱的口感滑過喉嚨、落入胃袋。
「味道還可以嗎?」
感覺有把火自口腔、順著食道而下、燒至胃底。嚥下第二口時,熊熊竄燒的火苗開始蔓延全身。深羽面無表情地將灼痛的辛辣一點一點地吞下肚,沉黑的眼底漾起粼粼波光。
很難喝,真的很難喝……可是、很溫暖。
在被掏空、彷彿一切蕩然無存的心裡,發現了被遺落於角落、已經被忘卻的東西,微不足道卻很重要的東西。
第一次接觸,是在幽之宮的地下。
將她從濕冷幽深的夜泉拉出的那隻手,多管閒事、卻很溫暖。
第二次接觸,是在古董屋的倉庫裡。
擅自看取摸進她心底最深處的那隻手,很差勁、卻很溫暖。
第三次接觸,是在她的房間中。
堅定地握緊被惡夢纏身的她的那雙手…還是很差勁、卻也仍舊很溫暖。
彎身拾起、捧在手心上的東西散發著光芒,很微弱,不足以照亮全部的世界,但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給了無所依憑的孤獨一絲慰藉。那是深羽十七年來都不曾擁有過的感受。
真的很溫暖,溫暖得讓人────
「雛、雛咲さん!?」
乾澀的兩眼溢出的濕潤感滑過臉頰,模糊的視野裡一滴滴的透明灑在赭色的液體上,濺起一圈圈小小的漣漪。深羽哭了,當眼淚似斷了線不斷地湧出流失之時,心裡有著什麼不斷地湧入填滿。
「怎、怎麼了嗎?」
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夕莉感到驚慌失措,滿心著急卻等不到回應的她,最終只能在對方的身旁坐下,幾度猶疑後還是選擇伸出了手,輕柔緩慢一下一下地拍著那嬌小的背脊,默默地安撫著不言不語頻頻掉淚的深羽。
── 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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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好像藏入了很揪心的設定,這系列明明是一心要給深羽幸福的產物,而我卻又偷偷地虐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很順手地就....((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