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inge_Na 于 2015-8-17 10:12 编辑
無奈,望著沙發上坐著的褐髮少女欲說出口的話又硬生生的只能吞下肚。
堅持,壁上的時鐘無情的走過一分一秒,而自己毫無怨言的等著。
177支部裡的氣氛屬於相當詭譎的,褐髮少女的臉上看不見多餘的喜怒哀樂,旁人的偶爾關心也被杜絕在外。
這大概是第七次,初春無奈的又問她:「御坂學姐,真的不需要喝些涼的嗎?」
「不用了,謝謝妳。初春的工作還有很多吧?我在這等黑子回來就好了。」
那抹微笑彷彿就是被人操控的木偶所拉出來的,既僵硬又易粉碎。
初春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抿了抿嘴,投以無可奈何的眼神給了另一頭的固法,固法也是搖了搖頭,抓起了桌上的牛奶往嘴裡灌去。
何止是美琴的臉色一整個不對勁,只要黑子出現在支部裡,那種笑容也是硬撐起來的。初春不忍心自己的夥伴兼友人這麼得痛苦,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裝聾作啞,默默看著比平日更認真工作的那個背影。
賣力工作是件好事,暫時忘卻惱人的事,可是又像似逃避現實。人總需要一段寧靜的休息時間,沒有人是二十四小時擁有旺盛體力的超人。
每回初春的告誡也成了黑子的耳邊風,點頭答應後的下一秒、一個轉身就拋向腦後,帶著疲憊的臉龐和一身傷回來。
「黑子……好慢。」
眼前的景色變得越來越模糊,初春輕敲打出的鍵盤聲響宛如創作了一首悅耳的催眠曲,規律的咔嗒咔嗒聲讓意識離自己越來越遠,腦袋昏昏沉沉的再也不能自如控制。
交叉著雙臂的手臂肌肉失去了力氣,從胸前緩緩的滑了下來,安安靜靜的躺在灰色裙子上;褐髮少女的眼皮也沉重得壓了下來,將那雙相同色調的眼眸藏匿了起來;鼻間的沉穩呼吸聲表示著主人正安穩的沉睡著。
也許支部比起那偌大的宿舍房間更令人心安,美琴做了一個微小的夢:她和黑子在海灘上,黑子距離她約有十步遠,耀眼的陽光照在她們二人身上,感覺不到炙熱,只有暖入人心的溫度。黑子的嘴角牽起了她從未看過最好看的笑,她自己也不自覺得笑了出來,只是當笑容揚起時,她嚐到了舌尖不小心碰觸到嘴角的一陣鹹味。她還以為是海水的鹹味,當右手碰觸到臉頰時,才曉得那是來自眼角毫無聲響所流出的淚水。
『姐姐大人,不要哭。』
黑子不知何時步到了自己的面前,輕柔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淚。
『我一直都在姐姐大人的身後,直到妳幸福了為止。』
她張嘴,想回應,可喉嚨是啞的。
美琴發不出聲音,顫抖著嘴唇想告訴黑子:請一直待在我身旁,不要走。
而陽光變得更刺眼了,美琴張不開眼,黑子的觸感在臉上也逐漸消逝。
喉嚨就像似被硬生生拉開,疼痛難忍,她忍著這道痛楚,嘶聲的叫著:『……黑、子……不、要……離、開!』
黑子舉步維艱的踏上通往支部的階梯。
受了傷的右臂不容許黑子再隨便出力,只能無力的晃著它爬上樓。
鮮紅的血液很自然的在手臂上形成了一道細河,流到指尖處時變成了水滴狀,啪答啪答的摔落在階梯上;制服的領口上也被染上了觸目驚心的鮮紅,不僅染過了襯衫還染透了毛衣背心。
黑子咬著牙,疼痛的神經讓大腦不能再計算那複雜的十一次方元的空間移動能力,只能跌跌撞撞且走走停停的踏進支部裡。
「白井!」初春永遠都是第一幕的發現者,「妳怎麼又傷得這麼重!」
當她眼角瞄到沙發上的美琴那剎那,立刻反射性的遮住了自己的嘴。
如此誇張的反應黑子自然不可能疏忽掉,她拖著身子慢慢的走向初春方才望過去眼神的方向,當見到了仍在熟睡的褐髮少女時,瞳孔瞬間放大了好幾倍。
「為什麼,她在這裡?」
黑子頓時雙腿彷彿失去了最後站立的力氣,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好幾步。
「御坂學姐在這裡很久了……」
知道再也瞞不住黑子,初春只好從實招來。
多久沒再見過那個曾經令自己溫暖的那個人了,如今見到的那瞬間,原來還是沒有所謂的放棄自己仍愛慕對方的情感,放棄的只是又再一次扔掉的自尊。
「這麼難堪的畫面,我不能讓她看到。」
黑子轉身,正準備默默的踏步離去。而身後的那道聲音的出現,阻止了她那欲離去的腳步。
「黑子……為什麼又受傷了?」
「……」
「妳還打算去哪裡?過來這裡坐好。」
宛如命令的發言,就算黑子的心裡極力杜絕,身體卻不依腦袋裡的思想活動。
到底是怎麼了?不像是自己的自己,很厭惡。
心頭不斷掙扎的黑子最後仍是聽話的坐在美琴旁的椅子上,不發一語的看著地板。
*羈絆就是個可恨又可憐的詛咒嗎?如今狠狠的烙印在妳我的心臟上,哭喊著再也回不到從前。*